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他爱她,情根已深种 作者:未知 海风吹乱了刘海,也吹开了伊人笑靥。 手牵手走在沙滩上,司小北的目光始终绕着郦羲庭在打转,很遗憾缺失了一十八年,错過了她从小女娃蜕变成少女时的那段美丽时光,可骨子裡,她還是他那個爱撒娇、爱黏人的小可爱。 他对她的感情,因为刚刚那個吻,不再苦苦压抑,事到如今,他终于可以任由它自然流露。 此时此刻,漫步沙滩,那些遥远的记忆,不断地在他脑海裡涌现,可惜只有他独有。 此时此刻,他真盼望她可以回忆起那13年的相伴,那些时光,因为有她,平添了那么多的精彩。 前世,他是個孤独的孩子,不合群,不爱說话,只喜歡读书、练功,小小的他,因为早早沒了父母,比起同龄人犹显早熟。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刻苦,更想早早长大,早早去完成父母未完成的事情。 十四岁,当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存在,奔波千裡,他来到瑞都,找到了那個他“命中注定”的伴侣——面对那样一個奄奄一息的初生婴儿,他是那么的不知所措,满心皆是彷徨。 那时候,他很怀疑老天在开自己玩笑,为什么他的命运会和小奶娃、小病孩关联在一起? 当时,這個小娃娃快要死了,他除了先把她带回去治疗,概无他法。 然后呢,這個病弱的小不点,一点一点参予进了他的生命裡,一点一点撼动了他的世界。 天知道为了养活她,他费了多心思,正是那些日夜不休照看她的日子,开启了他另一种人生。 那时,岛上的长者对他說:“小孩子的性格和监护人的性格息息相关。监护人开朗,小孩子也会很开朗;监护人不爱說话,小孩子也会被调教的不爱說话;监护人身心健康,小孩子才能身心健康……少主,您得改改自己的脾气了……别成天板着脸,微笑待她,她会把你的一切全学了去,她将是你的镜子,会折射你身上所有的缺优点……” 为了让了這小不点不受自己孤僻性格的影响,他渐渐改变自己的性格,一点一点学会笑,慢慢领悟怎样照顾一個生病的小宝宝,更以实际行动让她百般依赖上自己,然后一日复一日陪她长大,不离不弃守护她。 为了延续她的生命,他用自己的血作药引为她治疗,也让彼此之间的依赖更深厚起来。 因为有她,他学会了微笑面对人生,藏起所有锋芒,只让人看到他纯良温暖的一面。 小不点几個月时,他曾一度很抓狂,那么一個软绵绵、又爱哭闹、又不肯吃药的小怪物,让他有力无处使,也令他深刻感受到了做新手妈妈的辛劳。 小不点会笑时,他却被她纯净无邪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觉得那该是世间最美最美的画面,它来得毫无预兆,总让人轻易捕捉不到。 小不点会說话时,他抱着她欣喜大笑,一声“哥哥”,虽然不清不楚,却成为了他听到的最动听的语调。 小不点学走路时,他张着双臂,看着她为了抱住自己而不断往前追逐,心裡有說不出来的骄傲。 小不点会撒娇了,总爱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娇娇软软,无比奇妙。 小不点能认字了,他感叹她进步神速,无人可以与她媲美,是如此的独一无二。 小不点太淘气了,他训了几句,她两眼汪汪,哭得稀裡哗啦,把他心疼的不得了。 小不点病危了,他守在她枕边,寸步不离,只愿這世上有最好的灵丹妙药,可去除病痛,可爱的她每天只会开怀大笑那该有多好…… …… 那些时光是如此的刻骨铭心,让人怎么也忘不了。 那13年,他养大了她,保住了她的命,不至于早早翘掉,而她也改变了他的世界,改造了他冷寡的性子,让他变得热爱生活,才有了后来他为了她所做出来的那一系列疯狂的举动:重回過去,改变命运,他只求一生与她白头偕老。 再次养她时,他是温温如玉的司小北,知道怎么带孩子,懂得小小的她各种需求,才能将她带得那么好,好到让她的母亲惊叹,直說:他是個完美的情人,将来肯定還会是一個宠爱孩子的一百分老爸,她对他很放心得下,期待他们永浴爱河,那份感情,一百年不动摇。 他一直知道命裡有一劫,可不清楚它什么时候会来到。 18年前,当他和她遇险时,他唯一的想法将她保护好。 那一天,当子弹钻进身子,当他失去意识即将陷入昏迷时,他明白了:他与她的劫,终究沒能躲過去。他担忧会错過,却還是一睡不醒,18年时光匆匆逝去,沒能陪她走過青春绽开的年华,为此,他有点小失落。 当他醒来,当他在视频当中看到长成漂亮女人的她,和弟弟亲密无间,他也曾心如刀割,却又无力回天——红尘俗世人有千万,各有各的人生,各有各的阴差阳错,各有各的三千烦恼,又有几人可以一切顺乎心意? 到底,他還是回来了,却忍着沒有去见她,只愿她可以顺自己喜好而去選擇未来的人生,他若不参予,她也能過得好,那便就好。 爱她,就给她自由。自由的選擇,自由的去爱,自由的生活。 他希望她快活。 仅此而已。 其他得失,沒什么大不了。 …… “哎,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避着我?” 对這件事,郦羲庭還是很介意很介意的。 两個人在沙滩转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還是问出了口。 “你会不来找我嗎?” 司小北歪着头,一边看,一边笑着反问。 “你這是算准我会来找你的是不是?” 想到這人是何等的狡猾,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算计了。 司小北低笑着摸摸她的后脑,“才发现呀……” “你這坏蛋,刚刚居然還气我……” 她一把将他的手拉過来咬了一口,怕他疼,咬不下去啊,唉,她有点沒骨气。 司小北轻轻一笑,问:“哪气你了?” “你說那种话,难道不是想气我?”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嘴出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是你說你要嫁人,我才這么說的,再說,我說得一点错也沒有。不管你嫁谁,自己开心就好。” 他刻意沒提弟弟的名字。 “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要嫁给别人,你不会阻止?” 她也沒提。 “不阻止。你开心,我会放手。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都长成這么大了,我怎么能确定当年信誓旦旦說要嫁给我的小不点,现在是怎样一种想法?” 点了点他的鼻子,他笑着往前走。 她呢,呆了呆,忙追過去问道:“我什么时候信誓旦旦說要嫁给你了?你出事时我记事已经记得很清楚了,司小北,你在编什么瞎话?” 不再叫小叔,而是直呼其名。不想叫他小司,也不想叫他小北,因为這两個呢称和某人重叠,倒不如连名带姓,這样叫,感觉她和他就沒有辈份上的距离感了,并且還有一個老秋气横的感觉,她觉得挺好。 司小北凑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直啄得她神情一愣。 “小乖……” 他轻轻叫。 “嗯?” 沒回過神,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亲她了,但她挺喜歡。 “以后叫我辔之。” “pei之?哪個pei?” 话题转得好快。 “辔马的辔。” “辔之?” “嗯哼。” 他点头温笑,目光暖得不得了。 “這是你另外取得小名?” “正确来說,是你给我取的。” 他笑得纵容。 “我取的?”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迷茫,“什么时候?”为什么她完全沒印象啊? “很久很久以前了。”他悄悄环住她的腰,“那时你說,你要一個独一不好的呢称,在你长大后,你就要用這個名字称呼我。因为這件事,你翻了很久很久字典,最后选了這個辔字。你說,我這头烈马,只能由你牵着,只能让你驾奴。你要一辈子管着我……” “啊?”她皱眉,努力想啊想,這种具有独占欲的话,七岁的她能說得出来嗎?不可能吧! 她斜眼审视,“为什么我完全沒印象?” 他勾唇笑,捏她小小的脸蛋,“自己不记得怨谁?” “我肯定沒說過。” 這会不会是她编的? 可看他神情,又好像不是假的哦! “沒事,你不记得我记得就行。” “我真的沒說過。” 他笑着勾住她削瘦的肩,一边往回走,一边踢着脚边的细少,說道:“那是你前世的說過的话……小不点,你相信有前世嗎?” “呵呵,编,你就可着劲儿地继续编……” 這人,越說越离谱了! 但是,她挺喜歡那名字的。 辔之,辔之,由她辔他,一辈子纠缠,只有她才许這么叫他,又亲密又独特,真是好名字啊…… “好好好,就当是我编的。走了,回城区填肚子去。” 他拉起她往他们的车走去。 有沒有說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迎着阳光,他笑得灿烂,低低說道:“哎,叫来听听?” “辔之。” “再叫。” “辔之。” “多叫几声。” “辔之辔之辔之……” 她咭咭而笑,拍他背,說:“来,蹲下。” “干嘛?” “把你当马驾驭你啊!” “淘气。” “背不背?” “背。” 他叹息着,背上她,慢慢走。 时光好像回到了从前。 从前的她最爱赖在他背上。 时光回来了。 时光還在继续。 這一刻,他和她的笑,被晨光照得比钻石還要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