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想到刚才在赛场上裴忱倒地不起时,她脑中一片空白,看到此刻他疼得紧闭眼眸,她忍着泪,又心慌又难受,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
十分钟后,救护车到达市第一医院。
一下救护车,梁栀意给母亲仲心柔打去电话:“妈,你今天是不是值夜班,我有個同学打篮球受伤了,你能不能来看看……”
仲心柔恰好在市第一医院工作,是骨科方面的权威专家,仲心柔听到女儿的哭腔,先问了下伤者名字,安抚她:“我现在有空,你别着急,我安排一下。”
裴忱被送去急诊科,躺在病床上,仲心柔也赶来了,询问他们:“是什么情况?”
“刚刚在打球過程中发生了肢体碰撞,他膝盖被磕到了。”
仲心柔看到裴忱膝盖的伤疤,“之前受過伤?”
梁栀意說了曾经裴忱出過车祸的事,仲心柔和护士先给裴忱膝盖进行了番治疗,“再送去拍個核磁共振。”
裴忱被推走,仲心柔对女儿道:“他的情况目前稳定下来了,检查结果需要等一段時間,不用太担心。”
“嗯……”
仲心柔离开后,梁栀意看向江校长:“江校长,比赛那边還需要您,要不然您先回去,由我們三個后勤队的在這裡陪着就好了,对了,刚刚给裴忱治疗的那個医生是我母亲,医院這边您可以放心。”
旁边的季菲儿和另一個男生也附和:“江校长您先回去吧,我們一定会照顾好裴忱的。”
因为比赛還在继续,那边也需要江校长在场,他交代嘱咐两句:“那你们好好照顾裴忱,有任何情况立即和我們汇报,让裴忱安心休息,不要考虑比赛的事。”
几人应下。
裴忱被送回急诊室,继续让膝盖进行冷敷,過了会儿,梁栀意接到母亲的电话,赶去她办公室。
“這個同学就是你之前和我說的,你那個特别厉害的同桌?”仲心柔问。
梁栀意点点头,担忧问:“妈妈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在比赛過程中他膝盖又被撞伤了?”
“他之所以会這么疼,不是因为被用力冲撞,而是因为這次冲撞触发到了他的旧伤。”
“他拍片刚刚出来了,”仲心柔让女儿在旁边坐下,“我看了下這個检查报告,他右腿膝盖的半月板之前就有過很严重的损伤,是還需要做個康复手术的,但他沒有做。”
仲心柔道:“如果当初他做了康复手术,按理来說他的腿是完全好了的,不会出现像今天這样严重的情况。”
完全不知晓此事的梁栀意愣住。
手术……康复……
宣夏当初并未和她說到這点……
仲心柔:“他怎么能在半月板损伤的状况下,参加這样激烈的篮球比赛呢?這很有可能给他的腿造成不可修复性的创伤。”
她给出建议:“他现在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要再参加任何体育项目,而且虽然不是必要的,但如果條件允许,最好還是把這個康复手术做了……”
……
末了梁栀意拿着报告,慢慢走回急诊室。
裡头,裴忱躺在床上,季菲儿和另一個男后勤队员陪在一旁。
季菲儿看到她:“栀栀,你回来了。”
季菲儿叹了口气,轻声对她道:“刚刚学校那边传来消息——一中输了。”
第四节的时候,一中分数被三中反超,即使梁桐洲在竭力赶超,但最后還是惜败三中。
梁栀意轻轻应了声,此刻沒有任何心思去想比赛结果。
她动了动唇,看向季菲儿和男生:“你们要不给裴忱去买点吃的吧?”
季菲儿听出话中之意,愣了下旋即点头,和那個男生先离开這裡。
病床旁只剩下两人,裴忱抬眸看向面前的少女,神色凝重,喉间干涩。
梁栀意慢慢走近他,对上他的目光,怔然开口:“裴忱,你骗了我們,是不是?”
裴忱闻言,长睫猛地一颤。
“你的膝盖根本就沒有康复,我那天问你,你为什么說你已经好了?”她冷声质问。
裴忱垂下眼,說不出话。
梁栀意气笑了:“我們所有人都以为你的腿已经好了,才让你比赛的,可是你沒做手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完全康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還要做手术……”
他为了参加球赛,竟然選擇瞒了所有人!
少女看着他,掉下泪来:“你知不知道這样做有多大的风险,你怎么能拿你的身体冒险呢!”
她又气又心疼:“我现在就把你腿伤的真实情况汇报学校,你不许再打比赛了,必须好好修养。”
她刚要转身去打电话,手腕就被一把拉住。
“你千万不能告诉学校。”
裴忱嗓音很低,如含了沙。
“我不该骗你们,但是篮球对我来說真的很重要。”
梁栀意气结:“篮球难道比你的腿還重要嗎?!裴忱,你知不知道你再打下去,你這條腿很可能就瘸了!”
裴忱闻言,眼底一点点猩红:“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等這次比赛已经很久了,這是我唯一一次能参加的校际赛。”
“篮球可以以后再打,這场校际赛有那么重要嗎?”
沉默半晌,裴忱低缓出声:
“我的篮球是我爸教我打的。”
“小时候,只要他有空就会带我去打篮球,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但是我爸瘫痪后,就再也不能陪我打球了。”
裴忱垂下眼,“后来因为一些事……我爸妈离婚了,那個时候只有篮球陪着我。”
那时候他還在上小学,经常放学回家推开门听到的就是父母的争吵,關於钱,關於父亲的瘫痪,關於他们支离破碎的婚姻,甚至他经常半夜被他们的吵架声和摔东西的声音惊醒,他害怕得缩在被子裡,睁着眼睛到天亮。
刚开始他還让爸爸妈妈别吵架,后来他知道根本沒用,反而還愈演愈烈,面对父亲越来越怯懦沉默的性格和母亲越来越多的抱怨,他只能選擇保持沉默。
他开始害怕回家,害怕待在家裡,所以每天放学,他就一個人去球场打球。
“我喜歡篮球,是因为只有在打球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沒那么孤单。”
他低声言:“我一直都沒什么朋友,我所有的快乐、孤独、愤怒、难過,只有篮球知道。”
篮球是他感情唯一的寄托。
“对我来說它不单单是個爱好,更像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因为人会离开我,但是篮球不会。”
梁栀意闻言,忽而愣住。
“从我初中得知霖城高中校际篮球赛开始,我的梦想就是带着我最爱的篮球,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
裴忱苦笑一声,“可是后来我出了车祸,再也沒办法打球了。”
“我沒做康复手术,是因为……”他声音渐哑,“是因为我家沒钱,负担不了手术的费用。”
他何尝不想治好自己的腿、健康地回到球场上呢,可是他们家根本掏不出做手术的钱,他選擇隐瞒,只是因为他真的很想回到球场。
梁栀意听到他的话,脑中被猛烈冲击。
這是她第一次听裴忱說起他的家庭和父母,那個被他自尊心高高围起、不想让任何人触碰的過往。
他拼命打工,原来是因为他要独自照顾父亲,還要攒钱动手术。
梁栀意闻言,眼眶已然湿润模糊,难過得說不出话。
“最后一场决赛对我来說,真的很重要,”他抬眸看向她,声色哑然:“栀意,你别告诉校方,就算我求你了。”
“你就一定要参加嗎?”
“已经走到這裡,不管我要承担什么后果,我都要比完最后一场。”
梁栀意偏开酸涩的眼,紧咬着唇,内心强烈挣扎。
双方沉默许久。
末了,少女轻声开口:“我答应你,暂时不把你腿伤的事告诉学校。”
然而她又补充道:“但是下周比赛前你必须再来医院复查一次,如果医生還是說你绝对不能比赛,我不会同意你上场的。”
今天他虽然只是外力冲撞旧伤导致疼痛,沒有出现其他問題,但是如果休息了几天還很严重,她不敢這样冒险。
“好。”男生答应她。
少女低头抹眼泪,裴忱看着,心如同被人紧紧勒住,薄唇微颤,哑声哄她:
“对不起,别哭了。”
他的膝盖沒那么疼了,可心却感觉要疼死了。
梁栀意哽咽咕哝:“還有,等你比赛完就来医院做手术,其他的你都不用考虑,只要人来了就好。”
裴忱沉默着,沒說话。
最后梁栀意平复完心情,给宣夏打电话,那头,一群队员正打算来医院看裴忱。仟韆仦哾
少女犹豫了下,最后道:“裴忱沒什么大問題,這么晚了你们不用着急過来看他,他现在也准备回家了。”
可宣夏不放心,還是說要来医院看看,他先让其他队友回去休息。
教练拿過手机,說找裴忱,梁栀意便把手机给男生,教练关心询问了几句,裴忱只說沒有大碍。
因为后续還有其他工作,教练现在赶過去不太方便,只能让梁栀意等后勤同学好好照顾他,把他送回家。
通话结束后,梁栀意气鼓鼓看向裴忱:“以后再也不会帮你撒谎了。”
這时,仲心柔走进了急诊科,走了過来,看向裴忱:“膝盖现在還很疼嗎?有沒有缓和了些?”
裴忱应了句,梁栀意给他介绍道:“对了,這是我妈妈。”
裴忱愣了下,沒想到给他治疗的医生竟然是梁栀意的母亲,他脑中瞬间紧绷,礼貌道:“阿姨好,我是裴忱。”
仲心柔温柔一笑:“我知道你,栀意以前在家提起過你,說你很勤奋刻苦,书也读得特别好。”
裴忱谦虚回应,仲心柔温柔唠叨:“你說你,膝盖還受着伤,怎么能打比赛呢?你還好戴了個护膝,缓解了些冲撞的力度,否则不知道会多严重。”
梁栀意闻言,心裡舒坦了些。
幸好,她给他买了個好点的护膝……
仲心柔把给他开的药膏拿给他,又嘱咐關於膝盖的注意事项,沒什么事后就可以回家了,裴忱和她道谢。
仲心柔走后,季菲儿和另外一個后勤人员也买完吃的回来,先让裴忱补充了些体力。
過了会儿,宣夏赶来医院,同来的還有梁桐洲,他不放心裴忱,刚好梁栀意也在這裡。
梁桐洲沉着脸,道:“裴忱,对不起,我們第二场沒能打過三中。”
“沒关系,你们不要自责。”
大家是一個集体,有什么事都要一起承担,而且還有最后一场比赛,结局未定。
宣夏看着裴忱的膝盖,对宋安晨愤怒得牙痒痒:“他明知道你有伤,故意撞你的膝盖,這人从初中开始就這么恶心。”
但客观来說,這的确是正常的肢体冲撞,因为裁判在判定是否犯规时不会根据個人的身体状况,即使他们知道宋安晨的目的也拿他沒办法。
宣夏叹了声气,“你這几天先好好休息,别训练了。”
裴忱让他们不用担心,他想到护膝的事,感谢他:“還多亏了你给我的护膝,否则我膝盖会更严重。”
“其实這护膝是梁栀意买的……”
宣夏本想這么說,见少女朝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叹了声气,只能改口:“沒事……你沒事就好。”
眼瞧着時間也迟了,最后宣夏和梁桐洲把裴忱从病床上搀扶起来,說送他回家。
梁栀意去找了趟仲心柔:“妈妈,我和同学把裴忱送回家一下。”
仲心柔看着女儿担忧的模样,几秒后温声說:“栀栀,太晚了,你应该要回家了。”
“唔……我保证很快就回去,而且桐洲也在,我等会儿和他一起回家。”
梁栀意撒娇地亲了下母亲,最后着急离开,仲心柔慢慢收回眼,沉默着沒說话。
室外,夜幕漆黑。
医院门口,宣夏在手机上叫到了车,他和梁桐洲陪着裴忱在等车,让另外一個男生后勤先回家。
几分钟后,梁栀意和季菲儿从医院出来,两人說也和他们一起,裴忱对上梁栀意的眼,劝阻道: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
梁栀意知道他在在意什么,轻哼一声,轻声对他道:“裴忱,你别忘了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
“……”
她竟然拿腿伤的事威胁他。
男生一時間沉默,這时车也到了,刚好是辆商务车接的单,所以五人就一起上了车,裴忱也沒办法拒绝。
夜色深沉。
霓虹在车窗外快速闪過。
最后车子开进裴忱所住的小区,下车后,裴忱看向梁栀意,喉结滚动,低声言:
“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不行,我陪你上楼。”
裴忱见到她的执意,狼狈地垂下眼,妥协开口:“你别把我膝盖的問題告诉我父亲,我不想让他担心。”
少女怔了下,轻轻点头。
几人往楼上走去,因为太過老旧沒有电梯,楼道也很窄,墙壁发灰,楼道裡的声控灯也坏了两盏。
最后到裴忱家门口,裴忱打开了门,大家看到裡头面积狭小,入门就是個老式的鞋柜,家具陈旧,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一看就是住了很久。
除了之前来過的宣夏,另外三人都被冲击了下,沒想到裴忱的家是這样的。
从小出生在豪门的梁栀意也被震惊到,难怪之前他去她家时,她感觉到他那么难受,难怪刚才他百般不同意她来。
裴忱打开鞋柜给他们找拖鞋,几秒后不自然道:“家裡拖鞋不够,你们要不然直接踩进来……”
“沒关系,我們把鞋拖了,你们女生穿拖鞋吧。”宣夏道。
大家并未表现出惊讶,神色自若地脱下鞋子,這时裴永厦推着轮椅,从卧室出来,看到這么多人,诧异。
大家礼貌地和裴永厦问好,“叔叔,裴忱打球受了伤,我們送他回来。”
“受伤了?沒事吧……”
裴忱說只是简单的磕碰,裴永厦让他们进来坐坐。
于是宣夏和梁桐洲先搀扶裴忱回房间,裴永厦推着轮椅,去往厨房:“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裴永厦走到厨房,打开柜子,拿出几個一次性纸杯,又挪到饭桌前,拿起开水壶。
忽而水壶被一只手接過,少女活泼可爱的声音传来:“叔叔,您慢点,我来倒吧。”
裴永厦转头看到梁栀意,让她小心烫,倒完水后,他问:“你是裴忱的同学?”
少女点点头,可爱地朝他笑:
“叔叔好,我叫梁栀意,是裴忱的同桌,也是這次后勤队的队员。”
“你好你好……”裴永厦想到什么,恍然应了声,“我之前是有听裴忱說過,他這個学期多了個同桌。”
梁栀意弯眉:“对,我今年刚转来九班的,沒想到裴忱和您說過。”
裴永厦看到小姑娘笑得很甜,脸上不禁也浮现满满的笑容:“小姑娘,今晚辛苦你们了,把裴忱送回来……”
“沒关系,這都是我們应该做的。”
“你赶紧去屋裡坐……”
梁栀意应了声,帮忙把水杯都端了进去,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裴永厦把沙发上的毛毯收拾到一边,让两個女生坐着,难得家裡来了裴忱的同学,他笑着摸摸头,拘束道:“不好意思啊,家裡太小了,有点挤……”
“沒关系,不挤的。”
裴永厦想去给她们洗点水果,被梁栀意硬生生拦下了,裴永厦行动不便,她哪裡還能让他辛苦忙活,只說不用那么麻烦,坐一会儿就好了。
裴永厦作罢,问裴忱受伤的具体情况,梁栀意替裴忱隐瞒,說是在比赛中对手碰撞到了曾经受伤的膝盖,休息几天就好了。
裴永厦闻言,担忧地叹了声气:“這孩子,从小就因为打球磕磕碰碰的。”
“叔叔,我听裴忱說,他从小就很喜歡打篮球。”
裴永厦点点头,想起過往:“這孩子命苦,我对不起他,我坐轮椅又和她妈离婚后,他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他比同龄的孩子早熟,性子也很内敛,只有打完球回家,他才会快乐点。”
后来裴忱出了车祸,裴永厦是亲眼看着儿子有多么难過痛苦,他知道对于裴忱来說,篮球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从他出车祸到现在,他努力复健,就是想参加這次的比赛。”
知子莫若父,他何尝不知道這次校际篮球赛是儿子多年的梦想,所以即使裴永厦担心儿子的腿,但還是鼓励他去比赛了。
裴永厦眼睛微红:“我這個儿子,从小到大,沒過過什么好日子。”
梁栀意听着裴永厦的话,鼻尖发酸。
末了,和裴永厦聊完,她想去看看裴忱,便走去男生的卧室。
裡头的宣夏和梁桐洲正在和裴忱聊球赛的事,梁栀意走进去,就看到裴忱的房间摆设很简单,男生靠在床头,此刻把球服换了下来。
俩男生见到梁栀意,宣夏朝裴忱挑了挑眉:“我先出去喝点水。”
梁桐洲也起身走出去。
房间裡只剩下两人。
梁栀意看着眼前的裴忱,想到裴永厦的话,心头泛酸。
她喜歡的男孩那么好,那么优秀,本该耀眼得如太阳一般。
在這個年纪,他本应该朝气蓬勃,有着快乐无忧的生活。
可是他的快乐是那么少,哪怕他的喜好很简单,只是想打個篮球,却连一個健全的身体都不能拥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裡?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說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還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過,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網页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载爱阅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個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請退出转码頁面,請下载爱阅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過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說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說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還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過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說app那仿佛充斥着整個位面怒火。
爱阅小說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說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還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過,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慕义的仲夏呢喃最快更新
第35章第三十五章免費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