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美人
傅容锦边笑着眼却瞄着秋筠這边,秋筠坐在那悠闲喝着茶,若无其事笑着道:“過来我瞧瞧”。
那女子扭捏着過去,上前给秋筠道了万福,秋筠观其眉梢眼角深藏一缕春风,极具妖冶之美,心中不喜,面上却道:“好個美貌的女子,這满府裡沒這么漂亮的人儿”。
傅容锦有几分得意,傅太太道:“過来我瞧瞧”。
那女子腰肢款摆,袅袅娜娜過去,蹲身福礼,娇声道:“听三爷說太太最是慈善,今儿得见太太是奴家的福分”。
几句话說得傅太太很开心,脸上有了笑模样,招呼她一同坐在榻上,拉了她的手仔细端详着道:“嗯,真是個美人坯子”。
又朝秋筠道:“我看比碧云那丫头都强”。
傅容锦更加得意,卖弄道:“贞娘不止容貌好,才学也好,父亲生前還是個翰林,只因父母早丧,家族欺她一弱女子,要把她卖给一老朽做小,可巧让我遇上,就把她救下”。
众人称奇。
傅太太道;“贞娘有孤苦无依,就在傅府住下,虽不及家裡便宜,吃穿也不愁”。
贞娘倒头便拜,感激涕零道:“多谢太太收留”。
傅太太道:“這也不算什么,多添双碗筷而已”。
傅太太转头对大奶奶连氏道:“表姑娘和二丫头的房子都空着,你酌量着安排住处,不可委屈她,可怜见的,生得這般容貌,命却不济”。
傅三爷兴高采烈朝连氏做了個揖,道:“嫂嫂费心”。
连氏笑道:“小叔但放宽心,委屈不了這妹妹”。
傅容锦同秋筠归房,宽衣,对坐,秋筠似笑非笑,眸光有点冷,傅容锦觉出,凑近坐在秋筠身侧,搂住她双肩,秋筠心裡挣扎下,头靠在他肩上,晒笑道:“爷出去這么久,有了贞娘忘了筠娘吧?”
傅容锦唇俯在她乌发上,啜了口,亲昵地道:“怎么会,你是我傅容锦明媒正娶的嫡妻”。
“爷不曾闻有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傅容锦听她說得逗趣,怀裡肉体香艳,忍不住倾身把秋筠摁倒在炕上,压上去,秋筠挣扎,喘息道:“爷,青天白日的,恁不正经”。
傅容锦火气上来,那顾上這些,低头堵住她的嘴,秋筠“呜呜”发不出声响,急得脸孔通红,突然,外间一声:“三哥在屋裡嗎?带了礼物沒有?”
二人慌忙起身,那人已进来,原来是梅珊,秋筠不好意思扶了扶碰歪的发髻,红着脸道:“妹妹来了”,低头不敢瞧梅珊,素知梅珊嘴不饶人。
果然,梅珊抚掌大笑,道:“看把三嫂臊的,有什么?正头夫妻,看着像偷情”。
傅容锦也讪讪地笑道:“這丫头,嘴越来越厉害了,什么偷情,少浑說”。
秋筠赶着对傅容锦說:“我們的礼物還沒见,就想混過去”。
傅容锦对跟进来的喜鹊道:“把碧云姨娘也找来,礼物也有她一份”。
去堂屋,傅容锦命人把东西从车上卸下。
分派了各自的礼物,每人都有份,红鸾远远站着,傅容锦递给她個檀香扇子。
红鸾拿在手裡,摩挲着扇子的玉坠,带着爷体温。
梅珊也拿了东西高兴走了。
傅容锦才从箱子底取出一匣子裡面一油纸包,层层打开,递给秋筠,秋筠好奇看,却是一甜白釉小像,是一老者,猪油白细腻如脂,栩栩如生。
又拿出個缎子裹着的真丝绣品,秋筠展开见绣的是個红衣美人,不细瞧,像画上去的。
看着眉眼眼熟,秋筠纳闷道:“這像一人,像谁呢?”
傅容锦奇道:“像谁?有這般鲜艳”。
秋筠一时想不起。
又冲亮看看,赞道:“绣工精美,堪称一绝”。
傅容锦又从怀中取出绢包,打开,是一大颗褐黄色猫眼石,秋筠接過细看看,攥了攥,手感不错,成色也好,较为满意。
秋筠又分派东西让青语、喜鹊几人给各房送去。
傅容锦一看红鸾站在那裡,朝他這厢看,纳闷道:“红鸾丫头怎么了,我這回回来看着像清减了不少”。
一瞬间,红鸾眼中湿润了,秋筠看去,调笑着道:“還不是爷有日子沒来信,我們娘儿们惦记的”。
傅容锦笑說道:“奶奶還提這档子事,总是事情忙,沒倒出空”。
秋筠心裡却冷笑,忙,是忙着陪小美人吧。
正說话,青语回来,道:“二姑娘回来了,在太太上房”。
秋筠一喜,忙问道:“二姑娘看着怎么样?還好吧?”
青语欲言又止,看看爷在旁,沒吱声。
傅三爷和二姑娘不是一個娘生的,平素也不大亲热,也沒问二姑娘如何的话。
傅容锦一路乏了,倒在炕上睡了。
秋筠出去外间,悄声问青语道:“才你沒說,二姑娘怎样?”
青语担忧地說:“我看着脸色不大好,神情郁郁,虽强做欢笑,可总觉得高兴不起来”。
秋筠道:“实在不是门好亲事”。
又說:“爷睡了,一时半刻不会醒,我們去姨娘处看看,想必在哪裡”。
秋筠過去林老姨娘处,猜得沒错,二姑娘正在那裡,秋筠进门,就见二姑娘眼红红的。
见了秋筠勉强笑道:“三嫂来了”。
林老姨娘起身道:“三奶奶過来坐,你姊妹俩說說话,我去看看厨房今個添几個菜”。
說着,面带愁容出去。
二姑娘见她娘出去,拉了秋筠的手,才沒說上几句,就掩面哭开了。
秋筠心不好受,但不能不劝,道:“妹妹有话和嫂嫂說說,虽不能帮,好歹說說免得窝在心裡”。
“嫂子,我沒法活,汪家大夫人拿我不当人看,整日当丫鬟样使唤,一不如意,非打即骂”說着,撩起袖子,让秋筠看,秋筠不看则已,一看惊得倒抽口凉气,傅容昕雪白的胳膊上都是淤青,像是手拧的,秋筠道:“恁下手這么狠”。
二姑娘又呜呜哭了,秋筠问:“那汪大人呢?就不管嗎?”
二姑娘呜咽着道:“他哪敢惹那母老虎,家下人都吓得溜溜的,谁也不敢劝”。
秋筠道:“姨娘不知吧?”
“我沒敢告诉,只略說了說”。
“還是别告诉她,免得姨娘受不住”。
晚间回去,秋筠也沒提二姑娘的事,傅容锦久别胜新婚,着实亲热了一回,秋筠打起精神应付着他,对這人实在寒心透顶,若前世自己有什么错,也怪這個男人实在不是良配,睡不着又想起住在偏院的叫贞娘的妖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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