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狗咬狗
只是我不知道如今這种撕破脸皮的情况下,她還要怎么整我們,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给她伤害我和我的家人们的机会了。
广平的申請下来了,我們马上就要离开這個地方,去往另一個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要离开的這一天,广平陪着父母回老屋收拾东西,而我则陪着小米去她同学的生日会,也是和她的同学们告别。本来這种时候卧室尽量避免小米再出门的,只是我可怜的小女儿,因为受到妈妈的牵连要离开這個她长大的地方,我沒有理由拒绝她和她的朋友们来一场道别。
生日会很开心,在快结束的时候小米宣布了她明天就要离开這個地方的消息,小朋友们倒還不知道离别意味着什么,难過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分吃蛋糕。
带着小米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左右。
我给广平打了個电话,他說父母的东西已经收拾好,明天我們的日用品也收拾完了,明天一早直接出发,家裡的其余东西直接找搬家公司。
“那你可得找個靠谱的搬家公司,搬家的地址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你放心,我找好了,是大学同学,靠得住…你们今晚上怎么样?”
我从后视镜裡看了看睡熟了的小米,柔声說道:“玩儿累了,现在睡着了,几個小朋友抱着說了会儿话,结果一听到要吃要吃蛋糕就又开心起来了,什么都忘了,对了,小米的同学裡就陆宇昂哭得最伤心!”
广平在那头朗声笑了几声:“那小子不是最喜歡欺负我們家小米嗎?现在知道哭了?该!”我笑:“你怎么跟個孩子一样!”广平嘿嘿笑着,并不說话。
我看着笔直的公路,晚风从车窗裡飘进来,我满心是对新生活的期待,整個人有点飘飘然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出事了。
一辆车从前面的岔路拐进来,直直地朝我們冲過来,我尖叫一声,猛打方向盘,和那辆车堪堪擦過,冲下了路基。车一路失控往下撞,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棵树,才发出刺耳的声音停了下来。我的头很晕,第一時間回過头去看小米,小米還牢牢地绑在儿童座椅上,但是早就被惊醒,吓得放声大哭。我借着车裡的灯光查看了小米,好在除了几处擦伤沒有大碍,我费劲爬到后座,把小米抱了出来,又在前面摸索到了手机,打了三個电话。
一個110,一個120,一個打给广平。我抱着小米靠在路边,刚才撞了我們的车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整條公路上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草丛裡的虫鸣。
我的脑袋越来越沉,我强撑起眼皮注视着主街的方向,直到听到熟悉的救护车的鸣笛,才脱力坐了下去。晕倒前的最后一個画面,是跟在救护车后面一起赶到的广平。
我醒過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我动了动,除了什么要有点酸痛,沒有什么明显的不适。广平趴在床边,小米睡在我旁边,呼吸均匀,只有脸上贴了一张卡通创可贴。
我一动,广平就醒了過来。
见他一副激动的样子,我赶紧說道:“我沒事,车子冲下坡滑行了一段,沒有翻车也沒有发生猛烈撞击,我真沒事!”见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广平反倒被逗笑了。
“是汪茗干的?”
我会试着回想了一下昨天车裡的人,无奈却想不起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我敢肯定车裡的人不是汪茗。
“应该是,不過车裡的人不是她。”
“也是,她应该不会蠢到亲自开车来撞你。”广平還打算說些什么,门外进来两個警/察,其中一個对我說:“根据现场的扯着来看,对方驾车时应该是清醒的,也就是說,你有可能遇到了蓄意袭击。”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两個警/察反倒吃了一惊,对视了一眼,又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我又摇了摇头,然后說道:“我們马上就要离开這裡了,不想再惹什么事,麻烦两位了,但是這個事,我不想追究。”广平震惊地看着我,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這么做。
两個人又问了几句情况,终于离开了病房。广平立马问道:“为什么不說出来?我們還有录音!”我看了看熟睡的小米,轻声說道:“重要的东西留到非用不可的时候,再說咱们不是要开始新的生活嗎?就不要再和這裡有牵扯了。收拾一下吧,回家吧,早点出发。”
广平犹豫了一下,又想到待在医院似乎也并不安全,于是迅速办好了手续,带着我和小米回到了家中。
我托着還有些伤痛的身体,帮着广平把东西搬上了车。看着打包好的房子,曾经說着“沒有留恋”的我心裡却五味杂陈。
昨天才出了事,于是今天广平谨慎了规划好了路线,车子行驶上高速公路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們有必要走得這么急嗎?”母亲在后座问道,对于沒能好好跟她的三邻六局告别,她感到有些不满。
我扭开广播,笑着說道:“是啊,着急啊,我想开始新的生活嘛。”
车载电台裡“吱吱呀呀”地响了一会儿电台杂音,然后主持人說道:
【十五年前的胡山福利院旧案主要嫌疑人秦志忠今天刑满出狱,這位秦志忠究竟是何许人也?今天阿然就带领大家走进這宗十五年前的惊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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