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是她逼朕
“這些年,你偏宠他人骨肉,苛待自己的儿子。你心裡难道就沒半点愧疚嗎?梁国有你這样一個虚伪自私的帝王,实在是百姓之祸,梁国之患。”
梁文康沒想到,楚灵居然有胆子打她?
他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楚灵怒斥:“放肆,婉贵人,你简直胆大包天……你居然敢打朕?朕乃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你這是犯了欺君大罪。”
“你赶紧跪下,向朕求饶,說不定朕還能从轻发落于你。”
楚灵忍不住嗤笑一声。
她凝着梁文康的眉眼,满是嘲讽:“你现在都被软禁在這盘龙殿了,你還算哪门子的一国之君啊?你现在能使唤动一個人嗎?”
“外界只以为,你這個皇帝快要死了。难道你到现在,還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嗎?”
梁文康懊恼地攥着拳头,狠狠的捶打床板:“朕都說過了,会将梁国的江山传给梁羽皇……他现在可是朕唯一的亲骨血,朕不将皇位传给他,還能传给谁。”
“可他为什么一定要用這种残忍的手段折磨朕……为什么就不肯再等一等呢。他就不怕,那些臣民指着他的鼻子骂,骂他這個皇位是谋逆得来的嗎?”
楚灵的手指,狠狠地扯住了他的头发。
梁文康真的是太无耻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暴虐之气:“残忍?你沒掉层皮,也沒少块肉,你這就觉得残忍了?当初,你杀害我姨母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残忍?不觉得自己冷血?”
梁文康怔愣地看着楚灵,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你說什么?姨母?你喊谁姨母?”
“尊贵的皇帝陛下,你觉得,我应该喊谁为姨母呢。你可還记得我的母亲,孟嫣?”楚灵勾唇,冷笑一声。
梁文康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连忙推开楚灵抓着他头发的手:“孟嫣?你是孟嫣的女儿?”
“這怎么可能?不,不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楚灵眼眶猛地泛红,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梁文康,哽咽声音质问:“你果然记得我的母亲……我母亲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让人去杀她,夺她性命?”
“還有我姨母,梁国的先后,她是那么贤惠宽容的一代贤后,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居然让你狠下心来,将她给毒死?她還替你生了一個儿子,她可是你的妻子。”
殿内不知道何时,燃起了一支香。
那香味,若隐若现,流窜在室内。
梁文康的思绪,渐渐地有些混沌模糊。
他不敢去看楚灵的眼睛,那双眼睛真的好像孟珺啊。
他心裡慌乱的厉害。
身子控制不住的在剧烈颤抖。
“朕……朕不想杀她的……朕不想的。可是,她一直都在逼朕……她一直都在挑战朕的底线。”
“朕是喜歡她,朕是爱她的,可她再重要,也重不過朕的江山。谁让她拿朕的江山,来威胁朕。這一切,都是她逼的……”他捂着脸庞,忍不住呢喃自语。
楚灵听不太清楚,她凑近几分,低声问:“你說她逼你?”
“她逼你什么了?”
梁文康摇着头,低声呢喃着,就是不肯說出实情。
室内的香味,越来越浓。
他的思绪,也越来越模糊。
他好像,回到了当年,孟珺死的那天晚上。
虽然年月久远,可不知为何,他的记忆却如此的清晰。
那個晚上,他說了什么,孟珺是什么表情,她掉了多少次的泪,他都犹如刻在了骨子裡,记忆犹新。
凤仪宫内。
孟珺苍白着脸颊,拿着一封书信举到他的面前,她红着眼睛冷声质问他:“梁文康……這封书信裡的內容是真的嗎?”
“你为了登上皇位,在暗中与南储的人勾结,雇佣了南储的死士,暗杀了先太子是嗎?”
他伸手要抢走那封书信,“假的,這信上所写的內容,全都是假的……孟珺你别信。你将书信给朕,朕一定会让人彻查此事。”
孟珺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心虚的神色,她满脸都是失望:“梁文康你知道嗎?你說谎的时候,你会不停地咽口水眨眼睛……”
梁文康攥着拳头,他脸色铁青的看着孟珺:“先太子已经死了,你就算扯出此事,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梁国的江山,如今有我执掌,我說先太子是怎么死的,他就是怎么死的。”
“孟珺,你别以为,朕如今对你有几分好脸色,你就蹬鼻子上脸,挑战朕的底线。你乖乖地将书信给朕,這件事朕就当什么事情都沒发生。朕以后,也会对你越来越好。”
孟珺忍不住冲着他歇斯底裡地大吼:“梁文康……你真是疯了,先太子是那么好的一個人,你居然能忍心,对他下手?”
“他可是你最敬重的大哥啊。你小时候好几次差点死了,都是他出手救你。若沒有他,這世上還有梁文康的存在嗎?你不知道报恩就算了,你還以怨报德?”
梁文康欺身上前,一把攥住了孟珺的手腕。
“先太子是怎样好的一個人?好到,到了如今,你心裡還在惦念着他是嗎?哦,朕怎么忘了,你以前差点就嫁给了先太子。要不是朕横叉一脚,你早就与他双宿双飞了是不是?”
“你如今得知了他死亡的真相,所以你心裡不忿,不甘,你是不是觉得,是朕阻止了你们在一起?是朕,让你们這对苦命鸳鸯,阴阳两隔了?”
孟珺抬起手来,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梁文康你個王八蛋,我和先太子清清白白,你怎么能如此地编排我們?”
“我到现在才明白,以前你主动接近我,讨好我,俘获我的芳心,這一切都不過是因为,你看中了我們孟家的权势。你是想借着我們孟家的势,助你登上這至尊高位。”
梁文康眼底涌动着怒意与薄凉,他捂着自己的脸庞,死死地凝着孟珺:“今天這件事,是不是過不去了?”
孟珺在气头上,她是宁折不弯的性子。
如果梁文康不给她一個合理的解释,這件事她不能轻易放過的。
她咬着唇,红着眼睛看着他道:“是……這件事我不会让它稀裡糊涂地過去。我要让你将先太子的死,昭告天下,我要让你以皇帝的身份,写罪己诏,承认自己的卑鄙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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