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5
租房的事邵冬一直拖着，便宜的房子地點太差，好地點的房子租金令人肉痛。邵冬並不急，他等着版稅下來，手裏的錢多一些也有挑選的餘地。
衛辰見邵冬堅持也沒多勸，邵冬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他只能理解和尊重。
邵冬這段時間也很忙，不少人想要和他商談合作的事，他每天都得去市裏。衛辰將套間的藥匙給了邵冬，專門給他辦理了出入證。給邵冬買車，邵冬不要，說是搭乘公汽減少大氣污染，走路能鍛鍊身體。
每次下班回家只要邵冬在就能有口熱飯喫，飯後一起看看電視，或者什麼也不做躺在牀上聊天，這種生活很平靜，是衛辰以前無法想象的。
高俊說他現在是標準的已婚人士，下班回家，出門報備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衛辰只是笑笑，聽媳婦的話纔有好福氣，再說高俊那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高俊至今還在花叢中游玩，拈花惹草等着和家裏安排的女人結婚。
這天邵冬又去見了一位顧客，這種顧客有合作意向但不是現在，畢竟邵冬還沒有拿到獎項，只是作爲後期儲備先行接觸。都說娛樂圈是一張關係複雜的網，邵冬此刻是深刻明白了這一道理。人脈都是相處處出來的，口碑不僅僅需要好的作品也要有宣傳策略。
對方和他聊了會不由開玩笑：“你要不要去拍個廣告，公益的也行，就你這長相也得令不少女孩子喜歡。”
邵冬靦腆地笑了笑，他不是藝人，用不着拍廣告，不過公益廣告若邀請他，他肯定會去。不少藝人都做公益，多少也有些作秀的嫌疑，但總歸辦了實事。
“說到公益廣告，我聽說有個名導在籌拍公益廣告，你要不要去試試？這種廣告雖然沒有報酬，但可以提升名氣。”
邵冬問清了內容很感興趣，找人要了對方的聯繫方式，準備去毛遂自薦。
午後的陽光格溫和，邵冬決定去四周看看有沒有出租的辦公室。他沒什麼事，工作室已經走上正軌，創作需要靈感，他也不想那麼商業化按照固定的模式去寫歌，只要有空就會到處走走看看風景。
可手機卻響了起來，陌生的號碼讓他猶豫，卻又擔心是不是顧客。
“邵冬，你有空嗎？”
聽着久違的聲音邵冬猶豫了，柏青霖。自從那件事之後柏青霖就像消失了一般，也沒給他打過電話。其實他一點都沒想過要責怪柏青霖，不管對方有什麼打算，至少對方告訴了自己實情。
“有事？”
“嗯，我現在在拍照，可能還要一個小時。之後可以出來喝杯咖啡嗎？”
柏青霖小心翼翼地聲音令邵冬難過，以前柏青霖不會這樣和他說話，雖然他不明白柏青霖爲何要和他做朋友，但那段時光過得很愉快。
“你在哪裏？”
柏青霖報了地址，“攝影棚正好也沒有其他人，你要是方便的話過來吧。”
那是家外表普通的攝影工作室，邵冬站在櫥窗前，裏面擺着一張玩具兔子的寫真，粉紅兔子坐在一個男人的肩頭，和衛林臥室裏的一模一樣。男人只露出滿是鬍鬚的下顎，邵冬不由看多看了幾眼，這男人看着也很眼熟。
邵冬看着津津有味，裏面出來一位中年人，和藹可掬地模樣，“請問是邵冬先生嗎？柏先生正在裏面拍照，請問您有空嗎？”
邵冬跟着人進去，從外面看攝影室很小，但裏面別有乾坤。
柏青霖見人過來，連忙和攝影師打招呼跑了過來，“你來了。”
邵冬看了眼柏青霖臉上的妝，這才知道化妝真的很重要，柏青霖臉也不那麼白了，也不知塗了什麼顯得很酷，“柏先生。”
柏青霖有些尷尬地看着邵冬，上次那件事之後他被柏碧罵的狗血淋頭，讓他不要再和邵冬聯繫。柏碧說的很直接，毀了自己也別拉着邵冬墊背。
而衛氏在一系列的人事變動後，柏青霖的日子也不好過。錢予長跟過衛辰很久，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錢予長就是衛辰養的小鬼，以前接通告還要問他的意願，現在接完了纔打招呼。他想參與衛辰投資的電影，錢予長卻在將他冷藏一段時間後讓人給他安排廣告代言，說是時候出來溜溜拉昇人氣。
“邵冬你有時間嗎？”柏青霖不知道邵冬是不是和衛辰在一起了，但他心裏憋屈，很想找個人好好聊聊。
邵冬點了點頭，“我下午都有空，不過晚飯前要回去。”衛辰說過今天晚上要回家喫飯，他還想着買幾個好菜貼秋膘呢。
“那你等我一下，一會就好。”
柏青霖說完去換服裝，一邊站着的攝影師此時晃了過來，圍着邵冬轉了幾圈，猛然湊近。
眼前突然放大的臉令邵冬往後退，對方嬉皮笑臉地一點都不嚴肅，一雙邪氣的鳳眼，耳朵上還帶着耳釘，邵冬拘謹地打着招呼：“您好。”
攝影師笑時鳳眼帶着勾，指了指一邊，“給他洗洗臉。”
邵冬連忙說：“我不是來拍照的。”
攝影師卻說：“我想給你拍。拍出來底片給你，只是轉換下心情，總是看一張臉容易疲勞。”
邵冬：“我不會擺姿勢……”他正說着，旁人已經遞過來毛巾，看着對方的笑臉他只能接過來擦乾淨臉上的油汗。
“看你樣子也知道你不是藝人，不用擺姿勢放鬆，保準把你拍的很帥，拿去騙小姑娘妥妥地沒跑。”
閃光燈不停的閃，一開始邵冬還很緊張，但久了他也麻木了，眼睛被強烈地閃光燈閃得發花，他也無所謂隨便對方怎麼拍，反正他不擺姿勢。
等拍完了一組，柏青霖已經出來了，攝影師吹了聲口哨，看着相機的顯示屏只說：“我今天拍到極品了，可惜啊。”底片要給人，不能掛在店裏。
柏青霖笑笑，旁人也沒戳破，只是悶笑不已。
看着柏青霖在鏡頭前擺出各種酷帥姿勢，邵冬也懂了攝影師說的那句話，審美疲勞。柏青霖的確長得好看，但總是一種面貌，令人有些乏味。
每一次快門的響聲都有所不同，有連續的，有停頓的，邵冬總算找到了打發時間的樂趣。光影閃爍中是被人崇拜的目光，難怪大家做藝人上癮。
攝影師拍完後，邵冬連忙站起身跟人一起走，他可記着對方說過要給他底片的。
柏青霖去卸妝的功夫，攝影師將邵冬帶到電腦前，給邵冬看他拍到的東西。
那是一連串的五官特寫，周圍是朦朧的光，令邵冬的五官清晰突出。
“這是我？”這麼看着有點變樣？衛二哥的娃娃上明明是個圓臉纔對。
“是啊，這就是鏡頭前的你。你是不是準備做藝人？模特有點夠嗆，但代言個化妝品還不錯。”
邵冬對此謹謝不敏，讓他在鏡頭前面舞騷弄姿推薦化妝品，還不如讓他去代言中華名小喫來的實在，起碼不會被投訴拍攝虛假廣告。
“你皮膚真不錯，我都不用後期磨皮，也不用修太多。”攝影師說着接過邵冬的手機將照片拷貝進去，“要不，我給你版權費，就掛我們店裏。”
“不行。”邵冬連連搖頭。
“好吧。我就放大一張保證不做商業用途怎麼樣？”
“這……”邵冬遲疑了一下，“你可以把那隻兔子的照片給我一張嗎？”
“兔子？”攝影師納悶，“那是拍的產品目錄，你喜歡那隻兔子，我可以送你一套，一家老小的，可是絕版的，我保證這世界上只有兩套。”
“不用了，我只是覺得那張兔子很可愛。請問那張照片中的男人是誰？”邵冬總覺着那張照片裏的男人是衛林。他也很想看一臉嚴肅的衛林抱着一窩兔子該是什麼模樣。
攝影師好奇地打量着邵冬，“男人啊？這可不行，顧客要求不能給別人看。”
邵冬想了想，“那……那你把我的底片也刪了吧。”
攝影師鬱悶地打開一個文件夾，將底片放進去：“這叫職業道德。你總不希望我把你的照片也拿給別人看。”
邵冬嘿嘿笑着。
攝影師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邵冬，“我姓趙，你留個郵箱，我修好後給你發過去。”
“底片？”
“放心肯定不會給別人看。你和柏青霖很熟？”
“也不是很熟。”
“哦，他還不錯，就是這段時間有點倒黴。”
邵冬沒有問，等會柏青霖會說的。
柏青霖並沒有和邵冬去咖啡館，開着保姆車走走停停。
“你有事嗎？”
柏青霖卸了妝後臉色蒼白，猶如一離開鏡頭便被抽去了精氣神般，整個人顯得毫無精神，“邵冬，上次的事抱歉，是我喝多了。”
邵冬：“沒什麼，就算你不說，也會有別人說。”
柏青霖嘆了口氣，“你想見她嗎？”
邵冬搖了搖頭，柏碧不想承認，自己爲何要揭別人的傷疤，而且柏碧的身份特殊，藝人是沒有*的。
“你父親……”
“我爸挺好的。她好嗎？”
柏青霖點了點頭，“我有時候懷疑就算世界上只剩下她和攝影機，她也能過得很好。”
邵冬即便認同也沒有迴應，他無法去評斷誰好誰不好，即便沒有養育之恩也有生育之恩。
“邵冬你很棒，真的。我本以爲人生會有捷徑，其實我錯了。你還記得程勒嗎？”
邵冬：“我同學能不記得嗎？”只是程勒家裏的電話也換了，根本聯繫不上。
“他離開恆星後就退出了娛樂圈。揹着十年的合約又被公司冷藏不想離開也必須得走。”
邵冬猜過程勒的結局，只是沒想到是這樣。
柏青霖繼續說：“他還好還可以回去，家裏條件不錯不愁沒有工作，有些人一旦離開了，也許連基本的生活都無法維持。”
邵冬：“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柏青霖苦笑：“其實我考慮過退出娛樂圈。我總在想這樣下去我會不會和她一樣，變成只能活在燈光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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