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现在,尤舞和云迦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明明一起上了10多年的学,可自从他们俩开始‘恋爱’起,每次云迦在楼下叫她,总会从其他的窗口探出几個看热闹的脑袋来。
并肩走在一起时,有送祝福的,有警告他们不要玩物丧志的,居然還有问他们进展到几垒的…云迦每次都一脸笑眯眯的,要么点头乖巧答应,要么笑而不语,深奥的表情更惹人浮想连篇。
尤舞很郁闷。
本来只想在家這個生活圈内小范围‘演戏’,也不知哪個和他们一個小区的桑修学生多嘴,把他们俩恋爱的事给曝光到学校去了。
這回好了,关注人群瞬间扩增到整個学院,比起小区裡友好而祝福的目光,学院裡尤舞接收的无一例外的,都是明晃晃的控诉和充满杀气的眼刀。
叹口气,尤舞将手裡收到的第N封恐吓信丢到垃圾桶裡,满脸郁结地跟同桌兼现身份为她男朋友的某人抱怨,“我发现自己做了一個非常错误的决定。”
季云迦看着书,语气淡柔地问,“怎么了?”
“以前,我要面对的,只有妈妈一個人,而现在,我需要面对的,是整個舆论的压力和千万爱慕你的少女的敌意和杀气。”
季云迦轻笑,“不用理会他们。”
尤舞哀怨地瞪他,“敢情无时不刻被被眼刀刺穿的人不是你!”脱力地趴在桌上,喃喃道,“我們现在分手還来得及嗎~”
季云迦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眸深深看着她。沒等他說话,尤舞自己先否决,“来不及了,刚交往几天就跟你分手,她们会直接杀了我。”
痛不欲生蒙住脸,沒注意到季云迦脸上一闪而過的如释重负。
…
医院
离柯连中午饭都沒吃就直接从公司赶奔医院,本来想叫上以需要午睡而拒绝。切,认识他這么多年,他還真不知道他有睡午觉的习惯。
“情况怎么样?”
“還那样。”司徒撮了撮眉心,低沉道。
离柯看他脸色特别不好,眼底布满血丝,担心地问,“你不会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都沒睡吧?”
司徒靠在墙上,扭头看着玻璃内躺着的人,“他睡了,我怎么睡得着。”
离柯握住他肩头,“长孙他需要你,如果你垮了,谁来救他!”
“放心,我還沒怂到自暴自弃,沒睡是因为在研究明天的手术方案。我可不想把他脑袋切开以后只能干瞪眼发呆。”
离柯眨巴眨巴眼,仔细看他,虽然面容苍白憔悴,眼底却蕴着冷静睿智的光芒,哪有一点颓败之色?回想着今早看到Lan来上班,同样精神饱满,哪像肩担重任的样子。
果然都是非人类。
“那,手术方案定下来了嗎?”
“差不多吧。”
“…有几成把握?”
司徒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你是问活着走出手术室的概率還是苏醒的?”
离柯沉默下来。
…
“你和尤舞交往了?”
校园后山一座废弃的阁楼裡,任雅莹满脸怒气地质问季云迦。
季云迦靠在墙上,表情淡淡地。“嗯。”
“为什么?!那個男人呢?尤舞不是喜歡他嗎?怎么会突然和你在一起?”
季云迦抬起眼,“你问的太多了。”
任雅莹牙关紧咬,死死盯着他。突然,眼睛一眯,“不对,昨天我還看到她在本子上画那個男人,如果她已经和你交往了,怎么会還惦记别的男人?”
季云迦眉心隐隐动了动,任雅莹见状哼笑一声。
“让我猜猜,是障眼法吧?尤舞的父母不允许她和那個男人来往,于是尤舞求你,让你假作她男朋友,做幌子,暗地裡继续和那個男人风花雪月。对不对?”
看到季云迦淡静的眼眸终于漫上一层黑雾,任雅莹笑得别提多得意了,内心却心酸又愤恨,从来都不屑看她一眼的他,竟然甘心牺牲自己为尤舞做到這個地步!
“为什么要答应?!难道…你想借此机会和她假戏真做?呵!尤舞還不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吧?不然也不会引狼入室和你演這出戏。唉,她還真是傻,在你身边這么久,都不知道自己最信赖的好朋友其实对自己别有居心。如果她知道你对她的好都是别有目的,知道你已经喜歡她這么多年,她是会感动得痛哭流涕,踹了那男人投入你的怀抱,還是恶心地彻底和你恩断义绝呢?”
任雅莹贴在他的耳根轻声问,“用不用我帮你,把你压积在心裡說不出口的话,通通告诉她?”
季云迦冷冷望着她得意嚣张的眼,薄唇紧抿。然后,慢慢的,眸中的清冷褪去,重新恢复一片淡静。“秦峰。”
正享受着报复的快感的任雅莹一愣,“什么。”
季云迦表情波澜不惊地问,“你和秦峰什么时候分手的?”
任雅莹眼睛骤然瞪圆。“你,你說什么?我不认识什么…”
“罗晓宇呢?”
任雅莹见了鬼一样张开嘴。
季云迦浅笑着挑起眉,原本清秀的面容显得更加俊雅迷人。
“对了,還有那個蓝景航,他是你第几任男朋友?或者說,你是他第几任地下情人?”
任雅莹的脸因为他口中一個一個念出的名字而急速褪为纸色。“你,你怎么知道?你還知道什么?”
季云迦淡淡望着她,“我知道的永远比你想象的多。记住我的话,管好自己,别挑战我的底线。除了小尤,我不会对任何人手软。”
看着他漫步离去的背影,阳光打在他瘦削挺拔的背影上,泛起一层朦胧让人看不清的光晕。
任雅莹眼裡因恐惧而剧烈晃动着,虚脱地顺着墙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失了魂一样,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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