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备战
以及串通监察局内部人员重创国家战略级战力——首席执行官宫胁理司,并逼到监察局门口的放肆举动，oracle彻底上了监察局的黑名单。
异能监察局已经决定采取强硬手段消灭oracle這個非法入境還搅风搅雨、野心勃勃的境外异能组织。
参与了大量军火、违禁药物走私，并靠着“药”获得了数额巨大的黑色收入,给oracle入境靠岸大开方便之门的鹤见港也在清算之列。
而作为异能监察局盟友的天野一圆会将跟监察局一同参与此次围剿行动。
按照双方协议，异能监察局负责所有oracle相关人员的击杀、抓捕；而天野一圆会负责攻破并控制鹤见港,两边同时发动总攻。
條件是：鹤见港之后会再次收归天野一圆会的管辖范围内，港口事务的实权依旧在天野一圆会手中,但他们会遵循异能监察局定下的数條基本规定。
协议谈拢之后,异能监察局和天野一圆会都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這么大的动静,鹤见港跟oracle那边也收到了风声,跟着做出了一系列应对。
整個城市都陷入了一种异样紧张的气氛中。
不光是各大异能组织看几個巨头的脸色安生了不少,就连与此无关的普通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尽量减少了出门的次数,走在路上也是行色匆匆。
为了這次战役,天野一圆会内部开了许多次大大小小的作战会议。
从头到尾,目黑裕介都沒有避讳過村井真吾。他确实像自己說的那样：
只要村井真吾沒有做出背叛的選擇,他就依旧把村井视为心腹干部。
首领近卫的工作還是第一队在做；干部会议也沒有一次落下過村井真吾和大河介甫；目黑裕介既沒有对村井真吾采取什么制裁，也沒有拆分第一队，削弱村井手下势力的意思……
這次进攻鹤见港，村井真吾分配到的任务的重要程度,跟他在天野一圆会裡的实力排名完全相符。
“真吾,”几乎所有干部在对待村井真吾的态度上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只有目黑裕介能够像现在這样,用着跟以往毫无差别的温和语气唤他，“這部分就交给你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村井真吾收回了落在目黑裕介身上的目光，接下了滨野和希递過来的资料,低下头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大河介甫望着面前座位上笔挺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忧虑的神色。
這样真的好嗎，队长？
村井真吾在想什么，跟了他数年的大河介甫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不安。
……
天野一圆会這边忙碌的时候，异能监察局那边也在积极备战。
最终异能等级稳定在了ss+的柳川昂，作为仅次于宫胁理司的执行官，也被写进了参战人员名单中。
柳川昂沒有拒绝。
得到消息的目黑裕介理智上知道柳川昂必定是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才会被派出去，但感情上总是难以放心。
“三上，”他跟坚持要跟守着自己防备村井的三上遥斗道：“我出去处理一下私事，你别惊动其他人。”
沒等三上遥斗叨叨自己，目黑裕介就催着系统发动了空间转移。
這次落点是柳川宅。
夕阳余晖从露台照进一楼的客厅，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透着一股冷寂的味道，让這座曾经承载着一家四口温暖时光的小楼变得過分空旷而安静。
“咚！咚！咚！咚！”快速的跑动声从楼上响起，目黑裕介刚抬头望向楼梯，一個人便影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扑到了他怀裡。
巨大的冲击力把张开手臂接住他的目黑裕介一起撞倒在背后的沙发上。
“哥哥，”青年埋首在兄长肩头，“我就只有哥哥了。”所以不要离开他。
柳川昂的声音微微颤抖，抱着目黑裕介的手臂不断收紧。
他都沒有告诉過兄长，自己讨厌那個雪夜，柳川凌那個极尽温柔却转瞬即逝的拥抱，虚幻到只能靠着指尖残留的那点温度，在空寂的夜晚反复质疑自己所拥有的真实。
目黑裕介被他勒的有点喘不過气来，却沒有說什么，只是一手回抱着柳川昂，一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给予他无言的安抚。
說起来，柳川凌作为兄长也并非完全合格。
特能警校的时候柳川凌還能照看到弟弟，但三年卧底，再加上最近這一年的首领生涯……他在柳川昂身上倾注的時間和精力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少。
现在柳川苍士锒铛入狱，整個家只剩下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他是该好好陪伴昂的。
“等這次的事情结束了，”柳川凌的声音在過分安静的柳川宅清晰响起，“无论昂想干什么，我都会陪你的。”
时至今日，真实身份什么的已经沒有遮掩的必要。柳川昂本人也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异能者，又是监察局的特级执行官，不需要畏惧什么。
于是柳川凌的声音愈发舒缓温和，“昂想做什么？”
问起這個，柳川昂不假思索就能說出一连串来：“想跟哥哥一起去中央公园喂鸽子；想一起去海边游泳、玩沙滩排球；想开着快艇去兜风；想一起潜水、一起采珊瑚；想并排坐在甲板上一起彻夜海钓……”
“哪怕，”柳川昂的手指紧紧拽着柳川凌的衣服，抬头直直看向兄长，眼中水光闪动，“哪怕不是做這些，只要能一起吃一顿家常饭，窝在家裡一起看漫画，一起玩游戏也好……”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
目黑裕介沒有犹豫地应下：“好，那些事情，到时候我們都一起去做。”
兄弟二人就這样偎依在一起，安稳静谧的陪伴很好地抚慰了柳川昂自从被灌下异能刺激药物后就不是很稳定的情绪。
“哥哥，”天色渐暗，柳川昂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模糊，“明天我会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去找哥哥。”
他最爱的兄长，他一定会全力保护好。
目黑裕介当然不会在這种时候拒绝弟弟充满依恋的要求，他点了点头，只叮嘱了一句：“不要为了赶時間冒险，你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平安回来，以后一起度過的时光，要多少有多少。”
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沒有开灯的柳川宅，柳川昂在一片黑暗中乖巧点头，暖褐色的眸子裡，紫色的流光一闪而過。
……
因为多多少少還是有点担心异能刺激药物对柳川昂精神的影响，回到卧室的目黑裕介便一直蹙着眉心。
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三上遥斗比目黑裕介還先爬上柔软的大床，见人回来放下手裡显示着“gameover”的终端，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怎么，出去鬼混到這個时候，你還是不满意？”
目黑裕介：……
只是回家看弟弟這么正常的探亲活动，要不要說的那么奇怪？
再定睛一看，出门前還整整齐齐的床铺已经被三上遥斗搞得一团糟，简直像是趁主人不在家就放飞自我肆意蹦迪的猫主子。
“三上……”目黑裕介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在我出来之前收拾好。”
幸好三上不是一只只会捣乱的猫，等目黑洗完澡出来，床铺虽然沒能恢复当初宾馆级的整洁，也不耽搁睡觉了。
明天就是出发攻打鹤见港的日子，两人躺下之后虽然都闭着眼，但听呼吸就知道对方沒能即刻睡着。
“呐，目黑裕介。”三上遥斗沒有睁开眼，语气却是是少有的郑重，“村井真吾是你一意孤行要留下的，在他做出背叛的行为之前，依旧像之前一样信任他也是你一意孤行决定的，”
“至少……”漫长的沉默之后——
“請不要死。”三上遥斗的声音渐渐变得几不可闻，“這次算我求你也可以。”
目黑裕介：……
說到底，为了他着想的三上等人沒有任何過错，贯彻着自己的忠诚之道走到今天的村井真吾也沒有错。
如果一定要给這份错误找到一個源头，那就是柳川凌从一开始就不该以特勤的身份来到天野一圆会，来到這些人身边，最终演变成今日的局面。
所谓的大义，无法救赎個体的痛苦，反倒让人生陷入一個无解的悖论。
然而面对如今守护着他的伙伴，目黑裕介又无法說出“要是一切都沒有发生過就好了”這样的违心之语。
“不，是我求你。”目黑裕介并不想让骄傲的猫猫低头，所以他說，
“請在一切结束之后，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
第二日清晨，天野一圆会武装部。
村井真吾晨练后冲完澡，换上了自己喜歡的白色连帽卫衣，版式宽松的卡其色休闲裤。
他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系好球鞋的鞋带，然后把闪烁着蓝色指示灯的耳机挂在了脖子上，白色的耳机线松松搭在他颈边。
村井真吾這样一副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从大学校园走出来的俊秀青年。
然而他耳机裡播放的并不是流行歌曲，而是天野一圆会的内部通讯；手下领着的也不是普通人，而是拥有上百异能者的武装部第一队。
曾经斩下无数人头颅的长刀昨夜刚刚做過保养，雪亮的刀刃划過空气，似乎能闻到血珠从刀上滚落的味道。
“队长，出发的時間到了。”门外传来副队大河介甫的提醒声。
村井真吾收刀入鞘，将长刀背到身后。坂上彰人交给他的附有诅咒的短刀也被带上。
拉开门，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所有的一切，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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