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今天当班,刚查完房,就接到通知,接收一位重症患者。各单位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就绪,不多时,救护车呼啸而至。
推车从眼前经過时,我看到了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听說是個17岁的应届高考生,和男友争执时出了车祸。
所以說现在的小女生真是不自怜自爱,动不动就要死要活,只顾自己感受从不替生养自己的父母想一想。
我正在心裡冷笑,就看到两個浑身是血的男人,或者說一個少年一個男人,紧随着车奔向急救室。
看着他们同样惶恐焦虑的面容,我困惑。哪個,才是她的男朋友…
视线首先落在那個男人身上,不仅因为他只围着一條浴巾的诡异扮相,而是…
怎么說,相较于那個少年焦虑于表,不停呼唤着女孩。他也紧随着车,眼睛沒离开女孩一刻,却始终紧抿着唇未吭声。
只是那眼神…让我這個身外人的心都跟着揪了揪。好像感受到了那种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的东西正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点消逝,恐惧又无力的痛楚…
有悔,有痛,有悲,有惧…
是他嗎?女孩的男朋友…
不久,女孩的父母赶来,我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当女孩父亲怒骂他QJ了他的女儿时,我惊呆了。
他们竟是這种关系…
可看着他一动不动任他们厮打,再回想之前那刻骨铭心的眼神,真的…只是QJ嗎…
7月4号
上天仁慈,女孩终于挺過了最艰难、最危险的24小时。今天被再次推进手术室,做清除颅内血瘀的手术。
手术现场来了很多人,不知女孩什么来历,司医师亲自主刀不說,最高督察长孙翊的出现已是引起不少轰动。而苏尔市鼎鼎大名的顾氏企业少董和令堂及夫人居然也现身了。還带来两位貌美胜過女子的绝色男子,让原本肃穆的手术室门外差点成了追星现场。
我特意在人群中寻了一圈,那晚的那個男人沒有来。或许他觉得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他吧。
心底忽然涌上一丝莫名的期待,他還会再来嗎…
7月15号
天气闷热,人也跟着烦躁。
115室的女孩做完手术已经10天了,沒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白天去输液时看到女孩的母亲又在哭,免不了安慰几句。毕竟,她才17岁,初生的花朵才刚刚绽放。听說原本马上就要和男朋友一起出国了,眼下都成了泡影。
对了,原来那晚那個少年才是女孩的男朋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看着他拿着毛巾一遍遍为女孩擦脸,擦手,剪指甲…听說多和病人說些记忆深刻的故事对苏醒很有帮助,就不知从哪搬来一捧捧的相册和画册。坐在床边,一边翻看,一边语气轻柔地给她读。
那时,女孩在床上睡的安详,少年的侧脸在阳光下有些虚幻,明明很温馨的场景,却看得回来讲给我听的小茜湿了眼眶。
我也曾看到過,在沒人时,他静静攥着她的手。或握在手心或放在脸颊。她睡,他看着,表情时而专注,时而痛楚,时而落寞,时而呆茫。
他一定很爱那個女孩吧,即便她曾被别的男人侵犯過,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可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不断闪现那晚那個男人…
這么多天了,他一次都沒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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