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清绝出尘秦子韵
說落音,女子身形一动,步伐轻盈,快若鬼魅,只见人影一晃就到了张闲面前,抬手就是“啪”的一声轻响,一耳光打在张闲脸上。
女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看似芊芊玉手,却蕴含一股劲力,张闲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脸上一痛,打得耳根子都稳稳作响,一阵天旋地转,被打翻在地,狼狈不堪。
“哎呦,痛……”张闲痛得直叫唤,脸上青肿了一個手指印,心裡郁闷哭了,這女妖精好生厉害,他這粗浅的武艺,根本不是对手,爬起就要跑。
“站住,本姑娘再說一遍,你若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脚。”
女子冷声喝道,一步迈出,人已在张闲的背后,张闲只觉得背后发凉,赶紧停住,不敢再跑了,這妖精的速度太快了,就像缩地成寸似的。
“把脸转過来。”女子淡淡的說道。
“……”张闲心裡那個憋屈啊,暗骂卧槽,却敢怒不敢言,他看出了,這妖精不是要撕他脸皮,而是要打他耳光,但作为一個男人,被一女子打耳光,不对,应该說他作为一個男道士,却被一個女妖精打耳光,這尼玛也太丢脸了,可是势比人强,這女妖精太厉害,他根本招架不住。
他小心的转過脸,女子抬手就要打,他连忙捂住了小脸,挤出一脸比哭還难看的讨笑:“呵呵,女施主你且慢动手,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打便打,我认栽了,但你别打脸。”
“咯咯!”秦子韵被逗乐了,看着這小子讨饶的模样,挨打了還要面子,倒也有几分趣味,“也罢,打了一耳光也算解气了,這一耳光暂且记下,我现在问你,你是哪一派的?”
“這……”
张闲迟疑了,不敢再胡扯昆仑山了,他是自学成才,哪有什么门派,见张闲不答话,女子抬起芊芊玉手,张闲被打怕了,赶紧抱头捂脸,一個劲的讨饶:“女施主别打,我說我說,我是自学的道书,无门无派。”
“嗯?自学的?”秦子韵语气一冷,眼神不善的质疑。
张闲吓得一惊,感受到這女妖精的气势,他只得挺直了腰板,一脸的坚定,以示他沒說谎,他又心思一动,說道:“我家祖上仰慕方仙,收集了很多道书,我从小就看道书,不知怎么就学会了法术,也羡慕仙道,前不久,家裡安排了一门亲事,我不甘心堕入凡俗,就逃婚出来求仙问道了。”
他這话半真半假,還好他看的书多,书裡有不少這样的故事,他随口胡扯,眼睛都沒眨一下。
秦子韵仔细看着张闲的眼睛,確認這小子不像說谎,她心裡不由得惊讶,道书裡全篇都是玄虚言语,若无师父讲解,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但這小子居然无师自通,還自己修出了道行,這简直就跟她一样啊!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道书的?”秦子韵问道,语气略微缓和了几分。
“从小就看啊,约莫三五几岁,认识字了,我就看道书。”张闲一脸的老老实实,确实是从小就看。
“……”秦子韵沉默了,青纱下的俏脸不由得撇嘴,她自认天赋過人,常以方仙史上的成名仙人自比,从八岁起,偷学家裡的道书,但這小子,居然比她還小,从识字起就开始看道书了。
不過這小子虽然学得早,却還是后天境界,观其精神气象,应该是练气化神,道行小成,跟她相比差得太远了。
“也罢,道法自然,相遇既是缘,我会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你若真心求道,不妨每晚三更来找我,点化你一番仙缘。”
秦子韵起了惜才之心,顺手点化一番,也许今后用得上。
话落音,转身一步迈出,踩上围栏,纵身一跃两仗开外,直接回到了屋裡,衣袖一抖,一股劲风关上了门。
“呃……”
张闲愣在原地,近距离的相处,也看清了女妖精的身法,一跃就是五六米开外,這绝对不是人,就算上三品的顶尖高手,也顶多跃出三四米,绝不可能跃出這么远。
至于点化仙缘什么的,這不是江湖术士常用的套路么,他可不信有這好事,
更何况让他半夜三更去找,這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有学道法的,准沒好事儿,定然是這妖精以点化仙缘为由,想要半夜勾达他,采纳他的阳元,他可不上当。
“得找個机会逃走。”
他心思转得飞快,這女妖精就在对面,他這会儿也不敢走了,只得退回了房间裡,关上房门。
他揉了揉脸,痛得半边脸都肿了,這女妖精看似柔弱,力气却如此之大,一耳光把他打飞了,而且他感觉,這女妖精還沒用全力。
“只要我不动心,女妖精就沒机会,今晚好好的休息,修练九转生死化龙术,养足精神体力。”
他躺在床上,观想活死人图相,想象自己躺在棺材裡,漂浮在宇宙星辰之中,天人合一,心神入静,化身为瑞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越睡越深,越深越静,呼吸、体温、心跳、血气等等,若有若无,静虚不动,犹如死人一样安息长眠,却生机内敛,体内机能运行,全身经脉畅通,达至一种无比玄妙的状态。
第二天早晨,天色蒙蒙亮,天边的太阳升起,天地之气由阴转阳,张闲沉睡在阴阳之间,自然而然的感应天时,体内阳气犹如太阳一样上升,生机蓬勃,势不可挡,自然而然的醒来。
他一跃起身,呼吸吐纳,身体舒展,伸了個懒腰,浑身筋骨发出一阵劈哩啪啦的脆响,心神清明,气力十足,感觉修为又进了一步。
“這葬尸衣之法,真是玄妙无穷,睡一觉就进步了,按照這速度修练下去,不出三五几年,我岂不是要修练成仙了!”
他自言自语的欣喜,但一想到对面那個女妖精,他心裡不由得警惕。
穿上衣服,小心的推开门,沒见到那個女妖精,他下了楼,客栈還很安静,住客们都還沒起床,只有厨子起来了,忙着做早饭,正好端着一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他闻着包子的香味,肚子又饿了,吆喝了一声把包子都端了過来,拿着就开吃了。
這一笼包子得有三十個,他一口一個,又让厨子来了一大钵稀饭和十個鸡蛋,一阵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喝,看得厨子都傻眼了,這年轻人吃得也忒多了吧。
然而张闲本该低调,不想招摇過市,以防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但他這会儿,却是故意的,一边吃着,一边警惕着四周,试探一下那女妖精有沒有暗中盯着他。
他吃完饭,也沒发现那女妖精,倒是有個住客也起来吃早饭了,看着他這食量,也是惊了個呆,暗道這年轻人是個奇人异士啊。
“這一钱银子,不用找了,小爷我出去买点东西。”
他大声的吆喝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出去了似的,心裡却是算计好了,若是那女妖精现身,他就推脱說昨天订做了衣服,這会儿去拿衣服,顺便买些小东西,并非是逃跑。
但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门,那女妖精也沒现身,他心想,难道使用了妖术,暗中看着他?
一直走到了到街上,他始终保持着警惕,天色逐渐大亮,大街上的人多起来,還议论着昨晚的开坛作法,气氛颇为热闹。
打听了一下路径,先去了铁匠铺。
這跑江湖的,還得有武器防身,他就是沒有武器,吃亏不小。
片刻后,他到了铁匠铺,铁匠刚开门,正在烧炉火,旁边摆着一大堆大好的铁器,但大多都是农具。
“老板,有沒有刀剑什么的?”他吆喝了一声。
铁匠一听来生意了,连忙放下了手裡的活儿,“這位小兄弟,你是跑外面防身吧,咱這小地方的铺子,可沒有刀剑,只有柴刀和斧子什么的,也能防身。”
“呃……”
张闲闻言,不由得郁闷了,别人行走江湖都是带着宝刀宝剑什么的,他這江湖,却只能带個柴刀斧子,這也太沒面子了吧。
不過防身要紧,柴刀斧子也能凑合一下,他說道:“给我看看柴刀和斧子,要最重的,最长的。”
“好勒!要最大号的!”铁匠吆喝着去了屋裡,拿出最大号的柴刀和斧子。
张闲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柴刀约莫有一尺半长,重约三四斤,比练武的刀短了半尺,攻防范围都不够,而份量更重,砍杀力更强,却略显笨拙。
不過他的力气越来越大,使用這柴刀也挺合适。
又拿起斧子,這是双手劈柴的大斧,手柄有三尺长,重约十多斤,杀伤力绝对够大,但太笨拙了,施展不开。
“我要一把柴刀,多少钱?”他选了柴刀,暂且将就着用,到了大城裡,再买一把宝剑。
“四十個铜子。”老板說道。
他给了一钱碎银子,找了七十個铜板,又看旁边有收刀的皮囊,问了一下价格,十個铜板,他买了一個,把柴刀收进皮囊,绑在腰带上,倒也有几分江湖气。
离开铁匠铺,他又去了杂货店,买了火石、水壶、蜡烛、小刀、雨伞等等,還买了一個书生的背篓,以及笔墨纸砚等等。
随后去了药铺,买了朱砂,准备画符用,還买了一套针灸、金疮药等等,他要行走江湖,還得吃江湖饭,正好做個方医。
然后又去了床被店,买了一卷草席和被子,以后少不了风餐露宿。
最后去了布店,买了一块布,裁剪整齐,画上一個太极图,写上两行大字:昆仑上仙,秘传丹方,治邪病,除妖鬼。再画上一道符箓,就算不识字,看着太极和符箓也知道他是干嘛的,這就是他今后跑江湖的招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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