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不是情人
她想讓時因幫她,做她的合作伙伴。
“你把這種事交給我?”
時因怎麼都沒想到,江祁安找她是遞上這麼一大片橄欖枝。
這小丫頭,瘋了不成?
“是,我信你的能力也信你的人品。時姨,你有時間考慮,這是我的電話,隨時可以打給我。”
名片遞過來的時候,時因看着上面的號碼半晌,眼裏亮起希望卻又很快黯淡下去,
“我不行。”
“我曾經也認爲自己不行,試試就好了。”
時因被江祁安說動了。
江祁安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上了。
公司的事,她需要先讓時因瞭解大概,才能保證後續的合作。
這麼一聊,江祁安還蹭了頓晚飯,走時還帶了些時因親手種的蔬菜。
自家種的果蔬,味道總是不一樣的。
江祁安記得周時晏那麼大個房間裏有做飯的地方。
她提着東西出去時,被巷子口昏黃的燈光晃着了眼睛。
周時晏從車上下來,黑色風衣衣角在半空中翻飛,幾步走到江祁安面前。
“聊完了?”
“嗯。”江祁安點頭,僵在原地沒動。
手中提着的籃子被周時晏拿過去,他掃了她一眼,聲音沒什麼情緒,怪陰沉的,“那走吧。”
她沒告訴周時晏她來這裏的事。
坐在副駕駛上,江祁安望向窗外,車內一時寂靜。
她下午其實可以不待那麼久,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要怎麼面對周時晏。
車內誰都沒先開口,江祁安能感受到周時晏渾身散發出的低氣壓。
他不開心。
這種氛圍像極了從前,她一身白裙渾身溼透坐在他車裏後座時樣子,周時晏也是這樣不高興。
那會兒她甚至沒多的情緒去傷心,被周時晏抓包,足夠她提心吊膽一路。
車開了一路,終於在等一場漫長的左轉燈時,周時晏先打破了沉寂一路的壓抑,
“沒什麼想解釋的嗎?”
“解釋什麼?”
周時晏沒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還會覺得委屈,就因爲江祁安這輕飄飄的一句話。
“江祁安,我會擔心你,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裏,電話關機消息不回,萬一你是出了意外,或者像上次一樣被伍震那類人帶走,京市我還沒完全紮根,我怕我像之前一樣保護不了你。”
一次伍震,一次車禍。
那種偌大的失去感,周時晏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
他遠沒有在江祁安面前表現得那麼冷靜。
他氣江祁安的不告而別,哪怕後面知道她是來見自己曾經的叔母。
江祁安倒沒想這麼多,而且她也不算全是故意的。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在周時晏視線裏摁着開機,最後顯示電量過低,“早上忘記充電了,關機了。”
周時晏凝了那屏幕兩秒,沒說話。
綠燈跳轉,車輛重新發動。
京市車流量比陵川多了太多,上午江祁安記得自己打車到這裏來也不過半小時,回去卻感覺過了很久。
直升電梯裏,溫冷的空氣浮繞在這個不大的空間,她從擦的一層不染的電梯壁上看着兩人的身影。
周時晏的臉被暈成了模糊的輪廓,江祁安無聊在其中拼湊着他的五官。
一路上,周時晏都不再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胸口種反正也悶着口氣,她索性也擺爛不想找話題。
失神間,迷糊的人影忽然動了。
她被驚了下,也跟着側過身,與周時晏面面相覷。
周時晏的眉眼壓的低,眉心輕擰,帶着一股別樣的情緒,“江祁安,吻我。”
?
周時晏的神情執拗認真,不似作假。
江祁安懵了瞬,望着那脣瓣墊腳聽話的碰了碰。
還沒完全抽離,周時晏發狠般的傾身上來,單手錮着江祁安的腰吻了回去。
慣性的後仰讓兩人貼近時免不了摩擦碰撞。
脣瓣傳來一陣痛意,江祁安蹙眉,抗拒的推了幾下周時晏,沒推開。
索求索取,直到電梯停下,面前人才抽離。
“江祁安,我是你的戀人,不是你的情人。”
周時晏紅着眼眶,氣息已然亂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祁安的錯覺,她似乎看見了周時晏眼下升騰起的霧氣。
下一秒,要看得再清楚些的時候,周時晏直起了身,拉着她的手腕出了電梯。
下脣被磕破了皮,又在周時晏的作用下滲出了點血跡。
江祁安抿了下,能感覺到自己脣腫了些。
酒店很快送來了傷藥。
周時晏坐在她對面爲她上藥,神情恢復了往常。
江祁安坐的乖巧,不怒也不喜,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柔順的髮絲散落在她肩頭,這幅模樣,周時晏心裏有的所有情緒都升不起來了。
藥膏塗上江祁安的脣瓣,那裂口,周時晏自責的不行,“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也有問題。”
江祁安手搭在膝蓋上,指尖蜷了蜷,心裏酸澀的厲害。
她有點懊悔,自己昨天今天會這麼去想,去對待周時晏。
跟一個人相處久了,基本的信任是應該的,更何況,她認識周時晏足夠久,跟他相處得也足夠多。
一個人如果真想僞裝,又怎麼會僞裝得了十幾年的好人不讓身邊人發現破綻。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懷着這樣大的惡意。
“安安,我們現在是戀人,是夫妻,我們在對方身上都多了些責任。我需要,也想要知道你的去向,也想參與你在我不在時的生活,我要的是你來自心底的接洽,而不是肉體短暫的交融,我們不是情人。”
周時晏抿了下脣角,揉了揉江祁安柔軟的頭髮,“我知道我也做的不夠好,不夠堪當你男朋友或者丈夫的身份,以後我會好好努力,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都告訴我,相愛是兩個人的事,需要我們去磨合,去相互接受相互包容。哪怕沒有血緣關係,我們也可以是最親的人。”
周時晏溫柔的聲音足夠叫人沉溺。
他如今二十八,褪去青澀,正是沉穩的年紀,性子溫和,處事周到,一副頂好的外貌和他如今早已無法預估的身價。
江祁安哽了瞬,不太懂,“時晏哥,爲什麼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