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引诱 作者:未知 “我,這就走。” 妇女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话,但却把我吓得一哆嗦,好不容易才把推门逃跑的念头打消掉,重新发动了车辆。 倒霉,我感觉我倒了八辈子血霉,虽然祸福相依這样的例子不少,可我的祸事也来的忒快了点吧,再次开车的时候,我已经是另一种心情,踩着油门的脚轻飘飘的,就像是踩着一团棉花。 死定了! 我只有這一個念头。 然而妇女却全然沒有害我的意思,絮絮叨叨的說着家常,时不时的還询问我两句,我勉强应和着,生怕她突然伸手過来掐住我的脖子。 可是,這样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发生,一直到目的地,妇女和小女孩都沒有对我做任何事,末了,妇女還拉了一把小女孩:“快說谢谢叔叔。” 小女孩脆生生的說道:“谢谢叔叔。” 我笑了笑,說了声不用谢,害怕他们反悔似得马上开车走远,实在是太惊险了,心脏有一种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感觉,我从倒车镜上看到母女二人牵着手,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院门,生出了疑惑,难道是我猜错了?他们并不是鬼? 我找了個路口停车,思索着刚才的情况,流了一身汗,现在平复下来,汗已经凉了,紧贴着衬衫的后背凉飕飕的,我拿出手机,搜索今天的早间新闻,死去母女的确跟她们一模一样,沒有半点差错! 可是,她们哪裡有一点鬼的样子?明明沒有半点“人味”,但却有着人的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和這母女两的交集似乎并沒有结束,我深吸一口气,开车前往大金牙家裡,這個时候我多么希望白衣女能够发来短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今夜却一点动静都沒有,我打算待会儿询问下大金牙。 快到大金牙家裡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我說快到了,他說他已经出门了,就在路口,我朝前看了看,似乎的确有個人,冲着他打了打喇叭,大金牙阴沉着脸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冲我伸出手,我问道:“干嘛?” 他瞪着我:“我的镇宅符呢?铃铛呢?” 合着是想问我要东西啊,我有点心虚的摸了摸口袋,說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大金牙嘴角抽搐了几下,恶狠狠的瞪着我:“你少装蒜。” 我打定主意不认账了,說道:“你的东西你自己看好,问我干什么。” 大金牙往后一靠,抱着双臂冷笑道:“行,你不给我可以,回头倒霉的是你。” 倒霉?我愣了下,脱口而出:“這玩意难道招邪嗎?” 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果然大金牙得意的瞅着我,一副你上当了的架势,我嘴角抽了抽,還是太年轻啊,這么简单就被他诈出来了,不過這可不代表我就要把东西還给他,反而很流氓的說道:“我沒拿。” 不管你咋說,沒拿就是沒拿,我认定這個道理了,那铃铛可是個好东西,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他估计也沒有想到我能說出這种话,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估计都死几百回了。我本以为大金牙要跟我死缠烂打,沒想到他竟然咽下了這口气,鼻尖动了动,问道:“你這车裡有阴气,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来過。” 我很是意外的看着他,狗鼻子啊,這都能闻出来?我猛点头,把母女的事儿和他說了一遍,听完之后大金牙却是大笑出声,鼻涕眼泪都笑出来了,捂住肚子狂笑,手指還指着我,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问道:“你疯了吧?到底咋了?” 大金牙冷笑连连:“這母女二人算是横死,但却又和普通横死不同,普通人横死,那是命中该有一劫,可她们不同,這件事纯粹是意外,陶欣鬼上身撞死了人,来的過于突然,她们根本连生出怨气的時間都沒有,死是死了,但她们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在那裡等车,只是普通人当然是看不到母女二人的,也就是你,偏偏撞到了她们,還掺和了這件事。” 這话听得我是目瞪口呆,刚开始我也沒想到這茬啊,经大金牙這么一說,我难免紧张起来,說道:“那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大金牙目光古怪:“不好的结果倒谈不上,只是你惹上大麻烦了,母女二人突然横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阴差自然也沒有反应過来,因为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莫名紧张:“然后呢?” 大金牙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然后阴差现在反应過来了,算一算时辰差不多该带人走了,可是你却开车把人送走了,偏偏還送回了家裡,這种行为就跟那些留恋人间躲避阴差的厉鬼一样,会被阴差默认为母女二人不愿投胎,再加上她们是横死,阴差也不愿掺和這种事情,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是說,你无意间把母女二人投胎的机会给毁了,等她们回到家之后,发现了自己的遗像,就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真相,再加上沒有了投胎的机会,這两個可怜的横死鬼,怨气该要多么大啊!” 仔细想想,貌似的确是這样,我苦笑着說道:“她们這怨气,不会是冲着我来吧?” 大金牙嘿嘿一笑,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害的人家不能投胎,沒事犯贱送人回家,不找你找谁?: 我冤啊,我感觉自己比窦娥都要冤,明明只是做一件好事,为什么又变成了這样,我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大金牙悠悠說道:“其实呢,就算沒有這母女二人的意外,你也会惹来各种各样的厉鬼的,无非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有点懵,看着大金牙:“啥意思?” 大金牙弹了弹指甲,說道:“把铃铛還给我,我就告诉你。” 我擦,這個时候還威胁我?我恼了,冷笑說道:“不告诉我可以,回头那母女二人如果找上来了,我就像引陶欣一样把她们引到你家裡,就算你不怕,可是那棺材裡的小女孩……” 话還沒有說完,大金牙就红了眼,抓住我的衣领骂道:“王八蛋,你說什么,你敢伤害她,我就杀了你!” 只要一涉及到小女孩,大金牙就完全变了另一個人,眼中涌动的是赤裸裸的杀意,我毫不怀疑,如果我真的做出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顾一切要我的命的。 良久,他不甘的放开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些疲倦的說道:“想弄明白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开车吧,我們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一边发动车,一边问道:“去哪儿?” 大金牙却是闭上了眼睛,沒有回答我。 我只能闷头开车,他时不时的指一指方向,经過了两個半小时的行驶,我們已经完全离开了城市,到达了一座偏僻的镇子,這個镇子叫做龙湖镇,四周环山,贯穿镇子的是一條大河,有不少人靠在河滩上挖沙发财。 车进了镇子,又开了出去,看着逐渐偏僻的道路,我越来越难以遏制心中的疑惑:“我們到底要去哪?” 大金牙指着前面:“就要到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片黑漆漆的林子,林子边上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月光下像是绸缎似得,一直蔓延到深处。 大金牙顺着小溪往前走,路是越走越偏,脚底下的路窄的跟草绳似得,我逐渐的觉得不对劲,时不时的回头看,总感觉這黑暗的林子裡,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我问大金牙:“你有沒有感觉到什么?” 他瞪了我一眼:“你要是怕你就回去。” 我被他噎的說不出话来,心想你都沒走,我肯定不走,這回老子跟定你了。 一路无话,我們继续向前,那种被盯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甚至就在我的脚边,似乎就有一双眼睛,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了,我忍不住开口:“你真的沒有察觉到不对劲嗎?” 大金牙低声骂了句麻烦,干脆拽着我往前走,草丛裡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穿過,這声音很密集,就跟雨点似得,我心想這下子你总该听见了吧,可大金牙偏偏置若罔闻,闷着头向前走,我觉得他這种反应很不正常,甩开他的手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金牙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稳,望着我的眼神阴沉的可怕:“你最不该的,就是拿我的女儿威胁我!” 什么意思? 我還沒有琢磨明白,草丛裡,林子裡就传出连成一片的声音,一只只灰色的,散发着臭味的老鼠钻了出来,小眼睛直勾勾的看我。 這老鼠仿佛无穷无尽,眨眼睛就出来了上千只,并且還在不断增加,一起盯着我,带给我巨大的压力! 但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正在一步一步朝我缓缓走来的那几十只,骨架壮硕,几乎有成年家猫大小的巨型老鼠,长长的鼠须像是钢针,那一双本该装满机警和胆怯的眼睛裡,却泛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