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重新洗牌,始得花好月圆 (完) 作者:未知 清晨,司小北被殿外的鸟叫声惊醒,缓缓睁开眼时,手动了一下,发现右手有点麻,往边上瞄了一眼,温暖的晨曦中,羲庭睡得甜甜的,带着暗香的气息,喷薄在耳边。本来她是平躺着睡的,毒性未解,平躺对于她来說是最佳的睡姿,现在完全是一個侧睡的睡姿,一只手扣在他腰上——這表明,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悄悄地,他收回自己的手,轻轻揉了揉,沒有起床,继续枕在那裡看着:小不点,终于是他的了…… 想曾经,他也排斥過她的,在他14年岁时,她才刚刚出生,那时的自己,已经熟读古今文章,是族人眼裡的天才少主,族人懂的,他都懂,族人不懂的,他也懂,世间任何难题,在他面前都不是难题,生性铁石心肠的他,冷漠寡言,沒有人走近他,所有人都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长老說,他是他们遇到過的最安静的族长。 他可以一整天不說话,只和书为伴,只和鸟为友。 他又能看透一切,把各种族务处理得非常棒。 14岁,当他感应到她的存在,第一次见到那個病得只剩一口气的小小“丑八怪”,他觉得老天肯定是在开他玩笑:为什么自己這么的出类拔萃,未来的伴侣非我族人也就罢了,還是一只病猫,随时随地都会嗝屁掉。 出于人性本能的同情心理,他将她带回岛,由四大长老帮忙救治——嗯,那时,他在医学上的造诣一般般,因为他沒想過要在這方面深入的打磨。 小小丑八怪被救治时,他也不大去理会,后来长老說需要他的血,她才有活的生机。 他不愿意给,一旦给了,就意味着一辈子纠缠不清。 那天,他去看她,长老說再這么拖下去,她要不行了。 那么瘦弱一個小毛头,本来又哭又闹的,那哭声就像小猫叫,可是当他坐下时,她不哭了,眨着一双盈满水气的大眼睛,一双小到不可思议的小手,冲他挥舞着。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她却反過来抓住了他的手指头,再也不肯放手。 自父母過世之后,从来沒有人這么握住他的手過,那一刻,他心生不忍,竟鬼使神差地拿自己的血做了她的药引。 后来,她一天一天长大起来,身体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她只要一开心,就会咯咯大笑,那无邪的笑容,最易感染人,他会因为她的笑,眉目舒展,心情无比好;坏的时候,她不哭不闹,昏昏沉沉只知道睡觉,会害他牵肠挂肚,一次又一次,他努力想将她挽救。 时光匆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曾经的小小丑八怪,一天天在蜕变,她慢慢被养大了,虽然依旧瘦弱,可那张小脸蛋,不再丑陋,而变得珠圆玉润,变得可爱精致…… 9個月时,她能一边爬着,一边叫:“哥哥,哥哥……”嘴裡還直吐泡泡。 12個月时,她牵着他的手,学会走路,却耍着无赖,抱着他的大腿,笑眯眯缠他,說:“小司哥哥,希希要抱抱……” 两周岁,她爱捉迷藏,爱偷袭他,喜歡抱着他的脖子,只往他脸上抹口水,软软地哄他开心,“小司哥哥,你最好最好……” 3周岁,她能說很完整的话了,冰雪聪明的她,小脸蛋越来越漂亮,她爱窝在他怀裡,說:“小司哥哥,希希喜歡你,希希最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小白小黑它们都不如你。” 4周岁,她第一次病危,长达七天的昏睡,害他陷入恐慌,当她醒来的那一刻,惨兮兮问了他一句话,“小司哥哥,我会死嗎?我不想死,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可不可以?” 同一年,他带她出了国,也是他第一次正式接触大学,读了西医,只为了寻找到可以保她性命的方法。 5周岁,他开始教她读书,瘦小的她,天生聪明過人,是他见過最会读书的小不点,不過一年時間,就学完了小学两年级的课程。 6周岁,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为了她总是终日惶惶。 7周岁,小乖九死一生,保下了性命,她笑着对他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却不敢告诉她:她還能活几年实在是個未知数。 8周岁,为了保住她的小命,他被迫在药引中使用禁药,令她的身体不再生长,只愿這样,她可以活得更长…… 10周岁,他往家裡带了一個女同事,那女同事向他表白,被小乖看到了,小鬼头大闹一场把人给轰走,然后一把鼻泣一把泪地对他說:“小司哥哥,我們沒有血缘关系,等长大了,我想嫁给你,你可不可以等我几年啊?” 他抱着给她抹眼泪,轻轻取笑她:“小傻瓜,你本来就是我的小新娘。” 她开心极了,蹦得老高老高,笑得咯咯响。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如果她能健康长大,娶她也挺好的——熟悉的人,亲密入骨的关系,這是最舒服的相处,他打心眼裡喜歡她。 12周岁,她的身体开始不可遏止的在走向衰竭,时不时会发高烧。這個越来越懂事的孩子,听到了他和长老的谈话,却故作坚强地安慰他:“不管能活多久,有小司哥哥陪着,那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一定会很坚强。” 13周岁,她在日记本上写到:“每一個人都有爸爸妈妈,那我的爸爸妈妈呢?他们是不是因为知道我生了绝症,所以才把我抛弃了?” 他知道她渴望有父母,在她人生的尽头被他们呵护,于是,他带她回来了,想尽一切办法,想圆她一梦,结果却遇上政变,她的父母惨遭杀害。 那一年,他在岛上找到了父亲留下的遗书。 那一年,他在父亲的遗书裡看到了希望。 那一年,他知道自己身负异能,可以改天换命。 那一年,他想为他和她,最后一搏。 …… 人生重新洗牌,他送走了病重的小乖,又亲手迎接她回来, 一切在轮回。 他含笑带着她成长,拼尽一切护她周全,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娶她回家做新娘。 如今,他已如愿已偿。 怀中,郦羲庭动了一动,睁开了眼,惊喜地伸出手,低呼道:“我能动了,我能动了……” 司小北看着她跳坐起来,手舞足蹈,轻轻笑着,支着头欣赏着,问:“所以呢……” 她的目光盯着他突然变得无比闪亮。 紧跟着,她嘿嘿笑得扑上来,捧着他的脸,一脸淘气样:“小司哥哥,看你還怎么逃脱我的魔掌……” 司小北笑得爽朗,环抱她,“嗯,煎炒煮炸蒸焗焖炖,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們有一辈子的時間,好好研究哪种方式更過瘾……” “啧啧啧,小司哥哥,你好色啊……” “色?那我就好好表现一下何为色?” “呀,你干嘛反客为主?” “嘘,专心点,洞房呢……” “嘻嘻嘻,我怕痒……” …… 天已大亮,春色正荡漾。 相伴四十年,始得花好月圆,如今這似锦的前程,因为有他(她),定将熠熠生辉,精彩无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