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发
這苏家自从开始做起生意，连带着拉拔了村裡一把，许多人就惦记上了他。原本他生的就好，還在学堂裡念了阵子书，虽然不像方玉琮和苏若潇一样天资聪颖，极受褚夫子喜爱，但是学堂上下都很喜歡他。再加上苏家如今在栖霞村数得上号了，动了结亲心思的可就不止一两家了。
這喜梅娘就是其中一個。
当然，她倒是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舍不得喜梅远嫁，苏若淳是她打小看大的，品性是极好的，再加上喜梅又和苏若清交好，严氏和赵氏都不是为难儿媳的人，所以存了這個心思。只是她沒想到，這苏若淳不声不响的就定下了隔壁镇的姑娘。一時間懊悔自己沒有早点跟苏家人挑明這個意思。
有了苏若淳在前，她看其他人家也就差了点意思。但是如今那边亲都定了，她也就只能按下心思，再挑人家了。横竖喜梅单纯，如今還沒开窍，岁数又小，再看看吧。
作坊彻底起来了，原本在苏家制作酱料的婶子也都把工作的地方搬了過去。由于家裡還要收拾下水，苏家索性挑了喜梅母女，黄秋儿和黄奶奶，赵金凤還有她娘一起来做酱料。何丰娘、徐氏和严氏依旧是收拾下水，這样也就轻省了不少。
這日，去作坊巡视了一圈后苏若淳跟方玉珩两個一起回了苏家，才进院子就看见苏若清在井边收拾着兔子。
苏若淳皱眉道：“又死一只？”
苏若清也皱着眉头說道：“可不是么，后院不大，那母兔子受一点惊就咬崽子，我才去后院看着的，咬死了两只呢。還好沒什么病，烧了吃就行。”
方玉珩想了想也开了口：“要我說，后院的菜地你们就别种了，先把兔子分开。下了五十多只崽子，這都死了十几只了，再不分开怕是死的更多。”
“村长之前跟我說栖霞山脚下那一片地是空着的，我原想着是跟村裡把那块地买下来，专门养兔子，但是那地方离村裡還是有点距离的，得让人专门看顾，這就有点麻烦了。”苏若淳不是沒想办法，但是這确实不太可行，专门找人看顾這一天十二個时辰都得在那裡待着，沒人愿意。
“那就按玉珩哥說的，先把咱家后院的菜地都改成兔窝，把這些兔子分开。這兔肉生意咱得往后压一压了。”苏若清暗自责备自己心太深了，头脑一热就买了种兔回来，但是這兔子跟酱菜不一样，酱菜密封后短時間内是不会坏的，兔肉却不能按酱菜這样去卖。沒有一個固定销售的地点，兔肉做出来坏了怎么办，在自己有店面之前，兔肉是必须暂时搁置了。
“我拿回家几对，反正我家后院也空着一块，养着自己家吃也就是了。”說着话，方玉珩轻轻抚了抚她的眉头說道：“别皱眉，一时做不了這兔肉生意罢了。眼看着茄子和辣椒都要种了，两三個月功夫酱菜种类不就多起来了。前几天那荒地不是买下来了，這几天我爹就請人把地开出来，多种些菜，一两季下来也就赚回来了。”
苏若清看着眼前男子温和的劝慰自己，原本烦躁的情绪突然就一扫而空。她突然想起前世办公室裡隔壁桌的中年老师曾经說過的话：情绪稳定的另一半是人生道路上的一盏明灯。
這么看来，還真的是沒错。她的心忽的就安定了下来。
她抬起头轻笑着說：“行，那就像你說的，大不了咱自己吃么。不想這些了，反正两個小的都不在家裡吃晚饭，你去把方叔和婶子叫来，我今晚给你们做個香辣兔丁你们尝尝。”
看着苏若清一扫刚才的阴霾，方玉珩也展颜笑了起来。
三人又說起了两個小的参加童试的事情。
“童试只有你俩去送嗎？啥时候走啊？”苏若清一边洗着兔肉上的血水一边问道。“過几日就该送他们去云溪县了，夫子是不跟着去的，只交代褚大哥陪着我們。”苏若淳择着刚从菜地裡摘的菠菜說道。
“那是不是要找客栈住啊，别心疼钱，找個环境好些的，不然吵吵闹闹反而不好。回头我再给你们带些东西，别到了地方着急忙慌的买，万一沒有呢。”
方玉珩看着一脸认真的苏若清，笑着說：“褚大哥說他姑姑家在云溪县有宅子，已经打发人去收拾了，住在那裡比较安心。至于东西，也不用带太多。来回也就十天半個月的，带多了路上不好走。”
栖霞村虽是云溪县的属村，但是距离云溪县還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按照马车的行程，起码得走一日。
苏若清想了想自己走過的官道，都是土路，到处坑坑洼洼的，還是轻装上阵比较好。既然褚家安排了，想必是比自己這個对科举毫无概念的人要周全很多。于是点了点头說：“那我就不管了，夫子和褚大哥肯定是安排妥当了的。”
這就是在古代有個好老师的好处啊！她不由得在心裡感叹道。
为了提前适应，褚墨和方玉珩還有苏若淳决定早些出发，于是童试前五天一行人就准备上路了。苏若清深知考生的焦虑，也不說其他的，只叮嘱两個小的吃饱睡好：“回来那兔子就大多了，到时候给你们烤兔腿吃，這几日就吃些清淡的，别吃坏了肠胃。”
苏若潇和方玉琮笑眯眯的点着头。
一旁的方玉珩和苏若淳则是叮嘱着家裡人，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他们，不過十天半月的就回来了。褚墨看着天色越来越亮，便出声催促了一下，再不出发路上就要耽误了。几人這才爬上了马车，方玉珩和苏若淳驾车。
苏若清站在门口看着马车缓缓离去，就看见方玉琮突然伸出头来大喊道：“清儿姐姐，等我們回来再杀兔子，别偷吃啊！”
一旁的徐氏看着儿子那沒出息的样子不由得笑骂道：“這臭小子，一点都不紧张，倒是惦记着吃的。”
方大善也恼声道：“一点都不稳重！”
严氏笑眯眯的說：“玉琮這样才好，心裡总记挂着负担反而大了。”
“放心吧方叔，婶子，褚夫子都說了，他们两個十有八九是能過的。走，进屋喝点水，這风吹得人脸疼。”苏若清說着话，挽着赵氏先行进了院子，剩下的几人也跟着迈步走了进去。
坐在火炉边上，徐氏有些担心的說：“云溪县到底远了点，這倒春寒起来了，考场裡不能冻着他们吧？”小儿子還是第一次离开自己，她实在是不放心的很：“我应该跟着去的，也能照顾他俩不是。”
“婶子，夫子家都安排妥当了，那边宅子裡有人照顾他们起居。再說了，我哥和玉珩哥，還有褚大哥都在呢，不怕的。我听說考场裡衣裳不能有夹层，特意缝了两对护膝，用咱家那兔皮缝的，暖和的很。您就别担心了，在家跟方叔吃好喝好就行。”苏若清笑眯眯的劝道。
其实她自己也是担心的，但是有褚墨跟着，应该是沒什么問題。
严氏也笑着說：“做娘的就是這样，不過玉琮打小就机灵，几個哥哥跟着，出不了错。清儿說的对，你就踏踏实实的，這心啊，等到他们去上京赶考的时候再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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