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是对沈瑶初动心了嗎?”
“在外吃饭也不提前說,做了那么多都浪费了。”
沈瑶初抬头看,桌上热菜板還开着,上面放着单独给沈瑶初留的饭菜。
“那你给我装饭盒吧,我明天带去单位吃。”
周红丽见她說得满不在乎,瞪着眼說:“你一個孕妇怎么能吃過夜的,我明天中午吃,你吃新鲜的。”
沈瑶初不以为然:“单位食堂也不见得多新鲜,食材也看不见啊,家裡的饭菜热热不见得不如食堂新鲜。”
“這种做熟的热了有亚硝酸盐。算了算了,跟你說你也不听的,浪费口舌。”
周红丽懒得和她讨论,关掉了热菜板的电源。
沈瑶初坐在沙发上,从墙缝裡找到了充电线,充上电开始刷视频。
周红丽见状,心裡一万個不爽,皱着眉碎碎叨叨:“你那個神秘老公是什么意思啊?說周末见面,也不說是周末哪一天,什么時間。他的時間是時間,我們都是大闲人啊?他怎么搞得跟皇帝似的,我們都得等着他召见啊?”
沈瑶初一听到這個话题,刷视频的心情都沒了。
“是你非要见,不见不就好了?”
沈瑶初的话把周红丽气得够呛。
“沈瑶初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周红丽被气到要捂胸口,压制着脾气,严肃地质问她:“我发现你好像特别烦我們說要见面的话题,你给我說实话,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周红丽皱眉:“别人是自愿和你结婚的嗎?该不会是你拿孩子要挟别人,别人不得已的吧?”
周红丽老了以后,眼皮一直松弛遮盖半個眼睛,此刻她睁得大大的,瞳孔都能看清了。
沈瑶初侧着头,沒有回话。
周红丽觉得自己的猜测被默认,嘴唇和下巴此时激动得直打颤,“要是這样你赶紧去给我把孩子打掉。男人最无情了,要是不情愿娶的,以后对你们娘俩都不会好!”
沈瑶初被說得两颊通红,脸上越来越臊,最后,她咬着后槽牙說:“他就是最近有点太忙了,每天四段的飞,回家就是深夜了。說了会见就是会见,你别想太多了。”
……
费了不少唇舌,沈瑶初才算是把周红丽安抚住了。
不论是身体還是内心都很疲惫。
高禹川周末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沈瑶初根本不知道。
经過慕以安那一闹,他還会不会履行当初的承诺,沈瑶初一点把握都沒有。
躺在床上,沈瑶初望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发呆。
周末现在对她来說就跟死期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好度過這一周。现在要解决周红丽,就不得不联系高禹川。
真让人为难,早知道還不如早上就开口,還能利用他今天那点廉价的愧疚感。
躺了一会儿,沈瑶初轻叹了一口气,该解决的也不可能逃得掉。算着他回鹿港的時間,应该也快降落了。她拿過手机,开始編輯要发给高禹川的信息。
「周末你有沒有确定好時間?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家人见面?」
沈瑶初打完,又觉得這语气似乎太强势了,又补打了一句「如果不方便,可以改期。」。
信息发送出去,沈瑶初握着手机,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回复。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半小时……一小时過去。
沈瑶初睡前最后看了一眼信息,他仍旧沒有回复。
她突然就想起,高禹川在她面前接到慕以安信息的样子。
看一眼名字,就立刻拿過手机看信息,一秒都不会耽搁。
沈瑶初想,对高禹川来說,慕以安是慕以安,别的女人是别的女人。
她只是别的女人裡,不小心怀孕的一個,对他来說并沒有什么特殊。
车停的地方离酒吧有些远,高禹川要步行十几分钟。
路上遇到几個醉鬼,凑近了都能被那冲天的酒气熏吐。有人在路边呕吐,让本就嘈杂的环境变得更加不堪。
高禹川的手机快沒电了,上车后,他刚吧手机放进充电槽裡,电话就响了。
看了一眼屏幕,是夏河洲。想来是他走了,那帮家伙就找夏河洲问情况了。
他皱了皱眉,一边开车一边接通。
夏河洲开口就如同连环炮一样质问起来。
“怎么回事啊這是?和太子那几個怎么就闹起来了?”夏河洲也是刚下班回家,本来就累得不行了,這会儿還要一边刷牙一边解决問題:“你们出去玩就玩,电话怎么就打到我這裡来了?我上完班回家還得搞调停工作,我不累啊?”
挡风玻璃上飘了几滴水,感应雨刮以为是下雨了,自动刮了一下,水太少,刮在玻璃上发出很刺耳的摩擦声。
高禹川墨黑的眸子静凝着,仿佛沒情绪似的。他說话时声音不高,吐字清晰。
“沒事。”
就两個字,却有点耐人寻味。
夏河洲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话,严词驳斥:“沒事你怎么酒都沒开始喝就走了?都是朋友,你這样很不给面子,谁能舒服?”
高禹川开着车,目光微冷,望向远方說道:“那间酒吧太low,酒的味道难闻,音响很垃圾,去的人素质很低。”
看似回答得有理有据,实则语气敷衍。夏河洲才不会相信。
這就不是他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平日他再怎么古怪,在外总還是能与人维持基本的体面。今天他主动要去喝酒,酒還沒喝上酒突然离场,只有一個原因:他不爽了。
夏河洲寻思了几秒,想到他们說的现场经過,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太子提到,他想追沈瑶初?”
一辆警车和救护车快速从后方驶来,一路超车。午夜裡,令人揪心的警笛声呼啸着远去。刚好掩盖了沈瑶初三個字。
耳畔恢复了安静,高禹川专注开着车,神色平静。路灯的光源像钢琴的琴键,一黑一白交替出现,掠過他线條分明的脸庞。
冷凝的眉宇间,隐隐泛起一抹复杂之色。
夏河洲见高禹川不回话,内心偏向于高禹川是在默认。
一时也涌现出万千思绪。规律的呼吸声中夹杂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你不爽太子提到沈瑶初,你是对沈瑶初动心了嗎?那慕以安呢?”他的语调变得低沉而压抑,顿了顿,严肃地问:
“高禹川,你他妈到底喜歡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