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惊变 作者:未知 会流血的树,這已经超過了很多人的想象,科研队们暂且放下了恐惧,挖的更加卖力了。 他们分成三拨,当第一拨人累的时候,马上换下一拨,争取要在天黑之前把树挖出来,反倒是我們清闲了下来,只不過清闲并不代表放松,除了回去在照顾小水晶的大金牙,我們都在這裡等待。 泥土被挖的越来越多,树根周围是一個大坑,科研队跳了进去,在裡面挖着,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如同儿臂粗细,看着就给人坚韧的感觉,也不知道這群科研队是怎么想的,准备的非常充分,硬是扛過来一台电钻,依靠科学的力量,沒几下就把树根钻成两截,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就在树根断成两截的时候,一股股殷红的鲜血疯狂的往外涌着,這血异常粘稠,就像是沼泽一般,竟让人无法自拔,几個正在挖土的男人沒防住,脚就被黏住了,想要爬出来的时候却使不上力气,赶紧大声呼喊救命! “快快快!” 科研队乱成了一锅粥,那個正在用笔记录這一切的老外是最着急的,一边冒着汗,一边像是猴子一般乱跳。 我們也冲過去帮忙,七八個人,只拽出了两個人,剩下的人被涌出来的鲜血包裹,逐渐沉了下去,他们的手刚开始浮在外面,然后一寸寸的沉沒,到了最后,只有這“血池”上面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 两個逃過一劫的人当场就哭了出来,就算是铁打的汉子,遇到這种情况也是无法承受的,所有科研队的人都丢下铁锹往后退,而就在此时,又有了新的变化,在吞沒了几個人之后,涌出来的鲜血开始一点点的减少,就像是渗进了土裡,不過一分钟,血池就完全干涸了,本来粗壮的树根全部变得干枯,郁郁葱葱的老槐树,也突然间沒了生气。 最重要的,那几個被血池吞掉的人,就這么硬生生的消失在我們的面前! 几個女的当场就晕了過去。 我心裡恶心,有种反胃的感觉,看着老教授,我想告诉他算了,结果沒想到,他竟是丝毫不曾退缩,握着拳头用苍老的声音說道:“挖,继续挖!” 科研队们浑身一颤,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老教授却不管不顾,亲自拿起铁锹,跳进了坑裡去铲树根,只是一下,原本坚硬的树根就断成了两半,他眼睛越来越亮,动作也是越来越快,等到他满头大汗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树根都被铲断了,老教授用力一推,整個足有四五人合抱粗细的槐树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槐树倒下的瞬间,灰蒙蒙的天空中竟是微微一震,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就像是古代的战场一般,這腥味非常重,還带着浓浓的恶臭,弥漫在村子周围的阴煞,本来只是雾气,现在却是浮现出一缕缕的血丝,变成了血雾! 盯着這一切的老教授舔舔嘴唇,不住地說道:“神奇,神奇……” “快看!” 不知道谁指了指前面,就在老槐树倒下的树冠所指的方向,竟然有一种诡异的扭曲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挤出来一般,众人看到一個挂着红旗的旗杆出现了。 李军浑身颤抖,激动的說道:“是村委会,我看见村委会的国旗杆了!” 秦懿第一個冲了出去,然后是我們,继而是科研队,不管危不危险了,這個时候谁都抵御不了心中的好奇,我們一口气冲到旗杆底下,果然,這裡就是村委会,那些村民们,正在扛着砖瓦劳作,要将這村委会建成一座坚实的堡垒。 李军望着一個中年男人泪流不止,想必這就是他的父亲吧。 我們走进了村委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突然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转身看看,這些本该与我們毫无交集的村民们,竟是放下了手中的活,盯着我們。 “他们這是怎么了?”老教授不明白,這些村民们不都是十八年前留下的影像嗎?为什么影像居然也能自主? 看来玄学跟科学再次在他的脑海裡打了一架。 我很清楚,村民们到底是什么,他们是怨鬼,死了无数次积攒了滔天的怨气的血衣厉鬼! 看着李长生,他用眼神示意我小心,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我們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唯独秦懿,走的很是急迫,直接冲到了最深处,看见国旗杆底下立着的第五块镇魔碑。 這块碑,正是他的父亲所立! 秦懿摸着镇魔碑,手微微发抖,眼眶也湿润了许多,我們靠近了,看见镇魔碑的边缘已经满是裂缝,轻轻一碰,竟然有指甲盖大小的一片脱落了下来,李长生吞咽着口水:“不出三年,镇魔碑就要碎掉了。” 我們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裡的惊惧,若是這镇魔碑碎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秦懿沒有搭话,短暂的看了看镇魔碑之后,他开始四处搜寻,像是迫不及待的要找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他,难道說這裡有什么东西是秦懿想要的嗎? 他翻遍了镇魔碑四周,甚至冲进了村委会裡面,找到了一些包裹和破旧的背包,如疯了般似得在裡面翻找,只是越找他越是着急,满眼都是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连续三個为什么,到最后秦懿有些抓狂的丢出自己的手中的包。 說实话,以前高冷的秦懿也沒让我惧怕,但是他现在這种抓狂的状态,却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李长生還想着安慰安慰他,结果秦懿却是将他一把推开,暴躁說道:“滚开!” 我扶起李长生,心裡面也窝火:“你他妈有病啊?” 秦懿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他的力气很大,竟是硬生生的把我提了起来:“听着,這一路上我已经受够了,我带你们进村,和你们在一起,为的就是来到這裡找本来就属于我的道书,可是现在,什么都沒了,沒有了!” “道书?” 我心裡面涌出疑问,不知道這是什么东西,李长生過来推开秦懿,一只手扶着我:“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們对嗎?你来這裡根本就不是为了对付小女孩,也不是悼念你的父亲,你只是来這裡找东西,找到东西你就要离开,对嗎!?” “那些学生们,就是你派出来找东西的,只是他们无法进入村委会,所以你才决定进村,你编出来的话,似真实假,看似是对我們妥协,但实际上你是利用我們和科研队,达成你自己的目的,是不是!” 李长生怒发冲冠,质问着秦懿。 他也不掩饰了,這所谓的道书沒有找到,已经让他崩溃,秦懿大笑几声:“不错,你们也不想想,我是谁?我乃秦家传人,我是秦远之孙,秦方之子,你们有什么资格与我为伍?就凭你這個茅山的二流道士?” 他又指了指我,不屑道:“還是這個只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 妈的,我彻底怒了,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秦懿肯定已经被我杀死了一万次。 既然已经露出了马脚,秦懿索性把话說明白:“不過我也沒有完全骗你们,此行我的确是为了振兴秦家,我是秦家传人,我对玄学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但为什么直到现在我還一事无成?很简单,十年前我父亲来這裡,自己栽了不說,就连手中记载着秦家七成道法的道书也遗落在了這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来這裡,就是要取回這本来就属于我的道书!” 怪不得秦懿对李长生多有忌惮,同为道家之人,他知道秦家道书对于寻常道士的吸引力有多大,生怕被人惦记上,所以這一路才行踪诡秘,本来,我們沒有把秦懿当做是伙伴,因为就连我們這個队伍,也是临时拼凑的,大金牙,自私自利的家伙,李长生,与我沒有半点交情,如果不是小水晶,我想我們沒有同行的缘分,但有些事并不代表知道了,就能够释怀,秦懿這個时候的歇斯底裡,還是让我生出一股被人背叛的感觉。 就在我們对峙的时候,科研队那边却又闹出了动静,老教授不知道从哪裡抱出来一具小小的骷髅,整個都晶莹剔透,焕发着血光,为了這個骷髅,老教授连眼镜摔在地上都不管了,整個科研队簇拥着他往外跑。 然而就在此时,那些本来只是静静盯着我們的村民们,却是全部都有了变化,他们盯着老教授抱着的骷髅,就像是盯着自己守护的珍宝,怨毒的光芒出现在他们眼中,身上的衣服也一点点的变成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