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面子和裡子,哪個更重要?
荣国府也是如此,何为勋贵人家,這样的人家是祖辈几代拼了命,转了运的得了从龙之功,成了开国功勋,才成为了古代封建王朝社会阶级中头等得那一戳。
至此之后,便开始享福了,吃了多少苦,多少吃死中求生,味得不就是有這么一天嗎?所以便开始便变着法的過日子。圈地建庄子,蓄养奴隶,扩大宅院的面积,這样才能凸显出自家的地位。
家裡的吃穿用具都是由庄园上提供的,有自家的工匠,佃农,掌柜,像一個功能齐全的小社会。要是从外头采卖便好是丢了脸面。
所以京裡面的勋贵人家,只要沒有衰败的不成样子的,那個在京郊沒有庄园,外省沒有庄园供给的。
荣国府也是如此,每年府裡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庄子上出产的,从各地送往进京,才能让府裡精贵的老爷太太,小姐哥儿们膏梁锦绣,锦衣玉食。
所以当寒风加雪袭来的时候,整個京城都显得很是被动。荣国府更是一片混乱。
最先倒下的就是贾府的最高掌权人,贾老太君。上来年纪的老人身体的抵抗力最是薄弱,所以即使身边不少的丫鬟婆子伺候着,也還是着了寒气,染了风寒。
到這时候,荣国府裡的年长的男子却沒有一個主心骨的,一個两個的跑到贾母病床前,呜呼哀哉的堵在屋子裡,大声喝骂着下人。一院子的人被他们使唤的团团转,显得更乱了。
關於府裡面缺碳少药的事情,一概不知道,都推脱给了家裡的女子,娶媳求贤,不就是为了料理家务,照料一家老小。他们男子只管顾好外头。
說是外头,不過是在贾母這裡刷了便存在感,不是到外院子装病躺着,就是每天到工部点到,玩日愒岁吧了。
而满府的事便都交给了家裡的妇人们,其中以二太太王氏为主。這下二太太正在和凤姐正在和手下的掌事婆子,大小管家对账。
先是一一查看了家裡還有的炭火,還有现存的吃食,要知道這屋外飘着的大雪,沒有要停的样子,要是這样下下去,拍是要封路的,到时候外省的庄子更是送不上东西来了。
王夫人听着手下的汇报,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最缺的就是碳了,现在最竟要的就是它。偏偏京郊庄子上今年的柴炭還沒有备齐。這原這碳也不是由他们备的,庄子裡原本准备的小部分,也不過三十来斤,不抵什么用。
不由得心烦意乱,又想到家裡的老太太還病着。
而琏哥儿那孩子,做事也是個不成样子的,让他去請太医,到现在還沒有把人送来。老太太现在可不能有事,她那苦命的孩子,元春還在宫裡苦熬着日子,還需要老太太关照着。
還有宝玉那孩子体质本来较旁人要弱上几分,也不是到他房裡得那些丫鬟可尽心,這关头,万万不能染了寒气。不行,她的再去瞧瞧。
听着耳边,大管家說道:“远处庄子上预备的碳也不多,大头都是义柘洞,抚宜县那边送過来的,但是今年看着雪的情况,要是一旦封路的话,怕是...”
话還沒說完,王夫人便道:“好了,别說了,這些我都知道了,不過现下,想着老夫人的病情,我一颗心都静不晓来,凤丫头在,她最是机警,你们有什么事情同她說,全部人都听她的调遣,這关头可万不能拿大不然打出去,一家子都卖了。好了,這事就交给她了。”
說完,看着边上的凤姐,有欣慰的道:“還好有你在呢,不然這一摊子事我都不知道要如何了,你向来是最是思维敏捷,王家小辈中,我向来最喜你,這次事情就全部脱给你了,你定然有办法的。而且如今你可是府裡的奶奶了,府裡的事本就该管的通通顺顺的。”
王夫人這软硬话一說下裡,凤姐儿虽然也知道這事不好办,现在满京城的府邸勋贵都在寻碳。但是凤姐也愁,但是她可不能认输,不然她好不容易安插上的人手又要被挤开了。就像那话說的,大丈夫不可一日沒权,女子也是如此。這府裡的事,她王熙凤可是管定了。
见凤姐点了头,王夫人又叮嘱道:“府裡還有银霜碳先给老太太,宝玉那裡在送些,万不能缺了他们那裡。”
說完,便急急忙忙的去了宝玉屋裡,查看。
而留下的凤姐,眼光打量了下面坐着的一众下人。训话道:“既然這府裡的事交到了我的手裡,大家便好好听我调遣,要是谁打量着我好糊弄,那我也可以让大伙看看我的手段。不過要是大家都按照我說的把事情办好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到时候大家都有赏。”
下面的人都一一应诺。
凤姐儿又开始雷厉风行的开始安排起来。叫了手下二三等的外管事带着手下的小厮们都出门,只要市面上有的碳,无论好坏能买的就买些来。
又让大管事们出门打听,现在那些人家有门道,能买到大宗的好碳。
說完,有让管着大厨房的方婆子,把缺的东西列個单子给她,近郊庄子上的东西也提前让他们送来,查点入库。
不想市面上能买到的碳也不多。而且這煤价已翻到了原先的四五倍。再加上离京城不远的几座大煤窑不是塌陷出事,就是积水严重出来的煤也不能用。京城的人都慌了起来。
沒有碳,京城裡的出现了众多感染风寒的人。官府也开始动了起来,有事派军队前往山西调煤,又是把城裡的大夫征调,开始全城义诊。不然一旦出现疫情就更糟糕了。
荣国府裡生病的人越多了,先是,黛玉咳嗽,慢慢的烧了起来,再接着是宝玉,也咳嗽,鼻塞,头昏,嚷着全身难受。把王夫人急的,心裡一边咒骂黛玉,把病传染给了宝玉,一边又埋怨琏哥儿沒能把太医给請来,只找了個寻常坐堂大夫回来,药开了,喝了几日還不见好,直把贾府闹個人仰马翻。
偏偏现今满京城都是如此,拿了府裡的帖子几次去太医院,被告知除了进宫伺候的,都出诊去了,只好留了帖子等着。
大家都顾着這几位去了,那裡有人关心迎春
迎春本来在這府裡就沒什么地位,遇到這寒冬,府裡缺碳,她這裡更是沒有分到什么,好碳沒有,连普通呛人的黑煤碳都沒有。下面的人也精怪,直到這碳湿气重,烟尘大又有毒,气味呛人不敢给主子。便一通下人围在厨房裡,烧着烤火。
而受了寒气的迎春也发起热来,脸红的吓人,伺候的绣橘一边叫司棋去打热水,一边给迎春加被褥。
迷迷糊糊的迎春只会道:“冷冷。”
把绣橘急的不行。出门让外面的小丫头去琏二奶奶那裡报备請大夫来一趟,一边在边上看着迎春。
不想等了一会,去琏二奶奶处的丫头回来道,大夫正在宝玉那裡走不开,琏二奶奶让等一会儿。
這下可把绣橘急得不行,但是知道要大夫是不行了,见司棋還沒回来,想了想,便让小丫头在边上看着迎春,自己跑了趟厨房。
到了只见司棋正在和那些婆子吵架。
“炉上又热水,你打量着我眼瞎,還說沒有,你们什么人,不過是個奴才秧子,现在拿乔了,主子反過来倒是要看你们脸色了。”
“這话我們可不敢,的确沒有,姑娘要热水等着就是,這水可是烧给宝玉处的,要是沒了,我們担不起责任,要是姑娘硬要我們也不說话的,只是到时候...”
话還沒說完,就看到外面进来的绣橘,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沒說,上前走到堆煤的地方,那裡边上的箩筐,一個人铲了一筐子的碳,又那裡了個瓦罐,才对着厨房的众人道:“嬷嬷,生姜在哪裡,找块给我,我好给我家姑娘熬個姜汤发汉,我們姑娘在如何,一块生姜也是用的起的吧,不会现在府裡连块姜也沒有。”
边上的一個穿着青灰缠枝长袄,打扮的伶俐的婆子便道:“也是我們厨房的不对,只是這段時間真的太忙了,热水不够用,那张婆子是個急性子,也是怕责罚才和司棋姑娘吵了起来,可不敢不敬主子,生姜府裡备着了,我這就找给姑娘”最后给了绣橘两三块生姜,又包了包红糖,塞给了绣橘。
司棋看了着一幕,怪笑一声,又要說话。便被绣橘喊了一同搬碳,见他们這样,刚才拿姜给绣橘的嬷嬷,又叫了两個粗使婆子帮他们把东西抬回去。
等人走了,厨房裡的才又說起话来,无非不過說這二姑娘身边的丫头脸大的很,什么牌位上的人,還来他们厨房要强。也不看看跟的主子是什么地位。
而跟着绣橘回去的司棋,一路上還在抱怨绣橘之前不让她同厨房裡那些老货吵得事。
“明明就是他们的不对,你還不让我說,我可不怕她们,我就要和他们理论理论。”
绣橘原来不想理她,看她一味的說個不停,才低声吼道:“姑娘发着热,急着用水,你到好,水沒有要到,倒是又闲工夫和人吵架,显得你能呀。你把姑娘忘到脑后了。”說完便不理她。
待到屋子,又忙着烧碳,因为這碳烟大,绣橘现在屋外点好,才挪到屋内,又忙着用陶罐给迎春熬红糖姜水。
忙了半天等到迎春喝了发了汗,這才放下些心。
凤姐院子裡,平儿正在和她說话,“二姑娘那边要不要打发人去看看。”
“我這事多着,一個姨娘庶出的,又是那不吭不声的,不值当,而且人家有爹又娘的,我在是嫂子又不可能什么都管。”
平儿听了她這话,也点点头道:“我那裡是关心她,不過是想着打发個人问问,免得以后有事又說奶奶你。”
“知道了,好平儿,知道你想着奶奶我,等会让安儿那丫头去看看。”
两人說话间,贾琏也正好回来,大概听了遭,便道:“二姑娘有些不好嗎?”坐直了身子,接過平儿递上的热茶,呷了一口。
就听着凤姐道:“嗯,說是有些风寒,但是大夫正在宝玉那,便要等一等。“
想到這些年越来越沉默的二妹妹,贾琏一时也不是滋味。“哎,那你操心些,到时候去叫人多去看看,我那老子才不会理我們這些子女的。”
“知道了,等会就打发人去看看,沒想到我們琏二爷還是好哥哥呢”凤姐儿看他這样,似笑非笑的道。
“那裡的话,不過是听到了便想着顺手照看下,多大我也沒本事做,我這日子也是熬着呢。”說完,叹了口气,想着這些天被婶娘话裡画外的嫌弃,心裡一番,看着坐在边上的妻子,得這也是個王家女,心一烦,便也不再做,推說有事,便出门了。
凤姐见他沒說两句便走了,有些不高兴,但是等会也有事便沒說什么,任他走了。
下午,外事总管便进来见凤姐,說打听到了买碳的事情,不過,就是要价格不低,是寻常的五六倍。不過碳大多是好碳,银霜碳,红罗碳的,要的人家多着,那边等的急,如果他们這裡不要,人家好卖個下家。
凤姐一听這价钱,王夫人他姨妈那裡肯定不愿意的,但是這碳沒了下次還不知道那裡找,而且也還让大家看看她的能力。一旦把這批碳买下来了,她的管家的位子就更稳当了,家裡库房的钥匙這次也该归她保管了吧。
最后凤姐便自己出了一笔钱,报账纸笔市价多了两倍的拿下了這批碳。薪柴处的管事们忙活了两日,才全部将碳清点入库。
一时府裡全是夸赞的声音,原本损了笔钱,還有些心疼的凤姐,一下又脚步生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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