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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落胎

作者:为伊憔悴
厨房管事的钱荣恭敬地束手立着,不时,瞄眼主子,秋筠细细地看着账目,突然开口问:“這月后厨的支出比往月多了不少”。

  钱荣陪着笑脸,道:“回三奶奶,超出的都是大房的”。

  秋筠从账本上抬起头,奇道:“大房一月内竟用去這么多银子,吃了什么?”

  钱荣越发陪着小心,道:“回奶奶,大房的黄姨娘吩咐,說大爷最近事忙,身子骨虚,膳食要进补,钱从大房账上出”。

  钱荣以为奶奶是问银钱花多,是以忙解释說大爷自個补钱不用公家的。

  傅大爷进补,事倒沒什么,可秋筠却有点犯寻思,也许是女人的直觉,总觉得那裡不对,在埋头看那昂贵的药材都是大补的,全是人参、当归、虫草之类的。

  钱荣看主子盯着账本看,半天不說话,紧张得手脚冰凉。

  好容易等秋筠合上账本,還给钱荣道:“各房都有开销,总之多了也是自己添”。

  钱荣拿了账本出去,出门口,用袖子抹了抹头上冷汗,心說:這三奶奶人精细,以后各房开销记清楚的好,以免突然问起,答不上来。

  钱荣下去,秋筠一個人坐在屋裡,脑中還想着方才這個事,越想心越不安。

  方妈进来,面色暗沉,道:“才爷派人进来說,要出去两天”。

  秋筠想方才的事,一时沒转過心思,随口嗯了声。

  方妈又道:“爷說要带杨姑娘出门”。

  秋筠這才反应過来,蹙眉,有点生气,道:“他的事我也懒怠管”。

  方妈道:“三爷做事,越来越离谱,杨贞娘沒名沒份,竟要带了出去,自個脸面不要也要顾及姑娘的脸面”。

  秋筠心說,但愿他做得更离谱些。

  看方妈恼怒,秋筠道:“妈妈不妨把姑爷所为和我母亲說說”。

  方妈一愣,一时以为听错了,刹那,明白過来,骇异道:“姑娘莫非說要……”。

  疑惧地看看左右,摇摇头,苦笑道:“姑娘,這让老奴怎么說呢?”

  方妈有点矛盾,不按姑娘說的办,眼见姑爷行为不捡,姑娘跟着他生闲气,按姑娘說的办,夫人就是疼姑娘,在怎么說也不会同意夫妻分开。

  正为难,如烟推门夹带股冷风进来,道:“鸣凤過来,說杨姑娘让奶奶把爷平时穿的衣裳找出来,好带着,看天冷,爷别冻着”。

  方妈怒道:“沒用的奴才,你就该一嘴巴打回去,還好好来回”。

  如烟愣住,方妈气恨道:“她是什么阿物?也支使起奶奶来了”。

  如烟方才沒想到這层,吐吐舌头,低下头,不敢出声。

  秋筠道:“你去前面问问爷,是不是爷的衣物都搬了去,从此,上房倒清净了,我也省得操這份心了”。

  如烟只当奶奶說的气话,迟疑地不挪地,方妈气急道:“奶奶吩咐,還不快去”。

  如烟一溜烟跑了。

  方妈這厢還在生气,道:“姑娘不和她一般见识,倒欺到头上来了”。

  秋筠平了下气息,拨了拨炭火盆裡的银丝细碳,道:“妈妈现在觉得我方才說的对不对”。

  方妈老脸上褶皱深了,叹气道:“老奴看着姑娘一小长大的,和你母亲一样,盼着姑娘嫁個好人家,一辈子夫妻和睦,快快乐乐的,谁曾想,老天不开眼,碰上這么個夫婿,若真决断了,姑娘已不是那黄花大闺女,就有那不太讲究的人家肯要,也难保就是好样的,总不能一個人過一辈子”。

  秋筠道扔下铜火箸,直起腰道:“不得一心人,我宁愿独自一生”。

  方妈望着姑娘,秋筠眼神坚定,沒半分动摇。

  方妈又担心道:“傅家恁会同意”。

  秋筠果断道:“不妨拼却性命一试”。

  方妈不說话了,半天,低低道:“老奴得闲回趟夏府,先探探夫人口风,姑娘也别抱什么想头,夫人的脾气姑娘是知道的”。

  秋筠透過字字锦窗子朝外看去,天空阴霾,竟絮絮飘起了细雪。

  方妈若有若无的声儿又飘到秋筠耳鼓:“老奴知道,老奴若不帮姑娘,姑娘更难”。

  如烟去前面回奶奶的话,傅容锦立时脸子撂下,不悦道:“你奶奶真這样說的?”

  如烟不敢抬头,怯怯道:“是”。

  傅容锦冷笑数声,道:“我便這样她能耐我何?”

  如烟也不敢出声。

  晚间,傅容锦连上房也未回,直接就去了小跨院,杨贞娘见了,粉脸上绽出醉人的微笑,赶着上前道:“爷辛苦了,爷帮我看看出门穿那件衣裳好”。

  傅容锦也不答话,兀自进到裡屋炕上坐下,板脸问道:“你让鸣凤去奶奶房中了”。

  傅容锦一进门就脸色不善,杨贞娘就看出有什么不妥,听她问,知道是日裡的事,移步過去,坐到他身旁,撒娇地靠上身子,水样腰身扭动,有意无意在傅容锦身上来回蹭着,娇滴滴地道:“人家就是想去提醒奶奶一声,天冷多带点棉衣,怎么,這也惹奶奶不高兴了”。

  傅容锦被她来回這一揉搓,弄得火气沒了,道:“我平日怎么嘱咐你的,沒事少去上房,待名分定了,自有你去的”。

  杨贞娘撒娇撒痴道:“人家這不是关心你嗎,怎么這也有错,奶奶是看我碍眼,容不得我,送我走好了”,說着,手伸到傅容锦领口,纤柔指尖轻轻拂過傅容锦脖颈下锁骨,粉脸跟着凑上去,挨近傅容锦耳边轻吹了口气,软软地身子整個贴了上去。

  傅容锦被她弄得心如火燎,顾不得吹熄灯盏,解衣,赤條條搂抱成一团,急色就入港,直抵花心,浅抽深送,弄得身下杨贞娘浪迭声浪叫,暗中只闻呼哧和吧唧声,直待一股湿热注入杨贞娘下.体,二人精疲力竭,裡间才慢慢沒了声响。

  月浸纱窗,更漏沉沉,秋筠正梦中,突然,一阵砸门声传来,秋筠猛地坐起,望窗外,也就三更天,“咚咚咚”又阵砸门声,外间青语披衣拉开门跑出去,抱怨道:“這老赵婆子睡得真死,门都快砸漏了也听不见”。

  开了院门,暗中见是大房一丫头,那丫鬟沒看清楚开门是谁,就急慌道:“快禀告三奶奶找大夫,吴姑娘流血不止”。

  青语不及细问,就匆匆赶回,這时,秋筠已起来,喜鹊服侍着正穿衣,青语道;“奶奶,大房吴表姑娘大出血,快請大夫来”。

  秋筠一听也慌了,对青语道:“你去二门,二门关着,你砸开门找個小厮套车速去請大夫”。

  青语答应着已走出去。

  這番吵闹,把盛升家的和薛孝山家的也吵醒了,都過秋筠上房来,问:“奶奶出什么事了”。

  秋筠這时已穿戴了,对二人道:“大房吴姑娘半夜大出血,同我過去看看”。

  喜鹊点着灯笼,在前照着,盛升家的和薛孝山家扶着秋筠深一脚浅一脚去上房。

  大房,连氏這两日身子不舒服,沒人敢惊动,听见外面动静,问丫鬟道:“這什么声?”

  丫鬟媛儿道:“好像吴姑娘不好”。

  连氏挣扎着要起,這时,丫鬟又进来回說:“三奶奶過来了,让奶奶歇着,不用动,有她在奶奶放心”。

  连氏又躺下。

  秋筠看上房亮灯,知道连氏醒了,就叫薛孝山家的去告诉一声叫大奶奶放心。

  秋筠进去吴姑娘房中时,见傅大爷手足无措焦急地搓着手,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衣衫不整,在看床上一滩暗红,吴姑娘脸色雪白,乌发水洗般贴在面颊,银牙紧咬,痛苦地扭动身子。

  秋筠看吴姑娘的衣裳像是胡乱套上去的,顿时,明白怎么回事,眉心一蹙,瞅眼傅大爷,暗怪。

  傅大爷满脸愧色,秋筠也顾不得见礼,疾走過床边,侍候的小丫头正不知如何是好,见三奶奶来了,忙让過一旁,秋筠看吴菁莲气息微弱,握着她的冰冷的手道:“坚持会,大夫马上就来了”。

  吴姑娘睁开眼,一丝羞愧,說不出话,秋筠攥紧她道;“沒事的,别担心”。

  看她身下的单子被血水浸透,心凉,不祥的预感告诉她孩子怕保不住了。

  這时,喜鹊叫了声:“大夫来了”。

  秋筠忙放下金钩,合上帐子。

  丫鬟搬過椅子在床边,王贤之坐了,秋筠拿出吴表姑娘一只手伸到帘子外,大夫搭上,傅大爷上跟前,紧张地看着他的脸,王贤之眉头一点点锁紧,放下病人的手,道:“大爷借一步說话”。

  傅大爷引着大夫出去外间,秋筠也跟出去,王大夫道:“大爷太冒失了”,嗔怪地看眼傅大爷,傅大爷羞愧地涨红脸,分辨道:“以为沒事的”。

  王大夫道:“妇人孕初三月,胎形不稳,是最易落胎,行房务虚谨慎”。

  傅大爷愧悔交加,无地自容。

  秋筠心惊,果不出所料。

  王大夫开了药,给吴表姑娘服下,约盏茶功夫,吴表姑娘沉沉睡去,眉心慢慢舒展,秋筠带着丫鬟小心地把吴姑娘托起,扯去身下铺盖,把污浊的单子卷起,放到屋角,收拾了床铺,把昏睡的吴姑娘移了上去,换上干净衣裙,忙完這些,秋筠累得筋疲力尽。

  同傅大爷知会声,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薛孝山家的和盛升家的在门口等着不敢贸然进去,看三奶奶出来,忙问:“怎么样了?”

  秋筠摇摇头,叹息道:“胎儿沒留下”。

  薛孝山家的和盛升家的一阵唏嘘。

  回房,天快亮了,青语帮着宽衣,惋惜道:“可惜,就這么沒了”。

  秋筠打了個哈气,道:“我就觉得不对,傅大爷吃人参、当归、虫草這些上火的东西,早晚要出事”。

  青语小声近乎耳语道:“奶奶說大奶奶知道嗎?”

  秋筠嘴角一抿,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停会,方說:“黄姨娘借她個胆敢算计到大爷身上”。

  青语身子一抖,牙齿打了個颤,才感到夜裡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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