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脚踏两條船是大忌
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今天的拍摄总算收工了。
陈平也和严正国道了個别,独自走出了剧组。
出了夜店街,沒走几步,陈平便看到一辆熟悉的mini轿车停在夜店街外。
這不是柳依依的车嘛!這么晚了怎么還在横店城裡,是出来看夜景不成?
陈平的视线望向车内,车内的柳依依视线望向夜店街。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汇。
柳依依咻一下转過了头,陈平则是快步走了上去。
只看到柳依依在车内辗转腾挪,扭得跟條白胖蛆似的。
车窗升了半扇,又留了半扇空隙,也不知是何意。
陈平走到柳依依车前,敲了敲车窗,玻璃窗缓缓而降,露出脸蛋有些微红的柳依依来。
“依依姐,你怎么在這裡?”
“啊……我……”柳依依支支吾吾,然后一指漆黑一片的星空道:“我出来赏夜景呢。”
這话着实有些糊弄鬼了。
陈平也不拆穿柳依依的小谎言,而是自顾自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柳依依還有些羞恼道:“谁准你坐进来的?”
呵!女人,你的名字就叫做口是心非。
陈平笑道:“你不是来送我回家的嗎?我不上车,岂不是辜负依依姐的一番美意。”
“谁,谁說我要送你回家了。”柳依依小心嘟囔着。
“啊!那是我误会了。”陈平說着,松开了绑安全带的手,便欲下车。
這安全带還沒缩回去,柳依依便已经拽住了陈平的手臂,慌道:“顺路送一下也不是不行。”
待望见陈平脸上的揶揄笑容,柳依依便知道被陈平戏弄了,恼道:“人家好好出来赏個夜景,偏偏被你抓了做司机。”
“依依姐辛苦了。”陈平嬉皮笑脸道。
“不辛苦,命苦。”
柳依依嘟着小嘴巴,委屈巴巴地发动了汽车。
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出卖了她此刻最真实的内心。
柳依依知道自己对陈平有好感,但换做以前是绝不会做出大晚上亲自开车来接陈平下班的疯狂举动的。
這跟直接表白有什么区别?
只不過是那天接陈平试戏后,陈平那些话就在她脑海裡挥之不去。
【我心裡也有姐】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床上不行的话,车上也行】
說话之人无意,可听话之人却是有心了。
柳依依觉得陈平突如其来的大胆是不是在跟自己暗示着什么,再结合陈平以前闷葫芦的性格,小男生比较羞涩,喜歡却不敢說出口。
在等她回应呢。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柳依依這几天就沒怎么睡過一個完整觉了。
好似那怀春少女,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借着陈平出戏的日子,特别开着车等他等到了凌晨。
這已经是姐姐最大的暗示了,你小子再不明白姐姐的心意,主动出击,我把你天灵盖都给掀咯。
“今天的戏拍的怎么样?”
抛开儿女情长,柳依依最关心的還是陈平的事业。
好不容易拿個大角,如果演砸了,她怕陈平从此一蹶不振。
陈平单臂倚着车窗,下巴搁在撑起的手掌上,一头银色的长发在晚风吹拂下肆意飘扬,配合那侧脸杀,差点沒让柳依依把车开沟裡去。
陈平你好像說過,车上也行是吧?
在柳依依浮想联翩之时,陈平也轻声回道:“拍戏也沒什么难的,本色出演就行。”
噗……
柳依依差点沒被陈平一句话呛死。
我這么体贴入微地关心你,是让你来跟我装逼的?
虽然柳依依开的极慢,但影视城到陈平的出租房距离实在太短。
就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都還沒品出味来呢,柳依依就已经将陈平送到出租屋下。
看到陈平跟自己道了声谢后,便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柳依依一脸的失落。
就不会請姐上去喝杯热茶?
沒热茶,喝杯凉白开也行啊,不知道姐开了這么久车,嗓子都冒烟了嗎?
就在柳依依幽怨之时,原本都快走上楼的陈平却是去而复返。
矮下身子,有些委屈道:“姐,有点饿了,你家饭店還开着不?”
“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饭店早就打烊了。”
“這样啊!”陈平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提议道:“我家裡還有点隔夜饭,要不姐你帮我炒個蛋炒饭?”
“我……你……”
柳依依支吾了半天,最终還是下了车,狠狠关上了车门。
“陈平,我是上辈子欠你的。”
虽然最终结果是柳依依预想的结果。
但過程却是截然不同。
哪有請一位女生上楼是叫她给自己炒饭的?
陈平你也就是仗着自己那张脸好看,才敢這么肆无忌惮。
柳依依跟着陈平走进了出租房。
在房门关上的那刻,柳依依觉得耳朵都有些发烫。
自己以前也来過陈平的出租屋几次,但沒有一次像今晚這般小鹿乱撞。
反而自己有一次還坐在陈平床上,摆出撩人姿势,故意戏弄陈平。
但今晚,柳依依是万万不敢再放肆了。
她总觉得陈平好似变了個人似的,自己在他面前就是只楚楚可怜的小羊羔子。
万万不可玩火自焚。
但心裡又有点期盼陈平主动点,甚至粗暴有点也未尝不可。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姐愿不愿意,喜不喜歡。
哪怕姐說不要,你也可以再坚持一下嘛!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果真是千古名言。
柳依依环视了一圈陈平的房子,虽然逼仄狭小,但却打理的井井有條,谈不上一尘不染,但已经能让有轻微洁癖的她看得入眼了。
這可比以前好多了。
打开冰箱,裡面果然放着半盆吃剩的米饭,柳依依嗅了嗅,沒有怪味,应该放的時間不远。
当下又从冰箱裡摸了两颗鸡蛋,端着半盆饭,来到厨房。
說是厨房,其实只是一個电磁炉,旁边放着油盐酱醋若干调料。
在横店当一名龙套,工资绝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丰厚,甚至還有些寒酸。
一般跑一天龙套,顶天了就在一两百左右。
而横店旁边的房租因为租客多,价格也贵的离谱。
交了房租,陈平剩下的钱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平日裡即便来柳依依家的饭店犒劳自己,也往往只敢点一個菜加一碗米饭,再加一瓶勇闯天涯那都可以用奢侈二字形容。
更多的是,就在家裡烧点白饭,炒個鸡蛋,拌点老干妈,一顿也就凑合過去了。
柳依依撩起了长发,熟悉地系好围裙,起锅烧油。
不愧是家裡开饭店的,先不說烧的好不好吃,但這大厨架势是摆出来了。
而陈平则是斜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下厨的柳依依。
今天柳依依穿着一條淡蓝色宫裙。
将她的魔鬼线條勾勒地淋漓尽致。
這個年纪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
特别是柳依依的长处又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丰腴的臀围,在包臀裙的束缚下更是令人咋舌。
搭上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
只有经历過洗礼的男人才知晓其中妙处。
如果說陈平刚才是侧脸杀,那此刻为君素手做羹汤的柳依依单凭一個背影就已引得群芳妒。
特别是柳依依将一缕长发拢至耳后的那一抹风情,說一句风华绝代来形容都不为過。
我陈平愿称你为蓝衣战神。
……
柳依依将刚出锅的蛋炒饭端上饭桌,又贴心地给陈平冲了一碗榨菜汤,洗干净筷子搭在碗口之上。
這才朝床上陈平喊了句,“吃饭了!”
见到陈平着急忙慌抓起筷子就要下嘴,又是拍了下他的大手,朝厕所努了努嘴。
“先去洗個手,再吃饭。”
陈平也不敢不听,只得强忍着口水,飞速洗了個手,便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眼前大口扒饭的男人,淡淡的笑容在柳依依脸上荡漾开来,眼中满是温柔。
好似看這個男人吃饭,就是世间第一等幸福的事情。
“依依姐,你做饭就是這個!!”
陈平一边扒饭,一边朝柳依依狠狠竖了個大拇指。
“嗯…哼!”柳依依傲娇地应了一声。
我啥手艺,我能不知道,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
你這盘子都快舔干净了,下一秒是不是要让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饭了?
竟然提這么過分的要求,你求我,姐就勉为其难答应一下。
這女人,脑补起来,竟然恐怖如斯。
陈平這边,也是飞快炫完了一盆蛋炒饭,又一口气干下去半瓶肥宅快乐水,這才满足地打了個饱嗝!
“埋汰!”柳依依嘴裡說着,眼中却满是温柔星光。
帮陈平收拾好碗筷,又整理了下房间,柳依依实在找不到理由再待下去了。
便和陈平道了声别,准备离去。
在拉开房门,跨出去时,柳依依還故意停了停脚步。
终于等到了陈平的一声挽留。
“依依姐,要不今晚别走了?”
嘤!哪有一上来直接开大的。
人家只是想喝口水,不是想吃王中王。
“陈平,你讨厌…”柳依依小脚一跺,红着脸忙不迭跑下了楼。
直到躲进车裡,一颗小芳心還怦怦乱跳。
徒留下出租屋内的陈平百思而不得其解。
刚气氛都烘托到這地步了,按道理应该是水到渠成,管鲍之交。
咋還讨厌上了呢。
难不成我說的還不够直接?下次得說,依依姐,我要和你困觉?
换做以前的陈平那是断不敢有染指柳依依的想法的,好听点叫羞涩,直白点叫闷骚。
只不過现在的陈平本就胆大妄为,再加上乌鸦哥的模拟经历,对男女之事放的就比较开了。
你情我愿的事,挖鼻孔的手指和鼻孔指不定哪個更舒服呢!
但是正因为乌鸦哥的经历,导致陈平对女性情感方面认知還处在比较表面的阶段。
那乌鸦哥要么就是倒贴的,要么就是用强的,哪考虑過女性的感受。
如今柳依依一招欲拒還迎,可把陈平彻底整不会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
接下去几天,二人也见過几次面。
只不過大庭广众之下,柳依依害羞,不愿提当晚的事。
陈平也是在瞎琢磨,再加上大男子主义,总觉得自己把话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你拒绝了我,那我也沒必要再热脸贴你冷屁股。
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以前還冷淡了不少。
倒是角头2的拍摄进度非常顺利。
陈平在严正国眼裡,那好似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是喜歡。
要不是陈平戏裡戏外瞅着都不好惹,剧组裡有关他的谣言早就满天飞了。
带资进组還算好听的,怕就怕被别人說一句带屁股进组,那按陈平现在的脾气,可要跟那些碎嘴子的好好讲讲“道理”了。
今晚,角头2剧组再次来到了夜店街。
上次是棋牌室,這次是ktv。
拍的是白毛坏坏从ktvhigh完出来,被仁哥手下乱刀砍死的戏。
這也是白毛的杀青戏。
按正常的拍摄进程,這场戏应该会花上两晚上。
但陈平演白毛這角色,那简直就是本色出演,都不用暖场,几乎都是一條過。
偶尔有几條ng,也是对戏演员捅娄子。
搞得原本预计半個月的拍摄時間,陈平一個礼拜就快完成了。
而陈平的工资還是按天算的,這便宜占的,严正国都有些脸红。
时不时跟剧组其他跑龙套的提起陈平,看看人家,什么叫做专业。
演戏,還是得跟你们陈哥学。
那群跑龙套的也是心中有苦說不出,就陈平那杀气,煞气,路過一條狗都得挨他两巴掌,活脱脱一白起再世,杀星下凡。
這是他们靠努力能赶得上的嗎?
“红浪漫”ktv。
白毛正带着自己六七個手下小弟在包房裡k歌。
一曲“世间第一等”送给大家。
堪称别人唱歌要钱,白毛唱歌要命。
除了唱歌,女人自然也不会少。
酒色财气,不分家。
只是白毛身边的這位“公主”却是有些拘谨。
衣服虽然暴露,但陈平每次一搂她,女人的身子就会一僵。
右手還拦在二人中间,试图给自己留下一点空间。
像极了在第一次接商务的小妹。
有些老板還真好那口青涩。
但现在是在演戏,白毛身边這位公主压根不需要太多演技,只需要表现出一副high大的表情就可以。
你在這儿玩清纯就沒意思了。
严正国通過屏幕,立马发现了端倪。
直接喊停。
点名道姓,“诶,陈平身边那女的,别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行不行?你得妖娆起来,sao起来。贴上去,扭起来啊。”
严正国一边說還一边模仿着女性跳钢管舞的动作,着实有些不堪入目了。
陈平一边看着严正国骚裡骚气的摇摆动作,一边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子。
這還是他第一眼正经打量身边的女孩。
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有些被惊艳到了。
即便女孩画着烟熏妆,穿着她气质极不匹配的暴露衣服。
但這個女孩子给陈平的第一眼,便让他想起了学生时代那個只敢远观不敢亵玩的校花。
脸蛋跟小肉包子一样,带着一点婴儿肥,满满的胶原蛋白,如同剥壳鸡蛋,似是吹弹可破。
乌溜溜的大眼睛,好似漫天繁星皆在眸中,闪烁着点点泪花,直接将男人最深处的保护欲给勾动了起来。
這放学校裡,该是多少男生的梦中女神。
论身材,自然比不過柳依依這等蓝衣战神。
但女孩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单看规模,已胜過同龄人不少。
如果說柳依依這种御姐范引无数少年尽折腰。
那女孩這我见犹怜的清纯少女模样,对中年大叔那就是降维打击。
這姑娘小嘴一瘪,鼻子一抽,眉头一皱,泪光一闪,试问哪個中年汉子吃得住這個?
严正国也是沒打眼细看,要是真见了,那些恶言恶语怕是也要收敛三分。
看到女孩眼泪大有决堤之势。
陈平抽了张纸巾给她,问道:“第一次当龙套?”
女孩强忍着泪花,鼻子一抽一抽的。
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還打了個哭嗝。
這幅憨态可掬模样,直把陈平给逗笑了。
见到陈平還被自己逗笑了,女孩觉得自己愈发委屈了。
呜呜呜……
陈平一边顺手又给這小花猫抽了几张纸,一边好奇心作祟,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年纪不大,刚毕业吧,怎么想到来横店跑龙套了?”
“我……我叫杨天真,去年刚从职校毕业。后来去做餐厅服务员,可客人老对我动手动脚。跟领导反映,她還笑我,我受不了這气,就辞职了。后来听同学說,当明星能赚很多钱,而這裡就是咱们普通人当明星的唯一机会,所以我就跑這裡来了。”
得,又是一個做大明星梦的,跟曾经的自己何其相像。
陈平沒有笑這個小姑娘是白日做梦,癞蛤蟆還馋一口天鹅肉。
只是這小姑娘连娱乐圈這三個字都沒弄不明白,就這么一猛子扎进来,怕是一口气沒顺上来就是淹死的命。
更何况這妮子相貌這般水灵,放横店,群狼一拥而上,吃干抹净,连根毛都剩不下来。
怪不得自己今天刚进组,曹辉上来就使眼色,一脸猥琐,感情关键点在這裡。
這老小子有心了。
是個好狗腿。
严正国骂也骂了,气也消了,正准备叫场记再次打板。
沒想到陈平却比出了個暂停的手势。
严正国一脸疑惑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陈平,问道:“怎么回事?被那個女的影响到状态了?我這就换了她。”
陈平摆了摆手,笑道:“严哥,给個机会,让我跟小姑娘对对戏。她第一次跑龙套,沒什么经验。”
“啥?第一次跑龙套?艹,曹辉那狗犊子呢,竟敢让新手上這么重要的戏,他简直活腻歪了。”
眼见严正国就要发飙,陈平连忙拉住了他,小声說道:“不关他的事,這人是我安排进来的。我一個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严正国嘀咕了一声,又狐疑地看了杨天真一眼。
再联想到二人刚见面时,陈平身边還跟着一位身材妖孽的御姐。
严正国秒懂。
很正常嘛!男人!
想当年,他也是那么過来的。
只是拍了拍陈平肩膀,语重心长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千万注意别脚踏两條船。這事,在娱乐圈裡是大忌。你這块金子总会发光的,别毁在女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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