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鼻烟壶的故事 作者:元宝 乔迁的爷爷乔东风是燕京大学的才子,后留校任教。乔东风酷爱收藏,其痴迷程度已经达到宁愿不吃肉,也要买古董的地步。所以藏品颇为丰富,不对,是颇为杂。用乔迁话来說‘你個老东西就是属蝗虫的,逮什么咬什么。西厢房三间,全是从外面淘换的破烂。有什么用,不当吃不当喝。’凭借這股痴迷,乔东风還真就淘换了几件好玩意。整Ri间拿着当做宝贝,轻易不肯示人。建国后,凭借深厚的鉴定本领,乔东风被聘为故宫博物院文物委员会的副会长,一時間很是风光。 可惜,在文革的时候。乔家收藏被沒收。乔迁的爷爷因此一病不起,不久就驾鹤西去了。不到两年,乔迁的女乃女乃也去世了。 此时,乔迁的父Mu還在西北农村做知青,压根就不知道消息。城裡的人到农村,新鲜劲一過,剩下的就是苦打苦熬了。尤其是女知青,干体力活就更费劲了。乔迁的爸爸趁机大献殷勤,终于把乔Mu娶回了那個远在天京千裡之外的农村的家。就在這個时候,乔迁的爸爸才知道,父Mu双亡的消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留下的只是悲伤。 后来文革结束,乔迁父Mu回了天京,ZhengFu依旧将乔迁爷爷的一处房产,位于潘家园附近多宝胡同的一明清四合院发還。要說那個时代人的精神就是高尚,尤其是知识份子。绝对是有一說一,乔迁爷爷的藏品,居然一件不少的发還了回来。 而乔迁就是出生在刚刚半搬进天京的老家的时候,为了纪念那段特殊的Ri子。乔父便将儿子取名乔迁。但是乔迁一直认为父亲是懒的给取,才用那么一個俗气的名字给自己凑合着用。但是大家乔迁乔迁的,已经叫习惯了,想改,也不容易了。 乔迁一岁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古董的是宝贝了。一次,乔Mu将一本明代版的《梦笔溪谈》垫在桌子下面。好家伙,在一旁的乔迁扯开堪比少林寺狮子吼的男高音,来了個哇哇大哭。乔Mu怎么都哄不下来。后来,终于還是把《梦笔溪谈》拿上来。小乔迁才停止了闹腾,晃晃悠悠的满屋子溜达。 這個时候,乔父无奈的道:“這小子,可真象他爷爷。” 乔Mu把眼光放的更远一点:“老乔,你說,我是学化学的,你是学电子的,以后我們儿子学什么好呢。我先聲明,学考古我可不干。整Ri的Ri晒雨淋的,搞的和贝利一样。今后怎么找媳(女的Fu)Fu啊。” 听乔Mu這么一說,乔父做为儿子,立刻为父亲正名:“考古有什么不好,我可是在皇宫玩大的,沒有老爷子的手艺,皇宫我能进去嗎?再說,咱们儿子這习惯,是谁养成的。用康熙年的青花给他做夜壶,用《四库纲要》给他做枕头。你可在四九城的再给我找一個這样的人给我看看。” 說来乔迁也奇怪,生来就喜歡古董,每次哭闹的时候,给件古董,一准的一边乐呵去了。赝品,那可不成,乔家五件高仿的瓷器,不到一年给乔迁摔了個噼裡啪啦。全让乔Mu扫垃圾箱裡去了。小孩也不能忽悠啊。 古董,乔Mu才不管那么许多,反正我儿子高兴就成。那玩意能值多少還两說呢。她抱起乔迁說:“有什么啊,反正都是国家還给的东西。這一屋子东西,有我儿子宝贝嗎?”說到這裡,乔父那也只有哑口无言的份了,是啊,有什么古董有儿子重要呢。 在那個年代,古董,可是离老百姓很遥远的一個词。 潘家园附近的育英中学就是乔迁上学的地方,别看乔迁才十四岁,但是已经是初三的学生了。而且,学习成绩在班级是拔尖的,无论试卷的难易,从来沒有让老师失望過。是老师眼裡的宝贝疙瘩一类的存在。让他的同桌好友石阳很是羡慕。 其实就是每次拿第一,对乔迁来讲也是一点挑战也沒有的。自小他就知道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乔Mu教的字,乔迁很快的就能学会。但是,自从他看了古文《伤仲永》以后,他就从来沒有在别人面前卖弄過。让乔Mu很是郁闷了一段时候,儿子怎么突然变的平常起来。 幸好乔迁有所收敛,所以乔Mu才沒有让他去哈佛学习,否则,就是绑,乔Mu也会把乔迁绑上飞机。 在古董裡泡了十来年,不但家裡的藏品乔迁烂熟于胸,就是故宫的大小宝贝,乔迁见的也不在少数。 由于乔迁的爷爷的关系,加上他年纪小,所以,故宫文物委员会的人在整理签定古董的时候,是不避讳小乔迁的。加上他爷爷女乃女乃,叔叔阿姨的一喊,小嘴就象摸了蜂蜜一般,更是讨人喜歡了。所以,每周末溜潘家园,分钟寺。去故宫泡着,成了乔迁的习惯。 父Mu经常出差,這個时候,乔迁就更是如鱼得水。在潘家园等市场,碰上喜歡的玩意,哪次都是花的一分不剩才罢休。Ri积月累。口才练的和西瓜皮一般。 說起乔迁的爷爷乔东风,行裡的人都是直挑大拇哥,尊称乔老。沒有想到,乔迁十岁自己买了一件清朝的笔洗以后,四年来,在古董行裡也是混了不小的名声。 一天中午放学以后,乔迁又到潘家园市场溜达。 C魂天的阳光照懒洋洋的照在人们的脸上,积古轩的掌柜王学民王老先生手裡攥着一個雍正官窑的富贵吉祥茶壶。迷着眼睛看着来往的行人。乔迁上前问了声好。 王老先生瞅了他一眼說:“你小子,又来淘换什么玩意。对了,是不是惦记我那只蓝采和鼻烟壶,我告诉你,满天京城,八仙鼻烟壶,就咱爷俩有。那可是当年乾隆爷六十大寿的礼物。当年你爷爷下手快,收了七個,剩下的一個被我淘换過来了。你小子要么就匀给我得了,否则,你永远见不到成套的八仙過海。” 八仙過海传說是鼻烟壶裡的极品之作,满清灭亡后,流落到民间,那主人死后,這东西就留给了俩儿子。這小儿子是個抽大烟的,把自己的那份家产抽完以后,就惦记上了哥哥的那份。尤其是這八仙過海的鼻烟壶。 可是哥哥知道這個弟兄是個烟鬼,所以,时刻防着他。就是每月周济,都是给弟媳(女的Fu)Fu粮食。不给现钱,生怕這弟兄又去抽大烟。饶是這样,這個大烟弟兄,也是经常拿粮食去换钱,然后去烟馆消受。 终于,有一次哥哥出门。這弟兄终于将八仙過海的鼻烟壶给偷了出来。不過,哥哥還是防着這弟弟来偷的。将其中的蓝采和鼻烟壶给藏到了别的地方。 后来八仙過海其中的七個到了乔迁爷爷手裡,另外的那蓝采和鼻烟壶,就被王老先生淘了去。 当然,這其中原由,乔迁都是听王老先生自己讲的。 几乎每次见面,王老先生都要提這事情。就在他以为乔迁象往常一样拒绝的时候。乔迁拿出来一個苏绸的盒子說:“老爷子,明天是你七十大寿。這七個鼻烟壶正好给你做受理。祝你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王老先生先是一愣,然后激动的接過礼物,戴上花镜把裡面的七個鼻烟壶看了有看。然后把怀裡的那只蓝采和鼻烟壶拿出来,放进盒子唯一的一個空缺处。激动的說:“好,好小子,你真有种。比那老家伙强,王爷爷我却不能要你那么贵重的礼物。我能看到八仙在我手裡齐聚。就已经满足了。這八仙過海,已然团圆。還是你拿去吧。” 乔迁再三推辞,王老先生最后說:“小子,你知道這把八仙過海的另外的一個故事嗎?当年,這八仙過海在我們两人手裡。那個时候,我們两人一同喜歡上一個姑娘,那就是你女乃女乃。呵呵,那個时候青青還不是你女乃女乃。 我和你爷爷一起追求青青。两人打赌,赌注就是這八仙過海。后来,青青就成了你女乃女乃。我就参加了红军。再后来,想把东西還给你爷爷,但是我磨不开脸面。几十年来,這八仙過海,一直是我心裡的一個结。怎么都打不开。现在看到它,就象想起了当初的Ri子。我看一眼就够了,东西還是你拿去。這应该是你乔家的东西。” 乔迁微微一笑說:“王爷爷,這事情我知道,爷爷在Ri记裡写過。不過,那是上一代的事情了。玩意已经送了出去,我怎么能收回来。你老還是自己留着玩吧。我去溜达溜达。” 逝世者已矣,为什么要生者继续這份痛苦。看多了悲欢离合的书,乔迁有着与他的外表不一样的成熟心灵。 王老先生喊住他說:“等等,我要告诉你一些關於鼻烟壶的来历,免得到时候有异常的事情在你身边发生,而你一无所知,白白丢了Xing命。反道是我害的了。”乔迁搬了一個马扎,坐在一旁洗耳恭听。 原来,王老爷子和乔迁的爷爷乔东风在年轻的时候不但是学习考古方面的专业的知识,而且向燕京大学裡的一個扫地的老道士学习先天Yin(左耳旁的Yin)阳之术。那道士自称是龙虎山天师张道陵的传人,真实与否却是不可考证,但是,老道士确实是有真实的本领。 观面相,看风水。布置五行之阵来阻止恶鬼的入侵。都是那道士手的拿手绝活。 有一天,那道士突然对两個徒弟說:“我在京外发现了一处九Yin(左耳旁的Yin)绝地,是前清的一個顾命大臣。好家伙,左青龙右白虎,被人以泰山之石镇压。四方灵气被封锁,人为的建造了一個九Yin(左耳旁的Yin)绝地。這样的情况,为师還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在墓地的前方有招风铜人负责引鬼煞之气,RiRi折磨墓地裡的鬼魂。看来這建造墓地的人对主人真是恨之入骨,死了都不放過他。” 這個顾命大臣就是敖拜,他把持朝政多年,全然不把小皇帝康熙放在眼裡。可惜,皇帝就是皇帝,气数比敖拜要悠长的多。终于将敖拜一家灭了门。 其实当年敖拜要是可以找到满清的龙脉,将其破坏。断了康熙的气数,完全可以自己当皇帝。但是终于是棋差一招,身死之后,還被康熙埋在了九Yin(左耳旁的Yin)绝地裡面。鬼魂不得超升。Ri夜受到折磨。 两個徒弟一听,当下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敖拜的墓地,而且是难得一见的九Yin(左耳旁的Yin)绝地。Yin(左耳旁的Yin)阳师沒有一個不感兴趣的。 但是为了安全,老道士還是沒有同意两個徒弟跟来,万一自己有個三长两短,天师教一脉也不会因此而断送。但是要拉两徒弟一起去。师徒三人要是全赔进去,天师教一脉就彻底的完蛋大吉了。 九Yin(左耳旁的Yin)绝地可是帝王集合天下Yin(左耳旁的Yin)阳师修建的,裡面怨气冲天。三伏天远远看去就浑身打颤。老道士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徒弟跟着冒险,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自己破了外围的聚Yin(左耳旁的Yin)阵和招风铜人。再把两個徒弟带去开开眼界。 可惜,老道士還是低估了九Yin(左耳旁的Yin)绝地的威力,尽管他把桃木剑,鸡血,大蒜丹砂画的道符都准备好了。但是二三百年的怨气却不是他一人可以破解的了的。当然,要是天师教的龙虎宝剑在手,连地府都可以去,区区九Yin(左耳旁的Yin)绝地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龙虎宝剑被天师教一個很不负责的掌门给丢了。 老道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叫過两個徒弟,将一個茶碗粗的卷轴给了大徒弟乔东风,然后对两個徒弟說:“为师逆了天数,强行用了修仙之人的五雷大阵,驱了九Yin(左耳旁的Yin)绝地的鬼魂,所以命不久已,现在将天师教一脉的《山河风物志》传给你们,东风为第三十六代掌门。王良你要好好的辅助你师兄。”說完,老道士就咽气了。 两個徒弟哪裡肯罢休,埋了师傅。就去报仇,反正九Yin(左耳旁的Yin)绝地已经破了,两人将敖拜的尸体挖了出来,挫骨扬灰。把裡面的金银珠宝一個不剩的搬空。 嘿嘿,我們两人进去以后才知道,感情盗墓的前辈已经把敖拜的墓地当了藏宝洞了,裡面的宝贝真是不少。你想,敖拜是怎么死的,被皇帝弄死的呗。他死后沒有多少陪长葬,但是成了盗墓者的藏宝洞以后,那就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前辈是不是出了意外,反正墓Xue裡的宝贝却是留了下来。 正好,RiBen要取代德国在山东的利益。大学生要举行You行,抗议ZhengFu的无能。两人一商量,将珠宝卖了,变成活动经费,结果,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就开始了。 后来ZhengFu看不下去了,抓了几個带头的人。在全国的抗议ZhengFu逮捕学生的情况下,乔东风与王良打通关节,将被捕的学生救了出来。 结果就是,五四运动虽然闹的凶,但是却沒有一個学生因此而伤亡,算是近代中国歷史上少有的一次完美的玫瑰运动了。 王老先生讲完往事,又对乔迁說:“那個时候我以为东西都卖完了谁知道,你那爷爷多了個心眼,就将這套鼻烟壶给藏了起来。后来我的后,将其中的一個强行夺了下来。老家伙,我要不上,你也别想要一套。后来,后来前面就遇到了你女乃女乃、、、。 這套鼻烟壶有個特点,怨气很重,比普通的从墓Xue裡偷的东西都重。不成套就罢了,成套以后就要放在柳木匣子裡。我想一你爷爷已经留下了柳木匣子吧,你回去就放在裡面,切记不要随意打开。 你爷爷在挨批斗的时候,将《山河风物志》放在我這裡了,现在我将它给你希望你将来可以把天师教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