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庫特市的激戰攻勢展開 6
戰,我們的體力消耗也比較大,現在敵人在猛烈的空中打擊下有些混亂,我們也必須趁着這個機會找地方躲藏起來休整一會兒,在一上午的戰鬥中,我們也有幾個身上帶傷,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一下傷口。
一出居民區我們就發現了路邊停着的兩輛卡車,正好打了一上午也累了,這兩輛車就給我們代步吧。淫蟲和弗拉基米爾跳上卡車,很輕鬆就敲響了發動機,我們也都上了車,車斗裏有篷布,而兩輛卡車拉着一羣美國大兵裝束的我們在街上兜風也太惹人注目,所以我們車後就把篷布拉上了,可是現在已經是中午,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灸烤着大地,我們待在車篷裏就像是待在一個大蒸籠裏,個個都是汗如雨下。淫蟲和弗拉基米爾把一身的行頭都脫了,穿着個T恤戴着阿拉伯頭巾,和他們一起在駕駛室的還有北極熊和加百列,我和北極熊他們幾個在前一輛車上,兩輛車一起在街上不緊不慢地行駛着,偶爾經過的敵人也沒有對我們產生懷疑。
在車上北極熊拿出地圖看,制訂撤退的路線,而目前對於我們來說當務之急是趕快找個地方休息,在車上待了十幾分鍾我們水袋裏的水就消耗很多,汗水流到傷口裏醃得傷口生疼的。我還好一點,只是胳膊上被劃傷了,其他人也都是些小傷,最慘的是殺人狂,他差點被一枚彈片開了膛,肚子上被劃開了十幾公分長的一條口子,當時找了一個布條裹了裹,也沒消毒,剛纔鼻涕蟲簡單地清理了一下拿繃帶包紮起來,準備到了休息地點再縫合。北極熊看來是找到了隱蔽的地點,車子開始轉彎,從頂篷的縫隙裏看去我發現這是往河邊去的方向,看來北極熊是想從水路逃離。
車子又轉了一個彎,耳麥中傳來了北極熊的聲音:“注意,前面有哨卡!”
這句話讓我們都緊張了起來,淫蟲問:“怎麼辦?”
北極熊沉聲道:“衝過去,後面機槍準備火力掩護!”
自動機應了一聲,抱起PPK打開了兩角架,把槍口探了出去,而我們也都端起槍,時刻準備戰鬥。
汽車猛地加速,還好我們早有準備,沒有在慣性的作用下摔倒,而自動機此時猛地掀開前面的篷布把機槍往車頂上一架就對着哨卡那裏開了火。那個哨卡的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就衝了過去。敵人的哨卡那裏也有一輛架着機槍的皮卡車,不過機槍手一開始就被我們幹掉,而我們衝過去之後他們也開車一邊開着槍,一邊向這裏追來,子彈打在我們的車上叮噹作響,而我們的車也只有在路上成S形行駛以躲避子彈。突然,我就感覺左小腿肚上一熱,腿一軟摔倒在地上,擡頭一看,面前的車廂上一個明亮的彈孔,媽的,一發子彈穿透了車廂鐵板打在了我的小腿上,我坐起身來撕開褲管查看傷口,還好,彈頭穿透車廂後動能降低,我還能看到彈頭的尾部,我一咬牙,拿出我的三棱刺,忍着疼痛把刀尖伸進去一挑,把一枚已經變形了的彈頭挑了出來,這時,後面又傳來了一聲爆炸聲,擡頭一看,敵人追來的那輛車已經被炸翻,這下,我又鬆了口氣,而小腿上的傷口卻更加疼了。
我拿出急救包打開,從裏面拿出止血粉,用牙咬開剛要往上倒,一個身體正倒在我的身上我手一擡,那傢伙翻身趴在了地上。我張口就罵:“媽的,沒長眼睛啊!”那傢伙還沒反應,我一看,是鐵錘,他趴在那裏,槍也甩在一邊,他受傷了?我又坐起身準備把他扳過來,誰知我剛把他翻過來就見到一個圓球咕嚕地在地上滾,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眼球!這時我才發現鐵錘的一隻眼眶空了,我伸手就去抱他的頭盔,可觸手之處竟然是軟的,我連忙扳過鐵錘的頭,發現他的凱夫拉頭盔上正釘着一枚彈頭,彈頭沒有穿透頭盔,卻把頭盔打得變了形,這一下子彷彿是一把重錘敲在了他的腦袋上,連眼球都在這巨大的衝擊力下擠出眼眶。鐵錘,眼見是活不成了。
我喉間發出一聲悲鳴,彷彿是洪荒而來的野獸,其他人此時還沒有發現鐵錘已經死了,聽到了我的這聲悲鳴,連忙過來查看,他們這才發現錘子已經死了,北極熊聽到之後詢問怎麼了,我告訴他鐵錘陣亡了,這下,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接着,一個個的都把頭盔脫了下來,低頭看着他。北極熊聽到這個噩耗也沉默了,不一會兒他說:“打起精神來!我們現在還沒脫險呢!”大家聽了之後又默默地把頭盔戴了回去,是啊,現在還沒有脫險,死去的人已經死了,而活着的必須好好活下去!
現在我們又暴露了,周圍的敵人很快就會追過來,而我們就快到河邊了,北極熊發現河邊有一家紡織廠,就叫淫蟲把車開往那裏,現在城裏那麼亂,那個工廠肯定已經停產,止好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藏身之地,只是不知道敵人現在是否把那裏作爲據點了,可是現在也沒時間去考慮這些,先過去再說。
到了紡織廠門口,那裏關門上鎖,看來敵人並沒有把這裏當做據點猴子下車去把大門打開,車子開了進去。
脫險
車子開進工廠之後,我跳下車和猴子一起過去把大門關好,其他人也都下了車。接着鼻涕蟲和嬉皮士一起把鐵錘的屍體擡了下來,其他人也跟着下了車。
鐵錘的眼球被安了回去,鼻涕蟲用繃帶包紮固定好了,嬉皮士和鼻涕蟲把鐵錘的屍體慢慢地放在地上,大家圍在屍體旁邊呆呆地站着,眼神裏帶着一股深深的悲涼,曾經親密的夥伴,親愛的戰友現在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這使得大家的心裏都很難受,而對於一羣僱傭兵來說,眼前的屍體往往就是大家的歸宿,所以他們的心情我能夠理解。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失去戰友了,鐵錘這個人平時雖然木訥少語,可畢竟也是在一起生活戰鬥了快兩年的戰友啊,可是他的死去給我帶來的悲痛卻沒有第一次失去戰友時那樣厲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可能是以前經歷過,所以漸漸地開始習慣了吧。我的心裏突然也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感受,自從加入傭兵隊伍這一年多來,我雖然參加過很多的戰鬥,可每次總是有驚無險,而這次卻真實地讓我感受到了死亡隨時都會降臨到我這麼一個普通的僱傭兵身上。常在河邊走都會打溼鞋子,同樣,常在戰場混也終有陣亡的那一天,這是絕大部分僱傭兵的歸宿,而受傷致殘退出僱傭兵隊伍,讓我拖着殘疾的身軀渡過餘生這也是我無法想象的,唉,這確實是一條不歸路啊。
在我們這羣人中,我經歷的戰爭是最少的,就算是年齡比我小的蠍子經歷得都比我多,畢竟他是在戰爭中長大的,所以在我還在悲痛的時候他們已經從悲痛中甦醒過來,我們還在敵人的包圍之中啊,敵人隨時都會發現我們,現在確實不是悲傷的時候。沒用北極熊吩咐,猴子和加百列已經開始了對周圍的查探,鼻涕蟲和嬉皮士也開始行動了,雖然這個工廠已經停工,可難保沒有人在裏面看守,如果他們給敵人報信的話我們必將萬劫不復。
鼻涕蟲和嬉皮士進了廠房之後很快就出來了,他們手裏拿着幾根棍子和一個盛布的大袋子還有些繩子,他們兩個用木棍和繩子做了一個擔架,用布袋把鐵錘的屍體裝在裏面放到了擔架上,而其他人都在汽車附近警戒。
過了一會兒,猴子和加百列出了廠房向我們這邊一揮手,示意裏面安全,北極熊見了就叫大家進去,於是鼻涕蟲和嬉皮士擡起了鐵錘,而其他人在他們周圍跟着一起進了廠房。
廠房裏面很亂,到處堆放着線紗和布匹,廠房中間的兩臺機器上面佈滿了灰塵,看樣子這個廠停產的時間並不短。鼻涕蟲和嬉皮士把鐵錘的屍體小心地放在了一堆布上,我們就在屍體旁邊坐了下來北極熊拿出電臺跟上頭聯絡,希望上頭能派人來接應我們一下,上頭說美軍的作戰行動已經全部展開,現在雖然遇上了一些麻煩,但總的來說進展還算順利,要我們待在那裏保持聯絡,等美軍攻到那裏的時候跟他們配合一下,跟美軍大部隊會合之後我們就可以撤退了。
這也是一個辦法,北極熊倒是沒有提出什麼異議,於是大家放心地躺了下來。我們從今天凌晨到現在都沒怎麼休息,激烈的戰鬥再加上戰友的陣亡讓我們不管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感到疲勞,特種兵也不是鐵打的,而現在終於閒下來了,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現在已經中午1點多了,大家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於是都拿出野戰口糧開始祭五臟廟,鐵錘的死並沒有影響我們的食慾,畢竟我們所處的環境要求我們必須保持充沛的體力,多一分體力也就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喫完飯,北極熊安排好崗哨,大家準備睡上一覺。鼻涕蟲這時候又開始忙活起來,他拿出急救包開始給大家處理傷口,而我並沒有麻煩他,從水袋裏吸了一口水小心地噴在腿上的傷口上,找了塊乾布簡單擦了一下,灑上止血粉包紮了起來。
我閉上眼睛躺在那裏怎麼也睡不着,天氣很熱,太陽把這個廠房烤得跟蒸籠似的,爲了隱蔽,不讓敵人發覺這裏的異常,廠房的門窗在我們進來的時候什麼樣就什麼樣,根本沒有動,這麼一來,裏面就更熱了,比剛纔藏在車廂裏的時候還熱。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在這種環境下也能夠得到休息,只是水要多消耗一些。遠處的槍聲還在響個不停,而我們就在這槍聲中睡着了。
一覺醒來已是日頭偏西,輪到我站崗了,我揹着槍爬上房頂,就在房頂上的一個通風口替下了準鏡。我趴下之後,感覺有些不對勁,定了定神,我才發現城市裏雖然還挺嘈雜,可槍聲卻聽不到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美軍已經佔領了市區?不太可能吧,美軍的戰鬥效率不會那麼高吧,而且他們也沒有呼叫過我們啊,這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比較奇怪,就下去叫醒了北極熊,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爬上房頂看了看,然後回到廠房聯絡上頭。這次傳來的消息讓我們有些喫驚,由於美軍在今天的行動中遭受到激烈的抵抗,傷亡比較大,薩德爾又找伊拉克臨時政府和宗教界的人士向美軍施加壓力,迫使美軍放棄了這個計劃,而我們自進來到現在電臺一直開着,根本沒有收到這個消息!我們這支僱傭兵小隊則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他們忽略了,現在他們竟然叫我們自己想辦法撤退,媽的,這羣混蛋!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很氣憤,淫蟲和猴子氣得破口大罵,其他人也面有不忿之色,而北極熊、謝遼沙、殺人狂他們三人卻很平靜,殺人狂說:“美軍幹這事不是一次兩次了,那羣政客不會顧忌一支僱傭兵小隊的死活的,現在我們要想辦法逃離這裏”
謝遼沙對北極熊說:“趕快跟公司聯繫一下,看看他們知不知道這個消息,美軍把我們拋棄了,公司裏應該不會,以公司裏那幾個董事的能量應該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北極熊答應一聲,拿出衛星電話開始跟公司裏聯繫,公司裏知道了這個情況很重視,先是安撫我們,叫我們放心,說公司不會拋棄我們,他們馬上跟美軍聯繫,想辦法把我們接應出去,而現在我們最好還是先在這裏隱藏起來,等着聯繫的結果。北極熊告訴公司我們原計劃是從水路撤退,只要到晚上找幾條快艇就可以把我們接出去了,公司也同意了我們的要求,說盡量滿足。
唉,現在也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了,只能在這裏等着,如果公司沒有解決辦法的話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找船漂流下去。
等了十幾分鍾,公司呼叫我們,第一句話竟然是抱歉,媽的,我們真成了棄子了!公司說他們已經盡力了,只是現在美軍的兵力正在調整接應城裏的部隊出來,實在抽不出人來執行這個任務,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的力量脫險了。不過公司也提供了一個情報,那就是今天早上那支英軍連隊趕過來時搭乘的快艇當時都被拋棄,現在在伊拉克人手裏了,據無人偵察機所拍到的照片來看,現在那些伊拉克人正駕着兩艘快艇在河裏穿梭,還有幾艘現在停在距離我們很近的河岸邊,等我們天黑後就可以摸到那裏搶兩條船逃走,接着,他們又把那些照片傳了過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北極熊叫我們繼續休息,等天黑後再行動,於是,我繼續回到房頂上去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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