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不见阴阳
我、柳无垢、虞澜三人成三角形站开,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防治对方突袭。柳无垢的身上忽然出现白烟,口中念念有词,我仔细一听,這是在找自己堂口的人马。
柳无垢猛的睁开眼,說道:“坏了,堂口人马进不来!”
這时候,对面的人影一步步的走了過来,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那個干瘦的鬼婴。
這鬼婴說话俨然是一副成年人的做派,他盯着我們仨人奶声奶气地說道:“虞澜?”
成人的做派下居然出现如此稚嫩的声音,让人心底生出一阵恶寒。
我吃惊地看着虞澜,问道:“這什么情况?”
虞澜也是一脸懵,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這鬼婴不紧不慢地說道:“你可能不认识我,但,虞广,你认识吧?”
虞澜愣在原地,吃惊地說道:“你怎么认识我爷爷?”
鬼婴又是一阵桀桀的怪笑,冷笑着說道:“都是陈年旧事了,看在你是虞家的人,我给你個活路,鬼母有好生之德,你愿不愿意做鬼母的孩子啊?”
說完,他一脸阴笑的盯着我們仨。
這话听着就像放屁,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大印直直的砸了出去,而对面的鬼婴一张口,竟然直接叼住了大印!
我都不知道說啥了,這他妈是法印,随随便便就被叼住了?
這鬼婴呸的一声,把法印吐了出来。
鬼婴狞笑着說道:“這裡沒有阴阳,沒有六道,你這点破玩意,在這根本就不好使,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鬼婴一脸的奸笑說道:“你以为這是哪?安阳路嗎?嘿嘿嘿,现在,欢迎你来到鬼母子宫。”
突然,无数的手脚从地下伸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在快速生长,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一時間也沒有了办法。
柳无垢突然现出真身,一條巨蟒拔地而起,一個猛子,直接扎进地面之下,這些长出来的手脚好像失去了营养一般,眼看着在枯萎。
柳无垢這一举动,让鬼婴有些愤怒,鬼婴满口的尖牙瞬间脱落,每一颗鬼牙都变成了一個单独的鬼婴。
這些鬼婴皮肤惨白,两只眼睛同样漆黑,四肢并用的像我這裡奔来,连大印都沒有用,我身上也沒什么其他的法器了。
眼看深陷困境,怎么办!
我正焦急脱身的办法,却不想虞澜急中生智,竟然从兜裡扔出一大把随身带着的棒棒糖,扔在天上。
這下,我真的愣了。
這他妈的,大家都快沒命了,你扔棒棒糖?
我正要出手,却不想這些鬼婴居然在看到棒棒糖后愣了一下,随后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這帮鬼婴,竟然都去抢棒棒糖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虞澜,虞澜得意的說道:“他說這裡沒有阴阳,但這裡一定有天性。”
之前,我一直觉得吃零食不是什么好习惯,可在今天,我真的谢谢虞澜的嘴馋。
這群鬼婴在旁边抢的不可开交,却也彻底激怒了对面這只大的鬼婴。
他突然发难,用小鬼婴当武器,抡着就我往身上砸。
正好,既然法术在這裡沒用,那不如真刀真枪的肉搏!
我俩迅速缠斗在一起,他手裡的两只小鬼简直是属食人鱼的,只要粘在我身上,立马咬住,一撒口,伤口就冒着黑气。
当下,我既要防着小鬼的啃咬,又要躲着鬼婴,疲于应付之下,我的浑身被咬的都是伤口,浑身的冰冷让我的动作越来越慢,而鬼婴脸上的脸色则漏出得意的狞笑。
鬼婴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胜利的样子,直接扔下小鬼,狞笑着掐住我的脖子,迫不及待地想马上结束战斗。
令我沒想到的是鬼婴的手心裡竟然又伸出两只小手,如同吸盘一样吸住我的脖子,小手死命的往我身体裡钻。虞澜眼疾手快,从怀裡掏出轧药刀,直接削掉鬼婴的一只胳膊!
虽說這地方沒有阴阳,但轧药刀长年累月的轧药,上面有着无数的药气,对于阴邪之物也算是克星。
鬼婴怒目惨嚎,断臂让他变得狂暴,不要命似的就像我扑了過来!
一直不见踪影的破煞鸡,猛的飞了出来,蹬在鬼婴的头上,鬼婴被踹了個趔趄,而破煞鸡挺着胸脯,直接加入战斗!
這一刻,我越来越庆幸自己带它来是对的。
破煞鸡的鸡镫子本来就锋利,此刻落在鬼婴身上,不要命的刨了起来,鬼婴已经断了一臂,此刻更不是鸡镫子的对手,鬼婴的身上不断有黑气涌出,而破煞鸡则越战越勇,连啄带咬的就和鬼婴撕咬起来。
我本以为沒有了法术,在這地方沒有任何优势,沒想到,近身肉搏也沒落下风。
突然,鬼婴猛地一打滚,甩掉了破煞鸡。
此刻的鬼婴,浑身沒一块好地方,脸上的肉,更是被鸡镫子刨的翻出了白茬。
他颤抖着說道:“我是道易!”
我沒听明白,但是虞澜听懂了。
虞澜不可置信地說道:“道易、道易爷爷?”
鬼婴露出一脸愁苦相,說道:“沒错,丫头,是我啊。”
突入其他的反转让我猝不及防,虞澜也不能還有個鬼婴亲戚吧?
虞澜的眼圈开始发红,颤抖着问道:“你怎么变成這样了啊?”
鬼婴喘着粗气,說道:“我鬼气泄露的太凶了,可能一会就要消散了,有的事,我得让你知道。”
顿了一下,鬼婴說道:“当初和你爷爷一起来這镇压安阳街,只有你爷爷一個人回去了,這是你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是,你爷爷把我塞了进来,他自己跑了!我为了不魂飞魄散,才選擇给鬼母当儿子!我也不愿意变成這副半人半鬼的样子!”
虞澜一脸不可置信地說道:“不可能,我爷爷一生行善,不可能做這种背信弃义的事儿!”
鬼婴叹了口气,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苍老,轻声地說道:“不重要,這都不重要,這地方玄乎的很,你好歹叫我声爷爷,你来,我给你点东西,好歹能保护你们几個平安出去。”
虞澜一脸动容中,掺杂着丝丝纠结,不知道上一辈的恩怨到底是如何,但好歹是故交,稍微由于了一下,便直接走了過去。
我一把拽住虞澜,在她耳边轻声說道:“鬼话连篇。”
虞澜愣了一下,但還是選擇去了。
鬼婴平静的說道:“你拿着這东西。”
說着,鬼婴从怀裡猛地掏出一把黑色的刀,直接抵在虞澜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来扳回来的优势又荡然无存。
我心裡暗骂道,鬼话压根就不能信!
我连忙稳住对方,說道:“你别乱来,有话好說。”
鬼婴回复到当初狰狞的面容,狠狠地說道:“就是他爷爷把我害成這样,沒想到让我在這遇见她了,我今天就是豁出去再死一次,我也得弄死她!”
现在受制于人,十分被动,但還是要想办法控制局面。
我清清嗓子,說道:“你如此造杀业,对不起你从前学的道法吧?”
鬼婴仰天长笑起来,转而恶狠狠地說道:“我学道法的时候,你爹還沒出生呢,你跟我讲道法?看看我半人半鬼的样子吧,我对得起道法,可道法何曾对得起我?”
鬼婴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嘶吼着,他手中的刀也更用力的向下摁住。
虞澜的脖子霎时冒出黑烟,情况突然开始失控,电光火石之间,我身后一條黑影猛的弹射出来,這黑影如同绳子一般,直接把鬼婴捆住!
這黑影,正是柳无垢!
這时我才自己看到,鬼婴的背后是一片稀稀疏疏的草,而柳无垢作为蛇类,最善与的就是在草尖上飞速爬行。
柳无垢突然发起的进攻,又一次让战局再次焕发生机,虞澜惊魂未定的跑了几步,看着变成蛇的柳无垢,感激地說了一声:“谢谢。”
我要是沒记错,這是虞澜第一次和柳无垢好好說话。
我撒开怀裡的公鸡,跑上去帮忙,公鸡一见到鬼婴,又是一顿不要命的猛刨。
柳无垢从鬼婴的身上滑了下来,蛇尾化成鞭子,啪的一声就抽在鬼婴的身上,鬼婴被抽的惨叫,跪在地下连连告饶。
柳无垢化成人形后,满脸都是冷漠,冰冷地說道:“谁家人你都敢碰,你真是活够了!”
我随处一瞥,虞澜的脸色尽是感激之情。
我估计了一下時間,应该快天亮了,别管這地方是什么鬼母的肚子,說到底,還是阴气所制造的幻境,只要除掉這鬼婴,這局应该就破了,可事实上,是我把這事想的太轻松了。
破煞鸡還在疯狂的啄着鬼婴,鬼婴身上的阴气在逐渐消散,只等着鬼婴魂飞魄散,還這地方一片安宁。
鬼婴突然凄声喊道:“你们杀了我,就真的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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