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病牛机遇
二婶带着安子去了娘家,大伯去了红霞家、二叔去了红秀家、想子和来子去了红云家,家裡就剩下大伯娘和红果看家。
大伯娘估计他们都得吃過饭回来,家裡就娘俩便偷了個懒沒有做饭,打算就着头天剩的吃一点。
大伯娘還在忙活后院的一些事,山鸡得喂食、兔子得喂菜、黄狼得喂猪内脏、银耳木耳得翻晒、板栗子得一层草一层板栗一层草一层板栗的储存起来。
小两口到家,大伯娘正在存板栗。听到小龙在前院嗷嗷叫,连忙跑了出来。有些不悦的问到:“你二姑沒有留你们吃饭?”
小虎一脸的恼怒,“大伯娘,您快别說了。二姑倒是不让走,可我們哪裡坐得住哦!二姑逮着媳妇就一個劲的說,媳妇连插嘴的空隙都沒有。二姑婆婆逮着我一個劲的叨叨,說二姑這不是那不是。我們头都要炸了,要不是小龙說要回来,我們還在那受罪呢!”
大伯娘笑了,伸手轻拍了一下小虎的肩,怨怪道:“這孩子,那不是你二姑好久回不来,心裡憋得慌嗎?看到娘家人高兴,說多了些。你就不高兴啦?”
小虎赶紧辩白:“沒有沒有,我哪裡会不高兴,看到二姑我可高兴了。就是就是她们太能說了,好恐怖的!”
說完,還搞怪的抖抖的抱住双臂,假装很害怕的样子。
小龙也哈哈哈笑着,模仿小虎的样子抱着双臂乱颤。看到大伯娘作势要打他,又咯咯笑,跑出去找红果。
二丫不管小虎的搞怪,去厨房做饭。看到锅裡有不少大伯娘热好剩饭,就顺手洗了点黄心乌,准备做烫菜吃。
吃完饭,二丫让小虎帮她一起给野猪剥皮。结果到处找让大伯弄得工具都沒有找到,只好问大伯娘:“咦!大伯娘!我要的竹刀和圆棍子,大伯给做了沒有?”
“哦!你說那個东西啊,你大伯怕自己做的不合用。听說你大姐婆家那有個木匠手艺好,就送肉给你大姐顺便請那木匠帮着做去了!”大伯娘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应答二丫。
“哦!”
大伯娘厨房收拾好了,看到小两口带着红果和小龙在院子裡,忙着剥板栗。就对小虎說:“小虎,你要是沒事,把分给山子的猪后座,给送他家去。”
小虎似乎不大愿意做這样的事,很勉强的站起身。半天才皱着眉头說:“大伯娘,让大伯或二叔回来送吧!我怕他家拉来拉去的不要,让大人送過去好說话。”
大伯娘看小虎不愿意去,也不勉强。“行!那就等他们回来吧。你们剥那么多的板栗干嘛?想炒着吃嗎?”大伯娘又顺口问二丫。
“是啊!”二丫点点小龙的小脑袋瓜子,带着点宠溺的笑:“都是這個小家伙吵着要吃,還說要给村裡玩的好的小伙伴吃。都跟人家說好了的!不做的话,小伙伴们不得笑话他吹牛!”
又用额头顶了顶小龙的额头,问小龙:“小龙,有沒有跟人家吹牛說,家裡有好多好多的板栗?還要分给大家吃?!”
小龙把头抬得高高的,大声的說道:“我沒有吹牛,我說的都是真的。他们說嫂嫂沒有娘亲好,只有娘亲才会要什么给什么。我說我嫂嫂也会要什么给什么,他们不信!然后,我才說要嫂嫂炒板栗分给他们吃。”
大伯娘一把搂過小龙,心啊肝啊的叫着。二丫也很惊讶這孩子的口齿竟然如此伶俐,說话一点都不打嗑。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让這孩子读书,這孩子要是不念书,那真是太浪费上天的恩赐了。会遭天谴的!
之后,二叔、大满、大宏、想子、来子、最后是大伯,接二连三的回来了。
大满大舅也挑着一担大米跟着两兄弟一起過来,大伯娘惊讶的看着大弟:“大弟!你怎么過来了?”
大伯娘大弟,名叫朱明河。才三十出头的样子,黑黑的壮壮的,大满大宏沒有一個像大舅的。
朱明河冲大姐“嘿嘿”一笑,准备把大米挑进院子,放下担子再說话。那边大伯一看见大舅子挑着担子赶紧的迎上去,接過担子挑进屋。
大舅沒了担子的重压,终于能够好好說话:“嗨!我本来是沒打算過来的,都怪大满和大宏。爹让他俩带一担米回来,過冬吃,他俩死活不带,爹就让我送過来了。”
大满還沒来的及說什么。大宏倒是接话快:“娘!您明儿赶紧去看看姥爷!姥爷叫牛给顶了,都睡了好几天了。”
大伯娘心一抽,急问:“那你姥爷现在怎样了?”
大舅忙說:“大姐,爹沒事。就是大夫說不能动,所以爹才躺在床上好几天。现在已经能吃能喝了!”
大伯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說岳丈受伤的事。忙问道:“大弟!爹被牛顶了,你们怎么都沒有送信来?”
大舅還沒来得及回答,二叔就在屋裡喊他们进去坐下好好說。
大舅进了屋坐下,接過二丫递上来的热茶水,喝了一口,详详细细的說起来龙去脉:“是娘不让通知你们的,娘說你们這么困难,不能再让大姐跟着着急。大姐還记得我家那块靠近黄塘大堰的田吧!.....”
大伯娘点点头:“记得,那田是我家最肥的稻田,旱涝保收,一年還能种三季。那田怎么啦?”
大舅摇摇头,說道:“那田沒事,就是那田,爹才被牛给顶了。”
顿了顿,又接着說:“今年收晚稻的时候,爹看收成比往年差了好多,就說那田肥力跟不上了,得放满水养一冬。
前些天,爹翻完田晒了几天,就去给田放水。路過黄塘庄的时候,那黄老五家牛跑出来,他们庄子的人都帮着追。那牛就被东堵西追,给逼到爹走的那條田埂了。
爹听到有人喊,還沒来得及回头,那牛就顶着他屁股把他顶趴到田裡。幸好那田裡有水,黄老五他们又已经追到跟前。
黄老五跳下田一边托着爹的头,不让脸埋到水裡。一边叫人請他庄子裡的黄老大夫。又让人拆了一副门板,送過去。都因为他做的恰当,爹才沒有大危险。否则,听那大夫說,爹有可能一辈子都得躺床上。
那黄老五還算厚道,把爹送到家,還给留了三两银子,說是给好好治,钱不够,跟他說,他再给送!
爹說,等完全好了,剩下的钱,再给黄老五送回去!”
大家听說姥爷沒有大危险,都跟着送一口气。也有心情闲聊了。
首先是二叔,他叹了一口气,說:“唉!老爷子沒事就好!你說這牛吧,還真是有钱人家才能养,沒钱的可千万别养!遭罪!”
大家齐齐看着他,大伯问:“怎么了?”
“今天我去秀儿家,他们庄子裡的有一家养了好几年的牛好像是生病了,治了好久也沒有治好,他们家现在也沒钱再接着治了。眼看這牛就要不行了,一家子跟要死老子似得哭呢!”
大伯曾经也养過牛,听說牛病了,就好奇那牛都病成什么样子了。便问二弟:“那牛,你去看過沒有?都啥样子?”
二叔瘪瘪嘴:“我家毕竟也养過牛,怎么能不去看看,不過那牛的病状我還真沒有见過!那牛吧!特别瘦,很少走路,偶尔站起来吧,那腿看着都打颤。身上的毛都刺棱着,眼睛都是黄的,除了喝水什么很少吃草。依我看是治不好了!”二叔惋惜的摇摇头。
二丫听了心一动,這個好像有本书裡說的那种生了牛黄病的症状哦!要是那样的话
二丫有点小激动:“二叔,你說那家那牛打算卖不?”
二叔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丫:“侄媳妇,那是病的要死的牛,死了就要埋土裡的。不但不值钱,還得去官府办手续,好多事呢!谁会买?”
二丫不知道怎么說服大伯和二叔,低着头半天沒有說话。大伯看二丫那样,心裡活动开了。“小虎媳妇,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二丫抬起头,看着大伯问:“大伯,现在手裡有多少银钱?”
“上次买山鸡加上這次卖野猪肉的,有二两一百文。你說這钱先留着,不慌着還钱。所以,我跟你大伯娘一文都沒有拿出去過。”
二丫看看大伯、又看看二叔、又看看大伯娘、又把兄弟几個都扫了一遍,然后很深沉的說:“我今天很想做一件冒险的事,听二叔說的那症状,那牛很可能是有结石病。這個病既是结石,也是珍贵药材牛黄。要是蒙对了,我們就会赚很多的钱,要是蒙错了,那钱可就打了水漂。
不過,话又說回来,病牛中有牛黄的几率還是很高的,一百头当中差不多有三四头是的。
那么现在,有谁支持我买的請举手!”
二丫說完就一遍遍的扫视大家,来子首先举手,還带着些激动,那手举得相当的高。接着是小虎,然后是看哥哥举手也不明所以的举手的小龙。大满、大宏、想子都跟着把手慢慢的举起来,還忐忑不安的看着大伯和二叔。
大伯、大伯娘、二叔、大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买了,怕好不容易挣来的银钱打了水漂,不买又怕侄媳妇說的好事给溜了!毕竟机会难得。
還是大舅想不通,问二丫:“你說的我們都沒有听說過,但是你要知道,那牛就是死了,你也不能破它的肚子,只能埋了才行。你要怎么拿那石头?”
二丫听說過,有的牛得了结石会自己随着粪便拉出来,有的撑不住就死了。但這两种情况都难不住她,想毕。便回答大舅:“那结石要是那牛能够自己拉出来,那就不会死。要是死了,我們就白天埋,把人看着,夜裡偷着划开肚子,拿了那胆回来就行了。很快的!你们說呢?”
大伯和大伯娘還是有点犹豫,大舅和二叔也举手赞成,大伯和大伯娘只好也同意。
于是,大伯和二叔、大舅又拿着银钱,跑去红秀家。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拉着那病牛慢腾腾的回来了。
小虎几兄弟早在,家门口张望。二丫也挺焦虑紧张,毕竟那只是听說過,就让一大家子跟着赌。要是钱花得少還好,要是花的多,自己心裡都過不去!
好在是個好消息,二叔笑嘻嘻的說:“他们家也沒有多要钱,只要一两五钱。”
二丫心裡有点說不清的感受,既希望這牛真的像自己說的有牛黄,又感觉要是真有牛黄,那自己算不算窃他人之物归于自有?想半天实在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便跟大伯二叔商量到:“大伯、二叔,要是我們赌对了,那我們以后再补给那家一头好牛的钱可以不?”
大伯今天挺高兴的,搓着双手呵呵笑到:“哪有不行的!都听你的!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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