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满口胡扯骗神仙
看着那道生回去报信,秦子韵不由得美眉一挑,她耽误了這個周期的修行,不過這事儿,似乎是弄错了,把那個小混账当成了是她。
“既然周修诚找来了,我也该试探一下情况,正好利用那個报信的道生。”
秦子韵手捏印决,遁地而去。
那道生径直赶回道观,走在途中的树林,突然一下眼神迷糊,就像突然走神了一样,下一刻就恢复了,略微一愣,摆了摆脑袋,疑惑了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但也沒怎么在意,继续往前走。
道生走后,树林裡一人走出来,俨然就是秦子韵,在刚才迷糊的一瞬间,便已经动了手脚。
“咯咯,灵符道的這些徒弟,连基本门道都不懂,全然清醒的情况中术了,居然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秦子韵淡然一笑,她的法术名曰五藏寄鬼,乃是上古魔道的一门秘术,她得到的只是残篇,但依然妙用无穷,中术之后犹如她的傀儡,只要她念头一动,便能感应到傀儡周围的一切。
手捏印决,遁地离开了。
那道生回到道观,禀告了此事,有一個云游修行的道长如何如何,医术如何如何,什么生死不见阎王愁等等。
周修诚和吕正凌一听,立刻疑心大起,被称为道长,也就是男的,显然不是那妖女,不過這位道长居然医好一個疟疾病人,而听這描述,久病不治,似乎也是中了蛊,正巧相同了病情,怎会在這裡出现。
“前辈,你可听過這人的名号,生死不见阎王愁?”吕正凌疑惑,這名号好大的口气啊
周修诚摇了摇头,也是疑惑不定,“从未听過江湖中有這一号人物,此事是巧合,還是那妖女幕后布置?”
他们怎么也不会知道,這一连串的阴错阳差,却是找到了正主,但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认定了是秦子韵所为。
吕正凌說道:“我們不妨去找這個阎王愁,一看便知,若他能解蛊,這事儿就好办了。”
“如此也好,吩咐弟子们,继续打听消息。”
周修诚点了点头,让那個带子领路,立刻起身行动,与吕正凌去城裡的客栈找人。
客栈的小院裡,周修诚和吕正凌不知道,有鬼神窃听他们的谈话。
秦子韵打坐入静,睁开眼,已然知晓道观发生的事儿,不由得美眉微蹙,她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谢元庆死了,有人嫁祸于我,现在灵符道出了事儿,也是想嫁祸于我?”
“难怪周修诚来了南阳城,還請来了吕正凌,原来是因为這裡出事了,派人寻找我的行踪,正是认定此事是我所为。”
“奇怪了,是谁人嫁祸于我?”
秦子韵疑惑了,仔细思考与她有关的人物,她這些年加入天门,除了参加天门的集会,并未与其他人来往,另外就是练尸的期间,她才出来走动,其余時間几乎都沒出来走动。
至于天门中人,大多数都隐藏了身份,聚会也仅仅是交流心得,互通有无,彼此沒有仇怨,天门也沒别的行动,至少目前還沒有。
她实在想不出,会是谁人嫁祸她?
“对了,谢元庆的死,凶手使用的是上清道的法术,并且是雷法,莫非是上清道的人?”
秦子韵越想越疑惑了,她离开上清道很久了,似乎也沒什么恩怨,而上清道的人,不至于乱开杀戒就为了嫁祸她。
“今晚托梦,查一下灵符道的情况,到底是谁,胆敢嫁祸于我。”
秦子韵来兴趣了,刚才通過五藏寄鬼术只是知晓了道生的汇报谈话,具体情况,還得到了夜裡仔细查探。
不過周修诚和吕正凌要来找這個小混账,這小混账還真是让她意外,居然会解蛊。
而這小混账满口胡扯,谎话连篇,上次還骗她說离家逃婚仰慕仙道,這转眼就成了生死不见阎王愁,這小混账真能瞎扯。
当然,秦子韵更想不到,這一切事儿的罪魁祸首,正是张闲這小混账。
张闲這会儿练完拳,去药铺买药了,本来打算买一套雕刻的工具和陶埙,但他担心被暗中窥视的人知道,也就沒买了,他要尽量少暴露自己。
买好了药,回到小院就开始磨粉装瓶,刚把药粉装完,店小二就来敲门了,他开门就說道:“小哥,這时辰還沒中午,怎么来得這么早。”
“道长,是南溪观的神仙找你,請你去雅间会一面。”
店小二說着,语气很是恭敬,這位道长果真是神仙中人,连南溪观的神仙都登门来找了。
然而张闲一听這话,却是愣了一下,心思转得飞快,南溪观找他作甚,莫非放火杀人的事儿被发现了?
“南溪观的道友,他们找我作甚?”
张闲试探的问了一句,心想,应该沒有发现,否则就直接进来抓他了,不会让店小二来找他。
店小二說道:“道长,這個小的哪知道啊,不過他们一直寻问道长治病的事儿,可能是找道长治病。”
“哦!是治病啊。”
张闲故作一脸的平淡,心裡却差点沒笑出来,原来如此,是疟蛊发病了!
這是他下的蛊,却来找他治病,岂不是送上门来找死么,他随便使点手段,也得让這南溪观吃不了兜着走。
“小哥,你請带路,他们在哪。”
张闲說着,店小二连忙带路,来到客栈前堂楼上的一個雅间。
只见雅间裡站着几個道生,周士文也跟在其中,前面坐着两位白发老者,皆是身穿道袍,背负剑袋,一老者手持拐杖葫芦,一老者手持拂尘,白发飘飘,仙风道骨,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仙人。
并且张闲注意到,這两人看似年老,但眼神清明,精气神内敛,绝非寻常凡人。
“晚辈玄机子,拜见两位前辈。”
张闲手执印决行了一礼,自称晚辈,還随口胡扯了一個新道号,心裡好奇,這两位不像是南溪观的人。
周修诚和吕正凌也打量着张闲,略微交换了一個眼神,暗道這年轻人不简单,年纪轻轻的,居然已有后天上层的道行,神元气足,气宇不凡,既有读书人的书卷文秀,又有习武之人的硬朗阳刚,一举一动暗含化劲,已经领悟了坐卧起行皆是修行。
“贫道灵符道,周修诚。”“正阳道,吕正凌。”
两人倒沒有倚老卖老,也行了一礼,自报家门名号,這是基本的礼仪,又询问道:“小友的根基不俗,不知是哪一派的高徒?”
“原来是周前辈,吕前辈,晚辈有礼了。”张闲再次行礼,随口就是胡扯,回答道:“我从小孤儿,流落街头,遇到一位老道人,他說我有慧根,收我做個送终的徒弟,带着我一起云游修行,随后师父去世了,我就一個人云游修行,无门无派。”
“原来小友是散修。”
周修诚和吕正凌沒有怀疑,因为這年轻人說得很对,散修之人大多都是一生孤寡,漂泊不定,逍遥自在,但在晚年的时候,会收弟子送终,为自己料理后事。
并且,這年轻人听到他们的名讳,沒任何反应,显然不是正规门派的弟子,否则就算不认识他们,至少也该知道他们的名讳。
而他们刚才已经仔细查了,那個犯病的住客,确实是久病不治,半年前就中蛊,由此推测,应该不是有意布局。
周修诚說道:“玄机小友,听說你会解蛊,不知道能否跟我們走一趟,有人中蛊,与玄机小友先前治好的那位住客的症状一样。”
“呃……”张闲故作一声惊讶,“症状一样啊,這么巧,又有人中了疟蛊?”
周修诚說道:“天意难测,世事难料,這世上巧合之事太多了。”
“哦,也对啊,前辈所言有理。”张闲心裡暗笑,這话是真的有理,确实巧合了,他下的蛊,居然找他解蛊,老天爷都不让他放過這妖道,他语气一转,故作欲言又止:“解這疟蛊到是不难,不過……”
他心思转得飞快,知道這方仙中人都是内行,他要糊弄内行,還得来点真东西,說道:“不過……解蛊的青蒿丹用完了,只能用别的药代替,可能疗效沒那么好。”
周修诚询问:“丹药用完了,不能再炼药么?”
张闲答道:“青蒿丹需要用到黄蒿草,但必须是秋天采摘的黄蒿草,否则药力不够,前辈也应该懂医术,不同季节的药材,药力相差很大。”
周修诚点了点头,這道理他当然明白,黄蒿草是医治疟疾的主药,他写的方子就是用黄蒿草,却不见效果,原来是要用秋天的黄青蒿提炼丹药。
不過旁边的吕正凌有点疑惑,问道:“玄机小友,为何用黄蒿草炼药,却取名叫青蒿丹,不是应该叫黄蒿丹么?”
“呵呵。”张闲淡然一笑,心裡正想怎么加深对他的信任,這位吕道友就送话了,這是给他卖弄才学的机会啊,不過要糊弄内行,他還得放一個大招。
他說道:“上古医书有记载,蒿草有分類,青蒿、白蒿、黄青、圆蒿、香蒿、矮蒿、高蒿、小叶蒿、竹蒿……等等,合计九九八十一种,主清热、解毒、清热、凉血、退蒸、解暑、祛风、止痒、杀虫……等等,合计七七四十九种功效,不同的蒿草,采摘的时节、时辰、地势、土壤、水系等等,皆有讲究,不過蒿草提炼丹药的颜色,皆呈青色,故曰青蒿丹。”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這一番话,任凭周修诚和吕正凌是先天仙人,也懂些医术,但不是专修医道,根本分不清這么细,听得云裡雾裡,只觉得很深奥,心想,這玄机子年纪轻轻的,医术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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