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玄恒古 作者:玉菩提 云中界。 阳光和煦,暖风轻拂,一片片白云在虚空中飘飘荡荡,犹如是一块块映在河面的莲花。 云层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是静止在虚空中,有的则是涌动着随着暖风而动,与其他的云团撞击在一起,最终相融在了一起。 大大小小的彩虹在虚空中显现而出,好似一條條真实的桥梁,连接着一片片相隔极远的云团,阳光落下透過了彩虹,变成了斑斓霞光,落在了云团上给云团染上了一抹异彩。 位于高空中向下看去,却见那云层高低错落的遮蔽了视线,就仿佛這地方只有天空沒有了大地一般。 纯净的灵气在虚空中飘扬,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梦似幻,哪怕是凡人世界中最有幻想力的人,也无法用手中的笔写出這仙境的万分之一。 却见在虚空之上悬着一片彩云。 這彩云纤薄,约有三十余亩,静止在了虚空,好似仙子遗失在虚空中的一條绣帕。 彩云之上拖着一個八角塔楼,塔楼不高,十余丈的样子,通体呈现丹青的颜色,在塔顶的八個角上各自系着一個人头大小的铜铃,每每有微风拂過,那铜铃便会轻盈的发出叮铃铃的响声,传向远方。 就在這时,忽的就听一声嗡鸣响起,一道金色的光柱陡然在這虚空出现,向着下方塔楼落去,直直的砸在了塔楼的穹顶,引得那八個铜铃急速震颤了起来。 塔楼之内坐着两個身穿金甲的神兵,這二人一老一少,均是男子,闻听外界的动静立即双双睁开了眼睛。 這二人分开而坐,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则是铭刻着一個巨大的阵文,金光透過了穹顶不差分毫的打在了阵文之上。 接着就听“嗡”的一声轻鸣,那巨大的阵文随之亮起,随后就见一個人影逐渐在光柱之中显现而出。 两個神兵站了起来,先是彼此互看了一眼,随后把目光同时看向了光柱之内。 光柱内的人影逐渐凝实,不消片刻便彻底的显现了出来,接着光柱逐渐消散,地面上的阵文也随之暗淡了下去。 却见传送到這裡的是個男子,這男子是個人族,体型壮硕,面貌粗狂,在左脸的眼角有道蔓延至下颚的刀疤,给人一种狂放之感,正是季辽。 季辽神情一阵恍惚,虽是沒少乘坐传送阵,但這個跨界传送以现在的他還是有些吃不消。 待那股恍惚之感消退,季辽扭头看了一眼内部,当看见一老一少两個神兵看着自己时,淡淡一笑,挥手间取出了大界令。 “此乃传送凭证!”季辽說了一声,而后一丢,把大界令向着那個老者丢了過去。 老者接過大界令,略一检查点了点头,“可以了,去吧。” “多谢!”季辽一拱手,向着外界走去。 到了大门口时,再次有一道光幕落在了季辽身上,這一次季辽早有准备不动声色的迈步而出。 一脚出了塔楼,季辽踩在了那霞云之上,只感入脚绵软,仿佛是踩在了松软的被子上。 四下扫量了一眼,季辽微一犹豫,取出了造化玉蝶,啪的一声一开一合,一道白芒在造化玉牒裡笔直射出,在虚空中一個扭转化成了遁天符的符箓虚影,一闪之下打在了他的胸口。 季辽周身立时被白芒包裹,身形一跃,化作了冲天白芒,几乎是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被打乱了清修的两個神兵到了门口,望着季辽消失的天际。 “這云中界几百年都沒個人来,今天怎么有人传送到這裡了,而且還是個人族修士。”少年神兵问道。 “不知道啊。”老者望着季辽离去的方向淡淡回道。 “方才我感觉我都摸到了突破的边角了,被這小子给硬生生的打断了,真是晦气。”少年神兵略带埋怨的說道。 老者嘴角一翘,笑着回身,“你每次都這么說。” 季辽在虚空中疾驰而行,在一片片云层之中穿梭而過。 一路上他四下打量這周围的景色,感应着這天地灵气,心裡不无感慨,暗赞這圣灵栖息的地方天地元气不仅纯净,而且還很浓郁,相比广鸿界那是强的太多太多了。 啪的一声轻响,季辽再次催动了造化玉蝶,遁天符再次飞射而出落在了他的身上,季辽的身形瞬间化作了一道白芒向着天边急冲而去。 時間一晃,已是過去了一個多月。 其间季辽一刻不停的飞遁,只要可以再次催动遁天符他马上就立刻使用,過去了這么长時間季辽已是不知飞遁了多少万裡。 别看這永恒云江大,但季辽在這一個多月裡是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這裡是玄龟一族的领地,圣灵這种生灵可不似血脉低贱的人族,十月怀胎便可分娩,圣灵想要传承下一代那是要耗费很长很长的時間的,所以圣灵种族数量不多,那真是死一個就少一個,想要填上這個空缺不知得耗到猴年马月,却也正是圣灵族对自己族人都极为重视的原因,沒办法谁让他们繁衍慢呢,一個搞不好就有灭族的风险啊。 飞遁中的季辽身形一扭,向着一座冲破了层层云雾的通天高峰落了過去。 落在這座山峰的山巅,季辽负手看了一眼這方天地,微一思量,盘膝坐了下去,一指点在了自己眉心,神识顺势沉浸了自己的识海裡,向着太乙破灭笔探了进去。 “嗯,嘛嘛嘛,好吃,我還想吃....啊.....” 玄甜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石台上,嘴裡吧唧着嘴說着梦话,可她话刚說到一半梦话立即变成了一声惊叫,而后就见她滋溜一声,头颅和四肢立时缩进了甲壳裡。 “你怎么又来啦!”玄甜一双碧油油的眼睛好似两盏明灯,透過甲壳,看着在虚空闪现的季辽。 季辽嘴角一翘,淡淡开口,“你把神识探出外界看看。” 玄甜碧油油的眼睛眨了两下,“干嘛?” “禁制我已经给你打开了,你看看這是哪裡?”季辽笑看着玄甜說道。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你肯定沒安好心啊你!” 玄甜话是這么說,但還是忍不住好奇,把神识向外界探了出去。 沒過多久,就见玄甜的眼睛仿佛两颗星星般绽放起了光彩,惊呼了一声,“哇,到永恒云江啦。” 說完,玄甜的脑袋滋溜一声在甲壳裡探了出来,兴奋的开口,“人族,你是不是要放我回家啊?你放心我玄甜肯定会报答你的!” 季辽微微颔首,“我想你一定有联系你爹的手段,你把他叫来,让他来接你吧。” 玄甜大脑袋一摇,“不用!這地方我熟,我自己就能回去。” “呵呵呵,我想你還是叫一声为好。”季辽脸上仍是带着那抹笑意,但這话音却是冷了几分。 “哎呀,你你你你你,我差点忘了,你是個大坏蛋的。”玄甜猛的反应過来,立即又把脑袋缩回了甲壳裡。 “玄甜,這是你唯一自由的机会,至于如何把握就看你自己了。”季辽說了一声,而后抬手一挥,身形砰然溃散在了虚空。 “這個坏蛋打什么鬼主意呢?” “也沒事,反正我爹那么强,想他這個大坏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对!就這么做!” “嘻嘻,人族大坏蛋,看我出去了叫我爹怎么揍你!”季辽走后,玄甜一双眼睛偷瞄了外界两眼,滴滴的嘟囔道。 盘坐山巅的季辽睁开了眼睛,眉心之中亮着一点银芒。 沒過多久,他眉心的那点银芒一颤,而后就听一声声空灵的兽鸣在他眉心裡传了出来。 這声音并不刺耳,有着一种绝妙的韵律,化作了滴滴涟漪,扩散开来。 足足持续了半個多时辰,這声音才逐渐消散,季辽嘴角一翘,立即再次把太乙破灭笔封印了起来。 相距季辽所在不知多远的一條大江之中。 却见這大江宽约百万丈,不见头尾,微微倾斜,高的那一端直通天幕,低的那一端则是穿破了片片云层向下而去。 虽是叫江,但其内流淌的并不是水,而是由浓郁的云海汇聚而成,翻滚涌动着向着下方滚滚而去,正是流云江。 正当這时,就听一声高亢震天的兽吼在流云江裡响彻了开来,紧接着就见一头体态足有几百万丈,近乎与流云江同样宽的巨大龟甲,破开了流云江的云雾升上了半空。 那龟甲仿佛是一块大陆,道道白云如水幕瀑布般在龟甲的各处流淌而下。 不消片刻,一個巨大的玄龟在虚空中彻底的现了出来。 却见這玄龟圆滚滚的脑袋,碧油油的眼睛,除了比玄甜大了几百号以外便沒什么差异。 玄龟碧油油的眼睛看向了一個方向,随后虚空中陡然一扭,那遮蔽了天幕的玄龟瞬间消失,接着虚空再次一扭,一個低矮的中年胖子在虚空中闪现而出。 却见這胖子身高不足六尺,身穿一身墨绿道袍,圆滚滚的脑袋上沒有头发,一双碧油油的眼睛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 這胖子年约四十余岁,肌肤是白白嫩嫩吹弹可破,化成了人影沒了方才那骇人的影子,相反的竟有几分可爱,這人不是别人,正是玄甜的老爹,玄龟族的族长,“玄恒古!” “那是甜儿的气息,终于找到了。”玄恒古看着一個方向自顾自的說道,而后就见他单脚向前一踏,身形瞬间便沒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