432,表白真心,我喜歡你 作者:未知 郦羲庭在外头浪了三個多月,终于回来了——她在逃避现实,想把那两個真假难辨的男人抛之脑后,想回到曾经潇洒的生活:沒有人能左右她的喜怒哀乐,每一天她都可以活得多姿多彩。 她是個美丽的姑娘,从小到大,不缺人追,也不缺人捧,只是,沒有一個异性可以把她的心套住,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她总是一身优雅地婉拒着追求者们的求爱。 有人說她沒心沒肺、眼高于顶,她听了只是笑笑,并不生气,過眼世间繁华后,她的心裡,装的不是汲汲营营为富贵,也不是想嫁一個有房有车钻石汉,她想要的只是舒舒服服過好每一天:忙碌不是为了财富,而是回报社会,更是取悦自己;忙裡偷闲,不是累,而是享受时光,一张一驰,但为自得其乐。 如今却也要为情苦恼。 她不想苦也不想恼,她只想朝朝暮暮都能开怀大笑。 三個月了,她却還是沒办法从那一场情事裡走出来:午夜梦回,她总被那個温润清隽的笑脸所困扰。 于是,她回来了,却沒有去见他们当中的任何一個人。 对于柏政司,她有說不出来的恼:明明已经那么亲密了,突然之间又变成了陌生人,她很痛苦,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他:是该以熟人的姿态去嘘寒问暖,還是应拉开距离,怒目相对? 对于司小北,她有說不出来的痛:她的潜意识裡,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并已经给了他全部的爱情,那些娇羞的心情犹在记忆裡,结果,他不是他,那份爱情,早已在她心裡萌芽,他却還是原来那個小叔——這么多年不见,他是如此的思念,可是這复杂的错位,令她不敢再去见他。 独自走在花园,郦羲庭一脸的无精打彩,手上牵着的金毛犬时不时歪头看她,似乎也在好奇:曾经活泼好动的主人,怎么变成了闷葫芦。 “金子,你說我该怎么办?” 盘坐在草地上,她抚着金毛那顺滑的毛,烦得不得了——這三個月,她過得糟糕极了,远离了平津,不代表远离了烦恼,牵肠挂肚,成了骨子裡的一种病,每每令她走神,甚至于失魂落魄。 “汪汪……” 金子叫了两声,挣脱她欢快地跑了出去。 郦羲庭抬头看,一身素淡休闲服的英俊男子,扬着明亮的笑出现在花径上,金子站起前脚,摇着尾巴在向那個人表示亲热。 這個人是柏政司,還是司小北呢? 她站起来,瞅着,却怎么也分辨不出来,心头那团郁闷又蹿上来了——沒事长成一個模样干嘛来了?他们這是想把她气死嗎?聪明一世,却认不清谁和谁,简直太侮辱她那高人一等的智商了。 就這时,他的目光从金子身上移了過来落到了她脸上,小心翼翼的讨好之色,令她一下辨出来了:這個人是柏政司。 时隔這么久,再调头走掉,那绝对是不理智的行为,何况這一次回来,她就是来解决這件事的。 “羲庭,回来了。” 他牵着金子走近,轻轻地打招呼。 郦羲庭咬了咬唇,“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想正式通知你:我們不会有婚礼了。” 她沒办法稀裡糊涂把自己嫁了——对于這個男人,她根本不了解。 柏政司一点也不意外,点头道:“明白的。” 一片树叶飘飘荡荡落下,沾到了她那头毛茸茸的短发上,他伸手为她摘,她却本能一躲——這個动作令他神情微微一尴,“羲庭,你现在变得這么讨厌我嗎?” 相比较之前她的黏,现在的她,真是太让他受伤。 “不讨厌。” 想想曾经他们那么亲密,现在却…… 她轻轻应了一声,“只是你不再是我心裡那個你,我……对你一无所知……” “对不起。” 柏政司凝睇着她,吐出了這句三個月以来一起绕在心尖上的道歉。 她微微一笑,由着酸涩的滋味在心上泛滥成灾——一场爱情成了笑话,她是如此的狼狈,却不能再逃跑。 “這不是你的错。” 這個回答显得无比冷静。 从现实来說,他真的沒做错什么,她从来不是蛮不讲理的事。 “曾经我很恨司爻,现在我却想感激他,让我遇上了你。”他走上前,在她想退后时揽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凝望微微有点不自在的她,“羲庭,我喜歡你,能不能给我一個机会,請你重新来认识我。” 低低地請求,无比撩人;清澈的眸光,真挚惑人。 她抵着他的胸肌,脑子裡想到的是他光裸身子时的模样——脸不自觉烧起来,红起来。 “羲庭,自从醒過来,你就是我全部的生活,你的笑,你的嗔,你的淘气,你的喋喋不休,你的无孔不入,已经把你完整地印在我心裡。事发前,我是那么期待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事发后,我是那么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自己沒有资格要求你什么,毕竟我是你生活的闯入者,你要是生我气、怨我、恨我,我都能理解,可就算你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怨我恨我,我都不想放弃你…… “羲庭,在经過這么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之后,难道我与你真的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嗎?我們一起读书,一起学互联網,一起跳舞,一起打球,一起睡觉,這一切,你都要抹去嗎?我就真的這么不值得你喜歡?连尝试的机会都不愿给我嗎? “羲庭,我想要你,比之前更想和你在一起,你可不可以慎重考虑一下,让我們继续走下去?” 這段告白,每一字皆发自他肺腑;每一句话都是他真情的流露。 他是個傲娇的男人,一直以来对旁人总是冷寡寡的,高高在上的,何曾這般低声下气過。 若不是深爱,他绝不会如此放低姿态。 郦羲庭看着他,若說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這张脸对她有一种莫名的诱惑力,這样的表白更让人难以抗拒。可是,她真的有点弄不明白:自己喜歡的是這张脸,還是這個男人? 這一刻,她突然想,要是小叔也這么和她說,她会怎样? “柏政司,你容我再想想。”她努力强自镇定,“等我弄明白自己的心了,我再和你說可以嗎?现在,你先放开我。” 如此亲密,她竟觉得很不自在。 要是這样的画面被小叔看到,他会怎么想呢? 她的心裡,居然会有這样一個想法。 “真的?” “真的。” 柏政司放开了她,笑容明快,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喂。” 她瞪他。 他却像孩子一般笑亮了眉眼,“其实,我想做的不止是在你脸上亲一下而已。” 言下之意,却令她红了脸。 “你害羞了。”他啧啧道破,“在想什么坏事情?” “柏政司。”咬牙恨,她揪他耳朵,“信不信我把你轰出去?” “信。” “信還揩我便宜?” “不揩你便宜我觉得别扭极了,還是被你揪耳朵来得舒服。”他笑得那么得开心,一点也不介意被揪。 郦羲庭怔了一下,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和他闹作一团了,忙松了手,却又被他拥入怀,紧紧给抱住了,紧跟着一個声音在耳畔响起,钻进了她的灵魂裡: “羲庭,你是喜歡我的对嗎?” “羲庭,你别动,我只想好好抱一抱你。” “羲庭,三個多月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男人的柔情是一剂毒药,会让人上瘾。 她的喜歡,本就被苦苦压制着,现在呢,又被他给勾起来了——可她弄不清,這是怎样一种喜歡,总之喜歡是肯定的——唉,真是要烦死她了…… 到底,她還把他推开了,继而左右观望,极刻意地提到了司小北,“就你一個人来的嗎?我小叔沒来?” 柏政司目光幽了一幽,才回答:“他說等一下再過来……” 结果,他并沒有来总统府,這让郦羲庭很失望。 但和柏政司的相处,還是很融洽的,他說起了他的小时候,都是不太好的旧事,遭绑架,遭虐待,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好心人,最终却是不得善终……那些悲惨的遭遇,他說得很平静,却令她无比震惊。 和她的小叔不一样,這個男人从小過得很不幸,长大后還能保持本性醇良,着实不易。 如果說,小叔的存在能给予她安全感,那么,這個男人给她的感觉是:心疼。 两种不同的人生,生出了两种不同的感觉。 入夜时分,她独坐阳台,望着星空,任由思绪漫天游走,很想再见一见小叔,想知道她到底喜歡谁。可她沒有他的电话,而他又刻意不相见,是想和她保持距离嗎? 怎么办啊? 越是不见,越是想见。 小叔,你就這么不想见我嗎? 强烈的冲动令她跑回房,给母亲打了個电话:“妈,有小叔的手机号码嗎?” 母亲给了号码,不等她多问,郦羲庭就挂了,怀着砰砰砰的心跳声,拨通了這個号码。 嘟了三下,电话通了,一個熟悉的嗓音无比温柔地传了過来,“是小乖嗎?” 這一刻,她差点热泪盈眶,咬着唇,轻轻叫了一声:“是我,小叔,我……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