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這怎么能叫强买强卖呢?
奇特的药香味涌入鼻腔,淮知安感觉自己整個人从肉身到灵魂都“干净”了许多,如同一场春风拂過,体内积攒的疲惫也横扫一空。
一旁的山语闻到這個味道后有些意外,因为她曾经在道归山也闻到過這個味道。
将垂涎欲滴的梧桐一把推开,淮知安举起圆球疑惑地问向鲸小荷。
“這是什么?”
“爷爷說這是‘无垢珠’,是用一只百年蛇妖的内丹加上蓬莱岛特有的龙涎香,辅以部分其他材料,以深海潮汐炼制出来的宝物。”鲸小荷笑吟吟的解释道。
“至于作用的话,将此物放在身上,就能拥有部分龙门境修士的肉身玄妙,比如百毒不侵,驱邪净魂之类的,佩戴時間长了還能稳固并增强修行之人的神魂。”
“蛇妖的内丹?”
淮知安眨了眨眼睛,惊讶的低头看着手中的圆珠。
之前他還心痛斩杀蛇妖之后沒能取走内丹,沒想到是被那位河神老伯收了起来,還做成宝物交還于他。
淮知安内心有些触动,這就是好人有好报嗎?
“這东西……很珍贵,你一定要收好。”
一旁的山语看着淮知安手中的圆珠,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可能淮知安不知道這东西的真正价值,但山语比任何人都清楚蓬莱鲸一族的“龙涎香”有多么珍贵。
這东西珍贵到就连大秦仙朝都沒多少的程度!当初道归山为了从蓬莱鲸一族手裡搞到一些龙涎香都费尽了心机。
淮知安眉头一挑,這东西很值钱?
“怎么說?”
山语解释道:“龙涎香你应该有所耳闻,但蓬莱鲸一族的龙涎香不同,它是诞生于汪洋大海中的珍宝之一,天下罕见,属于极为贵重的宝物。”
“一般修行之人随着修行的日渐深入,或红尘纷扰,或仙道偏斜,或念头堵塞不通达,那时便极易遭遇‘心魔’侵蚀,轻则修为尽毁,重则入魔为魔道修士,为祸一方,最后被其它修士斩杀。所以像龙涎香這种能够让修士保持心神清明,避免心魔侵扰的宝物就弥足珍贵,這东西越是修为强大者越是需要。”
“心魔?入魔?”
淮知安陷入沉思,看来這個世界虽然并沒有正规意义上的正道与魔道之分,但却存在着入魔修士嗎?
正当淮知安沉思时,鲸小荷扯了扯他的衣袖,满脸警惕的看向山语:“恩公小心,道归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這女人对恩公你肯定有所图谋!”
“要么馋恩公你的身子,要么就是对這无垢珠有想法!”
山语握紧拳头,忍住了直接拔剑掏符箓的冲动。
“你们蓬莱鲸一族的龙涎香我道归山并非沒有,我何故会垂涎一個小小的法宝?”
从一见面开始這鲸小荷就一口咬定她是什么“坏人”,還主动出手,如今更是直接诋毁整個道归山,山语忍无可忍。
“你還好意思說!”
鲸小荷气鼓鼓的叉起腰,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你们道归山那個道袍上绣着几片云朵的牛鼻子两年前耍诈从我族‘借走’一斤龙涎香,說是借,其实就是抢。后来那牛鼻子口口声声說道归山会在两年后以‘一桩福缘’還账,可如今两年過去,你们道归山口中所說的‘福缘’在哪?”
山语愣了一下:“道袍上绣着几片云朵的道士?”
“就那個瘦瘦高高的,喜歡眯眯眼笑着的白头发老头。”
“流云师叔……”
“就是他!当时我父亲不同意给你们道归山龙涎香,毕竟万一你们道归山不认账怎么办?后来那個老头就和我父亲打赌,說站着不动可以硬接我父亲三拳,沒动是沒动,可那老头却耍诈的用上了法宝。”鲸小荷指着山语背后的混元伞控诉道。
“就是你背后那把伞!”
鲸小荷从未见過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句“修行之人,法宝动了怎么能算還手呢,這只是法宝自动护主罢了”至今還让鲸小荷记忆犹新。
早在两年前她就看那老头不顺眼了,所以两年后的今天再次看到那相同的混元伞时,她才直接动手!
“额……”
山语想起来了。
两年前流云师叔确实下山去了一趟南海,回来后竟然带回来了足够整個道归山弟子使用的龙涎香。
当时众师叔還以为流云师叔是和蓬莱鲸一族达成了什么交易,可沒想到会是以這种方式。该說……真不愧是流云师叔,這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一旁的淮知安乐呵呵的竖起耳朵听八卦。
面对鲸小荷愤怒的目光,山语沉默了片刻后才說道:“流云师叔精研卜算与炼器之道,在卜算与炼器上的造诣被师父称为‘独步天下,无出其右’。”
“师叔他老人家性子古怪,卜卦向来随心所欲,讲究一個‘顺天意,应天命’,所以他应该是算出来两年后有一桩福缘在道归山的帮助下可能会落在蓬莱鲸族身上,所以才提前两年登门收取了报酬,至于那桩福缘究竟是什么……”山语摇了摇头。
“抱歉,我也不知,下山时师叔只交给了我這把混元伞,并未提及什么福缘。”
這番說辞,就连一旁的淮知安都听呆了。
因为算出来两年后会帮助蓬莱鲸一族,所以提前两年上门向别人收取报酬,甚至都沒打算问问别人是否愿意收下這份福缘。
這也太拽了!
真不愧是算卦的!
鲸小荷瞪大了双眼,她想過道归山的人无耻,可沒想到会无耻到這种地步。
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嗎?這么好骗的!
不過山语在這個话题上明显不想多聊,反而将目光投向淮知安,问起了另一件事:
“昨晚你提到的那出现在梧桐山上的两人,你還有印象嗎?”
“诶?怎么突然问這個?”
淮知安有些疑惑,他想起来昨天晚上山语也是在听他說起這件事后才直接离开的道观。
“你說那两個人脖颈处闻着‘牧羊人’的纹身?是真的?”
“噢,你說昨天晚上那两個好心的大叔啊……”
一旁的鲸小荷一听這话顿时被分散了注意力。
“你也遇到了?”
淮知安和山语两人一起看向鲸小荷。
“那两個大叔說是在山裡迷路了,不小心吓到我之后還送给了我不少银子呢。”
鲸小荷将昨晚发生的事简单說了一边,笑的眉眼弯弯,直到现在她還觉得自己遇到的是两個大好人。
“他们两個有問題?”
淮知安意识到不对了,昨晚他就察觉到那两人有些异常,只不過被山语和鲸小荷的争斗吸引了注意力,沒来得及细问。
“如果我猜的沒错,那两個人应该是情报组织‘牧羊人’的成员,属于遍布天下,打听各种情报以卖钱的存在。”山语点点头,眼神中有了一丝紧迫。
“买卖情报啊……”
淮知安沒有特别惊讶,毕竟情报无论在哪個世界都是最值钱的存在,出现這种组织很正常。
“不過你的意思是……”
淮知安敏锐察觉到了山语言语中的紧迫感。
“他们已经发现了我在這裡,如果只有我還好,可桑子言也在這裡,我們两個共同出现在這裡,以牧羊人的敏锐嗅觉不可能察觉不到我們一同出现代表着此地特殊。”山语抬眸,乌黑清澈的眼眸直视着淮知安。
“我必须加快速度找寻师父故人遗物所在地才行,所以這几天可能沒办法待在你身边還你人情了。”
“我說過的,你想要還的人情,在我這裡根本不存在。”淮知安认真的回应道。
山语并未争辩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坚持。”
淮治安无奈了,本来這道归山的少女在他心裡只是不坦率,還有点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如今看来還要再加上一條“执拗”才行。
眼看山语即将转身离开,淮知安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想用斩杀梦貘遗脉的功勋在仙朝换取一份炼体,就是能增强肉身防御力的功法,請问你有什么推薦嗎?”
看過山语的符箓之力,见過鲸小荷的恐怖肉身,淮知安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弱爆了,必须想办法变强才行。
山语脚步一顿,思索了一瞬,从法器腰囊中取出一本古籍抛给了淮知安。
而于此同时的曲兰镇上,某個客栈最边缘的客房内,孙七与硕鼠两人神色恭敬甚至還带着一丝恐惧的向房间中那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单膝跪地,表示臣服。
牧羊人中,地位仅次于首领的【猎犬】,每一個都是龙门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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