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粉红色的回忆(6) 作者:未知 天空飘起了细雨,冬天的雨,沒有春雨的缠绵,也沒有夏雨的猛烈,更沒有秋雨的畅快,它是那样的冰寒刺骨。很多北方的人,能够忍受的了干冷,来到南方,却经不住湿冷,就好像底子裡的血液都是冰冷的。沈彩榆不免哆嗦一下,打了個喷嚏。 “小财迷,天冷了,注意保暖才是!”殷展平关切道。 沈彩榆淡淡的点点头,抱着双臂,“這個冬天還真冷!” 殷展平冷道,“年年如此,不怎么觉得!” 沈彩榆不与他争辩,拿出《英语周报》,挑出最长的一篇文章,一個词一個词的看,其实也不懂裡面讲的是什么,只知道要一直看下去,就這么一直下去。直到眼泪模糊了双眼,泪水弄湿了纸张,同桌递過纸巾来,她只是谢绝,然后趴在桌上抽泣。 上课的铃声响起,沈彩榆擦干眼泪,把书桌收拾好,像小学一年级第一天开学一样,很隆重的等待老师的到来。 這节是英语课,难得的,沈彩榆觉得26個字母也不那么讨厌了,有几個语法,還活学活用的放到一篇完形填空裡,准确率提高了。 那個圣诞节以后,沈彩榆的单调生活又恢复了。沒有再去关注那個烙在脑子裡的身影,听到熟悉的声音也只是條件反射的紧张一下,而沒有再去追寻了。 寒假的到来,给她一個喘息的机会,大扫除,准备年货,走亲戚,见朋友,安排满满,過得很充实,也快活。 除夕夜,還和吴月夏欣一起手拉手去广场看烟花,当那璀璨的花朵在深蓝色的夜空绽放,沈彩榆才不经意间想起那张模糊的脸,只那么一瞬,有悸动有伤感。 新的学期,沈彩榆怀着新的希望来到课室。却看到黑板上写着黑麻麻的人名,很是奇怪。只听见张欣颖站在讲台上大声解释,“老师新安排的桌位,本着一帮一的原则!” 教室裡的躁动声已经可以知道,对老师的安排很不满意。 沈彩榆是個随遇而安的人,跟谁同桌,坐哪裡都无所谓,她有自己的世界。 沈彩榆在黑板上努力寻找自己的名字,她习惯从后面看,以自己的成绩和在班裡的存在感老师应该会安排在后面两三排。全部都看完后還是沒有找到,很是奇怪。难到老师良心发现她的视力明显下降,有意给她一個惊喜,让她坐中间了?還想继续往上找,却被张欣颖拉住了,“彩榆,還沒找到吧,我帮你,你的在第二排”。张欣颖好意指着她的名字,“看,在這裡!” 沈彩榆高兴起来,自己终于被重视了,有种升职加薪的感觉。飘飘然地向张欣颖道谢,“谢谢你,欣颖!”然后欢天喜地的向自己的新领地走去。 沈彩榆坐下后,放好书包,拿出课本,喜滋滋的回头看吴越菲坐哪裡。 扫视一周,吴越菲還沒有来,遗憾的回头,打算跟同桌交谈。 這一回头,却结束了灿烂的笑容,只见,杨最,把书包放到她对面的桌子上,然后慢悠悠地坐下来。 殷展平从后面叫他,“杨最!“ 杨最侧過头,先看到的是沈彩榆傻傻的盯着自己,讶异,“沈彩榆?” 沈彩榆立刻收住眼神,端正身子,把新发的语文书打开来,装模作样的看。 杨最起身去找殷展平,沈彩榆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下来,想想以后都要胆战心惊的上课都觉得头痛。 至此,沈彩榆的头僵硬起来,不会向左转,除非老师写的板书太偏左。坐也比以前端正了,连同桌都称赞,“彩榆,你的坐姿绝对不比模特儿差!” 虽然坐的只一過道之隔,却从来沒說過话。杨最就觉得奇怪,在殷展平林海涛面前牙尖嘴利的沈彩榆,怎么就成了哑巴。除了读书声和跟同桌偶尔的說话声,从沒听過她大声說话,一点都不像林海涛說的叨唠。为此他還特意跟林海涛理论過,林海涛還一如既往的肯定,“還沒有遇到大风大浪而已!” 一次,杨最還真发现她在那裡哭,豆大的眼泪往试卷裡滴,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80”分。再看看自己86分的试卷,有這么严重嗎? 杨最是不知道,沈彩榆哭的并不是自己的80分,而是自从他坐在旁边,就静不下来学习。算着数学题,一听到他說话,又停了下来,然后想继续算,又不知道从何算起了,所以草稿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数字,却不知道哪個是正确答案。 沈彩榆把笔套进去,又拔出来,套进去,又拔出来,一用力,笔套飞出去了,落到了杨最的脚边。 沈彩榆迟疑,要怎么捡呢?抬头看到陈老师讲的慷慨激扬,不忍心打断。再看看杨最,聚精会神的抄着笔记,偶尔還思索一下。 可能感觉到灼热的眼光,杨最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笔套,然后看看一脸紧张的她。泪水已经擦干了,還是能够感觉到眼角的臃肿,弯身下去,把笔套捡起来,递给她。 沈彩榆感激的接過笔套,小声的說了声,“谢谢”。抬眼,却看到他把自己试卷抬起来,沈彩榆看到鲜红的86分,很是奇怪。 杨最用手半遮住嘴巴,用只有沈彩榆才听的出的声音小声道,“我的也考得不好,這次的题目确实难!”然后吐了吐舌头,继续看黑板。 沈彩榆顿时心花怒放,他是在安慰自己嗎?然后看向80分的试卷,突然之间就不那么难過了。感激得侧头想向他道谢,却看他听的全神贯注,也就不再打扰。而自己也收拾心情,认真听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