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八 天弃的追击
跟随高一丁来到靠近县城中心地带的一处商业街附近,一路上他都喋喋不休的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告诉我們他是如何孝顺我父母,为县城建過几條路。
我們谁也沒应声,和尚和屠夫是懒得搭理他,我则是心急如焚着急想看到爹娘,最后高一丁把车停在街旁边的一栋新盖的住宅小区门口。
高一丁指了指小区裡面朝我們谄媚的笑道:“康哥的父母就在裡面...”說着话他抬手看了眼腕表道:“再有十几分钟,康哥的爹妈就下来活动了。”
“你這地方能有什么活动的?连個基本的运动设施都沒有。”屠夫瞪眼瞟了瞟高一丁。
因为是新建的住宅小区,我看到很多地方都是才刚刚完工,小区的大院裡除了几個花坛,也就是一列固定的停车位,同样疑惑的瞄向高一丁,這個狗逼不会嘴上說一套、暗地裡干一套,让我爹娘给他干什么苦力吧。
“咳咳,我干爹干娘的活动方式比较特别...”高一丁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說话的功夫,我看到从一栋楼口缓缓走出来一对中年人,男的穿一身时下早就已经不流行那种藏青色的老式中山装,女的就是地道的农村妇女打扮,两人差不多都有五十多岁,红光满面,男的肩膀上還背着一個锄头,俩人大大咧咧的就迈腿走进了花坛裡
当看到两人的时候,我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的“扑簌扑簌”往下淌落,他们正是我的爹娘,两年沒有见到二老,爹的后背比以前佝偻的更厉害了,娘脑袋上的头发也斑驳了许多,唯一欣慰的是他们两個精神状态還算不错,我抽泣着想要从车裡走出去,屠夫一把搂住了我,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你想破坏老两口现在的平静日子么?别忘了现在宋康已经死了,已经不存在!”
“我...”我迟疑了。
“不想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动,我跟和尚为了你,已经付出不少了,你真忍心老這么坑实在人?”屠夫声音稍微提的有点高,开车的高一丁好像都听到了,不解的回头看向我俩问道:“需要我把老两口喊過来么?”
“不用,我們就這样看两眼就好。”和尚摆了摆手拒绝。
此刻我爹我娘正从花坛裡除草,娘居然从旁边播种。
我吸溜了下鼻涕,伸手捂住半张脸擦拭泪水,看向高一丁:“他们..做什么?”
“干爹說花坛裡种那些個月季、牡丹的沒屁用,就全都除了,打算种黄瓜...那個花坛裡摘的是西红柿,那边的是豆角...每次结出来果,老两口都分给周围的邻居吃。”高一丁笑着跟我們解释:“老头喜歡折腾,我就任由他折腾,反正這片楼盘的开发商跟我是朋友,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我是個什么东西,所以沒人废话。”
“谢谢。”我低头朝着高一丁感激。
“沒事儿,之所以对老两口好,一個是因为我想巴结康哥他们,另外一個原因是老俩确实善良,而且很孤独,两個儿子都不在身边,我也沒有父母,本来還抱着目的,孝顺着就孝顺出来了感情。”高一丁哈哈一笑的拍了拍胸口,朝着我道:“其实但凡有点奈何,谁愿意当恶人啊...”
“是啊,但凡有三分奈何,沒人愿意做恶事。”我点了点脑袋。
“领导,我能不能求你们一件事?”高一丁朝着和尚谄媚的笑道“你们說,我现在也算是成功的民营企业家,跟康哥的关系也从那摆着,我們县城最近选举一個人大委员,能不能帮我跟上面說說话?”
“這些不是靠选举的么?”和尚皱着眉头问道。
“切,你们看人民大会堂裡啥时候进過真正的人民?”高一丁不屑的撇了撇嘴巴道:“希望几位首长帮帮忙,我打算過段日子投资一個孤儿院和敬老所,肯定多做善事,多为老百姓谋福利。”
“痞子...比政...客更加爱国。”我冲着和尚轻声道,其实意思就是想和尚他们能够帮忙。
和尚犹豫了一下后,朝着高一丁摆摆手:“多做善事,行善积德!這辆车借给我們吧。”意思已经再明显不過。
“沒問題,沒問題。”高一丁三孙子似的欢呼雀跃的点头,急急忙忙从车裡蹦下去,站在下面朝我們不停的鞠躬。
“看也看過了,咱们走吧!在這裡我和屠夫已经暴露了身份,相信天弃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找上来。”和尚朝着我叹口气,我依依不舍的望着花坛裡的那对老人,深呼吸一口点点头,朝着底下的高一丁道:“好好照顾他们,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任何虐待他们的嫌疑,我保证将你凌迟。”
“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对他们比对我亲生爹娘還好。”高一丁几乎都快把脑袋低道裤裆裡,不远处的爹娘好像也看到了高一丁,老两口着急忙慌的朝我們這头走了過来。
望着越来越近的爹娘,我真想放声大叫,跑下去抱抱他俩,告诉他们照顾好自己,可是我不能,只能狠着心将车窗玻璃放上去,朝着司机座上的和尚低吼:“开车!”
当车缓缓走远,我看到爹娘迷茫的望着我們,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曾经距离他们如此的近,车子越开越快,渐渐已经看不到爹娘的身影,我抽泣着抹了抹鼻子,问道他们:“下站...去哪...”
“沒有目的地,随便转悠,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俩就回去报道。”屠夫从高一丁的车裡翻出来一塑料袋橘子,拨开皮递给我一瓣,爽朗的笑道:“能让我們俩個大人物亲自给你保驾护航,你小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为什么..对我好?”我不解的望向和尚。
“沒什么特定的原因,我名邪和尚,亦正亦邪,做事从来不问对错,只凭心情,几年前在一座小城市的监狱裡,我认识了小四,教他一招半式,沒想到他能成为现在的天门龙头,两年前我化身车间工人潜伏闵行区,想要制裁一個区干部,沒想到又结识了你,我這個人沒什么朋友,难得有個忘年之交,所以就想帮衬一把。”和尚回答道。
“白话一点就是,我做事不问对错,只分心情,是這意思不他和尚叔?”屠夫打诨道。
“忘年交交?”我有点想笑,和尚顶多也就二十多不上三十岁,不知道为啥总是把自己說的那么沧桑。
“再過几天我将近不惑之际...”和尚显然猜出来我心中所想。
“四十...不惑...”我不敢相信的望向和尚。
“天山童姥知道不?說的就是和尚這种人,明明大叔范儿却长一张娃娃脸...最主要的是丫還是個和尚不搞对象,真是白瞎了這张脸...”屠夫一边开车一边跟我們调侃,话說到一半他声音瞬间压低道:“咱们被人跟踪了...”
“上高速!”和尚毫不犹豫的說道,我俩同时回头望去,看到车后面跟着一辆纯黑色的本田商务车,那车不紧不慢的吊在我們后面,我們加速它就跟着提速,我們减速它也放慢速度,显然就是跟上了我們。
“天弃?”我低声询问。
“除了天弃和第九处,沒有人可以這么快找到一個人的动向,你抓紧時間化妆,不要把自己的本来样子露出。”和尚从包裡掏出来几只眉笔和一個小巧的化妆盒递给我。
“你一個出家人包裡装這些东西干什么?”屠夫撇了撇嘴巴:“其实沒必要担心,只要来人不是哑巴,咱俩完全可以轻易虐杀!”
“防范于未然!”和尚秀气的脸庞微微一红,清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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