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怪客
但西门大壮到现在为止,对自己的好兄弟赵让来這裡的真正目的還是模模糊糊。有时候他觉得赵让好像告诉過他,给他讲過,但细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索性不想了,反正有赵让在一旁,自己就算是不动脑子也沒有任何关系。在這方面,西门大壮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過于情于理,赵让都不能立马吩咐沈流舒去做什么。哪怕他是娶了一位青楼女子,不大操大办,毕竟也算大喜的日子。
所以赵让說道:
“我們真沒啥急事,沈掌柜先给我們安排個住处就好。”
沈流舒喉结动了动,似是還想說什么,但见赵让已经端起茶杯喝茶,只好說道:
“二位公子舟车劳顿,還带着女眷,我這就去安排!”
沈掌柜的刚走出茶室,赵让就看一名伙计急匆匆的走上前来,压低嗓音,对他說道:
“掌柜的,你快去看看吧!夫人又在闹了!”
茶室中四人都有武道修为在身,却是都听到這名伙计所說的。
除了西门大壮外,其他人都抿嘴含笑。
赵让摇摇头說道:
“看来這西院红花也不是那么好摘的,這還长了不少刺呢!”
西门大壮听到這個词,却是不解其意,想起刚才赵让這么一說,沈流舒就很不好意思,难不成這個词還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让哥,西院红花是什么意思。”
赵让有些纳闷的反问道:
“你不知道這個词的意思?”
西门大壮說道:
“不知道……但我看那沈掌柜一听這词儿脸就红了,這個词儿应该很厉害吧!”
赵让笑着說道:
“哈哈,那是!厉害极了!”
随后把西院红花用以指代的事物,详详细细的给他說了一遍。
西门大壮听了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家伙!竟然還真有這样的人!沈流舒是不是疯了?”
“让哥,你记不记得咱以前吹牛的时候說過啥话?”
赵让皱着眉头,表示不知。
但他心裡隐约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西门大壮都說了是吹牛是的话,那能有什么谱?肯定是天花乱坠,五彩斑斓的!
“嘿嘿,当时你說等以后去一座城,就要把那城裡所有的姑娘全都包揽!”
“我问你为啥,你神叨叨的說什么……建得广厦千万间,让天下姑娘俱欢颜!”
赵让一听,顿时也想了起来,大笑着說道:
“对对对!你還问我广厦是啥意思,我說就是大房子,然后你自高奋勇的說房子你来盖!只要让我带着你一起玩就行!”
兄弟俩說的热闹,却是都忘记了身边就有两位姑娘。叶三娘還好,仍旧是面不改色,只当听個乐子。元可欣可就不行了,斜眼撇嘴,浑身上下连头发稍都写满了厌恶!
赵让笑着笑着,突然反应過来旁边還有人,這才强行收敛。
为了化解尴尬,他只好說出去看看沈流舒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结果他看一走出茶室,忽然看到对面的屋顶上趴着一個身着夜行服的人,正鬼鬼祟祟的朝這裡打量。
见到赵让出来,這人的头又往下压了压,以为自己還沒有被发现。可惜他的身法着实是太過于磕碜,但凡有点脑子的人,想必都不会在大白天的时候穿一身暗紫色的夜行服!
所谓夜行服,本就是供人在夜间活动时,方便隐匿身形。這会儿虽然是傍晚,但西域的太阳要比大威晚落下至少一個时辰,還是天光大亮!
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趴在对面的屋脊上,這不是明摆着让人发现?
不過赵让并未打草惊蛇,而是装作沒看见一般。
因为他发现這人有個极不寻常之处!
若不是赵让的眼睛能看到他,单凭武修的感知,是完全探查不到他的存在的!也就是說,這人可以完美的隐蔽起自身的“气”,将之变成和周遭一模一样的状态。
赵让可以转過身,又感知了一遍,发现仍旧是空荡荡的,不存一物品。
单凭武道修为能做到如此,非大宗师不可。但這人显然沒有這么高深的武道修为境界,单凭他那脑子都知道他這辈子都沒希望跨入三品!
他应当是修炼過某种站门的法门,可以隐匿自身的“气”,并且将其和四周的事物融于一体!
赵让听說在南地更南的地方,有一种奇特的动武,长得跟大壁虎一样,但却根据周围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自身的颜色,和此人修炼的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了想,赵让觉得還是不动声色为好。因为這人也不一定就是冲着他来的,說不定是惦记钱庄裡的银子,亦或是和沈流舒有什么過节也說不定。
就在他准备回到茶室时,身后响起一道急促的破空之声。
千钧一发之际,叶三娘的身影从茶室中飘然而出,伸手一抄,就将一枚丹丸笼在掌中。
摊开手,赵让看到這枚丹丸仍旧在快速旋转着,說明方才打出的劲头不小。
“别碰!我用劲气控着,等它完全停下再說!”
叶三娘赵让准备将其拿起,连忙出言制止。
“是不是那人打出来的?”
赵让问道。
以叶三娘三品大宗师的修为,想必早就发现了那人的行迹。
沒想到叶三娘却摇摇头說道:
“速度太快了,我也沒能看清。但应该不是那人打出的,那人只有六七品的味道修为,投掷出来的弹丸不可能有這样的速度!”
见此,赵让深深的皱起眉头。自己等人刚到查干托洛盖不到两個时辰,却是就被两拨人给盯上了!
“别担心,刚才趴在屋顶上的那人,应该不是冲着我們来的!”
“你怎么知道?”
赵让反问道。
叶三娘解释說:
“他应该是在盯着沈掌柜。方才沈流舒进来时,开门的刹那,我就发现那人已经趴在了对面的屋顶上。”
赵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果這人是奔着沈流舒来的,那倒是能說得通。
身处這样的地界,又做這么大的生意,即使再八面玲珑的人,也难以面面俱到。何况开钱庄還不比其他,一点人情都不能讲,规矩大過天!要是义字当头,想做那及时雨的话,破产关门是迟早的事。
弹丸渐渐停下,赵让正准备看個究竟,沈流舒却是从墙角处走来,說道:
“赵公子,已经准备好了四间屋子!”
叶三娘不动声色的将手以握,把弹丸扣在掌心,沒有让沈流舒看到。
可从他刚才的角度看来,却以为是赵让正握着叶三娘的手,似在调情。
虽然叶三娘姿色极好,可从风云来看,怎么都比赵让年纪大了不少。沈流舒沒想到赵让竟然好這口,便在心中暗暗记下,往后安排招待便能投其所好。
“沈掌柜辛苦了!”
沈流舒拱手說道:
“這是小的应该做的!”
赵让接着问道:
“沈掌柜可是已经拜過堂了?”
他想起先前那伙计对他說“夫人”,既然已经用“夫人”称呼,想必已经是過了门的。
“回赵公子,還沒有!白日钱庄生意太忙,沒有時間,所以改在了今晚。”
晚上拜堂成亲有一個好处,那就是能直接入洞房,享春宵!
這话赵让当然沒說出来,免得沈掌柜又老脸一红……
他真是赵让见過的最爱红脸的人,不過也都是自找的!俗话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要不脸红,那就别去做脸红的事。既然做了,那旁人调侃起来,就只能受着。何况沈流舒对赵让和西门大壮可是丝毫不敢回嘴。
“那喜酒也是晚上了?”
西门大壮听到二人的对话,忙不迭的从茶室中走出来。
“正是,小的在此地還算有些薄面,因此把市集中央的空地包了下来,用来办酒。两位公子若是想去,小的這就再专门安排一桌!”
西门大壮說道:
“快去安排吧,我們先回屋子休息休息,你那边开始了就来叫我們。”
說罢,就让伙计领路,朝屋子走去。
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扭過头又问道:
“那钟家班也要表演嗎?”
沈流舒回道:
“钟家班的班主早些年我帮過他一個大忙,所以他一直觉得欠小的人情,所以這次說什么都要来助助兴!”
西门大壮笑着說道:
“哈哈,好!有表演就好!不過你的面子是真大啊,想当初我爹抬了整整而是大箱金银,几乎都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能請的动钟家班。”
沈流舒一听,脑门上立马冒出来一片细密的汗珠……
說着无心,听者有意!
西门大壮的老爹,可是天下首富,更是通宝钱庄除李通宝以外的三位大东家之一。
自己区区一分号的掌柜,竟然能做到西门家主都做不到的事情。這說明什么?說明他比大东家還能耐!
這决计不是什么好事,自古修身都讲究藏拙,万万不可锋芒鄙陋。沈流舒要是知道赵让和西门大壮会来,那他說什么也不会同意钟家班前来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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