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逃脱 作者:未知 梅子浚带来的人裡有杨意泽,我本想和他打個招呼,但看他一脸严肃,我也只好点头示意。杨意泽他们押着谭恩明到了后舱,我跟着陆曾翰进了前面,整個人都有点懵。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在紧急情况下的反应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陆曾翰和我走进船舱坐在一起,看着我眉眼裡都是笑意。 梅子浚在旁边轻咳了几声,道:“行了啊,我還在這儿呢,眉眼传什么情?” 陆曾翰勾唇道:“羡慕嫉妒自己找一個呗,天天吃什么飞醋?”梅子浚轻笑了一声别過头去。陆曾翰继续看着我笑,眸子裡是深深的笑,有赞许還有丝促狭。 我不禁红着脸道:“笑什么笑!” “笑你在情急之下,可真能胡扯。”陆曾翰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见過曼陀罗嗎?還很艳丽?還做香水?” 我撇了撇嘴:“沒见過。” “那花有毒的。”陆曾翰笑得眉眼都弯起了,“要是把那花提取出来做香精,得死多少人啊。怎么可能有那個味道的香水?也亏得谭局不懂,這要是碰上懂的,早就笑死了,還能听你忽悠?” 我尴尬地脸更红了,白了他一眼道:“反正我成功了,成功地把他激怒,你才有机会脱身,否则看你怎么办。现在你還卸磨杀驴,拿我开涮。” 陆曾翰一把把我揽进怀裡,温声道:“我错了,乔乔。”一声乔乔叫的我的心软软酥酥的,除了姐姐,還很少有人這么叫我,尤其這话从他嘴裡出来,更让我全身都有些酥麻。 可是只一阵,他就又嬉笑着說道:“我不该卸了磨,就忘了你這劳苦功高的驴。” 我忍不住冲他就是一拳,這张嘴就沒有让我舒服的时候:“你才是驴,傻驴,倔驴。” 陆曾翰哈哈大笑,把我的头发揉得一堆乱。梅子浚忍不住了,看着窗外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你俩這样,我已经彻底沒有谈恋爱的欲望了,倒胃口不說,智商還降到了胎儿水平。你俩這学历都是假的吧?” 我被梅子浚說得更是面红耳赤,索性甩开他们俩,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海。天空中有海鸥在飞,一切都是安宁而美好。 陆曾翰“诶哟”一声,我紧张得立即看過去,却看到他冲着我笑得促狭,对梅子浚說道:“看到沒,這也是恋爱的好处,有個头疼脑热就会有人比你自己還疼。你這种万年光棍是体会不到的。” 梅子浚斜睨了陆曾翰一眼:“胖子,不是我說你,這也就是你第一回正儿八经谈恋爱吧?我可是从上大学就开始谈了,怎么的也比你经验丰富知道的更多。只不過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瞧你那個轻狂样儿!好像全世界的情侣就剩你這一对儿了。” 陆曾翰得意地看着我继续轻狂:“我觉得,這世界上爱得惊心动魄又死去活来的情侣,還真就我們這对儿。谁有我們经历的大风大浪多?” 梅子浚一幅泛冷的表情转過头,我也重新转過看向窗外。是啊,自从认识他经历的這些风雨骇浪,真的够别人的一生了,可是我不后悔。如果是和他,以后继续這样的风浪我也不会畏惧。 陆曾翰又是诶哟一声,又是他们的搞怪吧,我懒得回头看他,却听到梅子浚也在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我急忙准头,他直挺挺地向后仰着,梅子浚托着他的身体叫着:“陆曾翰,你怎么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冲過去,看都他额上又冒出了汗珠,牙关紧咬,我忙說道:“估计是他的病又犯了。”我忙把外套脱下来,塞到了陆曾翰的嘴裡,怕他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這個该死的韩牧之。”梅子浚骂道,“阴损缺德的东西。陆曾翰這辈子可是让他毁了。” 我听梅子浚话裡不对,不由问道:“不是医生慢慢治疗可以好嗎?我和他去青岛那次,他已经病发的频率好多了啊。” “好什么,他那是硬撑。韩牧之注射的嗎啡量太大了,即便要治疗,也要卧床休息很久。可你看看他,哪休息的過来?从青岛回来又让谭恩明摆了一道,更厉害了。這几天为了能尽快找到你,我怀疑他给自己偷偷吸了。” “什么?”我吃惊地捂上了嘴。 “要不然他哪有体力和谭恩明斗?吸一点好歹能让他缓解。只盼着這事赶快结束,他好好去治治。”梅子浚长叹一口气,“不知道還得受多少罪。他就是個傻缺,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陆曾翰一個人会救人,我就不能来救你嗎?非要饮鸩止渴。” 我紧紧咬着唇,不知道說什么好。我把陆曾翰抱在了自己怀裡,轻轻摸着他的脸,他的脸色好苍白,全身都在抖,为什么要這么傻呢?我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他的脸上,我能怎么办?我无助的看着梅子浚:“有药嗎?什么能让他舒服点?哪怕上了岸,送他赶快去医院。” 梅子浚摇头:“沒有。行动紧急,我沒考虑那么多。” 他還要說什么,忽然他手裡的对讲机响了:“不好了,谭局不见了。” 梅子浚眉头一皱,来不及和我說更多,急忙向后舱走去。有那么多人看着,怎么還会跑了呢?何况還有杨意泽,他是很能干的。 我抱着陆曾翰,焦急地看着后舱,却由于隔板隔着,我看得不清楚。過了很久,梅子浚终于回来了,一脸的懊恼,一拳砸在了船舱上,思索了片刻,对另一艘船上的人吩咐道:“先把陆曾翰送到岸上,留两個人,把其他嫌犯看好,送回分局。另一艘船和我一起回刚才的岛上重新搜查。這個杨意泽,怎么一点规矩纪律也沒有。早知道就不该带着他来。” 我听着不对,忙问道:“杨意泽怎么了?谭恩明真的跑了?” “嗨,”梅子浚叹口气道,“杨意泽這家伙知道這次行动要抓捕谭恩明,死乞白赖非要跟着来。他知道了谭恩明是主使杀死韩莹莹的凶手,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看他再三恳求,說想亲自抓到凶手,考虑到他平时還是很有分寸的,我就同意了。谁曾想他带着谭恩明跑了。” “他恨死谭恩明了,为什么会带着他跑?”我不理解。 “就是太恨了。這糊涂傻小子,”梅子浚皱眉道,“他肯定是怕谭恩明回去后定不了死罪,就自己去收拾他了。”梅子浚来不及和我多說,另一艘船已经贴靠在了這艘船旁,梅子浚带着人大步跨到另一艘船上往回返去。 我呆在了那裡,杨意泽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谭恩明被抓回去,等待他的還真不知道是什么。毕竟谭恩明指使杀死莹莹嫁祸邹士钊,证据只有那把枪,但同型号的枪也不是只有一把,很难凭着這個定他死罪。杨意泽已经等不及了,自从莹莹死后,他就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查找凶手的状态。甚至把多年前的旧账都翻了個遍,就是想顺藤摸瓜找到真凶。如今真凶就在手边,他控制不住情绪想动私刑太正常了。可是這样搭进去的,也许是他的前途。爱与恨,真是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 看着怀裡已经昏迷的陆曾翰,我的心情更加复杂。船靠了岸,早已有救护车等在码头把陆曾翰抬了上去,我跟着去了医院。 经過医生的药物治疗和点滴,半個小时后,陆曾翰醒了過来,我握着他的手,声音都有些飘:“你吓死我了。” 陆曾翰四下看了看已经了然,苦笑道:“身体不行了。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会。”我看着他定定說道。 陆曾翰的目光裡有丝讶异,随即叹道:“看来我還是太自信。” 我扶着他的肩道:“如果你再犯傻,为了快速恢复状态去吸毒,我就再也不理你。让你喊破嗓子我都不回头看你一眼,我就去嫁给别人。”說着說着,我的眼泪落在了他的手上。 陆曾翰扯起唇角笑得恣意:“瞧你哭得丑样,除了我谁会要你。” 我翻了個白眼,他随即看看四周问道:“老梅带着人回去了?” 我犹豫了下,不知道要不要把谭恩明跑了的事告诉他,纠结半晌,還是实话实說了。陆曾翰沒有像我想得那样暴跳如雷,只是蹙眉想了很久才說道:“只怕杨意泽危险了。” “为什么?”我问道。 “谭恩明以前也做過警察,论手脚功夫未必不如杨意泽,但他的脑子,可是杨意泽的好几個。老梅的方向沒错,他们应该是回到了我們出来的那個岛,但是那裡的布局不简单,如果杨意泽回去沒有立即崩了谭恩明,只怕死的就是杨意泽了。”陆曾翰想了想,对我說道,“你的手机,快。” 我急忙把手机递给陆曾翰,他熟悉地拨了個号码:“老梅,怎么样了?找不到人?回到那会出来的会议室,往地下室找,多带几個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