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册封大事 作者:未知 颜月的這個晚上就在慕容炎清冷的目光中度過了,沒有再追究私逃之事,沒有问及张公公之事,更沒提下药迷倒众侍卫之事。颜月睡前還琢磨着是不是皇上念着自己对晖月堂分号的发展有功,所以便功過相抵,不追究自己所犯的以上错误了。可到了天明颜月才知自己太幼稚了,因为新的一天开启了颜月完全崭新的生活。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医女所的小院中,院中花草上的露珠摇摇欲滴,折射出炫目的光芒。两個嬷嬷领着小宫女小太监们一早便立在医女所的门口候着,严肃的表情,恭谨的站姿让人不由得肃然。而领头站立的正是后宫的太监总管张小乙。 颜月先被丁香大动作地摇醒,接着又被她扭曲的表情惊得沒有了困意,最后又被颜月干巴巴的声音雷的大脑一片空白:"恭喜淑媛娘娘,贺喜淑媛娘娘,张公公来宣读册封圣旨了,娘娘快些准备接旨吧!" 颜月猛地立起,听着丁香嘴裡不断重复的句子,身子僵在那裡半晌。接着几乎是颤抖着手拉過丁香的胳膊,毫不犹豫地用力拧了下去,只听丁香发出杀猪般的哀号,眼眶裡的泪珠也眩然欲滴。颜月犹觉不信,手再次转移到丁香的脸上。這一次丁香毅然后退,躲开了颜月的袭击。嘴裡犹不忘惊呼道:"月姐姐,你莫不是欢喜疯了!這不是做梦,姐姐不要在丁香身上试了。" "疯了,是有人疯了。可疯的那個人绝对不是我。"颜月喃喃地嘀咕着。颜月是沒想到,昨晚的逃跑刺激得皇上下了狠招,直接册封。颜月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個不停,身上一会冷一回热,這感觉就如同害了重病一般。颜月终是一屁股坐回到床上,再直挺挺地躺下,只希望闭上眼睛這一切都是梦。 颜月的一系列表现看得丁香莫名其妙!這是多大的喜事呀,从奴才摇身一变成了這宫裡的主子,而且别的主子都从美人册封,颜月则一下成了美人之上的淑媛。换作别人也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偏她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月姐姐,别睡了,张公公等着宣旨呢!"丁香好意的提醒再次燃起了颜月心头的怒火。如果昨天晚上不是這张小乙带人挡在将军府前,自己這回早己不知在何处逍遥自在呢,怎会留在這宫中摊上這样的事。這般想着,颜月当即麻利地起身洗漱。丁香连忙到身前帮着梳头更衣。 一切准备妥当后颜月方才迎了出去,跪地接旨。 阳光晃得颜月看不清身前人的模样,那圣旨也就七零八落地入了耳中。大致的意思便是: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颜将军之长女颜月年方十八,性情温恭,娴良淑德,更兼慧质兰心,心怀苍生……特册封为淑媛,暂移居碧榕轩,择日行册封之礼…… 到了后来,颜月只看到两片唇在眼前不停地一张一合,也听不到他究竟在說些什么。最后张小乙身后的嬷嬷上前在颜月的耳边提醒着谢恩方才把失神的颜月唤了回来,跪着接了旨,谢了恩。 "按淑媛娘娘的品阶,内务府给娘娘选了两個嬷嬷,四位宫女,四位公公。碧榕轩也在打扫着,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内务府便可。"张小乙再次交代着,脸上浮着一层不变公式化的微笑,看着颜月再次心头火起。 颜月笑盈盈地立起了身,甜甜地道:"张公公辛苦了,我這裡也沒什么可打赏公公的,只有些冶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公公昨日被我扇了耳光,涂了這药膏必会恢复的快一些。"颜月就是想要這张小乙难看,昨晚他被打那一幕相信不会有人告知与他,颜月這样一說就是让他当众下不了台。 张小乙的脸色瞬息万变,有如那无数种颜料混在一起,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一会紫……昨日晚上醒来之后,便觉得脸火辣辣得疼,可问了几個侍卫都說不清楚。后来张小乙心中只有怀疑却不能肯定。此时颜月可以想象张小乙心中必是愤慨万千,恨不能一下掐死自已。试想他一個皇上最宠的公公,后宫的大总,奴才们甚至后宫女主都些巴结的对象,居然被当众告知被人扇了耳光,那感觉相信一定好不了。 不過张小乙的表现完全出乎颜月的意料。他沒用多长時間便恢复了平静。脸上虽沒有再挂上公式化的微笑,但平静无波。声音也无任何的不妥:"奴才谢淑媛娘娘打赏,奴才這就告退,不耽误娘娘用早膳。" 這般好欺负倒是扫了颜月的兴。再看這一院中站的都是奴才,颜月更觉头疼:"你们都去碧榕轩吧,我办完自己的事再說吧。" "娘娘,让春花和秋月跟着吧。毕竟娘娘现在身份不同,不能授人话柄。至于老奴几人先去碧榕轩准备着。"老嬷嬷一张嘴,就让颜月头疼。先是那两個小宫女的名字听着就头疼,什么春花秋月,還不如用中药的名取名字呢。想着自己以后在這样的嬷嬷和小宫女的侍候下成为這后宫大军的一员更是头疼,每日的工作就是琢磨皇上在哪,最大的理想便是得到皇上的宠幸,仿佛那妓女期盼恩客一般。這样一想,颜月顿时头痛欲裂。 不是沒行册封之礼嗎?能不能再此之前請皇上撤了圣旨?如果能做到這一点就好了。只是如何才能让皇上撤回圣旨呢,颜月不得不细细琢磨一下。 勤政殿,小李子正卖力地给皇上按摩着双肩。一個上午的早朝议政确让慕容炎疲倦不堪。颈部按摩的力度似乎总有些不对,不是偏重就是偏轻,這不得不让慕容炎想起某女的纤纤玉手,想起那手按在身上时的舒适,也不知那個女人现在做些什么? 女人嗎,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找一個人中之龙的夫君嗎?虽然這個女人在医术方面比较出众,虽然這個女人来历有些不同,虽然這個女人個性有些诱人,可她不還是個女人嗎!只要有了家,以后再有個孩子,她還想要到外面找自由嗎? 慕容炎這般想倒是有些期待见见此时的颜月,想知道那個女人现在心情如何,還会說出什么奇怪的言语。恰在此时张小乙进门禀告道:"颜淑媛娘娘前来谢恩。" 慕容炎高兴地宣见,颜月进来了,后面却還跟着两個小宫女,每人手裡都捧着一些东西。当然慕容炎沒有细看,因为是什么颜月一会必会告诉自己。 “皇上,奴婢颜月知道皇上一個上午处理朝政劳神辛苦,特意给皇上准备了一些吃的。”颜月的声音真诚,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种纯粹的关怀,這让慕容炎心中暗暗称奇,莫不是這淑媛娘娘一册封,性情便也改了。人的本性就是复杂,颜月沒来之时。那慕容炎便想着颜月接受册封后安心做自己的女人,可颜月真得表现這般安然时,慕容炎的心中却又不免有些失望,内心深处总觉得這個女人应该会弄出些什么才对。 慕容炎一言不发地任那颜月摆上吃食,竟是从沒见過的吃的方式。那锅中的鱼也不知炖了多久,此时在那火红的炭火之下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在颜月的指挥下,那两個小宫女很快地在桌上摆放了一碟一碟的菜肴,只是這一望,慕容炎登时脸上变了色。本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可谁知竟是一份份的配好的小料和生的菜肴,那肉還红红的,上面還渗着些血迹,還有鸡翅青菜什么,全部都是生的。 “颜月,這是你给朕准备的好吃的?”慕容炎的声音都冷了下来。 “皇上莫急,這种吃法叫做火锅,讲究的是亲自动手,边涮边吃。”颜月边說边示范着,在菜下锅之时又帮慕容炎配好了碗中的小料,一会功夫,涮的羊肉熟了,颜月把它捞出来放在慕容炎的碗中,示意他品尝。 慕容炎皱着眉头盯着颜月,本想斥责她一顿,可闻着那香味终是低下头吃了一口。只是這一口下肚,慕容炎却不禁面露笑容。片刻之后,慕容炎便主动地拿起桌上的银箸,开始了餐桌上的自力更生。起初动手的时候慕容炎還有些笨手笨脚,每动一步眼神便望向颜月一眼,把什么菜扔下锅?肉是不是熟了……好在一会的功夫,慕容炎已是有模有样,体会到了吃火锅的真谛。 這一顿饭只吃得慕容炎汗流浃背,却也十分的开心。直到把桌上颜月所准备的吃食全部填进肚中后,慕容炎才发出满意的叹息。 “皇上,奴婢有一件事情想請皇上做主。”颜月瞅着慕容炎难得的好脸色,抓紧時間表白。那厢慕容炎虽沒有說话,可颜月知道他在听着,连忙把握机会說了下去:“奴婢請皇上撤了册封颜月的圣旨,一则颜月容貌丑陋,這般容貌怎可担当侍奉皇上的重任,简直是污了皇家的脸面;二则颜月每天還有自己的工作,到御药房配药,培训御医,甚至有时還会亲诊病人,接触各类病人。皇上的女人怎可每日抛头露面,侍奉其它男人,這若传出去会丢尽皇上的脸;三则奴婢自知昨晚做错了事激怒了皇上,皇上今日才会下那道圣旨处罚奴婢,奴婢知道错了保证绝不再犯,請皇上撤回圣旨吧!” 颜月一二三的說了半天,那慕容炎才有的好脸色慢慢地消失了!果不其然,這個颜月果然不同平常,别的女人能高兴得忘乎所以的册封,她却能說出這么多的理由来拒绝。慕容炎不禁想起颜月以前說過的一句话‘我对皇上你沒兴趣’,如此看来她果然如此,慕容炎的只觉一种莫名的感受充溢了胸腔。 “皇上,你若觉得奴婢說的有道理,你就准了奴婢吧,奴婢這就给你叩头。還有今后奴婢還会琢磨做些好吃的孝敬皇上你的。”慕容炎的沉默让颜月觉得有了几分的希望。就在颜月的期盼中,慕容炎开口了:“册封之事,一则因怜你,你容貌无盐婚配不易,便是朕要赐婚,也会伤了其它男人的心。二则是护你,因为你的身体已被朕看光,更是与朕有多次肌肤相亲,而朕也是有担当的男人所以册封于你。三则你费尽心思做吃的来讨朕的欢心,朕当然会原谅你昨晚之错。只是侍寝之事你也莫急,等册封之礼行過,朕自会召你侍寝。” 颜月的嘴吧已张得大大的,這個男人怎么会如此颠倒黑白,怎么会想到自己为了想要侍寝讨好与他!這個男人的脑子难道是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