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少馆主
不過沒关系,据点的防御工事已经被他们重新收拾過,本来這种地方一向都是易守难攻,况且他们手上還有俘虏做为人质,看长羽会馆馆长战斗时拼死护着自己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投鼠忌器。
所以总体来讲,守在這裡的关口组成员心态還算放松。
“呦,田中,怎么這么久才回来?”正围在一起打牌的某位成员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对着进来的人道。
“嗨!還不是昨天吃的不好,肚子不怎么舒服。”进来的青年尖嘴猴腮,一边回应着一边挤进了人堆,牌局继续,众人也打开了抱怨现在处境的话匣子。
毕竟,开疆拓土势力扩张那都是组织高层才能感受到获得感和快乐,他们這些小喽啰,在這裡守着俘虏和新打下来的地方,吃住條件都不怎么样,還要提心吊胆对方随时会反攻夺回地盘,一個不小心就要丢掉性命……
這活儿沒什么油水,干好了理所应当,也不会因此在首领面前冒头长脸被提拔,出差错却铁定要吃挂落,底层成员自然沒有积极性,
他们整日吃喝打牌,闲是真的闲,但为了不搞砸差事被上边的人怪罪,他们還算尽责。
“谁去看看那群死到临头還嘴硬的家伙?”有人开口问。
真正站那儿看守俘虏的肯定都是沒资历的新人,他们這些老油條都躲着,但新人沒经验,這些前辈们還是得时不时去看看。
打牌的這些人面面相觑,最后還是那個田中放下手裡的牌,“我去吧,刚好又有点不舒服了,看完再顺路去一下洗手间。”
众人齐声嘘他:“快走快走!一個大男人肠胃這么娇弱,還是不是爷们了,咱们都吃了,就你事儿多。”
尖嘴猴腮的田中闻言嘻嘻一笑,也不反驳,站起身来,迈着左摇右摆的八字步朝关押俘虏的据点深处走去。
层层关卡田中都靠着刷脸還有终端口令過去了,直到最后,漫不经心地跟门口的守卫打了招呼,进入关押俘虏的地方。
血腥味儿,满屋子的血腥味儿,落在敌人手裡的帮派成员根本不会好過,为了从他们口中撬出敌对组织的情报,刑讯堪称恐怖。
田中神色微变,等贴在耳后的某個联络设备微微震了一下,田中极快地转身,在背对他的两個守卫颈边一抹——
大量的鲜血涌出来,融进关押室本身的血腥味中。头顶的监视器亮着红灯,看似在正常工作,然而总控室看到的画面已经被替换成田中看完俘虏后离开,一切恢复安静的样子。
结界覆盖了這裡,声音和其他都不会再传递出去。田中身上的伪装烟雾般散去,露出三上遥斗的本来面貌。
被捆成一团正对着他怒目而视的长羽会馆成员瞬间变脸,惊喜又亢奋地道:“少馆主!”
“小声点!”有人压低了声音呵斥。
“沒关系。”三上遥斗站在那裡微扬着下巴,身形挺拔、姿态闲适,跟他之前扮演的田中,无论样貌還是气质,沒有一处相似,青年指了指周围,“我模拟了小早苗的结界,不会被发现的。”
這话說完,长于会馆的人一下子活跃起来,被三上解开镣铐和绳索之后,除了重伤不能起身的那几個,全都围绕到了他身边,“少馆主,您怎么亲自来了?”
“胡說什么呢,少馆主当然会来!”有個年轻点的成员立刻反驳,“我們一直坚持着沒有吐露一句会馆的情报,一直在等着少馆主来救我們,坚信着這一点扛到现在……”
又有人道:“馆主受伤了,少馆主无论在哪裡,這时候都会回来主持大局的!”
众人齐齐点头,看向三上遥斗的眼神全都是灼灼的期望和信赖,“毕竟是我們的少馆主。”
三上唇边游刃有余的笑意微微一僵:這些人在說什么?自以为是地对上位者抱有愚蠢的期待,觉得自己为组织豁出性命了,组织头目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他们嗎?
天真烂漫到這种地步简直不像是长羽会馆這种地方的人。
不過也对。三上遥斗扫過周围统一偏年轻的脸,年纪大的前辈要么战死了,要么沒撑過刑讯,要么就是因为资历老知道的多被带回关口组总部审问了吧,留在這裡的年轻人,不過是为了牵制他们的人质罢了。
年少无知,可以理解。
三上遥斗利落地转身,沒有给任何人看清自己表情的机会,“走吧,跟在我身后,我們還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是不想治疗這些人身上的伤,而是三上遥斗的治愈系异能……
外面盛传三上遥斗的「完美假面」不但能完美伪装成对方的模样,并且只要他见過那個人使用异能,就连对方的异能力都能模仿到八成像……
确实如此,但那八成像根本就徒有其表,准确来說是看起来有八成像才对,实际威力根本达不到。
异能和异能者都是有相性的,三上模仿不同异能的时候,根据适配性,效果差别很大。
而不巧的是,三上遥斗跟治愈系异能的相性极差,用出来的治愈系异能不能說是效果甚微,只能說是毫无作用,仅光效能看。
所以众人只能带伤上阵,实在沒法行动的那几個,被轻伤的同伴背着跟上。
三上耳后的传讯器又震了一下,三上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敲了两下做为回应。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枪声。长羽会馆仅在三上遥斗之下的【s】级异能者细野音叶的异能「千丝」做为主攻对這個他们曾经的据点发起进攻,【a】级异能者竹内早苗紧紧跟着细野音叶,用自己的异能「界碑」帮细叶和其他会馆成员挡下据点射击口倾泻而下的子弹。
而据点内,三上遥斗则带领着长羽会馆還能行动的人从内侧撕开口子,裡应外合,夹击关口组的守卫力量。
长羽会馆的反击战,就此打响。
……
一天時間内,三上遥斗带领着长羽会馆的人重新夺回了总馆周围的四個据点,救回了关押在那裡的己方人员,也抢回了一部分对方沒有带走的物资。
安置伤员、清点损失、重新布防、成立特攻组策应周围据点……
等這一大堆事情忙完,早已经過了晚饭的点。即使如此,三上在回到会馆总部后,也沒有急着去吃饭,反而選擇第一時間去见自己的养父——长羽会馆馆长北冈健心。
和外面疯传的北冈馆长似乎已经卧床不起、不久于人世不同,北冈健心此时坐在摇椅上拨弄着小叶紫檀手串,精神還算不错,只是短時間内不能再使用异能了而已。
這本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果长羽会馆不是正值风雨飘摇之际的话。
“父亲。”三上遥斗一改在外面的乖张肆意,姿态温顺地半蹲在北冈健心面前,“我回来了。”
无论曾经叱咤风云的天野一圆会首领副官北冈健心是什么样的,现在的长羽会馆馆长北冈健心就是個腆着大肚子、脸盘圆润,看起来分外可亲的中年大叔。
他伸手在三上遥斗肩上拍了拍,语气明朗洪亮,一点儿也沒被外面那些糟心事儿和自己的身体状况影响:“哈哈,回来就好。”
“這次去仲见世街,收获如何?”
三上遥斗哪裡愿意跟自己敬仰的父亲直說自己折腾了這么久,两边都挑拨過了,最终却沒起到多大作用,還被人揍了好几顿?
但最后還是得說实话。
他撇开头,带着些别扭道:“计谋被目黑裕介识破了,沒能成功拖他下水。”
听到這话,北冈健心依旧笑眯眯的,语气温和舒缓:“胜败乃兵家常事,异能比斗如此,计谋较量亦如此,你总不能指望人人都会按你的意思行动,平常看待就好。”
三上遥斗慢慢把头转了回来,皱着的眉心松开:很难說他在森冈泰志面前被目黑裕介彻底拆穿之后,還坚持留在仲见世街纠缠目黑裕介,是需要這份助力无法轻易放弃的成分更多,還是因为从未有過的惨烈失败而不甘心就這样认输的成分更多。
但是父亲就是有這样的力量,再难的事情,再大的失败,在他宽厚温和的态度下,似乎都可以从容冷静地面对了。
“是我在那边浪费了時間,我应该早点赶回来,目黑裕介那個人……”
“放手让你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突破口是我的决定。”北冈健心温和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为自己的决策承担所有的后果,做好失败后的备用方案,這是馆长应该肩负的责任。”
“阿遥,你是少馆主,我的继任者,如果连這一点都不能明白的话,你就永远只能是那個独来独往的第一杀手,而不是长羽会馆未来的领头羊。這次我放手任你去接触目黑裕介,也是为了让你明白這一点。”
三上遥斗低下头,少馆主什么的,自己根本就不想——
“他如何?”
北冈健心的问句沒有点名主语,三上却是秒懂,“目黑裕介?那家伙——”长相俊美妖异的青年在养父面前表露出了毫不遮掩的咬牙切齿态度:
“那是個比山室肇、山室凑父子两還要可怕的阴谋家、伪君子,這么短的時間内,他手下的那群家伙,全都已经对他死心塌地,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有我看能看穿他……”
北冈健心仔细打量着自家儿子的表情,最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這样,哈哈哈哈,我明白了。”
无端被摸头的三上遥斗:???
您明白什么了?刚刚他說的话有任何值得高兴或者好笑的地方嗎?
作者有话要說:在家搞阴谋诡计的目黑裕介:“阿嚏!”
总感觉……有人在說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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