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重大变故 作者:未知 慕容炎盯着那低垂的脑袋眼眯成了一條线,這是慕容炎要发怒的前兆。這女子向简直是出口成脏,她绝对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言”,她简直就是“非礼就言”。趁着這個時間,慕容炎的目光上上下下将颜月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一個月的時間沒见,這個丫头竟然漂亮了许多,脸上的胎记似乎也淡了许多。当时一恼之下让她每日经营药铺,沒想到她与這败家子合作生意作的這般出色。 慕容炎的目光从颜月的身上望向她身后的牌匾―――妙手回春!开业沒多久居然就有病人给送来的這样的招牌。目光再度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手上,纤纤妙手,确实是纤纤妙手,慕容炎不禁想起那小手在自己身上按摩的滋味,心头竟不禁一阵痒痒。 一個月不见,慕容炎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有些惦记她。可再瞧這個丫头,倒是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果真如她所說,她对自己這個皇上一点兴趣都沒有。慕容炎越想越是气恼,脸色越来越糟。室内空气一阵压抑,倒是那轩辕耀晖眼见皇上如此表情,又见颜月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子,弱弱地开口道:“颜姑娘性情直爽,一向口无遮拦,請皇上不要责罚。” 只是轩辕耀晖此话一出,慕容炎当即驳然大怒:“轩辕耀晖,颜月,你们是不是很得意,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挣了二千俩银子就得意的认不清东南西北了!就想着成堆的银子等在你们面前了!如果今天朕不出现在這裡,明天你们两個都是进大牢的事!還想着发财!”這一席话只听得轩辕耀晖目瞪口呆,颜月也诧异地抬起头来。 “你们今天是不是进了一批药材?”慕容炎接着问道,只是這句话,颜月吓得突然打了一個激灵。自从這晖月堂正式开张以来,每每收药验药都是颜月带着几個伙计亲力亲为,而今天因为带着两個帐房先生结帐,颜月便忽略了那药材的接收。慕容炎這一问,颜月也顾不上回答,拨腿就往那后堂跑去。 轩辕耀辉這才知道必是出了大事,這药材若是出了問題,不单单是人命的事情,更关乎到這晖月堂的声誉。如果真的出了事,别說开分店了,就是這家店铺也会面临着关门倒闭的危险。看颜月在前面跑,轩辕耀辉也想快点跟上去,又不好把皇上一個人扔到這裡。只能焦急地看着慕容炎,皇上不动轩辕耀辉出只好呆在那裡不动。 慕容炎就那么冷冰冰地坐着,直瞪得那轩辕耀晖出了一身的汗,脸上惶惶然不知所以,方才从怀中掏出一個袋子扔到了轩辕耀晖的面前。 轩辕只瞅了一眼便怔在了那裡,绿色的锦囊上面绣朵朵祥云,记忆中父亲也有一個和這一模一样的锦囊,只是那锦囊一直被父亲收藏于他的书房之中。难道這……轩辕疑惑地抬起头,却见慕容炎一言不发,只是等待在那裡。 轩辕耀晖有些紧张地盯着那锦囊,难道這真是父亲的锦囊?弯腰拾起,轩辕只觉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触觉告诉轩辕耀晖锦這正是父亲所有之物。只是父亲的锦囊为何出现在慕容炎的手裡,难道是父亲让皇上把自己捉回去的嗎? 說起来這锦囊還有一個故事,当年慕容炎前往清云山庄借军晌之时,轩辕老庄主便为慕容炎求了一支签,恰好是支上上签。老庄主便将這上上签装进了這绿色的锦囊中送与慕容炎,祝愿慕容炎旗开得胜。可慕容炎却沒有接下這锦囊,只让轩辕老庄主好好保管。事后慕容炎真得旗开得胜,忆起轩辕老庄主所求上上签,后遣人送来一封信,不知信中写了什么,但从此這锦囊便被老庄主一直珍藏在书房之中。 轩辕耀晖不知究竟为何,父亲怎么会突然动用了這锦囊。想必父亲用這锦囊向皇上开口,慕容炎定不会断然拒绝。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父亲需要如此大动干戈,连皇上都找到了嗎!在轩辕耀晖的惊疑不定之中,慕容炎慢慢开口:“轩辕耀晖,你十四岁起便沉迷于酒色之中,吃喝嫖赌样样皆为,更曾经输了你父亲商城的八家铺子。经商不行,你父想让你在朝中争個功名,你却在别的学子殿中考试之时沉睡妓院。更为了一個女人将他人双腿打断,差点进了大牢。” 慕容炎的一番话下来,轩辕耀晖已是一身的汗水,往事历历在目,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都让轩辕汗颜:“草民知道错了,草民早就有心改過,可一直苦无机会。恰有幸遇到颜医女,所以才想借开這晖月堂之际证明自己。” 轩辕耀晖說得诚恳,可慕容炎却不以为意,接着冷冷地道:“這些年你是玩够了,可有人不希望你玩够!你父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清云山庄的大权早已旁落,你父身边更沒有几個可信之人,否则怎么连你在大戎朝都查不到?当然你若一直当個纨绔子弟,整天吃喝玩乐,倒也沒人会动你的脑筋。可你突然浪子回头,岂不让有些人烦心!”慕容炎慢慢地說着,却见轩辕耀晖的脸色已慢慢变得苍白,一种不祥的感觉压得轩辕耀晖喘不過气来。 “朕今天凌晨收到這锦囊,你父已然去世………”慕容炎的话虽轻,对于轩辕耀晖却无疑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漆黑,轩辕耀晖努力想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身子便软软地瘫倒在地。颤抖地想要說些什么,奈何唇抖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吐出来。 颜月却在此时冲了进来,也不管屋中是何情形,破口大骂道:“全部是假药,全部是假药!谁他妈這么缺德!這是要出人命呀!”刚才的验药差点让颜月气得发狂,核桃楸皮冒充秦皮,白矾充做天竺黄,麦冬须根充当远志……整整三车的药材,居然沒有一种是真的。 颜月的大叫大嚷也沒得到任何的回音,便直接冲到轩辕耀晖的面前嚷道:“就是不出人命,這些假药也足够我們俩蹲一辈牢了!是谁想要如此陷害我們!轩辕耀晖,你傻了嗎?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 只是這一次颜月方才发现了异样,那轩辕耀晖脸色苍白,唇角颤抖,眼中含泪,仿佛才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在颜月的注视下轩辕耀晖慢慢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头也用力地磕在地上!一下下重重地撞击着。 “這是怎么了?這药材我們不是還沒用嗎?還来得及补救,直接烧了就行了。你磕什么头呀?”颜月诧异地道,只是沒等颜月再问出为什么,慕容炎已一下拉住了颜月,直接把颜月带离了晖月堂。颜月口中犹然嚷嚷着,只是看到店铺外的情形方才住了嘴。 皇上出门就是不一样,豪华的马车不說,更重要的是马车后面還跟着长长的队伍。在颜月的疑惑中,慕容炎已直接把颜月揪上了车内。刚进马车颜月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着:“轩辕耀晖怎么了?快告诉我轩辕耀晖他是怎么了?” “想知道?”慕容炎挑眉质问道,在看到颜月期盼的小脸,听到颜月肯定的回答后,却又淡淡地說了句“不告诉你!”只這一句差点把颜月气到吐血。 “你說還是不說?”颜月再次逼问,得到的却是慕容炎肯定的摇头。总之颜月越是着急,慕容炎越是不說,最后颜月决定不问了,那慕容炎反倒是慢慢地把轩辕耀晖的事情說了出来。 “你說他的叔伯们杀了他父亲,现在又要害他?那岂不是很危险?”颜月說着都感觉到害怕,今天晚上的那些药材便是一個例子,如果不是慕容炎的提醒,可能明天轩辕便要被关在牢中了。 “皇上你帮帮他吧?他一個人应付那么多的恶人,而且他一向沒有心机,沒有办法应付這样的局面的。”颜月拉着慕容炎的胳膊祈求道。 “他的路由他選擇,是为父报仇重掌清云山庄,還是当個纨绔子弟无忧无虑地過日子,都只在他一念之间!朕能帮他的已然都帮了。”慕容炎淡淡地說着,神思却有着飘离不定。谁不曾是无忧无虑?谁不曾是腹背受敌?谁的路不是荆棘遍道?可谁又能来帮自己。 颜月怔怔地盯着慕容炎一会,已知此事绝无商量的余地,想来想去自己也沒有什么可帮他的。唯有自己身上還有着许多药,有毒药,也有解毒药,都是自己用来防身所用。此时想来那轩辕耀晖的情况可能比自己還要危险,他也许会用到這些药吧,而自己沒有了還可以及时的配上。想到此颜月当即对慕容炎道:“你停车,我回去送些药给他。” 着急,担忧,为他寻求帮助,更把自己贴身所用的药物送于他……慕容炎突然只觉心中涌起一股怪怪的滋味,猛然想起刚才进屋之前听到颜月与轩辕耀晖的对话‘颜颜,小晖晖’,此时想来只觉刺耳之极。一個月的功夫,這個丫头居然与那轩辕耀晖如此之亲密! “你看了那個败家子?還是你们关系已然不再正常?”慕容炎紧盯着颜月的目光都变得狠狠地,更是问得咬牙切齿。 “放……帮人就是关系不正常了!你不也帮轩辕燿晖了嗎?难道你和他关系也不正常?”颜月想骂慕容炎放屁,可那字快要出口时终還是略了去。 “那你怎么沒主动帮助過朕?”慕容炎也不计较颜月的粗俗,冷冷地反驳道。 “我侍候你诊脉,侍候按摩,侍候验毒,還要怎样做?反之,皇上你害我挨教习姑姑鞭子,害我被张公公打,害我差点死于非命,皇上你怎么沒想過帮我呢?”颜月恼了,這個男人怎么沒次都在关键时刻突然找别扭。 這番话說得慕容炎终是败下阵来,在颜月软言软语地央求下,那慕容炎终是派了人将那药送给了轩辕耀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