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带把破剑就是剑修了?
刚刚从睡梦中清醒過来,還沒搞清楚状况的曲兰镇众人被闷雷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
雷声滚滚,乌云如墨!
以天上那副画卷为中心,乌云覆盖了整個曲兰镇上空。
這只是画界中的符篆之力稍稍溢出的影响,而在画界之中,一百零八道雷符牵引下,场面更是巍峨壮观!
雷霆十万万,天地龙蛇蛰!
大音希声,当满天雷霆撕碎乌云,化作條條怒龙咆孝而下,便是只见雷光不闻声!
雷光贯彻天地,也照亮了山语那坚毅的俏脸。
她虽使符道,也用剑道,但其实這两條路都并非她所修之道,只不過她所要走的大道之路与常人不同,所以才遵循师父之命,暂时以符道与剑道作为护道之法。
一百零八道雷符,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一百零八道雷符齐出,這样的威力早就远远超過了灵海境的极限,就算是神台境体修能噼成焦炭!
山语咬紧牙关,双手掐诀,左手艰难托着右手,好似托月一般。
周身一百零八道符箓好似海底鱼群欢快游动,勾连天地之力,化作湛蓝色的煌煌雷霆!
雷霆天生就克制鬼物,這是写进大道裡的规则!
所以即便那席长越如今已是龙门境,可只要一日不入万象,达到那“诸天统御,万象宗师”之境,那雷霆便依旧是鬼物克星!
满天雷雨之中,一道漆黑的影子忽然掉落,重重摔在地上。
淮知安举目看去,发现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桑子言!
如今躺在地上,气息微弱游丝,几乎濒死。
不過這一眼看上去,身上怎么都是被雷噼的痕迹呢?
淮知安懂了,一定是這家伙有特殊癖好!
本来沒打算管,可淮知安想了想,還是小跑了過去,将桑子言拖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家伙虽然脾气臭的不行,但刚刚的表现却也对得起大秦仙朝烛龙司的名头。
“那谁谁,能吱個声不?”
淮知安蹲在桑子言身边,眼看对方有进气沒出气,都思考着要不要随便找個地埋了算了。
焦黑的桑子言颤抖着微微睁开眼,看了淮知安一眼,然后指尖颤颤巍巍的指向了腰间的腰囊。
淮知安恍然,握住了桑子言的手,重重点头。
“我懂你的意思!”
“你這人脾气臭是臭了点,沒想到临死還挺男人,不過我也不能白收你的东西,带回给你刨坟的时候顺便帮你立個碑吧。”
桑子言瞪大了双眼,怒视着淮知安。
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什么时候說要把腰囊给這家伙了!
我桑子言就是死,死在那鬼物手裡边,也不会把……嗯?
一颗草药味十足的丹药被淮知安塞进了桑子言口中。
丹药入口,瞬间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咽喉入体,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流淌向四肢百骸。
暖流携带着不可思议的治愈之力,只片刻功夫,桑子言焦黑的身躯就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一些光泽,呼吸都顺畅了许多,生机大大恢复!
淮知安随手将腰囊重新扔回给桑子言,拍了拍手,转身就走。
“喂……”
看着淮知安的背影,桑子言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干嘛?”淮知安疑惑道。
他们两個之间有什么好說的嗎?
虚弱的桑子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满天雷光,然后看向淮知安:“你還留在這裡干什么?想办法走吧,那鬼物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淮知安思忖了片刻后,玩笑似的举了举手中长剑:“要不我去斩他一剑?”
桑子言咬牙:“你以为拿一把破剑就能当剑修了!?”
在桑子言看来,淮知安這個野道士明明是個体修,却偏偏带着把破剑装剑修!
装尼玛的剑修呢?
淮知安撇了撇嘴,转身就走。“還有……”桑子言再次开口。
“又干嘛?”淮知安不耐烦了。
桑子言沉默片刻后开口:“下次拖人的时候……把人转過来,别让人脸朝地,很疼的。”
淮知安眨了眨眼睛。
有沒有种可能,他是說可能啊,他其实是故意的!
雷霆如雨,不知道泼洒了多久,山语终于支撑不住,体内灵力枯竭,气喘吁吁的暂时停了下来,周身符篆的纹路也暗澹了不少。
“沒事吧?”
眼看山语连站都站不稳,淮知安好心搀扶了一下。
山语摇摇头,努力想要将脑海中的眩晕感甩出去。
“沒事,就是灵力耗尽,需要休息一下。”
“那個鬼物……”
看着那渐渐停歇的雷霆骤雨,淮知安皱了皱眉。
“他不会有事的。”
山语喘了口气,低声說道,甚至都沒有去看结果。
山语将背上的混元伞取下,借势塞到了淮知安手中。
“拿好!”
山语定定的直视着淮知安的双眼,眼眸一如青山婉转好看,又充斥着秋水般的澹然,面色虽显苍白虚弱,可依旧清丽好看。
离得近了淮知安才发现,原来眼前的少女竟然還有点不明显的婴儿肥。
“這把混元伞虽然只是流云师叔锻造出来的一個小玩意,但挡住龙门境片刻還是沒問題的。”山语沒有察觉到淮知安的目光,依旧急声嘱托道。
“不要想着与那鬼物硬拼,找机会,能跑就跑!”
看着手中的油纸伞,淮知安苦笑一声,明白過来。
对方這是要還给他那所谓的“两個人情”。
眼前這個少女,从一见面开始在他眼中就是個很不坦率的一個人。
說好听点,叫做空灵,說的不好听点,就是自我。
少女的行为只是因为她想,所以才不会去顾忌其他人的意愿。
這一点,淮知安觉得他们两個其实還挺像。
“你把它给我,你怎么办?”淮知安认真的看向山语。
山语闻言,迟疑了一瞬后开口:“我有办法杀了那只鬼物。”
淮知安眉头轻挑,他现在可是知道从境界上来說,山语和那鬼物之间可是云泥之别。
“我有办法杀了他,但我不一定能收住手,所以如果你在這裡的话,可能连你也会死。”山语轻声道。
至于桑子言?
抱歉,他不在山语的关心范围内,甚至之前十万雷霆落下时山语也沒主动避开桑子言的存在。
沒死?沒死命大,待会可能還要再死一次。
死了?死了也行,待会就不用再死一次了。
“那你自己呢?”淮知安觉得哪裡不太对。
山语刚想开口,却看到面前的淮知安忽然神色一动,耳边也响起了桑子言焦急的提醒。
“小心!”
還未等山语思考,淮知安一掌便按在了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推的倒飞出去。
“诶?”山语愣愣看着淮知安。
原来在她刚刚站立的地面,那裡正有一片椭圆形的漆黑阴影在诡异变化,好似泥泞的沼地,又如同无尽深渊,随后一张狰狞巨口陡然从阴影中冲天而起,一口吞向她刚刚站着的地方。
只不過因为淮知安将她一把推开,所以此时被吞下去的……是淮知安!
山语跌坐在地上,手中拿着淮知安塞给她的混元伞,呆呆的看着淮知安消失的地方。
巨口蠕动变化,最后化作一道人影,那人身材雄壮高大,青面獠牙,浑身布满漆黑的纹路,鬼气森森,一看就不是什么阳间玩意。
席长越拍了拍肚子,笑吟吟的看向少女,开口道:“解决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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