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槽已空
被扶进屋裡,喝了水之后,殷羡就觉得好多了,当然,這只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受伤恐怕是這辈子都好不了了。
他不得不由衷感到庆幸之前选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想象了一下自己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心头血差点儿沒呕出来!
“多谢招待,我叫殷羡。”
两個男人回了卧室,這裡只有那個女人,应该是這裡的一家之主。
“殷小姐打哪儿来?到我們郝家庄来做什么?”女人问。
“叫我殷羡就行了,我是从外地来的,到京城本想投亲,谁知亲戚找不到,银钱却所剩无几,在城裡待不下去了,所以想找個地方定居,可否請郝小姐帮忙引荐一下村长?”殷羡道。
女人一笑,“那真是巧了,我就是村长。”
殷羡一愣,“郝村长看起来颇为年轻啊!”
這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不到,這么年轻的村长?
“我娘前两年因病去世,這村长一职就落在了我身上。”女人說道。
殷羡一愣,原来這儿的官职职位什么的還能世袭?
他将心裡的疑问问了出来,女人這才解释,“村长算不上什么官职,几乎就是由村民们推选,再向上面报告一声就行了,我家在村裡家境還算不错,我娘为人又公正和善,所以才被选为村长,后来习以为常,我性情与我娘相近,所以就接任了。”
殷羡明悟,“那就麻烦村长了,我想在這儿落户安家,有什么手续需要办嗎?”
女人见殷羡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反而浑身气度也不像是普通农妇,就是乍一看好似有点儿傻,若是在他们村落户,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你可想好了?”她再確認了一遍。
殷羡点头。
“那好吧,户籍可以找個時間随我去衙门办,只需要交二两银钱,再交村裡一個人的保证书,這個我可以帮忙,都不是难事,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你要住的地方,你心裡有什么打算嗎?”女人问。
殷羡也想到了這一点,“村裡有什么现成的空房嗎?我想买一间,不用多精致,能遮风挡雨就行。”他身上的银子不多,還得办户籍,就更少了,玉佩虽然价值连城,但肯定是不能用的。
“前边不远处就有一家,曾经是我姑姑家,但是近几年姑姑的女儿考中了秀才,在城裡寻了個活,一家人就搬去城裡了,這房子就空着,地契房契都放在我這儿保管,走之前還让我找着机会就租出去或者卖了,你来了正好可以住那儿。”
“多谢村长,不知道租和买分别是什么价?”殷羡想,要是太贵了的话,他還是另想办法吧。
“租的话,一月十五文,买的话,得要十两银子。”女人怕殷羡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解释道,“那房子虽只有三四间房,但却是我姑姑前些年新砌的砖房,只住了几年就走了,還挺新的,地点也不偏僻。”
殷羡前世在房地产的投资也是一個大头,深知房价的恐怖,听着這价格還有些意外,不是因为贵,而是觉得便宜。
之前他就在市集用過了,一文钱买一個包子,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钱,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一千块,十两银子一共才一万块,在现代,一万块能买什么房子?顶多只能在农村买個厕所。
而在這裡却能买個两室一厅?
殷羡在心裡默默算了一下租和买哪個更划算一些,最后想了想自己身上仅剩的银子,咬了咬牙,“郝村长,因为我身上的银子并不多,我能先租一段時間,以后若是有了余钱再买嗎?”
女人倒是不在意這個,毕竟這也不是她的房子。
“当然。”
殷羡松了口气,心裡不由得对這個年轻村长产生了些好感。
“娘,该吃饭了。”是之前见到的那個男孩儿,粉嫩的小脸微微发红,探头探脑地往裡面看。
“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顿饭吧,一会儿我带你去看房子。”
殷羡沒有拒绝這個邀請,因为他已经饥肠辘辘了,干粮实在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又因为他忘记准备水,一路走来根本沒能吃多少东西。
“那就打扰了。”
吃饭前,女人找了個机会把殷羡的事說给了她夫郎听,到了饭桌上,女人热情地招待殷羡,可殷羡却奇怪桌上竟然只有他们两個人。
“呃……尊夫郎他们呢?不一起来吃嗎?”
女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老家中,夫郎儿子在家中有客时竟然還能上桌吃饭?是习俗同我們這儿不一样嗎?”
殷羡血槽已空,沉默了两秒,最后默默端起了饭碗扒饭,“或许吧,习俗不一样。”心裡再一次庆幸自己做了男扮女装的决定,不然還真是步履维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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