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說亲
殷羡一抬头,只见一干瘦矮小的男孩儿怯生生地看着他,不由得皱眉,只觉得若非他浑身虽布满补丁,却是洗的干干净净,他都要怀疑這是不是哪裡来的乞丐了!
“我……我可以分你一半……”像是怕他霸占不给,那人一脸心疼地犹豫道。
殷羡回神,捡起那只快死的兔子递给了他,“给你吧,我不需要。”
那人感激地笑笑,接了過来,“谢谢你!”苍白的脸色上浮现了一抹轻红,“我叫玉哥儿,隔壁刘家村的,怎的以前不曾见過姐姐你?”
殷羡再无奈,也无法改变别人不是喊他姐姐就是喊羡娘的状况,久而久之,不适应也得适应了。
“我叫殷羡,刚来郝家庄不久。”殷羡又道,“你隔壁村的,怎么到這儿来寻猎物?”
玉哥儿听见殷羡自报家门心中一跳,這才反应過来這就是這段時間娘经常念叨的那人,還不等他平静下来,又听见了殷羡的话,顿时脸色一白,身体一僵。
“我……我……”许久說不出個所以然来。
殷羡瞧见他的窘迫,便微微一笑,“沒事,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你不想說就算了。”
看对方背着背篓還挺沉的,便道,“你背着這個不累嗎?放下了休息一下吧!”
玉哥儿愣了一下,最后還是犹豫着将背篓放了下来,上面被一层布盖着,看不出裡面装的是什么,殷羡也沒兴趣看,他开始砍自己的柴了。
只是动作有些笨拙,看的一旁准备割草的玉哥儿忍不住說道,“柴刀不是這么用的……”
殷羡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玉哥儿好似被這一個眼神鼓励了,鼓起勇气继续道,“我……我教你吧?”
殷羡看着他,有些意外,却也放下了柴刀,“行。”
玉哥儿拿起柴刀,动作熟练地开始砍树,一边砍還一边对殷羡說该如何握柴刀、从什么方向砍、如何用巧劲儿。
殷羡又不笨,对方示范了两次后就记得差不多了,便接過柴刀自己做了起来。
玉哥儿沒了事,便微红着脸做自己的事了。
一边割草一边时不时往殷羡的方向看。
前两天他娘回来,就听說隔壁郝家庄来了個长得好看看起来也有钱的女人,孑然一身,還沒成亲,打算着說成這门亲事。
玉哥儿自然也是期待嫁人的,本以为可能会有几分把握,可现在瞧见了真人,却完完全全沒有那份信心了。
這位殷姐姐是他见過所有人中长得最好看、最有气度的女子,便是郝家庄的村长都不及,他一個老哥儿,又怎么配得上人家呢?
等他收拾好了心情,草也割好了,他背上沉重的背篓,笨重的背篓在他瘦弱的身板上显得格外不协调。
殷羡见到這玉哥儿第一眼,就知道对方不是非常穷困的家庭出身,那就是在家裡不受宠,不受重视,遭人欺凌,說不定不在自己村找食割草,反而到邻村,也是因为這個。
不過這些着实与他沒有关系,他又何必在意這些?
然而殷羡怎么也想不到,他刚见了這男孩儿沒多久,家裡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所为之事,竟与這個仅仅有過一面之缘的男孩儿有关。
“說亲?!”殷羡惊讶出声。
媒公笑容越深,脸上厚厚的脂粉唰唰唰往下掉,“是啊,殷小姐,你這家裡就你一個大女子,能過什么日子?何况你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找個人成亲了。”
殷羡压抑住自己想要发抖的唇,眼皮一跳一跳的,最后皮笑肉不笑地冲着那打扮的花枝招展令他想吐的媒公道,“我记得我說過了,本人還在孝期,并不想考虑终身大事。”
媒公一脸“我了解”地笑道,“我懂我懂,殷小姐,成亲是不可以,但是相看和订亲還是成的,如今谁家好儿郎不是早早就订下的?若是你不趁早抓紧,好的都要让别人挑了。”
“何况,对方家人也說了,他们也不在意你還在孝期,看上的就是你這個人,那男孩儿也很是能干,家裡的活计大多数都是他在干,村裡村外就沒有不夸他的,要是能娶了他回来,就相当于娶了個夫郎,送了個下人,這买卖多划算啊!”
殷羡暗暗吐槽,你說的那個是牛,不是人,他的夫郎可不是当牛用的,就這么些话,殷羡就隐隐猜到那家人平时定是苛待那人,請媒公来說媒,多半也只是为了利益。
因而纵然媒公說得天花乱坠,殷羡依旧不为所动,客客气气道,“麻烦媒公走這一趟了,不過殷羡暂时并沒有成亲的打算,還請媒公回去吧!”
媒公一愣,似乎還沒有人這么明目张胆地赶他走過,他一时沒反应過类,随后才怒道,“羡娘子,你竟然這么不给面子,当真以为我想来?你年纪轻轻就母父双亡,我不嫌弃你晦气就不错了,若非刘家好說歹說,刘家的玉哥儿又实在是個好的,我才懒得费這口舌!”說完起身就要走。
“等等!”殷羡皱着眉喊住他,“刘家村有几個玉哥儿?”
“几個?当然就一個了!”說完,媒公也不再理他,怒气冲冲出了门,想他做媒公這么多年,還从未受過這样的气,殷羡……活该你年纪轻轻就母父双亡娶不到夫郎!
对方心裡怎么想的殷羡当然不知道,他這会儿却是想着,难道這就是传說中的猿粪?他才见了那男孩儿一面,那家人竟然就上门說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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