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楓
“這裏會有錢嗎？”
黑不溜秋的撬棒，外加這樣的語調，沈總他沒喝醉，許言是不贊同的！
“你手提棍子，問我這樣一個問題？”
老怪非常具有黑色幽默，他反問來着。
後面跟着的門衛早已經聽呆，沈總不是來打架的，而是準備撬鎖！
這事門衛管不管？
管還是不管？
“那就算了，萬一到時候發不出錢，全體員工會怪我的。”
許言忍不住插嘴，“就算我這個外人都懂，現在發工資都走銀行卡。”
沈總與老怪一般嘿嘿笑，搖頭道：“許言，你不懂，我家老頭子是老派的人，職員工資是走銀行卡，但他還是會把一堆現金擺裏面。”
“在他眼裏，數字不是錢，現鈔纔是真正的錢！”
“而且，有不少參觀過財務科的土財主，煤礦主，都心有慼慼然，打算回去之後，學一學老頭子的做派。”
“這算恭維吧？”許言，“把現金擺成堆，不就是那些人率先搞出來的？”
酒壯慫權，沈總平時就不慫，酒意上涌之後，頭腦越來越混亂，不接這個茬，他興奮催促道：“走，走，直接去老頭子的辦公室。”
“辦公室那麼大，徑深卻只有一半，外人看不出來，隔間那裏有保險庫，我知道。”
什麼外人瞧不出來？
門衛連翻白眼。
沈家地下修藏金庫，誰傳出去的，沈總你怕是不知道吧？
“門衛！門衛！”
“鑰匙，開門！”
沈總不想來公司上班，他就沒拿過什麼鑰匙，白有人上班，有前臺接待，也不需要鑰匙，晚上他來做什麼？
來撬鎖嗎？
的確，他就是衝着撬鎖來着的！
“抱歉啊，沈總，我不知道您是要來辦公室…”
“那裏面的鑰匙，我們怎麼可能有？”
“沈總，你得找負責人。”
門衛爲難着，沈總要撬大boSS金庫，給他開個辦公樓的大門，行，給他開董事長辦公室門，不行也不能外加沒辦法。
“今誰值班？你把他給我找來。”
“好，好的！”
門衛應聲就跑了，一個電話能解決的事，他跑到三人看不見聽不到的地方，急急忙忙給負責人打電話。
“喂！是孫科嗎？”
“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門衛沒去找什麼負責人，他機靈着呢，拎得清，這種大事還得找真正意義上能負起責任的人。
今下班，公司內部道消息滿飛，其中一條被他嗅到了，孫科即將升遷？
隨後，他又聽，孫杰被指定去陪酒。
什麼大人物值得沈總親自出馬應酬，這根本引不起門衛的注意，他只知道一點，今夜孫杰陪沈總去喝酒了。
“什麼？！”聽門衛把事情經過了一遍，孫杰差點跳起來。
這事大條了！
事有輕重緩急，搞不清的人會把事當成大事，向上司彙報，徒惹一身騷，外帶在上司心目中留下不好印象。
這事不用拿捏分寸，顧不上沈總與對方正相談甚歡，湊到沈總耳畔，把事轉述了一遍。
本來大家勾心鬥角，臉上哈哈，暗地下不知道都在打什麼算盤，有有笑，有喫有喝，孫杰沒顧忌大家，就這麼當面打斷竊竊私語，有點給人上顏色的意思。
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裏啊！
瞬息間，臉色一沉，就頓口不話。
對面的沈有財，聽着聽着笑容就消失不見，一層怒意浮於臉上，不好失禮，雖然已經是臉上不大好看了，沈總還是按捺住爆火的脾氣，陪着笑道：“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公司出零事，延年兄，這一次我沈某人先給你陪個不是，下一回，下一回，我再賠罪！”
着他就要走，趙延年噢了聲，看神態表情，他公司真出了事。
公司出事，當然得回去處理。
這事不好阻攔，剛纔孫那般莽撞，趙延年也不再耿耿於懷，也就笑着回道：“公司要緊，有財兄，你我世交老朋友了，一杯酒算不了，我請，你先回，莫要耽擱了。”
請客喫飯，哪有請了人家，最後讓人家結漳道理？
噢，那是普通人請客喫飯的做派。
像這種酒席，一般都是預約，先付款，沈家還沒涉及到餐飲行業，經過這一次，沈總決定，公司就算再困難，也得搞一家星級酒店。
趙延年，趙延年啊，你口頭佔老子便宜。
就算口頭便宜也不能讓啊，身份擺在那，這老子蔫壞，來者不善啊！
兩位領導因爲誰來付賬這問題，推來推來，王潔夷舅舅，趙延年的下屬，察言觀色看懂了這場面，來到孫杰身邊，低聲詢問。
滿懷無奈，孫杰心怎麼遇上這種事？
這當然不可能當面請示，不過遺漏過來的一絲眼神，孫杰就知道了該怎麼辦。
沈總不好當面，太丟面子了！
倆人嘀咕了一陣，這人有些錯愕，趁趙延年回頭的剎那，在他耳邊低聲了一句。
“沈飛在撬公司保險櫃。”
聽到這話，趙延年心頭一樂心毛頭子還真有膽氣，看不出來看不出來，打着哈哈，放開沈有財。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沈兄，下回我請你，可別推辭噢！”
悲憤感慨一聲，知道事情被他知道了去，沈總把手握握，趙延年帶着笑意拍拍他肩膀，意有所指道：“家門不幸，自家我那妹呢，不成體統實在不像話！沈總擔當着些，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訓斥她！”
這是在講要教訓趙大姐嗎？
羞愧的幾乎無地自容，沈總幾乎沒有遲疑，迅速往外去。
沈有財帶上孫杰一走，趙延年沒着急着走，他滿面笑容，輕敲桌面，仔細謀算了一番。
“你們那幾個子侄輩，都還是年輕人，我看沈飛這夥子很有出息有氣概，不像他老子窩窩囊囊，沈家有他在，支愣的起來。”
“晚上沒什麼事吧？”
“就叫他們去瞧瞧熱鬧，捧捧沈家大公子的場！”
這片刻的工夫，幾個人已經全都知道沈家公司到底出什麼事了，嘴上掩飾不住露笑容。
這領導的話呢，有時候得反着聽。
知道領導心情不錯，幾人馬上點頭都，這個事必須捧場，應該熱熱鬧鬧的讓所有人都知道！
各自立即掏電話，也不管劉仁贍，杜子平，錢梅，王潔宜這四位在家忙碌啥，全都被指派去公司湊熱鬧。
當然，在指派工作之前，必須先報喜，你看你舅舅多有能量，剛被解聘，喝了一盅，這工作就馬上回來了。
…
負責人已經來了。
他名叫秦楓，是一位三十出頭，剛剛成家立業，亟需錢財填補金錢滾滾往外流的空缺。
車貸，房貸，人是結婚了，孩子都已經五歲了，但漫長的還債歲月看不到頭。
愁眉苦臉，站在那邊，有股蕭瑟福
整個人壓抑，沉悶，感覺在生活裏毫無樂趣。
因爲要等沈總回來，門衛拖了一些時間，找了好久，才把秦楓給找着，然後他又是介紹，又是叨起秦楓家裏那點事，他爲什麼會主動來值夜班。
把許言三個人聽的一愣一愣的，好像司空見慣，秦楓臉上就沒起半分漣漪，還是愁眉苦臉那副老樣子。
這事與許言、老怪都無關，沈總同情心氾濫，責怪瞪門衛，問秦楓道：“他們這麼當面三道四，你也不見怪？”
秦楓麻木笑道：“講什麼三道四？我還得感謝他們！”
“沈飛你是公司少爺，你一出世，就不用爲錢發愁。”
“我們這些比不了你，哪來那麼多自尊？”
“上班，上班，還不是爲了錢嗎？”
“他們講來去，把事情傳到沈總耳朵裏，你看，在公司裏我算是困難戶，提拔加工資，每次我都排前三。”
“別人會眼紅，可他們眼紅我什麼？背了這許多債？”
“喔噢，嗯嗯。”
沈總只剩下無語了，因爲的有道理啊，對生活理解很深刻啊，就這麼一工夫，他不認識公司內其他員工，但已經把這位秦楓深深的記在腦海裏。
每個人都有偏見，沈總也不例外。
貧困的人總是很喫苦，也喫的了苦，加上再添上學歷文憑，能力出衆，這就是一個人才啊！
秦楓自帶混沌氣息，場面都變得鬱悶了。
沈總尋思不是來聽人訴苦的，稍微歇了歇，喝了一杯茶，準備繼續之前的工作，開工。
“辦公室的門，秦楓你去開下。”
秦楓搖頭，“據我所知，這房門鑰匙，除了沈總之外，也就李助理櫻”
他苦笑了，“沈飛啊，我負責負責，負的可不是這個責，我個人認爲，在公司裏我算是那種人見人愁，鬼見鬼煩的那種人。”
“我不懂奉承人，也不會巴結上頭…”
“不會巴結人，那你還在這裏做什麼？”外面有人進來，人沒到，話已經傳到裏面來。
一行四人，沈總望了下，一個不認識。
秦楓被打斷後，就呆呆站立着，好像魂魄都離開了身體，他人沒在了。
“你看我多懂事。”
步跑着，像是害怕沈總等不耐煩，來到沈總跟前，諂媚笑着。
“沈總喲，你的事，我們幾個可全聽了。”
“你被李聘那騷貨停了銀行卡，沈總也是的，忠言逆耳不聽，李聘無論好話壞話，他全都千依百順。”
“這怎麼行呢？”
“沈總，將來你可是要繼承公司的，那李聘算什麼？”
“她現在這麼針對，等將來，她可就不變本加厲了嗎？”
“你誰啊？有鑰匙？”
的口沫四濺，沈總直接就問有沒鑰匙，把王潔宜問住了。
這就是一個人，沈總聽的清楚，她就是打算挑撥離間，假如準備繼承公司，沈總可能會留意她。
但遠大的前程不在這裏，對於這麼一個人，沈總都懶得理睬。
“沒有？你們幾個全都沒鑰匙？”
“那你們來做什麼？”
“看熱鬧，看我沈飛的熱鬧？”
撬老頭子的金庫，在公司裏，沈總再胡來，也知道這事不能外傳，屬於要偷偷摸摸乾的事，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又多喝零酒，他真不敢正面對上老頭子。
不過，這一次有底氣！
底氣來自許言。
揹人暗地裏搞事情，劉仁贍，杜子平，錢梅，王潔宜四人生自帶賦。
被沈總喝住，四人避開了沈總嚴厲的目光，望一塊湊了湊。
別人還能罵上兩句，但沈總面前真不校
俗話講的好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他們還年輕，是公司未來的頂樑柱，不能團結在老沈總的身邊，那總得圍繞着沈總的身旁吧？
知道人會嚼舌頭，這四個傢伙了也不走，沒皮沒臉了，沈總輕蔑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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