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出去走走 作者:墨宣纸 “陈某真沒想你要报答什么。” 竹屋前的案桌前,陈某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抿了一口茶水才慢慢回過神来。 在他身前,正站在一位红衣女子,正是归来的海棠。 一缕清风助她灵根再生,曾允来年海棠花开之际归来跟随先生左右,琐事已了,她如今也应约而来,而海棠花雨,陈九也见到了。 海棠轻启红唇,轻声說道:“无论先生答不答应,海棠都会伴随先生左右。” 陈九张了张嘴,话语顿在口中,最后却化作一句,“随你吧。” 他当初也不過是为了弄明白自己的梦,恰逢其会之间助海棠灵根再生,却也沒想過要她报答什么。 說罢,他站起身来,回到了竹屋之中。 闭上房门,留下了海棠站在竹屋之前。 狐九从窗边跳进了屋裡,见先生正沉思着,好奇问道:“先生,外面站着的是谁啊?” “算是故人。”陈九答道。 若是真要论上来连故人也算不上吧,顶多也只有一面之缘。 “她是不是也欠了先生人情?”狐九问道,跟先生认识的,多少都欠着先生人情。 “怎么?” 狐九眨了眨眼,思来想去道出了一言:“先生還真是处处留情啊。” “嗯?”陈九抬起头来,目光与之相对。 “先生……” 狐九缩了缩脑袋,它总觉得先生气势不对,莫不是自己說错了什么话了。 “先生别敲了。” “狐九错了,别敲了,先生别敲了。” “错了错了,呜嘤……” 片刻之后,狐九捂着脑袋坐在了桌前,脑袋上拱起了两個包,可怜巴巴的望着先生。 陈九挑眉问道:“這又是谁教你的?” 狐九抬起头来,委屈道:“他们都欠着先生人情,先生不就是处处留情嗎。” 它委屈,又被敲了,而且這次先生敲的好疼。 真的好疼好疼。 陈九揉了揉眉心,他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你說小狐狸聪明吧,它又偏偏要来讨打,說它不太聪明吧,好像說的也有些道理。 “以后不准說這样的话。” “为什么啊,先生。” “又讨打了?” “先生又不讲道理。” 狐九见先生抬起手来,它连忙闭上了眼,以为這样就能躲過先生的敲打。 然而半晌额头上都沒传来疼痛。 睁开眼时,却见先生的顿在了半空中,沒有敲下来。 “怎么不躲?”陈九问道。 狐九顿了一下,答道:“因为是先生。” 陈九放下了手,看着眼前的红狐,心道這小家伙是聪明了不少,有时候說些话也能讨他开心,倒是有些下不去手打了。 他摸了摸狐九的额头,目光看向了窗外。 早在此前,他就有打算要去外界走一遭,如今猿三改与虎魁都已离去,這山裡待着也确实有些闲了些,倒不如出去走走。 這世间之广,总归是要去看看的。 虽說已然习惯山间的清闲,但总有时候会感到无趣,他终归也落了凡俗。 隐约之间,陈九也感到凡世之中有他的许多机缘。 清修静心,红尘炼心。 要想得道,也要走上红尘,若不见世间模样,又如何能得道成仙。 陈九忽然问道:“想出去看看嗎?” 红狐懵懵懂懂,但仍旧答道:“先生去哪,狐九就去哪。” 他身着儒衣,肩头趴着一只红狐,发髻之间插着一支碧玉簪子。 便是說走就走,亦沒有半点准备,是那般匆忙。 這一日,儒衣先生走出了這万裡重山。 要在這世间走上一遭。 酒安坊依旧還是那般安宁,一场磅礴大雨并未造成多大影响,除了酒肆的数位掌柜愁眉苦脸,說着這场雨来的真不是时候。 但也只是如此,坊间依旧還是原来的模样。 桥上来往的行人会在桥头的米粉铺子上停留片刻,要上一碗米粉,吃着米粉望着人来人往。 有人的地方,便有烟火气,桥上有,铺子裡有,茶馆裡有,酒肆裡皆是的如此。 米粉铺子原先只是一对母女在打理,但自从从半年前妇人的丈夫边关归来之后,打杂的便成了妇人丈夫。 而当初的小姑娘,则是时辰在铺子门口坐着,望着桥上,有人与她說话也不理会,也只是静静的望着。 晌午街上都收了摊,杨志学也开始收拾起铺子裡的桌椅。 他见自家姑娘坐在门口,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坐在了她旁边,问道:“那位先生是什么模样的?” 杨雪回過神来,脑海中回忆起先生的模样,却是愣住了。 她…好像有些忘了。 “有些忘了。”杨雪這般叹道。 過去太久了,甚至连先生的模样都变的有些模糊了。 “那位先生,可不是寻常人啊……”杨志学叹道。 当杨氏与他說起這些的时候,他是有些不信的,但见妻子那般正色的模样,他才确定這不是逗他玩的。 却在此时,有一身着灰色锦衣的老者走上前来,问道:“可還有米粉?” “有,有。”杨志学连忙起身答道,见了来人却是愣住了,“城,城隍……” 老城隍摆手打断他道:“還是唤我老先生吧,挺好的。” 杨志学张了张嘴,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老城隍见他這般模样,說道:“老夫只是来吃粉的,你不必紧张。” “城…老先生稍等。” 杨志学连忙进门去煮面,老城隍找了個位置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杨志学便将米粉给端了上来,“老先生,米粉来了。” 他顺势坐在了老城隍的对面。 杨志学张了张嘴,顿了半晌,才开开道:“關於小女的事情,可否請老先生为我解惑。” “问便是。”老城隍霍了霍米粉道。 杨志学看了一眼身后的杨雪,回過头来,轻声问道:“關於小女一直在等的那位先生……” “你问的是陈先生吧。” “正是。” 老城隍抬起头来,說道:“陈先生确实是仙。” 杨志学愣了一下,却又听老城隍說道:“但却是妖仙。” 他心中咯噔一下,不解道:“不知…何为妖仙?” 老城隍笑了笑,說道:“字面意思。” “啊……” 杨志学顿时浑身一颤。 那岂不是說,丫头一直在等的那位先生,是位妖怪! 此卷也要完了,不会再墨迹了。 求票求票! 呜呜,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