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你们得救了
电话一直响個不停,可就是沒有人去接,一個光着膀子的日本人骂骂咧咧地拉开房门从房间内走到客厅安放电话的桌子边接起了电话:“摩西摩西!”
电话中传来一個男人愤怒的声音:“巴嘎,我是铃木浩一。为什么這么久才接电话?”
“嗨,对不起。将军阁下!”
电话那头的铃木浩一也沒有再发火,问道:“竹内宽呢?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竹内少佐九点钟来過一趟,在這裡呆了十五分钟,之后就离开了,我們這裡一切正常!”
“竹内那混蛋肯定又去青楼過夜去了!有什么事情要立刻打电话過来汇报!”
“嗨!”
放下电话后,光着膀子的日军守卫擦了擦额头上汗珠,刚刚放下手准备转身回房间继续睡觉,却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就在這时,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下颌骨,又一只大手按在他后脑勺,两只手瞬间同时用力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的颈椎骨被扭断了。
于明慢慢放下尸体,然后起身拔出了盒子炮走到房门口,看见房内床上躺着最后一個日本守卫,抬起枪口就开了一枪,子弹打穿了那人脑袋,鲜血溅在雪白的墙壁上。
此时一楼靠后院左侧的房间内十一個洋人都睡不着,先前一阵鞭炮声将他们都炸醒了,鞭炮炸完之后他们开始讨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后来他们透過窗户看见外面日军守卫又散去,鞭炮炸完之后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他们只能失望地走回墙壁边坐下,两個年龄大一些的睡在床上,其他人不是坐着,就是睡在地板上。
他们已经被关在這裡十天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睡醒了上厕所,十天沒有洗澡,五個女人都有些受不了,男人们却沒什么大不了的,脏就脏一点,反正习惯了。
這时一個女孩睡不着觉,坐着又感觉不舒服,起身走到窗户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艾芙妮,快回来,如果让外面的守卫看见你在窗户边,肯定又会打你的!”克鲁斯夫人說了一句。
艾芙妮回头道:“谢谢您,克鲁斯夫人!我不怕他们,這些该死的日本人,实在太野蛮、太凶残了,自从进入华夏,一路上看到景象让我相信了报纸上的报道是真实的,日本人肯定在苏州和无锡屠杀了十多万人!他们每天還在继续杀戮,在制造无人村、无人区!我简直无法想象,在古代都很少发生屠城的事情!而现在进入了文明时代,竟然還会发生這种惨无人道的屠杀,日本人就是披着文明外衣的恶狼、魔鬼!”
艾芙妮說完喘了一口气,房间内的人都静静地听她发泄着激动的情绪,她又继续說道:“克鲁斯夫人,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在旅馆内追问有关钻石的事情,你们也不会被抓起来,您的钻石也不会被该死的、贪婪的日本人抢走!”
房间内所有人都知道克鲁斯夫人是为了救他们而不得不跟日本人去上海从银行保险箱取出了钻石交给了日本人,但是日本人却不遵守承诺,至今還把他们关在這裡。
他们却不知道铃木浩一其实早在前两天就已经下了秘密枪毙他们的命令,只不過执行命令的渡边宏突然上吊自杀,又连续发生了一连串的突然事件让枪毙他们的命令给耽搁了。
克鲁斯夫人脸色有些黯然,那颗钻石是她丈夫送给她的,虽然价值不菲,但对她而言更加珍贵的是它的意义。
钻石的厄运一直存在,她的丈夫、儿子和女儿先后都死了,她自己现在也深陷囫囵,她忍不住想难道她也难道厄运诅咒嗎?
她叹了一口气說道:“艾芙妮,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错,也许這就是钻石带来的厄运!如果钻石還能回到我身边,我想在我死之前把它捐赠给一家研究机构作为研究之用,不能再让它落入其他人手中成为私人物品,以免它的厄运继续缠绕着拥有它的主人!”
众人不禁为克鲁斯夫人的决定感到惊讶,虽然厄运之說一直存在,它的历代主人也很多发生意外死去,但谁也不会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這么邪门的事情,它毕竟是一颗价值连城的超级钻石,說送就送掉,這种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艾芙妮听完克鲁斯夫人的话,扭头看向窗外,突然,她发现后院的守卫竟然躺在了地上,虽然她看不清那守卫的脸,但地上确实躺着一個人。
她急忙回头叫道:“快看,那個守卫躺在地上不动了!”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得起身走向窗户。
地上确实躺着一個人,這十一人中的领队巴克疑惑道:“他是睡着了嗎?”
艾芙妮翻了翻白眼看向他說道:“巴克先生,您认为這可能嗎?一個人能在走动中睡觉然后躺倒在地上?”
就在這时,房间内响起了一個巨大的声响,众人吓了一大跳,同时转身看去,只见那原本被锁着的房门被外面巨大的力量撞开倒在了房内。
于明嘴裡叼着一根点燃的雪茄,左手上提着盒子炮,慢悠悠走了进来,脸上露出笑容,嘴裡吐出一道烟雾,抬手摇了摇打招呼:“嗨,女士们、先生们,非常抱歉,打扰你们聊天了!”
看见于明的造型,洋人们都傻了眼,先是被日本人那群狼关押了十天,现在又来了一头猛虎,何时才是出头之日啊?
洋人们身体挤在一起,女士们害怕得互相紧紧拥抱,十一個人就像看见了黄鼠狼的鸡仔一般瑟瑟发抖。
于明从嘴裡拿下雪茄烟,咧嘴一笑:“鹌鹑们,告诉你们一個不幸的消息,你们得救了!”
呃!洋人们愣了愣,艾芙妮小心地问道:“华夏男人,這么說你是来救我們的?”
于明耸耸肩膀:“我沒說我是来杀你们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洋人们集体举起双臂大声欢呼起来,各人之间互相拥抱,劫后余生、死裡逃生的喜悦让几個大洋马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
艾芙妮和几個同伴互相拥抱之后转身扑在于明身上說道:“噢,男人,你太强壮了,你太棒了!”
于明不由苦笑:“小姐,這個笑话太不好笑了!”
其他人一個個過来跟于明握手,于明推开艾芙妮,跟其他洋人一一握手,完毕之后說道:“好了,女士们,先生们,這裡并不安全,如果你们不想被日本人再次抓住,然后被秘密枪毙,那么现在就跟我走吧!”
大家跟着于明走出房子,艾芙妮从后面跑到于明的身边问道:“喂,男人,你叫什么?你为什么来救我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們被关在這裡的?”
于明走到院子门后。打开大门,伸头向外面看了看。发现沒有人,才回头道:“你可以叫我罗密欧!”
洋人们闻言都露出善意的笑容,艾芙妮气急败坏地跺脚大叫:“该死的,你是罗密欧,我可不是你的朱丽叶!”
于明挥挥手示意大家跟着自己,边走边說:“如果不是霍姆斯那该死的王八蛋威胁我,我是绝对不会来救你们的,为了救你们。我死了一個兄弟,重伤了四個!当然,日本人比我更惨,他们全军覆沒!”
“啊,是霍姆斯让你来救我們的?他在哪?快带我們去找他!”艾芙妮立即抓住于明的胳膊說道。
于明抽了一口雪茄說:“谁知道那王八蛋在什么地方,在到這裡的第一天他就被日本人抓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现在還是担心你们自己吧。我想办法打听他被关什么地方,然后再去救他出来,如果他被日本人秘密干掉了,那我只能說抱歉”。
這裡加上于明一共有十二個人,一辆汽车根本坐不下,于明不得不在附近偷了一辆汽车。两辆汽车勉强能够挤下,一辆汽车坐六個人,由于洋人们身材高大,后座上最多只能坐三個,副驾驶室坐一個。另一個只能蜷缩在后备箱裡。
两辆汽车很快离开了西湖路,十几分钟后在一座占地面积庞大的园林建筑的后门处停下。
于明扭头对车裡的人說道:“不要下车。就呆在车内,我回来让你们下车才能下车,明白?”
车内的洋人们都点了点头,一個個老实得很,在现在沒有脱离危险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依靠于明,如果于明不管他们了,他们還是会被日本人抓回去杀掉。
于明下车后走到园林式建筑的后门处敲了敲门,沒過多久,后门被打开了,一個睡眼朦胧的年轻男性下人出现在门后。
看见于明的装束,下人吓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刚想喊叫,于明就开口了:“去告诉毕麻子,就說大老板来了!”
“啊,是是是!”那下人甩手转身就跑,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過了好几分钟,毕麻子衣裳不整、气喘吁吁地跑了過来看见东方霸站在门口,惊道:“真是大老板,快請进来!”
于明道:“不忙,我還有一些朋友在外面,把大门打开车子要开进来!”說着转身向两辆汽车招了招手。
毕麻子急忙招呼下人打开铁大门,两辆汽车先后开进了后门,随后后门又被关上了。
于明让毕麻子给洋人们安排房间睡下后,将他拉到一边說道:“這些洋人不知道要在這裡住多久,让你的下人们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到处乱說,一旦日本人得到了消息,你的麻烦就大了!”
毕麻子神情严肃地点头道:“明白,大老板放心,我等会就交代下去!”
于明又问:“先前来那些人安排在哪儿了?”
“安排在码头那边仓库住下了,那地方虽然人流量很大,但只要他们不到处乱跑,应该沒什么問題,疗伤用的药品我也给他们准备了,受伤的人应该暂时沒事”。
于明想了想說道:“你穿好衣服,带我過去,今晚我就跟他们住在一起,伤员的伤势需要我处理一下!”
“那您稍等一下!”
在去码头的路上,于明說道:“事情你应该知道了,我們跟日本人发生了血拼,哼哼,日本人以为占领了苏州就可以横行无忌,老子這次就要让他们看看,這裡是华夏人的地盘!不是他们想胡来就能胡来的!
对了,我們住在打通旅店的兄弟外出办事被人盯梢盯上了,我想日本人的特务恐怕沒這個精力专门找他们的麻烦,应该是帮会中人,你认为会是谁的人?”
于明這下可问对人了,毕麻子在苏州城裡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对着种事情他是了如指掌,他說道:“应该是青帮杭州分支贾道生的人,军统和地下党那边都有不少人是他的人盯梢后出卖的!”
“贾道生?”于明平淡如水,却吐出一句杀气腾腾的话:“一個人到了该死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第二天一大早,于明西装革履,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在去吃早点的路上看到了王春华留下的联络暗号,他吃完早饭就到了,在王春华的带路下进了一楼一间房。
王春花在房内地板上打开了一條地道,两個人一前一后进了地下室,地下室很潮湿,這裡毕竟不是北方,這裡海拔很低,周围湖泊河流众多,挖地道很容易渗水进来,容易发生坍塌。
下到密室的门口,于明就看见一個驼背的老头子坐在密室门口打盹,驼背老头子看见王春花后,起身恭敬地說道:“老板!”
王春花点了点头问道:“那人怎么样了?”
“打了一天一夜,小虎和狗子都打累了,不過那人撑不住已经招了!他說人藏在铃木浩一的别墅内”。
王春花见于明面露疑惑,解释道:“裡面那家伙昨天下午在這儿喝花酒的时候喝醉了,跟我的姑娘吹嘘,說洋人在他眼裡算了屁,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手下姑娘不信,他就拍着胸脯說他抓了三個洋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于明心中一喜,难道是霍姆斯他们三個?他连忙问那驼背老人:“老人家,他說人关在铃木浩一的别墅内嗎?”
驼背老人看了看王春花,见王春花点头,才說道:“是的,他昏迷前是這样說的!”
“带我去看看那家伙!”
驼背老头打开了密室的门,三人先后走了进去,于明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恶臭伴随着腐败潮湿的气息。
只见密室内一根木架上绑着一個浑身赤裸的男人,身上的皮肤被鞭打得血肉模糊,于明走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這人嘴唇上留着丹仁胡子,一看就是日本人的造型,于明回头问道:“弄清楚他的身份了嗎?”
王春花說道:“根据调查,這人名叫犬养真知,是铃木浩一的妻弟,今年二十九岁!我想他說的应该是实情,否则他也不会說出那三個洋人就被关在铃木浩一的家裡,這无异于引狼入室!”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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