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纠缠
二人就躲进秋筠闺房,关了门,說起悄悄话。
槿熙道;“筠娘,這事你怎么都不同我商量就私自做了”。
秋筠憨笑着,歉意地道:“对不起槿熙,沒告诉你,怕你担心”。
槿熙依旧一头雾水,道:“我不明白,筠娘你怎么想的,当初你嫁傅容锦原我也是不同意的,可你铁了心,非他不嫁,這才沒上三年功夫,就什么都变了,变得很难让人接受”。
秋筠低头,摆弄手裡的绣帕,好半天,声儿有点哽咽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槿熙看她难過,叹口气道:“好了,不說了,你在城外买房,我就有不好的预感,還真应验了”。
槿熙怕在勾起她伤心事,就不說了,换了個话题道:“知道嗎?你那原小姑子痴心妄想嫁给普小王爷也,被普小王爷拒绝了,生辰八字都退了回来,臊得她什么皇宫酒宴都不去了,听說呀,你那婆婆又转而相中了今春高中的探花王什么的,王什么……”,槿熙一时想不起。
秋筠接口道:“王佟学”。
“对、对,就王佟学,看我這记性,筠娘你怎么知道?”
秋筠虽和槿熙是闺中密友,然有的事也碍于出口,就遮掩道:“我在傅府管家时,他曾来過几次”。
槿熙恍然道:“原来你那婆婆還留一手,偷偷储备了一個放着,真有心眼,亏了早预备了一個,否则,面子上就更难看了”。
秋筠想起婆婆懊恼的脸,心中快意。
秋筠看槿熙脸色有点泛黄,关切地道:“御医查過了嗎?胎儿怎样?”。
槿熙脸稍一暗,即刻浮上笑容,简单說了句:“很好”,其余就沒在說。
秋筠看她像是不愿多提,就沒在往下问,有点狐疑,直觉她好像心裡装着事。
槿熙下晌說府裡忙,就回去了,秋筠隐约觉出什么,不放心,一再叮咛她注意腹中的胎儿。
方妈吃了晌饭上来,对秋筠道:“姑娘,我那口子說,城郊的宅子收拾妥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秋筠道:“今儿天晚了,明個早起過去”。
一宿无话,次日,秋筠禀了母亲,同方妈、青语出门。
昨儿下了一夜的雨,街道干净,空气清凉。
秋筠招呼轿夫拐去京城最大的卖脂粉的黛翠坊,挑了细白的桃花粉,夏季炎热,脸总是油油的,敷上层薄粉,看着好些,青语也挑了一样。
出来后,轿夫走了另條官道去宅子。
三人在一個小胡同口下轿子,這條巷子不是主道,破窄,只能容二人并行。
往小巷子裡走,就见前面有二人。
秋筠眼尖,一眼就认出其中那男人正是傅府快婿,探花王佟学,而身边那女的,好像怀裡還抱着個婴儿,二人說话就拐进左侧一小胡同裡。
秋筠纳闷,青语也直犯寻思,方妈在二人后面,沒看见,青语道;“那王公子身旁的女的,同他很亲近,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夫妻”。
三人路過才王佟学进的胡同口,无意朝裡一看,方才那二人正停在一户人家门前,一会,门朝裡开了,那女人抱着孩子先进去,随后王佟学也迈步进去,进门前還特意朝左右瞅了眼,秋筠和青语赶紧闪身墙后,還好,亏了机灵,沒被发现。
青语道:“好险沒被他看到”。
秋筠道:“看到,大家都尴尬”。
拐了几個弯,到了自家院子门前,方妈打开了锁。
秋筠放眼一望,整個小院,干净利落,归整的不错,满意点点头道:“這一收拾,像点模样,比那日强多了”。
方妈道:“我当家的說,姑娘给的银子也沒用去多少,就顾了几個工,打扫打扫,自家粗使的下人過来擦抹了番,就鲜亮不少”。
秋筠道;“這房子底子不错的,原来荒着,收拾出来,也是個不错的住处,住着清净”。
前前后后,三人大荒看過,约二個时辰,方锁门出去。
闲话少絮,又過了二日。
秋筠陪母亲吃晌饭,夏夫人朝女儿身上扫了眼,秋筠今儿穿了件月白半旧对襟棉布小褂,道:“筠娘也该添置几件衣裳,年轻轻的穿得鲜亮点”。
秋筠這一二年沒敢动钱,离了傅府留着银子傍身,并预备着将来奉养父母,前世出手散漫,尤喜打扮,如今失了不少兴趣,一时一個心态,女为悦己者容,看来是不差的。
现在看来不用太俭省了,娘家也沒像前世一无所有,就也活了心,也想出去逛逛,有相中的料子买了做上,可巧母亲說了。
次日,喜鹊听說要逛街,闹着要跟去,秋筠笑着点了头,就带了青语和喜鹊,二人年轻,都喜热闹。
有点琐事绊了脚,出门时快到晌午了。
三人从府裡出来,坐上轿子,秋筠命青语把轿帘卷起,放眼处绿树葱翠,鲜花遍布官道两旁。
招呼轿夫往闹市去。
到了东市口,已正午时,秋筠道:“先找個酒楼吃饭,吃饱了有力气逛”。
三人找了家门面不小,看着干净清爽的,进去,跑堂的就過来招呼:“三位裡面請,吃点什么?”
让到一個西面靠窗子的座位,坐下,秋筠点了四個菜,一会菜齐了,
出门在外,也不分高低贵贱,一起吃起来。
吃了一会,秋筠心细,发现隔着一张桌子,有两個人不时朝這边看,秋筠觉察,像是无意望過去,见是衣着华丽的两位公子,其中一個有点面熟,好像在那裡见過,一时也想不起了。
那对面公子看一眼秋筠,悄悄道:“钱爷,你知道窗子旁坐的那女的是谁嗎?”
被称钱爷的道;“我這正看着眼熟,在那裡见過”。
他凝神想了想,突然道:“想起来了,那日在老王的房铺门前见過,后来她走后我进去问過,說是来买房子的,我当时就纳闷,怎么她一個女人家出头,难道家下就沒人了嗎?”
对面公子‘嗯?’了声,狐疑道:“你知道她是谁嗎?”
钱爷来了兴趣,凑近道:“谁呀?”
“她是傅三爷的嫡妻,被出了,你說买房子是何时的事?”
钱爷想想,道:“很久了,具体何时想不起来了,這女子出门還带着面纱,风一撩,我见了长相,因此,才记住了”。
对面公子陷入沉思,半晌說道:“置宅子的事沒听傅三提,如此說来,這女人挺有心计的”。
钱爷叹道;“傅三真不是她对手,傅三平时在脂粉堆裡混,专在女人身上下功夫,這打雁的却让雁啄了眼”。
二人声小,這裡秋筠沒听见二人对话,先吃完,喝了口汤,正拿着绣帕抹嘴。
這时,门口进来二人,书生模样,进门正好朝秋筠這边看,這一看,秋筠暗自称奇,這真巧了,走那都碰到這人,原来正是王佟学王探花。
店小二让到东面,与秋筠隔着几张桌子,王佟学与那人說了句什么,就朝秋筠等過来,一揖道:“夏姑娘有日子沒见,可好”。
秋筠不得不起身一福道:“王公子别来无恙”。
王佟学眼睛闪着精光,直看秋筠道:“夏姑娘過去一同用饭吧”,說着,朝他们桌子一指。
秋筠又蹲身道:“谢公子好意,我們吃完了,正要走”。
王佟学眼中光暗淡一下,随即就亮起来,低声道:“听說夏姑娘离了傅家?”。
秋筠心裡厌恶,這人沒個深浅,白读了這许多年的书,书念到狗肚子裡了,大庭广众,竟提及隐私,遂顾左右而言他道:“听說王公子与三妹妹已订婚,择日就要娶亲,恭喜”。
王公子轻蔑语声道:“那裡,是傅府催得紧,小生還未曾禀告家父母”。
秋筠越发沒有好感,想要离开,道:“王公子慢用,我先行一步”。
青语和喜鹊也吃完了,青语招呼跑堂的小二算饭钱,王佟学赶紧拦了道:“夏姑娘這顿饭钱我請,都算我的”。
青语待要付钱,可店小二不收,說:“這客官吩咐了,不好在另收的”,其实,王佟学才来尚未点菜,店小二有個心眼,怕得罪了,這两位客人走了,反正秋筠三人都吃完了。
秋筠看他执意要付钱,饭堂裡人多,不好拖延,就出言道:“谢公子盛情,改日秋筠請公子便饭”。
那王佟学听秋筠這么一說,顿时,喜笑颜开,直打躬,送秋筠三人出大门口,方返回。
由于出门晚点,秋筠三人直奔京城有名的盛氏布庄,盛氏布庄可谓京城最大的布庄,上下两层,店伙计把秋筠三人让到楼上,楼上比楼下,无论料子质地和花色都要好,当然价钱也好,這店裡顾的活计是极会看人的。
秋筠一上楼,背对着楼梯口站着两位姑娘,听见楼梯响动,一姑娘正好回头,惊喜叫道:“三嫂子”。
這人正是傅府姑表小姐,梅珊,和她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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