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 作者:未知 吃完准备走的时候,张卓看到别人拿托盘端碗,他知道乔韶言在笑什么了。她這個人大事情上侠肝义胆,小事情上却喜歡看人出糗。乔韶言在前面走着打算去买点水果,突然被张卓搂住脖子,张卓用了点力气压在她肩膀上:“开心吧?好玩的事情這么多的?” 乔韶言不喜歡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你拿开。” 张卓贴着她脸:“不放。” 乔韶言扯他的胳膊:“放开,放开之前我都不会和你說话。” 张卓松开了:“我們是直接回家嗎?” 乔韶言盯着红绿灯:“不呀,往前走两個借口去买水果,然后接着走,過一條桥到公园,溜达回家。” 张卓并沒有往那边走過,那边是旧街区,老年人多,人行道很窄,交通混乱。他和乔韶言并肩走着,路边太窄了,以至他时不时碰到乔韶言肩膀,跟着她拐进去巷子裡,居然有菜场。乔韶言掏出手机一路采购過去,张卓跟在她后面提袋子,你說她散漫吧,她买菜還列list。 张卓和乔韶言最后提了一堆袋子走出来:“你居然知道這有菜市场。” 乔韶言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太阳今天暖和得像要骗树木发芽:“附近老人都来這裡买的。除了吃食堂,我也得自己做饭呐。上海這個离谱的食物价格,哪能天天在外面吃?年底绩效下来我都以为沒发,拉了明细才知道发了。” 张卓不太关注价格:“你這份工作,只有面子沒有裡子啊?” 乔韶言打哈欠:“有什么面子?亲戚朋友一听感觉可以当人情介绍来介绍去的面子?有亲戚想给小孩走门路,我初来乍到有什么门路,還要被数落的面子?真是烦死個人,世界末日能不能预告一下,要是挨得近,我立马摆烂我不干了。” 张卓拎着袋子和她走在桥上,有小孩在下面的广场滑滑板:“你不想拯救一下世界嗎?” 乔韶言绕进公园裡:“谁想拯救谁拯救,我干不来。” 张卓觉得她就是卷王裡面最丧的人:“你现在這個样子已经超過大部分人了。” 乔韶言踩着公园一格一格的路跳着走:“這又不是什么难事,有些人从来不在我竞争范围,竞争从来都是在一小批人裡激烈进行的,超過大部分人并沒有意义。” 张卓承认她說的是事实,大部分时候,第一名的人并不在意后面還有多少人。乔韶言走了最近的路很快就绕到了小区门口:“总的来說,是我自己选的這條路,目前我觉得可以一條道走到黑。” 张卓相信她可以的:“你一定能做得很好的。” 乔韶言走热了把羽绒服抱在手上:“我当然。” 张卓喜歡她這种自信得像要把所有拦路虎打包搓成球踢走的气势,不過在她做饭的时候,见识到了什么叫镇定自若的气势,她是会加酒进锅裡,让火焰跳舞的人,放调料看起来也很随意,尤其做饭的时候還戴着口罩,看着又严肃又搞笑。火焰窜上来吓得在旁边切菜的张卓愣住,黄油虾关火的时候,张卓拿了盘子等着盛出来,乔韶言拿了两双筷子:“就這么吃吧,反正沒桌子。” 张卓正想问她为什么一直不买餐桌,乔韶言已经消灭了一只虾:“买了就要多擦一個桌子,我一個人吃饭,餐桌不是刚需。打扫真的太浪费時間了,但是我又见不得家裡有脏地方。” 张卓指着乔韶言让他切的菜:“那一堆打算怎么弄?” 乔韶言立马指着砂锅:“丢进去炖。”她吃了三只虾,就把焯水過的排骨和一包药材丢进砂锅裡开火炖,“你先吃着,等会沸腾了转最小火,设一個小时倒计时。Timer在抽屉裡。我要去改文章。”乔韶言洗了手进了书房。张卓觉得她看着虽然随意了点,走出来却是很香的,按着她說的汤炖了一個小时,他在客厅坐着,期间乔韶言完全沒出来,過了整整两個小时,张卓敲门进去,她盯着电脑:“什么事?” 张卓看她站着在办公:“想不想出去散步?四点多可以看看日落。” 乔韶言一看已经三点多了,她确实一下午沒怎么动:“我犹豫一下,我先喝点水。” 张卓很理解为什么她回到家一般就不出门,进门她就换居家服,出门前她又得把居家服换掉。她喝完水,摊到阳台的躺椅上:“我就躺這裡看日落了,我不出去了。”躺椅铺了厚垫子,方便她冬天晒太阳,有时候真的是受不了外面的风,一步都不愿意踏出门。 她不出去,张卓也不想出去了,他坐到另外一张躺椅上:“以前让你周六加班,你恨不得把我撕碎了,现在還自愿在家加班一下午都不出房门。” 乔韶言看着兰花叶子又该擦了:“非要我在心情這么平静的时候开始骂人?” 张卓从前周六叫她来公司加班,她虽然来了,但是每次他想請吃饭的时候,她都匆忙跑去和朋友吃饭去了:“怎么了?我付了加班费,而且我還给你报销那天吃饭的钱。” 乔韶言拿了椅子上一個抱枕砸他:“那能有几個钱?双休是无价的。再叨叨,滚出去。” 张卓捏着那只狗玩偶:“這么粗鲁,我不說就得了。” 乔韶言伸手:“拿来,不想把香喷喷小狗和你這么個臭东西放一起。老板最大的毛病就是自己闲着就以为底下人工作不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