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身份這不就有了嗎 作者:妞妞蜜 玄幻奇幻 草丛裡,倒着一個男人,身上的青衫被血浸染。 陈卿卿庆幸,于不离晕過去了。 他要是看到這血淋淋的画面,肯定受不了。 男人身上有多处撕裂伤,致命伤在咽喉,被狼咬得惨不忍睹,应该伤到了血管。 看這伤势,活不成了。 男人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弱,看到有人来了,他吃力地从怀裡掏出個竹筒。 “于家沟祠堂......” 竹筒還沒送到陈卿卿手上,男人便落在地上,咽了气。 陈卿卿替他合上眼,叹了口气。 起身查看四周,除了被于不离砍死的狼,并沒有狼群。 這头狼应该就是于不离发现脚印的那头孤狼,体型枯瘦,毛色不佳,是头年迈的老狼。 只怪這男人运气不好,如果他提前一些遇到陈卿卿和于不离,或许就不用丧命狼口了。 陈卿卿抓起男人手裡的竹筒,正想打开看看,于不离醒了。 “别過来!”陈卿卿看满地是血,担心他再晕過去。 他却置若罔闻,苍白着脸大步過来,一把按着她的肩膀,一双眼上下的扫视。 確認她沒受伤,心才放下。 “我沒事,這是男人临终交给我的。” 陈卿卿把竹筒塞给他,让他转過身看。 她则是抓起丢在地上的包袱打开。 這是死去男人留下的。 她想用包袱皮盖在死者身上,遮住血,避免于不离再次晕倒。 打开包裹,裡面是几套衣服,還有一点散碎银两,底下還压着個竹片。 陈卿卿盖好死者,抓起竹片读:“照身贴,姓氏于牛子——为什么会有人起名叫牛子?” 已经看完竹筒裡信件的于不离闻言蹙眉。 “女孩子不要說脏话。” 牛子,在北方方言裡,可不是什么好话。 “不是我要說的啊,他就叫牛子,還跟你一個姓呢,原来這個时代的‘身份证’长這样啊。” 這個竹片,就是陈卿卿之前提到過的身份证明,在這個时空叫做照身贴。 竹片上刻着持有者的基本信息,姓氏名谁,家住何方,最让陈卿卿感到惊奇的是,在竹片的背面,還雕刻着持有者的体貌特征。 “照身贴上写,他身高六尺——他跟你差不多高,你多高?”陈卿卿问。 “一米八五。” 陈卿卿快速换算了下:“那這個时代一尺就约等于28厘米,接近明清的尺寸。” 搞建筑的,对度量衡特别敏感。 “你那個竹筒裡,写了什么?”陈卿卿问。 俩人对了下信息,从死者留下的照身贴和竹筒裡的信件裡,拼凑了這個人生平過往。 死者叫于牛子,二十六岁,家住京城,是個秀才。 京城战事不断,他不远万裡投奔老家的族人。 這竹筒裡的书信都是他跟老家亲人往来,于牛子還在幼童时就跟随父母进京,与家乡亲人也有二十多年不曾见面。 “他信裡提到妹妹,看来妹妹是死在路上了。” 陈卿卿翻翻包裹,果然在最底下看到了一個小牌位,上面写的却是于陈氏。 還有支木钗。 “于陈氏,不是妹妹吧?” “牌位是他娘子,木钗的款式偏年轻,应该是他妹妹的,古代女孩子死了不能入祠堂,所以他只带了妹妹的钗回来。” 這位牛子兄属实惨。 出发时三個人,一路走下来,就剩一人,现在一人也不剩了。 “看来山外面是不太平的,根据信裡传递的信息,于家沟倒是安全。” 于不离浓眉紧蹙,信裡给的信息太少,他无法判断于家沟還有多远。 “用来做照身贴的竹子,你能分析出什么品种嗎?”陈卿卿问。 “像是毛竹。” “回头想办法弄两块過来,我照着刻,咱们不就有了户籍了?” 陈卿卿无比感谢她那鸡娃的妈,从小给她丢到各种辅导班,赐给她這么多沒用的技能。 “這古代的身份证明,也沒什么难度嘛,竹子上随便刻几下,就是照身贴,至于出远门的路引么......” 陈卿卿捏起竹筒裡的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出城事由,盖着官府的印,很草率。 “拿大萝卜雕刻個章,我能批量仿造。” 陈卿卿這一身现代沒用的特长,足够她在古代搞個假证一條龙。 “你有材料?”于不离很冷静地指出盲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俩人对视一眼,陈卿卿双手合十,对着死者诚心道: “兄台,冒犯了。” 俩人就地挖坑,将死者埋在树下。 陈卿卿在树干上做了個记号,方便以后辨识。 她和于不离初来乍到,有办假证的能力,却苦于沒材料。 只能换上死者的衣服,借用死者的身份,暂时躲到于家沟。 等研究清楚局势、伪造好身份后,再想办法把死者弄回去,实现他认祖归宗的心愿。 按着死者信件上所說,跟家乡族人多年未见,那些人肯定也认不出他。 俩人埋好死者,从死者的包裹裡挑了两身衣服换上。 于不离身高与死者差不多,衣服合身,只要把头巾包上,发型也能糊弄過去。 陈卿卿穿死者衣服又宽又长,只能把下摆撕下去一截,腰带紧了紧,看着很怪。 俩人整理好這些,已经近晌午。 肚子咕咕饿,早上吃的烤鸟肉都消化了。 “把狼烤了?”陈卿卿看向那只瘦弱老狼。 “最好不要,狼肉裡有很多沙子,腥味也比较重,不好吃,如果我們天黑前走不出大山再吃狼,能走出去,就找地方把狼和驴一起卖了。” 陈卿卿眯眼。 “你为什么知道狼肉的味道?偷猎過?” “我沒吃過,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說法.....我家祖上是土匪。”他眼神飘忽,很心虚的样子。 陈卿卿啧了两声。 “土匪世家为什么会养出你這么温润如玉三观正的好小伙?” 于不离大言不惭:“我基因变异了,所以特别温和。” 地上,那只被他一刀剁头的死狼睁着眼,死不瞑目。 如果狼能开口,一定是无比委屈——一刀剁掉狼头的人,能有多温和? 最后還是啃了几個野果充饥,死狼被捆在驴上,俩人继续赶路。 运气不错,只走了不到一個时辰,就到了山下。 迎面来了個背着柴的男人,陈卿卿看了眼,确定這男人不是昨晚祭祖搞封建迷信的那些人之一。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