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如买下人
两人先是去了酱菜铺子巡视了一番,然后提了些点心去了聚贤楼找张掌柜說卤肉的事。
张掌柜笑眯眯的应了帮忙找铺面的事又夸赞了一番两人会做生意。
长工,也称“长年”,一般是指长期与主家签订雇佣合同的各种工人,要住在家裡的,所以苏若清等哥哥走了以后就收拾了些礼行去了何家,何丰娘生了女儿马上要出月子了,她去看看,顺便請何三儿帮忙請些人来翻盖房子。
“婶子,小宝宝长得真好看啊,小脸粉嘟嘟白嫩嫩的,你看你看,她還吐泡泡呢!”苏若清坐在床边看着襁褓裡的小婴儿,喜歡的不得了。
何丰娘靠在床头,轻拍着怀裡的女儿,眼裡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虽然提早半個月出生,沒想到這丫头能吃能睡,长的特别好。你看她,哪像才满月的孩子。”
“婶子,這是小宝宝心疼你,不让你累着。我听丰儿說,這孩子可乖了,都不怎么哭闹的。”
“可不是,倒是省心的很,吃饱了自己就挥手蹬脚的玩,玩累了就睡。拉了尿了也是哼唧两声,换好尿布就又安静了。”她马上就出月子了,除了夜裡喂奶要警醒些外,還真的沒多累。
正說着话,何丰娘的娘家娘端着两碗鸡汤进来了,“鸡汤好了,荣秀你快喝,凉了就不好了。清儿,這一碗是你的,你陪着你婶子一起喝。”說着把小外孙女从何丰娘怀裡接了過来,好让女儿可以腾出手来喝鸡汤。
“谢谢秦奶奶,這鸡汤真是香嘞。对了秦奶奶,您是打算常住這裡嗎?”苏若清小口小口喝着鸡汤问道。
秦老太太一边哄着外孙女一边笑着說:“原本想着你婶子出了月子我再回去的,不過你叔不同意,想让我多住些日子。”何三儿爹娘去得早,他跟何丰娘感情甚笃,自然是把丈母娘当作了自己的亲娘,以前自己家家境不好,他也不好意思把丈母娘从小舅子那边接過来,如今家裡赚了些钱,趁着媳妇儿坐月子的机会,留老太太多住些日子。
苏若清想了想,放下了手裡的汤碗,对着秦老太太說:“秦奶奶,您要是不那么快离开,我想請您去我家帮忙,我家卤肉的生意马上要扩大了,正想請人呢。也不用您做那些清洗的繁琐工作,就是负责帮忙卤肉,盯着点时辰。”
“可是荣秀這边還坐着月子呢,姑爷又忙地裡的事,我怕是走不开啊。”秦老太太虽然心动能赚些银钱,但還是有所顾忌,她去女儿這边怎么办呢。
苏若清摇头轻笑道:“秦奶奶,婶子沒出月子我怎么会让你扔下她不管呢,我家打算开個卤肉铺子,现在還沒找到铺面呢,等回头找到了铺面修葺好了,婶子也出了月子,您再去帮一阵子忙就行。”
何丰娘喝着鸡汤低头思忖了半晌点了点头道:“我觉得挺好,娘,反正我也快出月子了,家裡的事到时我就能做了,您去苏家帮段時間忙,。”
苏若清笑着附和道:“是啊秦奶奶,也就一段時間,等我家新房盖起来,請了长工来,您就可以回来帮婶子了。”
听到女儿和苏若清這么說,秦老太太也笑眯眯应了。
苏若清和何丰娘商量定了帮忙翻盖房子的日子才起身告辞,回了苏家。
苏若清想让娘和林老夫人多亲近亲近,所以一早让苏若潇去学堂时,邀了林淮序一家来吃晚饭。
她想了想,决定做個白切鸡,她来這裡這么久還沒吃過呢。
白切鸡,也叫白斩鸡,是华夏的特色菜肴,起源于广东,是一道经典的粤菜。想当初她为了学這道菜可是沒少花功夫。
看看天色,也该做饭了,毕竟白切鸡比较耗时。她跟几個长辈說了一声就进了厨房。
苏若清把收拾好的鸡拿出来,把鸡脚塞进鸡肚子裡放在一旁,大灶上起锅烧水,水裡加入生姜,低度白酒,香葱。等水开了以后,用手提着鸡放进水裡烫個十秒左右,再把鸡提出来停留五秒,如此反复三次,等鸡肚裡和外皮温度都一致了,再把整只鸡放进锅裡,小火炖煮。
趁着大灶上炖着鸡,苏若清把吊在井裡的豆腐拿了過来。将豆腐用沸水焯透后捞出,沥干净水分切成厚片,把地裡拔出来的大葱洗干净切成一指长的段,然后再切丝备用。
取来两只碗,一碗裡放细盐、低度白酒、酱油、加水调成汤汁;一碗调好水淀粉。柴炉子上起锅烧油,将豆腐裹上一层面粉,再挂上水淀粉放进锅裡煎至定型,捞出控油备用;锅裡留下适量底油,放入葱丝,煸炒出葱香味后下入豆腐,翻炒几下后加入调味汁,迅速翻炒,一道鲜香味美的葱烧豆腐就做好了。
老年人不好吃太多肉,已经有了卤下水,還有白切鸡,苏若清思量了半天又清炒了一個白菜,凉拌萝卜丝,素炒了一個辣椒秧子,又摊了几张菠菜鸡蛋饼,配上刚启封的油辣椒,做了一桌子家常饭菜。
饭闷的差不多了,她把刚才炖着的鸡用筷子插了起来,放在刚打上来的井水裡,這一道工序本来是放在有冰块的水裡,为的是冰块能够迅速降温,可以让鸡肉变得细致而有嚼劲,鸡皮也可以弹牙爽脆,但是现在她沒有冰,只能放进冰凉的井水裡,等水升温了,再换一道冰水。
趁着鸡肉降温,她调了一碗蘸料:蒜末、姜末、葱花、一点酱油、细盐,搅拌均匀,再淋上一勺热油。鸡肉冰好了,她正准备切呢,就听见院子裡黑子大声的吠了起来:是苏若淳和方玉珩回来了。
两人跟家裡人打了招呼,又在井边洗了手,才进来厨房帮忙端菜,方玉珩顺手帮着苏若清把鸡切开摆盘。
一時間饭菜都摆好了,所有人才齐齐坐下吃饭。
“這鸡配上這蘸料,味道可真不错,以前還沒這么吃過呢。”林老夫人笑眯眯的說着。
林老先生也点头道:“不错,這鸡看着白生生的,還是凉的,但沒有那股子腥味,肉质细嫩多汁,比蒸出来的還多了一丝鲜味。”
苏若清笑着說:“這鸡是煮了半個多时辰,从热锅裡拿出来直接放进了冰水裡,這一冷一热,鸡皮缩的紧紧的,把鸡汁都锁在裡面了,所以吃起来虽然凉却并不腥气。而且這是只半大的小母鸡,正是肉质最好的时候,您几個岁数大了,最好不要吃太多的肥肉,鸡肉最适合了。”
苏若潇好久沒有吃過家裡的饭菜了,這会儿根本顾不上插嘴,直把碗裡堆成了小山,不停地埋头刨饭。方玉珩看着发笑,给几個老人各盛了一碗鸡汤后也给他递過去一碗,轻笑道:“慢些吃,喝点鸡汤,别噎着了。”
苏若潇抬起头冲未来姐夫甜甜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紧的抿起了嘴巴,然后端起碗来大口的喝着鸡汤。他正在换牙,掉了一颗大门牙后他就不好意思笑了,除了面对褚夫子以外,连话都很少說。
苏若淳看着弟弟的样子,也知道他這是在意自己“君子”的外貌,低下头手背轻抵嘴唇,以防自己笑出声来:這孩子自尊心比较强,别回头急眼了。
众人說說笑笑吃完了饭,林老夫人、赵氏、严氏进了裡屋說话,林老先生去指点苏若潇的功课,四個年轻人则是一起迈步进了厨房。
三個少年烧水、洗碗、擦碗摆放,苏若清愣是沒事儿可干了,她喜滋滋地坐在灶台边上說:“我這命真好啊,三個帅气俊郎的少年干活,我坐着就行,要是天天這样就好了!”
林淮序白了她一眼說:“我這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要想让我天天干活,那你得天天做饭给我吃才行。”
方玉珩拿起擦干净的碗,一边往碗柜裡摆放一边揶揄道:“你是她表哥,她還能少了你的吃的?实在不行你学学玉琮,他嘴甜,每次都能从清儿那哄来不少好吃的。”他是苏若清的未婚夫婿,又是苏若淳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严家的事苏若淳今日去镇上的时候一股脑都告诉了他。
苏若淳也笑着說:“诶~今天我們去青河镇找张掌柜說了,他刚好认识一個要出租铺子的老板,我們去看了,那铺子带一個后院,前堂也大,挺适合开医馆的。表哥你明天有空跟我和玉珩去看看,可以就下定,收拾出来也得小半個月呢,早些定下来比较好。那地方還挺好的。”
“咋是租不是买嘞?”苏若清看向林淮序问道。
林淮序耸了耸肩說:“要是你们都去上京了,我祖父母也不可能长留在這儿的,所以租比较好吧。”
苏若淳点了点头:“我就是這么想,才沒打算看出售的铺子的。”
苏若清想了想說:“我觉得买下来比较划算,咱们怎么說一两年内也去不了上京,這租金合起来跟买下来也差不了多少,回头真要走了,咱再把铺子卖了,或者租出去,這钱不還能回来么?”
林淮序笑了笑,拍了拍手道:“你倒是会算,那明日我跟若淳玉珩一起去看看,要是老板愿意,我就买下来。大不了以后你跟玉珩成亲,我送给你当添妆。”
苏若清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最好别娶妻,不然看我回头怎么笑话你。
方玉珩看着小未婚妻不好意思了,连忙岔开话题,“我跟若淳今天去牙行看了,沒有多少长工,而且听那牙商說那几個一直沒有人愿意雇,怕是有些什么毛病,问我們愿不愿意买下人。”
林淮序毕竟是大家公子,对于這些還是懂的,他开口道:“這牙商說的沒错,长工虽然是雇佣的,但是沒有身契不好管,不比下人,都是卖身,好不好的,主家都能随意拿捏,也不容易起外心坏心。若是可以,還是买下人比较好。”
虽然他的灵魂是现代人,但是毕竟穿越来時間长,也早已经习惯了古代的大家作风。
他看着似有不忍的苏若清补充道:“握着身契就是一份对自己的保障,也不是說买了下人就是为了奴役他们,你们迟早要习惯,大不了就是对他们好些罢了。”
“而且青河镇這個地方,买的下人也大多是些過不下去日子的农户,将来你们走的时候不想带,放了身契让他们留下不就得了。去了上京,你们总不能身边一個人都沒有吧。你看我家,即便来了這栖霞村,小厮和丫头也是带齐了的,就是褚家人也是带了小厮還有王妈的。”
苏若清暗自点头,沒错,自己想雇长工本来就是为了家裡人能轻省些,方家不也是這么想的么,何必执着于是买是雇呢,能干活不就得了,不如买下人,也多了一层防范。就像林淮序說的,大不了走的时候放了身契也就是了。
想通了之后,她笑眯眯地說:“那就听表哥的,明天你们去镇上的时候让表哥帮忙挑挑人,人踏实肯干就行,玉珩哥你回去问问方叔和婶子有啥要求,问好了明天告诉表哥,他给掌掌眼。”
随即她又說起了翻盖房子的事:“我今天去何家,求了何叔帮忙請人,這几天就抓紧盖吧,天儿热正适合起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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