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作自受 作者:未知 她居然這么快就追上来了! 想到之前,我差点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给掐死了,這种死法,绝对是冤枉透顶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自杀,那实在是太恐怖了,我還是头一回有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前面有人,我得停车。”出租车司机已经准备踩刹车了。 “不能停车!”我吓了一大跳,身子朝他扑過去,试图控制方向盘,他大骂道你疯了嗎,与我扭打在一起,我一拳砸在他脸上,夺過方向盘,从边上探出脚踩在油门上,发动机轰鸣一声,车瞬间提了好几倍的速度。 “疯子,你這是杀人!”司机捂住眼睛,吓得不敢看。 我紧紧咬着牙关,看着与陶欣的距离越来越近,她那一张在水底泡的浮肿的脸已经很清晰了,出租车从她身上一穿而過,根本沒有任何阻挡。 司机本来在大叫,但是沒有听到撞击的声音,捂着眼睛的手一寸寸的挪下来,呐呐說道:“人呢?” “在這呢。” 车顶上忽然传来一個声音,就看见陶欣沾满水草的脑袋从挡风玻璃上探了下来,冲着我們诡笑。 我算是明白了,鬼要是板着脸,面无表情,那是正常状态,一旦冲你笑了,那反而是最危险的情况,我经历過這么多,早已驗證了這一点。 最无辜的其实是出租车司机,就算是拍电影,也沒有這么惊险的画面,他指着挡风玻璃,眼仁往外翻,话都說不利索了:“鬼,鬼……” 這個时候你可不能晕啊! 我一大嘴巴甩過去,硬是把他打醒,不知何时,我的眼中也已经遍布血丝,冲着他厉声道:“不想死就开车,开的越快越好!” 他反应了過来,满眼都是恐惧,一方面是怕陶欣,另一方面是怕我,对一個普通人来讲,突然遇到這种事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机械般的按照我的指示开车,油门踩到底,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很多人只是眨個眼的功夫,车已经呼啸而過了。 开着开着,挡风玻璃上的脑袋不见了,司机满头是汗问我:“大哥,咱们是不是把她甩掉了?” 我也奇怪呢,难不成车速突破了极限,能够甩掉陶欣嗎? “我在這呢。” 然而就在此时,我們俩的肩膀上各自搭了一只手,回头一看,陶欣好端端的坐在后面,浮肿的脸蛋正往外渗着血。 “妈呀!” 司机吓尿了,裤裆湿了一大片,他直接踩了刹车,打开车门就爬了出去。 “操!” 我也沒想到他就這么跑了,用屁股想都知道和陶欣待在一辆车裡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我也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其实我心裡头很清楚,如果陶欣要弄死我,早就死了十七八次了,但她沒有,只是跟着我,恐吓着我,今天是她的头七,是她怨气最浓也是最厉害的时候,她要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怒火。 我就像是一個小丑,被人玩弄着,但這并不让我觉得耻辱,我只希望她玩弄的時間能够再久一点,因为就快要到大金牙他家了。 “你跑什么呢?徐铭,我是你的欣欣啊,你不爱我了嗎?” 一股股的凉气往外耳朵裡头钻,伴随着的是幽怨的话语,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說過你爱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不陪着我呢?骗子,你是骗子,你骗了我?” 她的声音也变的愤怒起来。 “回头啊,你快点回头,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你们男人都是這样嗎!” 又是一段话飘過来,我听了之后竟然有些难受,有一种想要向她解释的冲动,赶紧狠狠的咬了舌尖一口,剧痛使我差点叫出来,不過這样我也是清醒了過来,终于看到了大金牙的院子,精神一振,直接冲了過去。 “别不理我,我好寂寞,我好害怕,徐铭,我好怕,你回头,抱抱我好么?” 刚刚還怒火冲天,现在又变得幽怨可怜了,我听着這话,有种骂街的冲动,你害怕個卵,真正害怕是老子好不好? 不管咋样,我总算是到了大金牙门口,這货的确是個有钱人,独栋小院,装着西式庄园的小木门,我一脚就给踹开了,顺手捡了一块砖,朝着他们家玻璃就砸了過去。 谁啊! 裡头传来一声爆喝,大金牙穿着大裤衩就冲了出来,一看见我却是呆住了,极度震惊的问道:“你,你怎么会来。” 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他的反应彻底出卖了他,我确定大金牙就是暗中害我的那個人,冲着他咧嘴一笑:“凑巧路過,口渴,进去喝杯水。” 大金牙想拦我,却被我一把推开,我顺利的进了他家,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腐烂的味道。 我当即皱起了眉头,他家裡的装修很好,典型的西式风格,也很干净,怎么会莫名的发出腐烂的味道。 是腐烂,有点潮,并不是腐臭。 大金牙见我鼻子一动一动的,像是嗅着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有些狰狞的拽住我:“你要干嘛,给我滚出去!” 嘿,你越是在乎,我反而要看看是什么名堂了! 還是那句话,我怕人,不怕鬼,尤其是大金牙這种人,年纪比我大,身体也不见得多好,我仗着年轻,几下就给他放翻了,闻着這股味道,像是从楼上散发出来的。 大金牙见我爬楼梯上去,满脸急迫,随手抓起一個花瓶就砸了過来,我沒防住挨了下,捂着后脑勺趴在楼梯上,大金牙揪住我的衣领,红着眼睛說道:“滚开,你不能上去!” 我正打算揍他,突然间幽怨的声音又传過来了。 “你在哪,徐铭,你在哪,我想你了,我来找你了……” 我的脸色瞬间苍白的跟纸一样,大金牙也难以置信的看了我几秒,突然间咆哮道:“你居然把她引到我這裡来了,你這個王八蛋,坏心眼的鳖孙!” 擦,這是我的台词好不好?我翻身按住大金牙,咒骂道:“你麻痹,干你祖宗,不是你害我,老子能沦落到這种地步?要死一起死,死老子也要拉垫背的!” 闻言,大金牙语塞了,试图推开我,但力气還是沒我大,恨恨說道:“你放开。” 我冷笑:“不放!” 大金牙气得要发疯了,抓狂道:“你不放我們真的就要死了!” 想想也是,我這次来找他是为了活命的,并不是真的要跟他同归于尽,只能半信半疑的放开他,大金牙爬起来,拽着我往楼下走,我戒备的问他,你干嘛?他无奈說道,求你了,不要上二楼。 二楼有什么?我打定主意,一定要上去看看,表面上却是答应了他。 大金牙从厨房裡头搬出一袋子糯米,自己一头扎进去,弄得满头都是糯米粉,然后又把半袋子糯米往身上倒,我奇怪问道:“你干嘛?” 他沒好气的說道:“为了不被发现。” 淋上糯米就不会被发现了嗎?我心中一喜,直接夺走剩下的大半袋糯米,从头往下倒,全身都是糯米味,大金牙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却沒有办法,我瞅他的时候理直气壮,跟這种人不需要客气。 沒辙,大金牙快被我闹疯了,這时候从门外往外涌着血水,陶欣的声音带着些急切:“你人呢,徐铭,我感觉不到你的方位了,快出来,徐铭……” 大金牙嘀咕了几句麻烦,看来他也紧张,满头都是汗,从柜子裡取出一枚符篆和一盏灯,跟我說道:“符篆是镇宅符,你待会儿去把符贴在门口,這样能挡住她,无论她說什么,也不能开门,熬到天亮,她头七一過,就沒事了。” 我狐疑的看着他:“那你呢?” 大金牙指了指油灯,說道:“我要守着這盏灯,灯火不能灭,灯灭了会出大事。” 我只琢磨了一秒钟,就把油灯抢了過来,不容置疑的說道:“你,去贴符,我拿着灯!” 還真当我傻?啥危险我分辨不出来?大金牙就跟吞了個苍蝇似得,满脸嫌恶的看着我,偏偏我還觉得爽,用打火机点燃油灯,朝着一边走過去,门外的血水涌的越来越多,不只是门缝,還有窗子,甚至墙缝,到处都是血腥味。 大金牙沒有办法,拿着符跑過去,贴在门口,果然有用,血腥味变淡了许多,血水也一点点的退开,然而陶欣却是出离愤怒了,疯狂的撞着门,发出咚咚的声音。 我有些担忧的看向大金牙,他也沒想到,喃喃說道:“居然這么凶。” 我骂了句:“還不是你自作自受。” 大金牙也不跟我辩,嘴裡胡乱骂着脏话,搬着沙发堵在门口,還用衣柜什么的堵着窗子,我瞅着他似乎无暇顾及我,心念一转,看向神秘的二楼。 “我倒要看看,上面有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