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她未成年
回車上的時候,時因已經整理出了份未來的趨勢圖來。
她效率很高,角色適應也快,沒當自己是長輩,只當自己是江祁安的員工。
江祁安大致看了眼,“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她放心,只是她此刻有些心不在焉。
時因今天開的自己車來,等周圍景物倒退,江祁安若無其事的開口,
“時姨,你還記得,你跟江成林分手那會兒我多大嗎?”
時因開着車,略微思索,“十一二歲的樣子,怎麼了?”
“想起了些往事,想起,你們鬧離婚的那段時間,我貪玩從圍牆上摔了下來,坐在花壇邊一下午都沒人管。”
幼時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在將她現在知道的結合起來,也大概推測除了事情原貌。
江家的大小姐怎麼會摔傷了都沒人管呢。
因爲所有人一邊關注着周時晏的傷勢,另一邊則是時家過來,來的人在江家鬧得不可開交。
倒不是多想爲時因這個女兒爭口氣,只是想從中多撈些好處。
後來,周家就去了京市,而原本江家在京市擁有的資本,想要幫襯周家,但因爲愧疚,將資產都給了時家。
所以後來周家出事,遠水解不了近火,周家孤立無援,一夕之間產業被有心人做空,周父接受不了祖輩留下的資產和他自己的心血化爲泡影,巨大打擊之下,跳了樓。
而周父周母伉儷情深,所以周母也跟着去了。
只剩下周時晏孤身一人在京市。
聽說周家欠了很多債,周父帶去京市的人能都散了,只有個在學校上學準備高考的周時晏。
他被追債的人盯上,在偌大的京市四處躲藏。
江柏庭找到他都花了好些時間。
原本以爲這樣的遭遇會讓這孩子精神崩潰。
卻沒想到他表現得太過平靜,平靜到像是這些事都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般。
年少有此般心性,江柏庭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一面愧疚,一面覺得時晏可憐,待他也是如親孫子般。
時因不知道江祁安話裏的具體意思,從字面和語氣上覺察了幾分埋怨和委屈。
當初的事,她頭腦上頭,雖然不是她的本心,但確實讓時家那羣人有了可乘之機,鬧了江家一場。
也間接導致了後來周家的事。
時因沉默了晌,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是受害者的同時,卻也間接成了加害者。
只不過那周時晏已經有了如今的成就,想來也是另一種寬慰了。
江祁安到如家,停車的時候,正好另一輛賓利也在酒店門前停下。
周時晏下車,來到後面他們的車前,接江祁安下車的同時跟時因打了招呼,
“時姨好。”
矜貴斯文的男人,面容中隱約可見當初的熟悉輪廓。
這個偶爾能在財經報上見到的神話人物,現在能再出現在時因眼前,還在同她打招呼。
時因詫異這倆人出現在一起,轉念又想起,這倆小時候就是情同兄妹的存在,過往的事不足以成爲他們之間的隔閡,有接觸也是正常的。
等互相道了別,時因打算離開時,側頭看了眼,卻見上樓梯時,周時晏虛扶着江祁安的腰。
好像也挺正常。
但她怎麼總覺得這倆人有些奇怪。
罷了,也是緣分。
“今晚我要參加場晚宴,有空跟我一起去嗎?”
現在已經臨近晚上了,江祁安本來能約到沈舟嶼的時間就在下午,一來一回耽擱下來,外面天早已暗了下來。
周時晏像是在特意等她。
江祁安淡淡掃了周時晏一眼。
身側周時晏早已穿戴整齊,西裝筆挺漂亮,溫潤端方,領帶處的紅寶石閃爍着瀲灩微光。
確實是在等她。
江祁安腳步頓住,“你可以直接先告訴我的。”
她今天爲了見沈家掌權人,本就是精心打扮過,身上的禮服也是她特意挑的一件。
她拉着周時晏往回走,“不用回酒店了,直接去吧。”
看着江祁安牽着他的那隻手,周時晏垂眸失神了片刻,隨後彎了眸子,笑意清淺。
江祁安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這兩日奇怪的氛圍,有緩和的跡象。
只是一場簡單的宴會,周時晏參加是爲了給主辦方一個面子。
類似的宴會江祁安參加過許多次,進來後她該喫喫,該喝喝,正好下午沒怎麼喫東西餓了。
周時晏沒她這麼閒適,他要在京市產業落地的消息早已傳來,許多來參加宴會的人將他圍堵在一起,試探打算。
江祁安原本還在旁邊,卻沒想到,她會在這裏看見熟人。
江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身邊跟了個矮小油膩的中年啤酒肚男。
江瑤眉頭皺的明顯,卻又低聲下氣聽着那人的高談闊論,喝下那人遞來的酒。
前些天她的目標還是周時晏,此刻卻換成了這樣一個老男人。
這一幕江祁安竟覺得有幾分諷刺,當初江瑤不就是在她旁邊嘲笑她要去找老男人當靠山嗎?
江祁安找地方坐下,托腮打算先準備看戲。
直到她看見那男人又灌了江瑤幾杯酒,最後肥胖的手落在了江瑤腰間。
年輕又嫩的小姑娘誰不喜歡。
男人正以爲自己得手要帶着江瑤離開時,身側卻突然空了。
江瑤醉醺醺的擡起頭,看見江祁安臉的瞬間抵制情緒就升了起來,
“江祁安,怎麼又是你,給我滾啊!張總還要跟我談事情呢!江祁安,你別又是出來搶我的東西!”
“蠢。”江祁安拎着江瑤後衣領,將她丟在身後。
江瑤沒控制住平衡,摔倒在地,疼的吱哇亂叫,醉的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江祁安看智障般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後對上了老男人沒得逞氣急敗壞的神色。
啤酒肚男低聲警告,“這位小姐,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她未成年。”江祁安淡淡開口,餘光掃了下週圍的人。
她知道這種事幾乎經常發生,鮮少有人會多管閒事。
而且在場人都是人精,一看這倆小姑娘都是眼生的,便只掃了眼又若無其事的討論着自己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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