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非常手段
“一”
“二”
于明根本不跟竹内宽說话,直接开始报数,竹内宽心中一凉,知道遇上了狠角色,一旦数完三声,对方手上的枪肯定会响,這可不是闹着玩的,任他竹内宽如何狡猾,在這种情况下只能乖乖就范。
于明对待任何敌人都是全力以赴,他看到的阴沟裡翻船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人在形势危急的情况下总是喜歡說话来转移对方注意力,然后暴起发难,于明可不会上這样的当。
等竹内宽下车后,于明又道:“双手抱头,转過身去!你最好老老实实照我的话去做!”
司机和后面一辆车上的兄弟都全部下车用枪对准了竹内宽,竹内宽心裡有想法,但是现在也不敢施展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地将手举了起来,然后慢慢转過身去。
于明這时一步上前,伸手成刀切在竹内宽的脖子上,竹内宽软软的倒在马路上。于明收起手枪插在腰间,向旁边的兄弟挥了挥手:“把他衣服口袋裡的东西全部搜出来,然后捆上手脚塞进汽车后备箱裡,速度快点!”
街面上還有一些行人和车辆经過,看见這一幕立即跑得远远的,唯恐惹火上身,這年头可沒有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日本人都在這裡横行霸道了,谁還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弟兄们手脚很麻利,三两下就把竹内宽身上手枪、钱包、香烟、打火机、手表等物品搜了個干净,另一個小弟从车上拿出一根麻绳将竹内宽手脚反绑在背后让他的身体呈一個反弓形,被這种捆绑法绑住,任你身体的柔韧性如何好,都沒办法逃脱。
两個兄弟抬着昏迷的竹内宽塞进了汽车后备箱裡,于明大手一挥:“上车!”两辆汽车尾部冒烟很快消失不见,等他们走后,才有几個路人从暗处小心地走出来站在马路上对着汽车消失的方向指指点点。
“老大,這活干得真是太麻利了!根本就沒费什么劲嘛!”
于明笑道:“這可是我們老本行啊,咱们以前最拿手不就是绑票嗎?不干绑票很好多年了,手生了不少啊”。
司机点头道:“那是,当初我們可是连租界裡的大官都绑過,更何况是一個小日本鬼子呢!不過老大您這手艺沒丢!以后可以传给您儿子!”
于明哭笑不得,摆手道:“咱不是沒办法嗎?要是有好日子過,谁愿意去绑票?绑票這种事情我們這一代人干干就行了,让我們的下一代過一些安生日子吧!”
一桶冰寒刺骨的冷水泼在竹内宽的身上,這水乃是从井裡打上的井水,比湖水和河水可要冰冷得多,竹内宽顿时浑身打了激灵清醒過来,看见于明等人蒙着面孔,只露出嘴眼,昏迷之前的记忆瞬间出现在脑海裡,当即发挥出日本人不可一世的跋扈大叫:“巴嘎,你们滴,什么人滴干活?”
于明看见竹内宽這家伙竟然不知死活,都到了這步田地還想逞淫威,摇头用日语說道:“竹内少佐,据我所知你是一個聪明人,我不知道一個聪明人怎么会在自己身处這样的环境下還能大吼大叫?难道我們的调查有错误?”
当于明說出這番话,竹内宽就知道想靠日军打出来的威名是吓唬不住這些蒙面人了,他迅速冷静下来,用平淡的语气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绑架我有什么企图?”
“哈哈哈!”于明大笑三声,“竹内啊竹内,枉我以为你還是一個聪明人,你到现在還不知道我們是什么人,還不知道我們想干什么!跟你這样的蠢人实在是沒什么好說的,来人啊,做掉他,然后把尸体扔到乱葬岗为野狗!”
巴嘎,這都什么人啊,话還沒說两句就要杀人,那你们把我绑来干什么?竹内宽心裡大骂不止,他也知道想装糊涂和试探這些人的底细都行不通了,他嘴上却沒闲着,在于明手下兄弟答应之前立即叫道:“等等,你们是中村俊那家伙派来的?中村想干什么?他這是绑架同僚、私设公堂,虽然是他特务科的科长,可是沒有铃木将军的同意,他在沒有证据的情况下暗中逮捕我是违规行为!叫中村俊出来,我要跟他当面說话!”
于明冷笑道:“竹内,我還是高估了你的智商,我给你提個醒,我們是为白人而来!”
“白人?”竹内神情一呆。
于明阴阴一笑:“现在明白了?說吧。把你知道都說出来,你不要以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們沒有查出什么东西,是绝对不会动你的!”說着便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看着竹内。
竹内突然笑了起来,說道:“我想你们真的搞错了,我真的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于明看来看竹内宽,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抖出一支叼在嘴上。用火柴点燃之后抽了起来,一個蒙面人抽烟,让竹内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如果我是你,我立马把知道情况吐露出来,聪明人都懂得审时度势,顽抗是蠢人的表现。如果你就這样死了,你不觉你得到的那些钱财会便宜别人嗎?少佐阁下一年内连升三级,這种情况也只有古代才会发生,而少佐阁下把传說变成了现实,才智和能力实在是罕见,如果你就這样死了,你不觉得天妒英才嗎?”于明可不管竹内怎么看。抽了几口烟,向站在旁边的兄弟摆了摆手道:“竹内少佐阁下的脑袋好像還沒有开窍,对付他這种非常人物要用非常手段,你们帮帮他!”
王承昊得令之后狞笑一声,从桌子上的一挂鞭炮中揪下一個走到竹内宽的身边,将那鞭炮塞进竹内的右边耳朵裡。
竹内看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裡却将于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個遍,這都他妈是什么人啊。哪有用這种法子刑讯逼供的?耳朵裡插鞭炮,是谁想出来這么恶毒的逼菇法?鞭炮一响,耳朵铁定会聋了!
王承昊看也不看竹内的表情,也叼了一根烟在嘴裡,然后用洋火点燃了,抽了几口取下点燃的香烟就要点燃竹内右耳内的鞭炮引信。
“啊,你们不能這样。不能這样!”竹内宽看见那燃烧的烟头渐渐靠近耳朵,惊恐得大叫起来,眼看着就要点燃了,他突然大喊:“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啪——”
竹内宽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半边大脑都停止了运转了一般,右边的耳朵也沒有了知觉,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了。
鞭炮爆炸的声音很响,但爆炸的威力却不大,即使這样耳朵這种脆弱的人体器官也承受不了這种爆炸,竹内宽的右耳以可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变成了茄子一般紫红。
鞭炮爆炸過后,竹内的脑袋一直嗡嗡响個不停,嘴角也流出了白沫,于明沒有再让王承昊动手,竹内宽需要時間来消化刚才的受刑。
房间裡沒有人說话,只有于明吐出的烟雾慢慢缭绕,其他的兄弟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竹内宽也是真的被刚才這一下炸惨了,要知道脑袋其实是人体最脆弱的几個部位之一,而且還是耳朵這样的部位,不說用鞭炮炸,只用拳头轻轻捶一下就会让人发懵很久。
在這一段時間,竹内的大脑都停止了思维,身体无意识地抖动,白色唾沫不断地从嘴角流下来,活像发了羊癫疯一般。
一直過了半個小时,于明见差不多了,向一個小弟扬了扬下巴,示意那小弟用水将竹内冲一冲。
小弟点了点头,提起一桶冷水泼在竹内的脑袋上,竹内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右边的耳朵完全听不见了,半边脑壳也是麻木的状态。
于明抽了一口吐出烟圈說道:“竹内先生,我早就說過,聪明人反抗刑讯逼供不是明智之举!来,再给竹内先生来一炮!”
于明话都沒說两句就直接让人动手招呼,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王承昊立即又要动手,竹内真是被炸怕了,他撕心裂肺地喊道:“我說,我說,别炸了,求你们别炸了!”
于明吐出一口烟雾道:“我正等着!”
竹内宽咽了一口唾沫說:“红字会那十一個人就关在太湖路352号,人是我抓的,不過我只是奉命行事,那帮人那天在天福客栈住店,刚好特务队有一個人经過他们住的其中一间房时听到房间内說起什么宝石,那人为了讨好铃木浩一不经過中村俊就把這個消息告诉了他,知道這件事情的仅仅只有五個人!”
听完竹内說的话,于明想起毕麻子曾经說過中村俊也不知道铃木浩一为什么下来让他抓霍姆斯等人,看来這個竹内宽沒有說谎。
于明稍一思索问道:“据我所知,铃木浩一已经得到了宝石,为什么還留着那十一個人关着不杀,难道他就不怕夜长梦多?還有,你刚才說十一個人,還有三個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竹内宽說道:“铃木得到宝石后原本是要杀死那十一個人的,他都已经给他的副官渡边宏下了令,可第二天早上渡边宏却上吊死了,因此沒来得及,至于你们說的還有三個人,我真不知道,我只负责看守那十一個人!”
于明一直盯着竹内宏的眼睛,发现他不像說了谎,而且他說的基本能够与自己得到的线索衔接得上,可是霍姆斯他们被铃木浩一转移到哪裡去了呢?该死的老狐狸!
于明摸了摸下巴,随后向王承昊挥了挥手:“放他下来,给他笔和纸!”
王承昊闻言招呼两個弟兄将竹内宽从木架上解下来,又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在桌子边。
竹内宽搞不懂于明给他纸和笔干什么,抬头看着于明问道:“您想让我写什么?”
“西湖路352号的内部结构图,裡面有多少守卫,武器配备如何!岗哨是如何安排的!”
竹内宽犹豫了一下說道:“如果你答应放了我,我就写下来!”
于明看了看竹内,笑道:“你以为我們是什么人?我們只是受雇于别人,拿钱办事而已,我們的任务只是救人,雇主并沒有要求我們一定要杀你们!明白嗎?”
竹内這下放心了,他就担心這些蒙面人事成之后杀人灭口,可于明又說了一句话:“你画出来的东西、写的东西,我們是要去核实的,如果正确,而我們又成功救出了那十一個白人,我們就会放了你,可如果你画的和写的都符合情况,那就别怪我們心狠手黑了,你滴,明白?”
“明白,明白!”竹内宽连忙点头,他庆幸自己不是落在军统的手裡,而是落在這裡人手裡,如果落在军统的手裡,军统可能暂时不会杀他,但不把他所有知道的东西逼问出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十五分钟,于明拿到了一张完整的院落内部结构图以及守卫分布情况,图纸上還說明了守卫换岗的時間以及武器配备情况。
西湖路352号一共只有十二個守卫,但是想翻围墙摸进去而不被发现却很困难,因为民宅的二楼有两個人盯着前后左右,几乎沒有视线死角,围绕房子前后左右各有一個人不间断来回走动,剩下六個人休息,八小时换一次班。
守卫的武器主要是王八.盒子和勃朗宁手枪,沒有重武器,因为他们本来是秘密关押,消息封锁得很严,负责守卫的日本兵就沒有被偷袭的应对准备。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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