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死不足惜
Jason還是很有耐心,一點都沒有催她。
加長豪車一直等在酒店門口,待她出現,Jason下車來,風度翩翩的幫她拉開了車門。
側坐在長排的超長軟座上,她將一雙腿隨意的在身側彎曲,十分主動的倒進了Jason的懷裏,
吐氣如蘭,“好哥哥,你要帶人家去哪裏?”
“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他倒了一杯香檳親自喂到司綺嘴邊,“來,先喝點東西潤一潤,很快就到了~”
“嗯~”
司綺乖巧的喝了香檳,並且意猶未盡的舔了舔酒杯。
像一隻沒喫飽的小貓。
Jason的眼神瞬間幽暗了下來,看了一眼她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風衣,
“小寶貝,穿這麼多不熱嗎?”
司綺咬了咬下脣,離開了他的懷裏,坐了起來,
“這是驚喜~”
她慢慢解開風衣的腰帶,露出來裏頭的裝扮來。
黑色的蕾絲和紅色的緞帶組合而成的性感套裝,只有腰腹處的黑色腰封是不透明的布料。
從上到下,通體雪白。
豐滿,然後纖細,然後又是豐滿。
吊帶黑色襪盡頭,是若隱若現的t-back,難掩絕美風情。
“Jason哥哥喜歡嗎?”她擺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問。
男人立刻點頭,“小寶貝,我愛極了!”
她笑得滿意,又立刻將風衣小氣的合了起來,
“那哥哥的車怎麼一直在這條路繞圈圈啦,我看哥哥一點都不急呢~”
“我這不是還有點猶豫到底帶你去哪裏嘛....”
男人看着司綺風衣下的兩條絲襪腿,終於下定了決心,
“媽的!就去山頂別墅!這次老子要好好喫個飽!”
司綺歪着頭眨了眨眼,“啊?山頂,會不會很遠呀~”
Jason將她一把摟進了懷裏,“不會的寶貝,島上哪有什麼高山,很快就到了...怎麼,你等不及了?”
“是Jason哥哥你啦~”
她嬌嗔的推開男人,“你磕着人家腰了啦~”
男人深吸一口氣,起身敲了敲駕駛室的隔板,催促道,
“去山頂別墅,開快點!”
身後放蕩的女人眯着眼睛,泄露出一絲寒光,勾了勾脣。
蔣瑛的私人飛機一落地,立刻直奔山頂別墅。
到了門口,果然看到了一輛騷氣十足的寶藍色加長版慕尚,這是她年初纔買給Jason的。
蔣瑛怒氣衝衝的進了別墅的大門,樓梯口守着兩個男人,是Jason的私人助理,看到她,嚇得立刻就跪下了。
旋轉樓梯上,散落着女人的風衣、高跟鞋,以及男人的領帶和皮帶。
這裏發生了什麼,在場所有人都能想象出來。
蔣瑛的高跟鞋狠狠踢在面前的助理臉上,沉聲問,
“人呢?”
跪着的男人臉上瞬間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顫抖的指着樓上,
“在在二樓主臥...”
竟敢帶女人去主臥!
蔣瑛失去了理智,大步衝上了樓。
身後的女保鏢們面面相覷,怕撞見小姐的尷尬場面,最終選擇等在樓梯口。
蔣瑛用力推開臥室門,再反手將門摔上,穿過起居室,直奔內臥。
牀上,一男一女正擁抱得難捨難分。
聽到動靜,那女人尖叫了一聲,立刻扯過一旁的薄被裹住身體,在牀頭縮成一團。
蔣瑛大步繞在牀頭,伸手便扯住男人的衣領,將他扯起來,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但隨即,她臉上的憤怒變成了驚恐。
因爲她面前的男人竟然不是Jason,這是一張和她五分相像的混血臉。
是她的兒子,蔣星璨。
蔣星璨摸了摸被打了一巴掌的臉,扯出一抹邪笑,
“蔣女士,幾天不見,別來無恙啊。”
“怎麼會是你!”
蔣瑛瞬間想到了什麼,看向一旁那個‘瑟瑟發抖’的女人。
果然,女人將埋在自己膝蓋裏的臉擡了起來,慢慢舒展開了身體。她擡手,扯下頭上的金色假髮,又擦掉了臉頰上的美人痣。
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司綺的雙眼裏全是瘋狂,聲音因爲激動而變得沙啞,
“蔣瑛,抓到你了。”
距那一天,已經過去了七天。
始作俑者蔣瑛,在七天前的中午,輕描淡寫的給司綺一家扔下了死刑的令牌,便立刻搭乘私人飛機逃之夭夭。
杜今何到底沒有讓她完全滿意,但效果也足夠了。
蔣瑛處事極爲小心,沒有回港城、也沒有去蔣家的第二根據地大澳,她跑到南亞成千上萬個小島組成的島羣裏躲了起來。
憑藉許熹和蔣星璨合力,肯定是能找到她的,但,司綺等不了這麼久。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點。
蔣家三房盤踞在大澳,繼承人是蔣星璨的表弟蔣星爍,他對大澳所有密辛和小道小心瞭如指掌。
蔣瑛有數不清的男伴,只有Jason是她真正動了心的,這事兒並沒有什麼人知道,外人只以爲Jason只是她的玩具之一。
不過,蔣星爍知道,這就夠了。
既然找不到她在哪裏,那就讓她自己回來好了。
於是司綺做完手術後、只在醫院躺了三天,便離開了S市,來了大澳,釣Jason這條魚。
弟弟的後事全都交給了許熹處理,和她七分相似的白雪,哭腫了眼睛低着頭跪在鏡頭前整整三天,幫她打掩護。
呵,蔣瑛,你也不過如此。
你再沉得住氣,終究還是栽在了情愛上。
許熹從樓下上來,對司綺點了點頭。
樓下蔣瑛帶來的人已經全都解決了。
蔣瑛被死死的困在牀上,等着面前的三個人,眼睛淬了毒一般。
她問許熹,“你裝病危,讓自己公司股價大跌,市值蒸發幾十億,就是爲了騙我穩住我、給這個女人報仇的機會?”
許熹點頭,“是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問蔣星璨,“那你呢?大澳這邊的關係和勢力,都是你解決的?”
蔣星璨點頭,“是,我把名下的三家賭場,都給了蔣星爍。”
“好!好得很!”
蔣瑛已經氣得只剩下冷笑,她看向蔣星璨,
“我好歹是你親媽,你要爲了一個女人對我下手,你要天打雷劈嗎?”
“呵~親媽?”
蔣星璨慘然一笑,“蔣女士,從小,你抱過我嗎?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
司綺披上了許熹送上來的風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你們不用管了,把杜今何帶進來,剩下的,都交給我自己來做。”
蔣瑛是許熹爸爸的女人,是蔣星璨的媽,再怎麼,也不能讓他們來動手。
司綺從保鏢手裏接過了自己精心準備的西瓜刀,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她必須自己來。
杜今何被推了進來,已經被折磨的失去了所有生存的意志。
他看到司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綺綺,不,司小姐!許太太!”
“許太太行行好,殺了我吧!不然你放了我,我自己去自首!求你了!”
司綺對他笑了,將手裏的刀遞到他的手中,指着牀上的蔣瑛,
“你去,把陽陽身上經歷的一切,都在她的身上演示一遍給我看。”
杜今何嚇得扔掉手裏的刀,只知道一個勁的搖頭。
司綺蹲下身,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
像是地獄裏的惡魔在呢喃,將這四件最惡毒的詛咒,全都放在了他的家人身上。
杜今何全身發抖,機械化的撿起地上的刀,像木偶一般,走向了牀上的蔣瑛。
朝下揮動。
司綺站在牀邊,用手機,將全程都錄了下來。
她要拿回去,祭典自己的弟弟。
鮮紅色的血滾燙,帶着令人作嘔的腥味,噴濺在她的臉上和身上。
司綺眼睛都捨不得眨,專注的看着,卻依然填不滿她空蕩蕩的內心裏,對鬱希陽深不見底的愧疚和虧欠。
終於,蔣瑛沒了呼吸,血也流乾了。
但杜今何依然還在揮着手裏的刀,因爲沒有聽見司綺說‘停’,他不敢停。
司綺轉身,拉開了門,微笑着走了出去。
JC立刻衝了進去,將正在行兇的杜今何當場抓獲。
大澳是有死刑的,杜今何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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