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暗恋
傅容锦才一走,就派人去找,搞得他不厌其烦,傅太太又特意把他叫去,让他好好待杨贞娘,言這杨贞娘与傅家有功,待来年产子,上個贵妾。
那杨贞娘也不傻,自個不能侍候傅容锦,就暗地裡促成他和鸣凤。
从前杨贞娘看得紧,傅容锦只能私下裡行事,二人眉来眼去的,得空到一处偷欢,得了杨贞娘允许,二人就過了明路,正所谓烈火干柴,久旱逢雨,打得火热。
那鸣凤一着得了势,把红鸾指使得脚不沾地,每日一有不顺,就夹枪带棒地骂,红鸾被挤兑得都活不下去了。
三房
秋筠才分派了各房這月的月钱,傅太太的大丫头银屏由外进来,道:“太太让三奶奶過去”,秋筠就简单拾落了,走去上房。
进门时,看傅太太面前的炕桌上摆着几张庚帖,看样子也不乐呵,就猜到是傅三姑娘的亲事不顺,福了福道:“太太找我?”
傅太太收了帖子,愁叹声道:“你三妹妹的婚事,难呀!這高不成低不就”。
秋筠道:“不是选了几家嗎?”
傅太太道:“谁知你三妹妹中了什么邪,谁都看不上,就想嫁那礼亲王嫡子普小王爷”。
秋筠心念一动,问:“找媒人去了嗎,结果如何?”
傅太太更添了愁,嗐声道:“去了,可人家礼亲王牙根就沒這意思,說儿子年龄還小”。
傅太太生气道:“小什么,都及冠了,早该娶媳妇了,這不推脱之词嗎?”
秋筠道:“他既不愿,還有别家”。
傅太太又叹声道:“谁說不是,可你三妹妹死心眼,扬言非他不嫁”。
秋筠并不奇怪,三姑娘自小娇生惯养,任性惯了,奇的是這普小王爷何时入了傅三姑娘的眼。
心底不屑,暗想:這普小王爷看来是到处留情,对他的厌烦又增了几分。
也沒甚主意,就道:“不若在寻個年貌相当的让妹妹偷着看看,沒准就相中了呢?”
傅太太眼一亮,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年轻男女指不定何时就对了眼了”。
傅太太得了這個主意,就把官媒找来,遍撒大網,满京城地找那出身好的,家事好的,样貌好的,未婚配的,统统拿了一手资料,预备三姑娘相看。
弄得府中人暗乐,人家男选女,這可好,女选男。
傅老爷知道生气地摇摇头,道:“糊涂”,看也說不听,就由着她母女闹去。
二天,方妈得空趁无人,只青语一個在奶奶跟前侍候,悄悄地說:“奶奶,我当家的說,西山那处宅子院子裡的活在有個十来天就完了,奶奶得空過去看看,下剩的是内裡的活,也請奶奶示下,拿個大主意”。
秋筠几次出门都遇上普小王爷,有点踌躇,上次不知普小王和父亲說了什么,一直提着心,這段日子看沒什么事,知道這普小王爷沒把這事說出去,心才落地。
听方妈這一說,心思活了,心痒痒的想去看看,思来想道:“明個一早我同青语過去”。
說定了,方妈要回去告诉当家的奶奶明個過去的话,才走到裡间门口,又想起什么,折回,神情有点紧张,道:“可是我還忘了,我当家的說,临宅有個人见天盯着咱们這院看,我当家的最初沒留意,后来无意中发现,我那当家的心细,留心观察段日子,那人天天站在高处望着這院子,心裡奇怪,让我和奶奶說一声”。
秋筠听了心一紧,道:“這是個什么样人?”
方妈道:“我当家的偷偷挨着墙根,离最近处看過,面容看不清,衣饰华贵,像是個富家公子,我那当家的曾偷偷扒着墙往那院看,虽院子和咱们的差不多大,然裡面富丽堂皇,宫殿一般,不是普通人家可比,這人定有来头,奶奶可要当心”。
秋筠陷入沉思,方妈又道:“起初我当家以为他只是好奇,闲着无聊,可见天的往這院子看,一日都未断過,還站在那高楼之上,怕就安了什么心”。
秋筠道:“我知道了,告诉你男人那人有风吹草动的速来告诉我得知”。
方妈道:“我回去嘱咐一声”。
晚上歇下时,秋筠脑子裡回旋着方妈說的话,宫殿……一激灵,是那普小王爷,沒错,一定是他,连着几月风雨无阻窥别人家院子,除了他還能有谁有這癖好。
又转念,明個贸然去了,万一让他撞见,生出是非,自已与傅家尚未脱离,自己打算真让傅家知道了,下一步就难了,看样子還不能贸然行事。
這样想,朝外间值夜的青语招呼声,青语赶紧披衣进裡间,问:“奶奶,口渴了嗎?”。
秋筠撩起帐子,招手让她近前,青语俯身,秋筠耳语道:“你去告诉方妈,明個先不去了,改日我想好了在去”。
青语诧异,奶奶這一会功夫就变了,明明說好了的,明個一早去郊外看宅子,天晚也不方便问,就答应声出去。
穿好衣裳,出到二门,今儿当值是叫金锁的年轻后生和上年纪的旺财,看青语這么晚出来,赶着围上来,赔笑问好:“青姑娘有事,侍候奶奶這么晚還沒歇下”。
青语笑着說:“刚要歇下,這不奶奶想起一事,烦劳金锁大哥走一趟”。
這金锁是托了秋筠才上来的,一听三奶奶吩咐,忙道:“三奶奶的事,奴才就是赴汤蹈火也去”。
青语“扑哧”笑了,道:“不用赴汤蹈火,只出去方婆子家告诉一声,說奶奶明個不出门了,旁的就不用說了”。
那金锁高兴地答应声,一溜烟就去了,這裡旺财讨好巴结地道:“姑娘有事尽管吩咐,为姑娘办事是奴才们巴不得”。
青语明白,现在三奶奶掌家,家下人势力,纷纷巴结讨好,這三奶奶要是哪天事败了,還不得都欺上头来,笑道:“我回了,晚了奶奶唤我”。
“姑娘夜黑,走好”,旺财在后面高声叮咛。
方妈两口子住在府门外一條窄小街上,劳作一天,方妈的男人刚泡脚要歇,就听院子有敲门声,对婆子說:“去看看,谁這么晚来?”
方妈开了院门,黑地裡站的是二门上的金锁,道:“小猴子,這么晚来做什么?”
金锁进了门裡,跑得尚有点喘,道:“青姑娘让我来告诉妈妈說明個不出门了”。
方妈答应声,道:“让你小子受累了,进屋歇歇腿?”
“不了,我還得回去,今晚当值,改日来你老人家這,做点好吃的”。
“美的你”,方妈照着后背拍了把。
送走了金锁,关了院门,方妈进屋,他男人问:“這么晚什么事呀?”
方妈拿個抹脚布,替他擦脚边說:“奶奶說,明個不去了”
“怎么又不去了?”
方妈站起身,端着盆子往出走,道:“三奶奶思虑重,想是听我說隔壁那院有人盯着,才改了主意的”。
一会方妈倒了水回来,她男人道:“那人自我发现那天就留意看,他风雨不误一天沒落下朝這院子看,我有几日特意观察,从早到黄昏,那人都在那楼上,你說怪不怪”。
方妈若有所思,道:“這事就怪了”。
忽地,睁大了眼,道:“别是傅家派去的吧?”
她男人摇摇头,道:“看着不像”。
二人寻思一晚,也沒個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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