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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十八章

作者:慕义
傍晚,放了学的校园格外喧闹。

  器材室裡,却安静得落针可闻,宛若连心跳声都清晰可听。

  這是梁栀意第一次将情感毫无保留呈现在裴忱面前,不带任何遮掩。

  她直白地說,她喜歡他。

  从小到大,她的性格都是這样,所有的心事都藏不住,情绪永远写在脸上,她做不到按捺着情绪暗恋一個人,而且她不也打算隐藏自己对裴忱的好感。

  哪怕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裴忱听到她突如其来的告白,看着她,瞳孔猛地一缩,黑睫微颤,霎時間铺天盖地的情绪将他占据。

  梁栀意见他迟迟不语,诧异笑了:“裴忱,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他不是個超级学霸么?

  那么聪明的他竟然察觉不到她对他的感觉?

  亏她之前都暗示那么多回了……

  真是個书呆子。

  她努努嘴:“不過也沒关系,现在你总知道了吧?”

  半晌,她见他還不說话,轻轻扯了扯他袖子,一双水汪汪杏眼注视着他,嗓音轻软:

  “裴忱,你倒是给個反应呀?”

  裴忱薄唇紧抿,眼底如墨翻涌。

  沉默须臾,他冷哑的嗓音从喉间滚出:

  “抱歉,我只是把你当成普通同学,其他事我沒考虑過。”

  梁栀意轻咬了咬红唇,俏皮道:

  “沒事,那你现在考虑一下呗?”

  裴忱沉默几秒,薄唇微动:

  “我对早恋不感兴趣。”

  梁栀意轻哼一声,直勾勾盯着他:“裴忱,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沒有嗎?”

  她不相信,他之前表现出对她若有若无的特殊,都是她多想了。

  他看着她,语气停了瞬:

  “沒有。”

  “为什么?”

  ?

  他還是第一次听到有女生追问他为什么不喜歡她?

  梁栀意态度执着,末了他偏开对视的目光,眼睫似鸦羽垂下:“如果我要恋爱,你也不是我喜歡的类型。”

  “那你喜歡什么类型?”

  女孩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淡淡道:

  “我喜歡内敛文静的。”

  “……”

  這人故意的吧?

  文静内敛和她一点都不沾边。

  梁栀意咕哝一声:“那你换换标准,我觉得我這样活泼可爱的也不错啊。”

  裴忱抬眼看向她,少女五官明媚可人,眉眼一湾笑意裡,装得全是他。

  裴忱垂下眼,冷哑出声:

  “梁栀意,我已经說的很清楚了。”

  她微微怔住。

  “你刚刚說的那些话,我只当你是在开玩笑,如果你是出于想随便玩玩,也請你以后别用拿我取乐了。”

  裴忱眉眼在昏暗的光影处更深邃不见底,他开口,喉间干涩:

  “我已经說了……我对你沒有任何想法。”

  男生說完直接走出了器材室。

  徒留梁栀意站在原地。

  沒過多久,季菲儿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待在裡头不走的梁栀意,诧异:“你怎么還沒放好球拍呢?我都帮你书包拿過来了。”

  季菲儿从洗手间出来,走回羽毛球场找梁栀意,发现对方书包還在,人却還沒回来。

  她便拿着两人的书包,直接找了過来。

  季菲儿的声音让梁栀意从飘忽的思绪中回到现实,少女抬眼看到季菲儿,恍然地咕哝了声:“沒有,刚放好……”

  对方挑了挑眉,“我刚刚进来时可看到裴忱走出去了,老实交代,你俩刚才干嘛了啊?”

  梁栀意从她手裡拿過书包,喃喃低语:“我倒是想干点什么……”

  两人走出器材室,往校门口走去。

  晚霞渐渐消弭,余晖洒在地上,带上一片朦胧。

  路過羽毛球场,梁栀意不禁看向课上和裴忱一起打球的场地,脑中与他有关的画面像是电影镜头般,一幅幅浮现,她神色微怅。

  季菲儿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疑惑:“怎么了你?有心事?”

  少女耷拉下脑袋,鞋尖一下下轻轻踢着人工草坪,声音闷闷的:“沒什么。”

  季菲儿随口调侃重色轻友的某人:“怎么样,今天课上和裴忱打球可开心吧?亲爱的梁大小姐,請问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拿下他呀?”

  梁栀意微怔了怔,轻声嘟囔:

  “你倒比我着急。”

  “话說你要真想追裴忱,那你的情敌可海了去了,你得趁着现在近水楼台,赶紧出击、飞快拿下。”

  少女郁闷开口:

  “已经出击了。”

  “嗯?”

  她耷拉下脑袋,小脸蔫巴得仿佛要皱成一团:“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季菲儿:“啥意思??”

  五分钟后,她听完少女讲述的在器材室发生的事,惊掉下巴:“所以,你和裴忱告白了,但是被他拒绝了?!”

  梁栀意双手抱着书包,把下巴搭在上头,嗯哼一声,“這很难理解嗎?”

  当面主动和男生告白,不是一般女生能做到的,“栀栀你也太勇了!我好佩服你!”

  梁栀意一脸生无可恋:“谢谢夸奖。”

  匹夫之勇罢了

  季菲儿不禁发笑:“不過我觉得裴忱更勇,竟然连你都拒绝。好气哦,他怎么想的,這么可爱的女孩子竟然不喜歡!”

  是啊她明明這么可爱

  梁栀意郁闷,半晌转過头看身旁的人,呆呆问:“菲儿,你說他为什么不喜歡我呢……”ωωχsΠéω.℃òM

  梁栀意难過地拨弄着书包袋子,试图寻找答案。

  季菲儿是第一次看到向来自信的梁栀意变成這样,她心疼地揽住她肩膀:

  “栀栀,這跟你沒关系,我早就說過這人的心就是块硬石头,你根本打动不了他!”

  季菲儿见她难過這样子,替她鸣不平:“梁栀意,麻烦你拿出点大小姐的傲气行不行,既然他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他呗,你难過啥,就一個裴忱算什么呀,全天下就只有這一棵歪脖树了?”

  是啊,裴忱又不一定是最好的那個……

  以前也有很多男生喜歡她,可她唯独对人主动一次,对方却拒绝了她。

  微凉的晚风拂面。

  末了,少女转眼看向远处的山黛,眼眶被风吹得微涩,迟迟未语。

  夕阳落下,天色渐暗。

  裴忱从器材室出来后,去往操场看台拿书包。

  看台上沒什么人,宣夏已经走了。

  裴忱拿到书包,恰好班上有個男生路過,看到他:“嗨,班长”

  裴忱淡淡应了声。

  男生随口问:“你怎么還沒回去啊?”

  “准备走了。”

  “对了,你有见到梁栀意嗎?她的水杯落在羽毛球场了,班上同学不知道是不是她忘记拿了,刚刚被人放到体育组办公室了,你要见到她就和她說一声。”

  因为裴忱和梁栀意是同桌,所以他沒多想,就這样說了。

  裴忱视线微顿,末了低声道:“你自己和她說吧。”

  “行……”

  男生见裴忱眸色沉沉,周围气场有点冷,像是看過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男生也沒敢多說什么,便先离开了。

  裴忱拿起看台上的书包,下一刻目光越過操场,就落在从器材室门口走出来的梁栀意身上

  少女走在季菲儿旁边,脑袋微垂,脸上沒有笑容,不似平时那般活泼明媚,像是被什么心事绊住。

  裴忱看着她,双眸沉凝。

  心间有一块像是被戳了下。

  半晌他强制压下自己的目光,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

  夜幕降临。

  半個小时后,裴忱回到了小区。

  他住的小区已经建了很多年,格外老旧,都是矮居民楼,沒有电梯,周围的环境也不太好,离繁华的市中心较远。

  停好自行车,他走到家楼下,记起一事,先拿出手机,把這個月家裡的水费和电费交了。

  界面上,圆圈一圈圈转着,加載得很慢。

  這手机是初三的时候父亲瞒着他,给他买的,不是什么高端机,用到今年已经卡得不行,平时上個網都很麻烦。

  登錄上去,他终于交完了钱。

  他们家一個月的水费和电费并不多,但冬天很冷,他一直想给父亲房间买個暖风机,但被对方拒绝了,說這样太浪费钱了。

  走到家门口,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個狭小的空间,房子只有五十平,装修陈旧,白墙早就发了灰,家具都老得不能再老。

  换好鞋,裴忱走进去,此时一個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正慢慢推着轮子挪去卫生间。

  男人身材偏瘦,面容沧桑、两鬓微白,身上穿着件款式老旧的灰色老头衫,他抬头看到裴忱,“回来了?”

  “嗯。”

  裴忱把书包放到客厅的木茶几上,立刻走到他面前,“爸,我推你去卫生间。”

  他平日裡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要解决父亲的生理問題。

  裴永厦被推着,面露窘迫地笑了两声,低低道:“今天下午看电视时忍不住多吃了几块蛋糕,就有点想上厕所,還以为你沒那么快回来……”

  因为他一個人上厕会比较累,有的时候处理不好還会弄得乱七八糟,给裴忱徒增烦恼,所以儿子不在,裴永厦会尽量少吃东西。

  裴忱看到父亲宛若小孩子犯错事的样子,心间沉下,敛睫哑声道:

  “沒事爸,我今天有点事,回来迟了。”

  到了狭窄又逼仄的厕所,裴忱把轮椅推到马桶旁,俯身把裴永厦从位子上托起。

  裴永厦下半身瘫痪,沒有知觉,他双手用力扶着裴忱的肩膀,咬着牙,努力支撑着自己,好在裴永厦很瘦,裴忱不需要太费力就把他抱到了马桶上,又帮他脱下裤子。

  過了会儿,裴永厦解决完,裴忱给他清理了下,最后把他抱回了轮椅。

  裴永厦残疾后,母亲改嫁给别人,就离开了這個家,裴忱和父亲一直相依为命,他从小学开始就照顾父亲,一开始他個子不高,也沒力气,经常把自己弄伤,不過這一切对于如今的裴忱来說,已经轻车熟路。

  裴永厦上完厕所后,裴忱把父亲卧室墙角的几個黄色饮料瓶处理了下,又收拾了下床上的被褥,今天打球他出了好多汗,他去冲了個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走到厨房,裴永厦已经把中午的剩菜放到微波炉热好了,虽然坐着轮椅,但是动手沒太大問題,平日裡也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裴忱過去帮忙,最后从电饭锅裡装了两碗饭,推着父亲去吃饭。

  裴忱坐下,看到桌面上還剩下大半盘卤猪蹄。

  卤猪蹄是裴永厦最爱吃的,对于他们家经济来說,并不是顿顿都能吃上。

  今早裴忱去学校前,买了菜回来,让父亲中午自己先煮点,然而父亲煮了,却沒舍得吃几块,等着儿子今晚回来。

  裴忱把卤猪蹄端到父亲面前:“爸,你多吃点。”

  他给父亲碗裡夹了块肉,裴永厦挥了挥筷子,“你自己吃,爸中午吃了很多了。”

  裴永厦知道儿子平时买东西都是给他,他心疼道:“以后不要买這個了,爸都吃腻了,你拿着钱留着自己花,可以去买买衣服或者文具,知道嗎?”

  裴忱黑睫一颤,“沒事,我都有。”

  裴永厦给他夹菜:“来,你多吃点……”

  父子俩都不是爱說话的人,更多時間是各自安静吃着饭。

  過了会儿,裴永厦提起一事:“爸這個月低保的钱過两天就能发下来,你不要经常去打工了,把心思花在读书上。”

  “嗯。”

  裴永厦叹了口气,低低道:“怪爸是個残废的,什么都做不了,让你读着书還要這么辛苦……”

  “爸,你别這样說了。”

  裴忱握着筷子的手收紧,嗓音喑哑:“咱们吃饭吧。”

  裴永厦点点头,低低应了声。

  末了,两人吃完饭,裴忱让父亲回房间休息,自己洗了碗,把厨房收拾好,又走去阳台。

  家裡的洗衣机有点坏了,只能用来甩干,他把衣服洗完,丢进去甩干后再拿去晒,冬天也是如此。

  因为父亲瘫痪,从小到大,很多家务活都是他一個人做。

  忙完后,他拿着书包回到了卧室。

  他的卧室很小,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還有個小衣柜,比军训时寝室還要简陋,估计沒几個人能忍受得了。

  他坐到书桌前,拿出手机,就看到十分钟前有個未接来电,来自班主任。

  他回拨過去,几秒后那头接起:

  “裴忱”

  男生应了声,方丈道:“這個学期的助学金申請下周开始了,你知道這事嗎?”

  裴忱低声应了句。

  “你這周要准备一下你父亲的残疾证明還有你家庭的困难证明,還有等等一些材料,都和上学期一样。”

  “我知道了。”

  末了方丈关心问:“你家现在家庭情况還很困难嗎?你平时還有出去勤工俭学嗎?”

  “我的时候周末会出去做兼职。”

  父亲沒有工作,只能拿到低保和一些残疾人补贴,加上靠着裴忱平日的奖学金和竞赛的奖金,還有贫困助学金,才能支撑起這個家。

  方丈叹了口气,也是感慨裴忱這孩子那么优秀,却要面临這样的家庭:“别让自己太累,平衡好学习和兼职,老师這边也会尽快帮你办好助学金的手续,只要你努力,相信将来都会好起来的。”

  裴忱喉间微涩,哑声道:

  “谢谢班主任。”

  末了通话结束后,裴忱放下手机,看着他的房间,脑中再度想起今晚在器材室发生的事。

  少女漂亮而娇媚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脑海中,她笑意明亮,說喜歡他的那一幕,一直挥之不去。

  他垂下眼,握着手机,苦痛如艰涩一点点扎进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她眼光怎么会這么差,喜歡上他。

  傍晚看到她难過地从器材室走出来,可他知道,如果不說那样果决的话,对她可能是一种更大的伤害。

  梁栀意是千金大小姐,炙热明媚如太阳一般,温暖美好,如玉般白璧无瑕。

  而他呢。

  他家庭這样贫困,住在這样的房子裡,需要照顾瘫痪的父亲,包括他的腿……

  他无比清醒地知道,他们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觉得可笑。

  都說母亲十月怀胎,孩子是母亲這辈子最宝贝、最无條件宠爱的。

  连母亲都不要他,又怎么会有人真心的喜歡他。

  他根本沒有资格奢望,奢望那些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說:明天零点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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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還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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